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树木和花草,一片接一片,穿过朦胧的烟雾,向远方延伸而去。
这里的植物种类繁多,能看得清楚的有高大的乔木,低矮的花草。还有许多见过但叫不上名来的,大都像是来自热带的棕榈类的植物。此外,哗哗的流水声和枝叶摩梭声瞬间传入耳际,这其中似乎还夹杂有远处瀑布飞泻的隆隆巨响。
虽然景色壮丽神奇,可颜色却并不炫目,没有枝叶那使人愉快的绿色,也没有花朵的姹紫嫣红,眼前的一切全是单一的黑灰色,几乎所有的植物都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地面上,枝叶上都在蒸腾着热气,使面前的这个本应该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变成了令人痛苦抑郁的失乐花园。
“地下森林?”白骏惊叹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欢迎来到失落的世界!”杰克绽开了笑容,“这正是我所说的、而你们不敢相信的事实!瞧哇,他如今,就摆在我们面前了――亲爱的宝贝儿,爸爸回来了!”
“不如,就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里吧,杰克?”白骏道。
“有什么不可以呢?”杰克略带自豪地喊道,“我爱你,南极大6!我爱你,伟大的杰克丛林!”
“我知道,先前在探测器上出现的地面干扰是什么了,”安吉拉言道,“是这些植物――它们使声波无法正常反射。”
“这些植物为什么都像被火烧过一样?”白骏问。
“我想,地下肯定有火山活动:从下面涌出的硫磺之类的有毒物质污染了水源,腐蚀了植物,使它们开始走向死亡!”安吉拉说道,“不过看样子,这糟糕的事情并未生很久,至少还有一部分植物活着!”
“火山?嗯,这下可不妙了!”杰克问道,“这里早晚会变成地狱的!”
“你们说,这光亮又是从哪儿来的呢?”随着白骏的问话,众人不觉仰头望去,可烟雾挡住了视线。
“难道,”杰克更加兴奋,“上面就是我们在冰面上看到的那个巨大冰坑?我们现在就身处坑底?”
“不!”安吉拉立刻否决,“那冰坑的底部全都是水,如果我们现在身处坑底的话,被热气熏化的冰水会从上面浇灌下来的!我们一定还在洞里!”
说完,安吉拉打开深度x,测出了洞顶的高度为一百七十多米,虽然没有先前那个溶洞巨大,但因为这里有亮光,给人的感觉是这里更加宽阔一些。可惜的是,深度x还没有具体绘出这里的立体图像,便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闭了,而能使它再次开启的电池却被安吉拉慌乱中丢到了水潭里。
这时,白骏见队长在低头沉思,便开口问道:“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只不过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是什么东西把我们引到这里的!”
“噢,我几乎忘记了!”白骏想了起来,“这里已经到达铁板上的坐标了?那么,他想让我们知道什么?知道这里有个地下森林?”
“不,还没有真正到达坐标区域!”斯科特看着定位仪道,“也许答案就在前方!”
说完,老人向森林深处走去。
“不管怎样,”杰克叹了口气道,“我敢肯定,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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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小路左右分开,向两侧蜿蜒而去,他们只能选择其中一条。在这种困难复杂的环境中,谁也不敢冒然分开。
他们选择了右侧小路。沿着这条小路转过弯后,路边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冒着烟儿从前方冲刷而来,一直流向另一头的丛林深处。
再往前走,树木渐渐有了些新鲜的色彩,虽然一些伸展着的枝叶依然呈枯死状,可树干却露出了墨绿颜色,不像刚才那样全部枯萎成黑灰色了。看样子,这里越往前,植物受灾的情况就越轻。
周围越来越亮,估计如果不是烟雾弥漫的话,他们一定可以看清这里的模样的。
“停!”警觉的队长和霍林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斯科特向大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这时,从左边的丛林里传来了几声闷响,接着便是些噪杂的声音,似乎还有人的喊叫声!
几个人全都站在了原地,屏住了呼吸。难道,这丛林里真的还有活人生存着?
接下来,那些声音渐渐向四面八方散去。很快,有一些轻微的唰唰声在向他们靠近,那一定是有人或东西在丛林中穿行时弄响了身边的枝叶。
这声响越来越近。
白骏猛然间现,这声音竟然离他最近。他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枪,紧张地瞄准了丛林深处。
只听那声音慢慢地向白骏接近,随着枝叶的晃动,一个低矮的只打到白骏膝盖高度的东西从树叶后姗姗而出。
当白骏看清来者相貌时,立刻放下了瞄着准儿的手枪,摘下了憋气的防毒面具,吃惊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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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白骏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孩子,准确的说,竟是个刚会走路的幼儿!小孩儿光着身子,瞪大了双眼瞅着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这是个小男孩,估计顶多两岁而已。棕色卷,皮肤蜡黄,从远处看非常可爱。可一旦仔细观瞧,却不禁使人害怕:这孩子的双眼竟在往外流血,水肿般的眼泡令人生畏。估计是被这洞里的毒气熏得久了,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令人在震惊之余,不禁感到揪心。
“吖?吖?”这孩子冲着他们喊叫开了。白骏心下觉得可怜,便凑上前去,想抱起这可怜的孩子。
“你在干吗,白骏?”队长立刻大叫起来。
“小心!”霍林一边飞快地向他跑来,一边举起了手里的枪。
就在同时,白骏还没有走到孩子跟前的时候,随着树叶剧烈晃动,一个高大纤细的身影从树后踉跄而出,一下半蹲在了地上。
白骏赶忙向后一退,紧张地把手枪再次举了起来。
众人惊讶的看到:半蹲在地上的原来是个女人,她全身**,一丝不挂,长披的头遮住了她的整个面容。
此刻,她正双手捂着自己的月复部,有大量的鲜血从她指尖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