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林元帅,刚才我说话有些唐突,不过,京都这些日子,滴滴确确流传你,那个……”
坐定之后。
胡不归干笑着说道。
胡府内宅房间里,点燃一盏油灯,昏黄,清幽。
林晚荣与肖青璇互相看看,莞尔,他不由道:“这不能怪你,朝政陡变,风言风语在所难免。”
“如今庙堂上情形如何?老胡,你给我们详细说说。”
“回禀林元帅,大公主。”
“罢黜我,还有老杜,老许,一干人军权,实出乎意料;当初洛远这小子干预朝政,因有你的影响,再加上洛敏洛大人,为元老大员,众臣并未在意,尤其,我等是武官,朝政的事,本不该我们指手画脚;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也就是长公主你离开京都之后的第二天早朝,我便听说紫禁城里生大事,洛远竟然做了摄政王,跃然成为百官之!最为奇特的是,当时,文官里面,竟然没有一位提出异议,尤其出奇的是,接下来,庙堂上又冒出来个洋鬼子,做了什么护国**师!开玩笑,简直是开大华国旷古以来最为令人指的大玩笑!咱们泱泱天朝大国,人才济济,怎么可能让法兰西佬,一个飘洋到此,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做如此重要的职位,我们几位老臣,包括他父亲洛敏,之后一天的早朝上,报奏折极力反对,更尤其事那摄政王一职,太过重大,必须慎之又慎。”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当时,我与杜修元,许震,还有高酋,李武陵,悉数革去爵位,贬为一些不入流,没有实权的小官,官大官小我倒无所谓,有什么??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不就是这一副囊皮!只是此事有些令人气愤,这不是指鹿为马,再世赵高么?!还有李武陵,当时的情况,言语过于激愤冲撞了洛远,以及那个狗屁护国法师洋人的脸面,与二公主,徐小姐,同样,被关进了顺天府大牢,至今,仍在那里受苦;不过,那几日,我观察洛远这小子面貌,总给人古里古怪的感觉,与老杜,老许和老高相谈之间,他们也是这么说,说洛远一年以来,性情,脾气大变!眼睛里,时常露出来,让人一看上去,心惊胆寒的目光,也许,这小子真的坏到底了!”
林晚荣听着,不由得陷入深深思考,来到这个时代,与洛远小舅子相处很有一段时间,此人虽然举止滑稽,有些随意随性,不过,本质,并不坏啊?!
尤其。
威慑百官,独揽朝政,指鹿为马,这些事情,以他的性格,能为,根本是做不到的。
肖小姐同样愁眉不展,芳心很是牵挂妹妹安危。
胡不归慷慨陈词,把自己胸中郁积多时的不快,尽数吐露,反而感到一丝通畅,心中很是矛盾,不知是应该为此高兴呢还是哀痛。
“如今京都的环境,就是这样,一切都大大出乎所有老臣的意料,若不然,嘿嘿!”
他随即冷笑。
“林元帅,你和大公主回来,太好了,我们这些被排挤的老臣,早就希望有一人领着,匡涤惨不忍睹的朝政,我不是说他,洛远他根本不懂得管理朝政,还有他,一切都很听洋鬼子护国法师的话,比他亲爹的话还听从,真是不孝!小皇帝的突然驾崩,我不是挑拨你们亲戚的和睦,真的极有可能是他与洋鬼子所为;大华国不能在这样,如此下去,不出三年,必定亡国!必须得尽早除去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
胡不归气愤的吼道。
林晚荣,肖青璇,知道这位将军脾气火爆,微笑着,欣然安抚。
他忽地转继道:“京都这儿,只听说,林元帅你们在杭州府,遭到官兵围捕,朝廷的命令,我是清楚一些的,必要时,就地伏诛,到了后来这些天,就听到风声说,你们,那个被官兵就地斩杀;事情的经过究竟怎样?你们又是如何逃离虎口,度过这段日子的呢??”
林晚荣略带苦涩的讪笑。
将杭州府,四德听到风声报讯,一直到后来经历种种磨难,遭遇,辗转九嶷山的事情,大略述说一遍。
至于九嶷山地宫,以及江华盘王殿大禹密道的事情,牵涉到瑶寨秘密,并未告知。
“林公子,你们这一番波折,大起大落,险象环生,真可谓波澜不惊,终得月兑险,可喜可贺!”胡不归欣然笑说道。
“若是公子能,带领京都众人,铲除奸贼,就更好了;如今瑶山为咱们根基,四方又有响应,果然好手段!我说无端端的,大华国边境,一些省份,硝烟四起,兵戈连连,却原来是你在幕后作祟。”
他说完话,止不住哈哈大笑。
“胡将军你还说呢,这个坏人,在潇湘,风流快活,悠哉游哉,还做了总旗主,可怜我们这些妇孺,那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大华国四处的找寻他的消息。”
肖青璇嘟着俏嘴,轻声娇嗔。
林晚荣眨了眨眼,宁色的握住她的素手,“娇老婆,俏老婆,沉鱼落雁的好老婆,我知道你们在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作为你们的一家之主,在最危急的时刻,没能完完全全的和你们在一起,不过也是没办法,离开翠云山,我实在是无法获知你们都去了哪里,幸好老天有眼,让我们在江华重逢,说来也真巧了,老天先让你们遇到小师妹,而小师妹呢,又在回国途中,结识了那个洋鬼子传教士,才与你们结伴找他到了我那里,参加盘王节,看来,老天爷并不是十分无情。”
肖小姐莞尔着,低头不语,一席话说的,心花怒放,温馨不已。
胡不归在旁听着,看着,不由得亦被感动。
“林公子,不仅义薄云天,对待自己妻子,家人也是这般体贴,在下佩服。”
“但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既然你能够与大公主,冒险,潜入京都,到这儿来找我,若本官猜测的不错,你定是有解危妙计,振国良方!”
“胡将军果然聪明,不愧领兵那么多年。”
林晚荣点点头,“现在京都三大营精锐之师,是否悉数,调离开奔赴边境,以及战事之地?”
“不错,因为这些天所生的战事,太过迅即,也太过骇人听闻,仿佛四面八方,都有反抗大华的部队在作战,那坐镇庙堂的洛远以及洋鬼子**师尧姆瓦尔,慌了手脚,忙不迭的酌人领兵走了。”
“既是这样,正合我意,我的想法是,明日,你想方设法,将老杜,老高,老许他们招呼到这儿来,记住,一切小心,要不着痕迹的行事,切莫让朝廷那起任何的疑心;咱们几人会齐之后,商量个日期,难皇城,一举剿灭扰乱宫闱的奸佞,在此之前,你们几人召集,宫内宫外,九门之中,比较信任的心月复将领,我想,在此时候,只要有心之人,都会清楚,不清除乱党,国无宁日,家无宁时,趁着三大营未回来这段时间,将一切尘埃落定,救出天牢之中的李武陵,仙儿,徐军师,严惩洛远,洋鬼子国师。”
胡不归一面听着,连连顿,“此计甚妙,好!明日一早我就动身,明里,只需对外人说是老友赏画品诗。”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除了极为熟悉的林三牌玫瑰香水气息,林晚荣在躺卧的床上,看见身旁犹自酣睡的肖青璇,凝华温柔,静若睡莲。
不忍打搅她。
轻轻在她脸颊抚了抚,笑着从床上跃下,推门到了院中。
这里是胡府内宅,一处偏僻的独门小院,幽静安适,没有下人敢到此。
看看日头,应该是八点钟左右,阳光分外的灿烂,夺目。
林晚荣不自觉的挺胸,张开臂膀伸了个懒腰。
“呦!”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林公子老早起来了吧!”
“早啊,林元帅!”
院子,半圆形的院门,轻快走进来几人,一面走着,一面说笑。
林晚荣定睛观瞧,都是老熟人,除了胡不归在最前头走,身旁左近,许震,杜修元,高酋,紧紧跟随。
他大喜的迎了上去,几人此时相逢,都是感慨万千,悲喜交加,“我也是才起来不久,盼望着与你们相见,都有些望眼欲穿!”,许震,高酋,杜修元亦是欢欣鼓舞,乐得合不拢嘴。
众人到了院子之中,一处石桌旁坐下,胡不归却是将手中一直拎着的食盒,放在了石桌上,笑说:“林公子,这是我府上自制的甜品,点心,勉强还不错,你和大公主尝尝。”
林晚荣点头,莞尔道:“可惜,你们的大公主,还没有起床,待会儿再让她吃吧。”
“哐当!”
房门打开。
“喂!”
“谁说本小姐没起床?我只不过是没有出来,你起床不久,我既起身了。”
肖青璇笑意盈盈的走到院中。
许震他们纷纷离座,要施礼,肖小姐紧忙挥手,让他们坐下。
林晚荣,肖小姐,坐在石桌旁吃点心,高酋从旁言说:“三大营出师,离开京都的时候,我们便想到过联络京中的将官,杀入皇宫,清除,那企图染指龙椅,大言不惭睡在皇宫里的洛远,以及住在紫禁城偏殿之中的西洋护国**师;不过我们当时很担心,一旦这么做,外掳趁机杀进关内,大华岂不是旧病刚去,大患新至,所以顾虑重重,既然那些所谓的狼烟,反兵,都是林兄弟你故意弄出来迷惑人的障眼法,那,一切就好办了,今日,我们几人便会分头忙活此事,不过,恐怕一日之内完成不了,毕竟,我们的行踪还是时不长的遭到皇城司大内密探的跟踪。”
林晚荣抿了抿嘴角的点心残渣,轻笑道:“这一点我知道,当然无需急在一日,今日办不了,明日再办,总之,洛远和洋鬼子的末日近在咫尺。”
“那个洋鬼子住在皇宫里,哪所大殿,知不知道?”
“好像是在离养心殿不远的明净殿内居住,怎么?林兄弟,你莫不是要夜探皇宫?!”高酋吃惊的大声道。
林晚荣淡定缓缓道:“有何不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况且,我就不信他一个法兰西鬼子,有三头六臂,即便是有,老子也要把它们悉数剁下来。”
高酋他们几人笑笑。
杜修元道:“老弟,你气概冲天,我们都知道,但你知不知道,那洋鬼子**师,以及洛远,手底下,不仅养活着上百大内高手,身边,贴身跟随着好几位江湖异人,据我们了解,仅那西洋鬼子,身旁就有一位道士模样之人,形影不离,半月之前,听说有人行刺那护国**师,那道士,只是轻轻挥手,便将刺客震为碎肉,可见功夫的强悍。其他的异人,可见一斑,绝对不可小觑。”
明净殿,林晚荣依稀知道在哪。
微笑道:“想不到洛远,洋鬼子防范的挺厉害,到时候我会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