凤在上 第一二零章 代教主与副教主

作者 : 大暖

这个才像是大魔头的气概么。我暗暗想道。

甭看青衣又哭又闹奉剑左右为难说得青羡林的处境何等艰难。就我目下所见这个青公子这么气焰嚣张他落难?他倒霉?他需要人救?需要人救的应该是站在他两边的玄月使和红莲使吧?

站在西边的玄月使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手腕上勾着一串银镯子腰间套着软鞭。离她不远处放置着一张做工精细的玉石小几几上放置着两个打开盖子的锦盒一个盒子里搁着几根铜灿灿的寸长钉子一个盒子里放着银色的小链子——这就是青衣忌惮不已的锁魂钉与软红索?

长着卧蚕眉三角眼的红莲使上前向青羡林见礼那真是结结实实的拜礼额头触地。

红莲使恭敬无比地磕头口称教主。青羡林似乎才现他的存在转身看了一眼又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因此一言不。几百个人就这么尴尬无比地跪了一地愣是不敢起来。

青羡林身边有一张小椅子他似乎嫌弃这椅子碍事一脚就踹下了河大咧咧地盘膝坐在青石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佩戴的菩提珠子——这样的青羡林真是我见所未见的印象中他总是举止有度绝不行差踏错一步。这样纵情恣意甚至带了点任性的风度太不可思议了。

时间匆匆忙忙过去转眼已是傍晚。侧坐在青石上的青羡林似乎玩够了转身朝着离着自己最近的玄月使问道:“还有人么?”长时间不说话又坐在风口上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晦涩。此外我也察觉到一种刻意地隐藏他是有意压低了声音。

僵立一侧的玄月使居然眉尖一颤姿态战战兢兢地小声答道:“属下已放出飞鹰。烈日使似乎没有回信。”小心翼翼地看了坐在青石上隐约透出不耐之色的教主一眼赶忙又解释道“烈日使奉命潜伏在外出入想来不如我等轻松。或有耽搁也属寻常还请教主体谅。”

我撑着山石险些没笑出声来得。这是青衣奉剑被他耍了还是我被青衣奉剑耍了?

下一刻青羡林已经站了起来。寻常和他见面时身边不是姬檀就是曲静青羡林总是显得最老成持重的。现在左边一个中年大叔右边一个美貌姑姑。蹲在地上的青羡林未免就显得年少青葱了真正说来他其实也未及弱冠寻常人看着就是少年一个吧?

青羡林轻轻松松地从青石上往下走河畔都是大大小小地石头。下来一个还有一个。他走到红莲使的身边用脚踹了踹那个跪在地上几个时辰的人问道:“东西呢?”踹人时。修长矫健的长腿不意外从衣摆下露出晃得人眼前有点晕这是彻彻底底的江湖莽汉做派。一向矜持有礼、进退有度的青公子居然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来?

可怜兮兮在地上跪了好几个时辰地红莲使又连忙磕了一个头声若洪钟却口气小心地回答道:“属、属下愚钝……”啪的一声青羡林刚刚从身上解下来的软甲片就抽在他头顶。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已经妖孽化的青羡林原本安然绑缚在他身上的软甲已经彻底丢在了地上他转手收拾手上地护腕。甲胄尽除之后身上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单薄战袍。

迟疑间青羡林已经将仅存的战袍彻底撕下露出精壮颀长的上身习武之人。自然身体强健衣物底下看似清瘦的身形并不纤柔。肩上赫然是一朵鲜红地莲花刺青与刻在我剑上的莲花一模一样。

河畔狂风吹拂着他乌莹莹的长我恍惚间觉得眼前地一切似曾相识。

青羡林在场中站定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就不耽搁时间了。老爷子不是传了锁魂钉和软红索下来?”他的声音似乎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轻嗤道“句欢不出来监刑?”这句话带着一丝邪性地嘲弄倒是一贯的举重若轻。

话音刚落原本呼啸的河风都似乎停了半个被峭壁阻隔的河谷安静得落针可闻。

我清楚地看见玄月使与红莲使脸色僵了僵神色中都有一点始料不及的错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玄月使背后的弟子中有一人轻盈步出轻轻笑道:“你怎知我在?”那人摘下脸上的铜面具露出一张清俊无比地脸二十五六年纪颧骨下方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我差一点点失足从藏身的乱石丛中掉了出去。这个人为什么会是上官千阙?

上官千阙是清风殿主上官叔叔的长子于我来说年长的上官千阙是个不算讨厌地存在。在雾山大帮十殿传人中上官千阙因为常年帮助父亲处理清风殿琐事与我算是最熟悉的。他颧骨下边地伤疤我也很熟悉原本就是我失手划伤的。

这么熟悉的一个人我绝对不会看错。他为什么潜身魔教还改名叫句欢?

青羡林扫了玄月使一眼那个漂亮姑姑嘴唇都颤抖了起来勉强镇定着走近玉石小几伸手模索锦盒时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她试了几次始终不曾捏住锦盒最后一次近乎决绝地盒子“叩”地合上腰间软鞭唰地一声抖落出来紧张得嘴角都在抽搐:“开什么玩笑?!——让我亲自处刑莲太子?老娘不干了!”整个寂静的河谷只剩下她紧张干涩的声音局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时侯的青羡林颇有点登高一呼万众宾服的味道。他看了看临阵反水的玄月使又扫了一旁老实不敢抬头的红莲使一眼盯着上官千阙的眼神就有点让人不舒服了。上官千阙一手拎着铜面具一边闲庭信步般往青羡林身边走口气更是不慌不忙:“老教主也猜着了芙蓉姑娘肯定不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得罪未来的教主。坏人总是让我做。”

他都快挤到青羡林身边了身形微微一转倏地闪到了玄月使身边。这一闪看似不经意实则很见功力。到底是十大殿传人之光这身法就能把曲静甩出去几条街。下一刻玄月使已经口喷鲜血宛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软鞭落在了上官千阙的手里。

玄月使带领的弟子们都有些惊动为几个蠢蠢欲动上官千阙反身举出一枚新月令牌道:“树大难免有枯枝。这是老教主的原话。我自然不介意做老教主的花剪。”河风带着他猎猎飞舞的衣袂夹杂着轻描淡写的声音传了很远。

原本一腔热血想要替玄月使复仇的弟子们顿时就没声音了个个面如死灰。

上官千阙将令牌收了起来转身望着青羡林颇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太子殿下您是老教主独子百年之后必然是您继承圣教大统。句某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自然也不愿意狠狠得罪了您——可是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老教主的命令句某放了您老教主放不了句某。”

青羡林一直冷眼看着事态展玄月使被劈飞出去时他也没稍微改变脸色。

“今日只要您接下老教主的命令锁魂钉、软红索两样东西句某挂在身上带回总坛向老教主交代。您看如何?”上官千阙冲着青羡林说话的口气就和当初哄骗不眠不休在山谷练剑的我出谷吃饭一样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善意与慈爱。真、会、装。

青羡林有点不耐烦地将长束在手中露出**的脊背说:“不就是钉两根钉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杀不了殷丹杀姬檀还不容易么?”上官千阙的口气甚为无奈。

“原本教主也不是非杀殷丹不可起因不是因为您拒绝了刺杀姬檀的命令么?如今事情弄得这么僵教主颜面无光自然要行罚立威。钉子固然是钉子端看钉在什么位置。这一钉子下去废了您的功夫教主日后想起是谁伤了他老人家的独子恶账还不是要算在句某头上?”

“教主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属意要杀姬檀另外一道杀殷丹的命令就是您逼出来的。现在您接下刺杀姬檀的任务带着姬檀的人头随句某回总坛好好向老教主赔罪这样一来老教主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也不一定就要杀了殷丹——那小娘子毕竟是雾山传人不好杀是一回事杀了也后患无穷。”

“何况句某也知道您甚是喜爱雾山的殷家小娘子。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嫁的毕竟是天下第一有权势的男人。倘若不趁着姬檀此刻根基未稳时除掉他他日您还能轻易将后宫中的妇人带回总坛么?她与姬檀一样身在宫中同处一室镇日耳鬓厮磨难保生不出情意您就丝毫不担心么?杀了他既安抚了老教主的心情也是永绝后患。”

听着上官千阙语重心长地劝说倘若不是此刻藏在乱石丛中我真想一脚踹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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