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传来了低沉的轰鸣声,积雪开始大面积倒塌,向山下滚滚而来。
“该死!”霍林叫道,“雪崩了,快跑!往侧面跑!”
雪崩生时,冰雪向山下崩落,时往往会达到公里。直着向山下跑往往很难躲开,所以应该向侧面跑,以避过雪浪。
而此时的情况并不乐观,山坡上的积雪十分松软,行走起来本就十分费劲,更别说要在雪上奔跑;还有,除了两个老人外,其他人都是三十多斤的负重,这更是加大了逃生的难度!
“扔掉东西!快!”队长斯科特高声叫了起来,“我们聚在一起!把手拉起来,围出个空间!”
听到命令,大家全都扔掉行李,向爵士靠拢过来。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将手拉起,大片雪块便已像巨浪一样奔涌而至,眨眼间将人们向山下卷去。
“向上游……别淹在底下!”队长的高声提醒已经完全被恶雪的怒吼声掩盖住了。
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积雪便从四面八方涌来,不一会便不见了光亮。有的人已被埋在了厚厚的雪下,如果他们不能尽快的爬到地面,这些不断挤压的积雪很快会变得像混凝土一样坚固,到那时即使下面的人没有憋死,也会被挤扁!
大家虽然知道要尽快向上才能逃生,但一时之间的混乱不堪使他们早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了!
霍林在雪中展开双臂胡乱地划开一个空间,然后吐了一口唾沫,这才知道哪里是正确方向――毕竟地心引力是不会骗人的!他掏出刀子,很快挖出一条通往地面的捷径,这个破茧狂龙很快重新回到了地面。
这时,雪崩渐渐减弱,轰鸣声变得越来越小。幸运的是这座生雪崩的山岭并不是很高,雪量也不是很足,否则的话他们将在劫难逃。
此时,霍林正在帮助其他人月兑离困境,他将文质彬彬的克莱尔从积雪中挖了出来;而经验丰富的斯科特队长一直没有沉下去,他使用纯熟的游泳技术避开了激烈的洪峰;杰克虽然只有两脚露在雪外,但他基本上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看看大家有没有事,少没少人?”斯科特开始清点人数。这时,不远处的安吉拉也顺利地钻出了雪面。
“嘿,那个中国小子呢?”翻过身来的杰克很快现少了个人,“他在哪儿?”
“他完全可以钻出来的,这点雪应该没有事情!”霍林环顾着四周说道。
“快去找!”斯科特一面回忆着未生雪崩之前的情景,一面向上寻找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加入了搜索行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直到过了第五分钟,白骏依然没有露出积雪。这时的大家有些失措了,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而斯科特爵士更是着急的紧,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恐怕在这些人里最不希望白骏出事的人便只有他了。
“等等!”斯科特队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站了起来,抄起自己的手机打起电话来。他们使用的全是军用卫星电话,信号强。
“安静!”老人命令道。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仔细地聆听着哪里有声音传来。
“我听到了,”杰克跃到身前四五步的地方,了疯般挖起雪来,随着积雪的挖出,那手机的铃声也越来越响。很快,两米来深的雪下,浑身裹得像个雪人一般的白骏被大伙挖了出来。
当目光呆滞、浑身哆嗦的白骏被抬上来后,斯科特队长耐心地将他身上的积雪抖落干净。而那只一直攥着白骏的脚不放的死人手臂现在却不知了去向。
“只有两米深!”杰克咂了咂嘴,“我看,他不是上不来――而是根本就不想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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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他们选择了一处安全而背风的地方安下了营帐。
队长正在一间帐篷内统计物资,由于白天生雪崩的缘故,他们弄丢了不少行李,其中包括一些食品和饮用水,这使他们可以在山里呆的日子大大缩水;更可惜的是弄丢了仅有的一部金属探测仪和一大兜武器,而这极有可能影响到未来的行动。
“您去看看那个中国小子吧!”杰克走进帐篷没带好气地冲队长说道,“他不肯吃东西,不肯说话,简直像个雪人!”
几分钟后,斯科特队长缓步走入了白骏所在的帐篷。此时的白骏依然是一副呆滞模样,眼睛里没了神气,仿佛一具迷失了灵魂的空壳。
“孩子,别这样!”老人走到年轻人近前,和蔼地劝慰道,“坚强一些!”
白骏抬眼望了一下老人,然后颓然地将头低下。而就在这一刹那,他趁老人没有防备,猛一个饿虎扑食将老人扑倒在地,然后狂一般地掐住了老人的脖子。
斯科特爵士尽管没有料到白骏会向他起攻击,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而是十分坦然地任凭白骏折腾。但白骏立刻现,自己使足了力气,却始终无法在老人的脖子上掐下去,这老人的脖子格外粗壮,就像水泥凝固了一样。
“告诉我,是谁杀了绿瑶?”白骏脸红脖子粗地问道。这恰是一个没有打过架的新手的象征,真正的杀手是永远不会让自己脸红的。
“怎么,你要为你的绿瑶报仇吗?”老人虽然仰着脸,但吐出的话语却中气十足。
“你别管,快告诉我!追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哈!即使我告诉了你,孩子!”老人翘起嘴角说道,“你又能怎样?像这样把他们全都掐死?你认为那些手拿机关枪的人会老实地等着你去掐住他们的脖子?就算他们坐以待毙,可你连我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都掐不死,你又能用什么方法把他们全都杀掉?或者,你可以用菜刀……”
“住嘴!”白骏抬起了拳头,冲着老人的面门砸去。但拳头刚到半空中便怎么也挥不下去了,原来是老人伸手攥住了白骏的拳头。白骏只觉得自己的手像被人捏碎了一样,疼痛感骤然而至,使他不得不疼的大叫起来。随着老人手臂的弯曲,白骏被迫地向一边倒去,整个人被制得无法动弹。
“啊!”白骏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断掉了一样。
斯科特终于松开了手,缓缓地站了起来。而白骏则痛苦地用拳头捶着地面,放声大哭起来,当然他并不是因为疼痛而哭!
“唉!”老人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了失望,“除了绿瑶,你应该还有更多关心的事情!”
“她是我的全部,你不会明白的!”白骏要晃着脑袋,神经质地喃喃道。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绿瑶姐报仇,”老人说道,“我可以帮助你――但你必须要听我的话!”
白骏无声地抬起了头,这证明老人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相信我孩子,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迟早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报仇的机会!”
“共同的敌人?”白骏渐渐止住哭泣。
“是的!我们有着相同的仇恨!”老人郑重说道,“等你准备好了,我会把整个事情告诉你的!”
“准备什么?”
“你认为你可以接受这一切的时候――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不过……”老人神秘地笑道,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褐红色的药丸,递给了白骏,“你得先把它吃了!”
“这是什么?”白骏接过了药丸。
“没什么,只是抗生素!”
白骏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你一定是想问为什么要吃抗生素?”斯科特解释道,“今天你已经看到了雪地里有个死人罢!”
白骏点了点头。
“明天――”老人的将目光聚向远处,“或许会出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