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往里灌啊!!”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出身的宜州军将官竟然喊起了方言黑话不过这个‘灌’字和‘冲’字倒是很接近。
“灌啊!!!”那将官身边的士兵们大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宜州军士兵恨透了箭楼上的箭手当然只要他们能冲到箭楼下面砍断下面的木柱他们相信那些该死的箭手会死得很惨很惨!
福州军的箭楼上那个曾和李霄云耳语过几句的将官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弓如满月月兑手一箭激射而出宜州军阵营中那给士兵们打气的将官惨叫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旋即就被背后冲上来的士兵撞倒了。
宜州军已经冲到了壕沟前在剑盾手的掩护下他们迅抽出撞车上面摆放的木板和铁板扔在了壕沟上铁板自然是为撞车准备的木板可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货色。
箭楼上的弓箭手们见缝插针般继续收割着宜州军的生命宜州军的弓箭手也不甘示弱的向营塞内抛射一时间箭来箭往好不热闹甚至经常有两支箭矢在空中擦在了一起双双偏离了自己的轨道。
可惜箭楼上的弓箭手占尽了地利而宜州军的弓箭手承受了两轮抛射之后伤亡惨重他们射出的箭没有太大的威胁只是射死射伤了十几个负责投石车的第一团士兵。
宜州军终于通过了第一道壕沟沉重的撞车还在碾压着壕沟上的铁板时更多的士兵已经挥舞着武器冲了上去旋即他们就看到面前出现了无数条低矮的人影。
刀浪!七百把三米米长的长刀一起贴着地皮扫动是什么样的场景?就是刀浪!带着死亡的刀浪!就这一刀冲在宜州军前列高举着盾牌的剑盾兵就被砍倒了一片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刀浪中失去了自己的双脚歇斯底里般惨叫着。
第一团和第二团地士兵们只有腰部以上露出地面这个角度正适合攻击敌人地下盘对那些盾牌举过头顶冲锋的人来讲下盘正是最致命的。
福州军手中的长刀柄长两米。刀锋长一米。从外形上来说很象是钱不离那个世界被拉长了的堰月刀。这种刀很沉重舞动起来不容易但只要舞了起来巨大的惯性和奇快无比的度让这种长刀变得异常可怕劈开人的肌骨象切豆腐一样轻松有地宜州军老兵及时下蹲用巨盾挡住了长刀。却被劈得连人带盾飞了出去。
“回旋!”福州军中李霄云的副将甘正克大喝一声双臂用力长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圆弧又回到左侧:“斩!”沉重的长刀在旧力未尽的时候是收不住的只能上挑、划出道圆弧消去力道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只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成功的绕回了长刀其余地士兵不是长刀撞在一起、双双失去了平衡就是长刀月兑手飞出其中有一个士兵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长刀劈断了数人的脚脖子之后竟然去势不减回劈向自己的同伴结果刀柄击中了一个同伴地嘴。击飞了数颗牙齿人也飞了出去刀锋则劈开了另一个同伴的头盔削去了一层带的头皮。
暂时没有人追究那失误士兵的责任只有一个及时躲进战壕、逃过一劫地伍长大怒跳上来打飞了那失误士兵的头盔而外边的战斗还在继续。
虽然长刀少了差不多二百柄但威力依然很惊人刀浪横卷。把冲上来的宜州军又斩倒了一片!宜州军前列的剑盾兵好像被人剃头一样差不多被‘剃’光了只剩下几十个狂叫着极力向后退去的剑盾兵不过他们没退上几步就被后面涌上来的刺枪兵裹挟了再次向前跑去。
从第三排战壕中突然冲出来数百名刺枪兵和宜州军厮杀在一起从开战到现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无数条刺枪来回穿梭双方都有人在不停地倒下去但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他们的位置。相比较而言宜州军的伤亡率远远大于福州军他们不但要应付对方的刺枪还要防备脚下不时闪起的刀光还有从天而降的箭雨没有了剑盾兵的防护他们显得异常脆弱。
林厚省的战鼓已经停下了做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察觉到了异常对方箭塔的弓箭手已经接近千人虽然这让福州军的远程攻击力显得强悍而锐利但林厚省并不紧张只要他的部队冲到了围墙内一千左右的弓箭手就是网中的鱼绝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那些突然出现的长刀手和刺枪手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眼看塞门开处一片黑压压的剑盾兵冲出来去掩护刺枪手他们……他们这是了两千人??
林厚省几乎要把鼓锤握碎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一系列错误!出身于风云军团的骄傲让他瞧不起其余不入流的对手他连郑朔都瞧不起更何况眼前的这些杂牌军?!当他知道守军只有两千时他认为自己来到这里是来取功劳的而不是战斗第一天的惨败激起了他的怒火虽然当时他勉力控制住自己但在今天他忘了尚义总兵的嘱咐大举进攻进攻受挫后他恼羞成怒投入了最后一支骑兵!现在他想挽回危局可是手中却无兵可用了!
林厚省痛苦他对面的两个对手也一样痛苦!
“伤亡太大了!”任帅心痛的看着前方的刺枪手一个接一个倒下不由狠狠的一掌劈在哨栏上:“这老家伙疯了么?还继续冲锋?!”
“粘上了我们撤不下来他们也撤不下来。”李霄云苦笑起来:“现在谁先松气谁就输了!”刺枪手大都是第二团的士兵虽然他们不是从雪原城跟过来的老兵但那可是从原来的山地大队和俘虏中挑选出来的最精壮的汉子啊!李霄云比任帅还要心疼。
“让刺枪手再顶上一步让长刀手扔掉武器撤回来!”任帅下了命令长刀虽然凶猛但远没有刺枪灵活。此刻宜州军刺枪手已经冲了上来。只要长刀手稍微露出身子就会被数支刺枪刺得一身都是窟窿六百多的长刀手竟然全都被压制在战壕中动弹不得。
“将军你看我们能顶上去么?”李霄云摇了摇头:“怪我们我们没有控制好节奏!”第二团的刺枪手人数比宜州军的刺枪手少了很多他们死战不退就是为了保护战壕中地长刀手想再顶上一步那是不可能地。
“屁话!不是我们没控制好。我他妈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分四个方阵进攻竟然连主攻和助攻都不分一起冲上来拿我们当什么?肥肉么?!”任帅有些毛了这么拼杀下去胜利一定是自己的但伤亡太大了。任帅承受不起第一团和第二团是毒龙旅的主战团如果伤亡出了一定的限度……任帅能想象得出统领大人会是什么脸色。
在第二道壕沟处鲜血已经凝聚成了一面浅潭。双方都打红了眼处于不利位置的宜州军没有退缩几个老兵从地上抓起同伴的尸体遮挡着对方箭楼上射出的箭矢。一手持枪亡命般向前乱戳其余地宜州军士兵也学着老兵的样子死战不退直至自己被刺倒又被后面的同伴拎在手中。
这既是一场残酷的厮杀又象是在练兵因为双方都有新兵。有血性、敢拼命的士兵都是学着老兵的样子浴血奋战但也有一些新兵承受不住血肉飞舞的压力或软倒在地或当了逃兵。
毒龙旅这一边有专门地执法队敢有阵前逃跑者格杀勿论!而宜州军那边从后翼掩杀上来的骑兵队则充当了执法队的角色凡有逃跑的士兵都成了刺枪下地亡魂。
箭楼上的弓箭手从开战到现在一直在不停的拉弓、拉弓有些臂力较弱的弓箭手胳膊都软了但他们还是咬着牙再次拉开手中地长弓他们能感受得到前线的紧张。
任帅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双眼通红:“霄云从现在开始由你指挥!”说完任帅一把拉住哨栏边的绳子翻身跳出哨栏滑了下去。
李霄云张了张嘴他下意识的想阻止任帅的冲动但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现在战事胶着如果任其展下去己方的惨重损失是无法避免的!任帅的武技略逊于杜兵但勇猛胜过杜兵三分还是试一试吧!幸好地是自己这方还留了一支五百人的预备队。
主将要善于保护自己这是正确的但在危急时刻主将要敢于挺身而出也是正确的这是看起来有些矛盾的两道选择题其中的分寸全看个人掌握掌握得好这个人会成为名将掌握得不好就容易被人看成是鲁莽之辈或者是怯阵之徒。
任帅跳到了地上他的亲卫连忙迎了上来亲卫可是一个将领最贴心的士兵了。跟了任帅这么久看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任帅的亲卫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主将想要做什么其中一个连忙递上了任帅的熟铜棍另一个亲卫则伸手去摘任帅的头盔。
主将的头盔是有讲究的头盔上不但有弓箭手那样耀眼的红樱而且还抹上了一层金粉在众军中显得异常醒目当然这个人也会成为敌人的重点‘照顾’对象。只不过擒贼先擒王不那么容易成功所有的将士们会誓死保护军中带着金盔的主将。
这是姬周国或者是整个大6上不成文的规则当然这里不包括草原部落因为他们的王者喜欢戴的是镶嵌着珠宝的皮帽。只是这个规则后来被一个人打破了那就是钱不离不管他指挥多少人不管他的地位有多高这种可能让人短命的鬼东西他是坚决不戴的。
任帅接过自己的熟铜棍一把推开试图摘下自己头盔的亲卫转头对躲在铁皮棚下躲避箭雨的预备队大喝道:“弟兄们随我来!!”
“将军!”一声厉喝从哨栏上传来那是李霄云的声音。
任帅愣了愣低声骂了一句随手摘下自己的头盔扔到地上转身迈开大步向营门走去。
哨栏上的李霄云不由松了口气他对着自己的亲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也出去应战在哨栏上他是无比安全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福州军的防线变得有些危险了刺枪兵本就能克制剑盾福州军中的剑盾兵只能勉力左遮右挡保护自己的同伴但只要一个不小心身上就会被刺出一个流血不止的窟窿来。
“杀啊!!”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吼福州军逐步后退的防线奇迹般的稳了一下士兵们一起出了大吼声:“杀啊!!”
任帅跃了一步熟铜棍一挑一个宜州军刺枪手的刺枪就被挑向了空中不过那士兵的力道非常大双手竟然紧抓着刺枪不放可惜的是为了一支刺枪他就把自己的胸膛都露在了外边。
任帅手中的熟铜棍就势向前一捣正撞在那刺枪手的前胸上眼见那铠甲上凹进去一大块那刺枪手的身体向后倒飞而出撞倒了身后的两个士兵三个身体、死的活的滚成了一团。
任帅熟铜棍一扫扫飞了两把刺向自己的刺枪他身后的亲卫连忙跟上刺枪乱戳把那两个刺枪手刺倒在地。
趁着敌军被自己的威势所震骇的瞬间任帅纵身一跃跳过了壕沟长棍如疯魔般左右乱扫扫出了一片空地。就在这时营塞中突然响起了战鼓声任帅精神陡振:“操!才他妈十几里地来得这个慢我。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