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金州这个地方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弄得人心惶惶,公子刚刚从高丽国经商回来,想必不知。”
许玉楼细女敕脸庞,略显甚色徐徐说道。
惊天动地的大事?!
林晚荣端起茶杯的手不由得一停,他凛然望许玉楼,却见她魅惑的眼眸,此刻仿佛若有心事,欲要吐露一般。
他不禁的心中一动……难道,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与我有关!?
他随即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下的确不知,但等等……”林晚荣放下茶杯,沉声说道,“你说的事恐怕与我想问的事同是一个!是不是有关柳玄月小姐?”
刚才老板娘半遮半掩述说,自己与柳小姐很难相见,该不会是她家出了大事!而所谓的大事,又是什么呢?
自己虽然很欣赏柳玄月小姐的才情,但并未达到喜欢的程度,而且,估计自己要是喜欢别的女子,宁雨昔,安碧如,肖青璇她们也会弄出许多刁钻古怪的难题来难为自己。
话虽如此。
但毕竟自己与她也算有缘,自己还上了擂台打擂,与柳小姐误打误撞的还有了名义上的夫妻之仪,况且经宇文潇那厮口中得知,柳小姐为了保住自家亲人性命,毅然月兑离了锦衣卫,她一旦出事,会不会就是锦衣卫所爪牙干的呢?
许玉楼吃惊怔怔,春意盎然的瞳眸一撩,诧异道,“荣公子真是聪明,我才稍微透露一点儿端倪,你就立刻猜到了,哎……可叹小女子生不逢时,若是再早十年遇到公子你,贱奴一定——一定!”
林晚荣悠然轻坐,嘴角含笑的平视前方。
而许玉楼坐在他侧前面凳上,深望着他,眼珠不停的徘徊在林晚荣脸上,身上……总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受萦绕心头。
媚眸+火辣目光=喷涌四溅的火山!
林晚荣一咧嘴。
乖乖,这女人好像多少年没碰过男人一样,若不是我定力高,又遍品天下绝色,还真难以收场。
不过也难怪这个老板娘如狼似虎,像她今时今日地位,一般的男子她看不上,出类拔萃的又嫌她年纪太大,难免沦落独守空房的命运。咦?……奇了!上次和这回投宿陶然客栈,只见许玉楼进出,怎没看到她丈夫身影??
火辣目光一盯,林晚荣顿感自己脸上也有些滚烫,讪讪一笑,避开炯炯眼神,欣然道,“一定什么?一定是最好的红颜知己,不过咱们现在也是啊!许大嫂知书达理,美艳绝伦,不才侥幸能够与你促膝长谈,深感荣耀!”
哼许玉楼娇嗔了声,瞬间收敛些火焰般目光,素手忽地攥住林晚荣拳头,幽怨说道,“别拿云山雾绕的话来搪塞贱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知道你身边娇妻美妾众多,没把我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放在心上!”
说着,
老板娘仰玉面对着天棚悠叹——
想自己二十年前,二十岁时,青春貌美,婀娜多姿,有多少王公贵族公子趋之若鹜一样追求于我,可……当时怎么就没遇见他呢!
“不不不!许大嫂……”
林晚荣说着,感到自己被攥着的拳头上面一动,素手手心柔滑清凉之中,多了一点点劲道——
他一愣,
而许玉楼这时候疾说,“别叫我许大嫂,若还想听我说话,与我呆在一起,就别这么称呼!叫我——许姐~”
林晚荣双颊跳舞,思忖……成熟的女子是很难搞。“行。许姐就许姐,多一个姐姐,小弟岂不是更加风光,最好多几个像许姐这样的姐姐才妙呢!”
许玉楼努嘴,樱唇微翘,心满意足的笑笑,素手不怀好意的用力捏了捏他钢拳,娇说,“这还差不多,哎真不想搅了此刻妙极的氛围,不过没法。此事既很重大,又与你干系颇多,嗯对了,公子你想问我的是不是有关柳小姐近况事情,若是这个,我想要急着告诉你的,也正是她的情形!”
许玉楼言说,脸色愈凝重。
林晚荣心里一跳,这和她潇洒不羁的性格大不一样。
“三天之前,金州,柳小姐那,究竟生了什么?!”林晚荣厉声问说。
拳头,趁机也从许玉楼丝丝水泽的手掌心下急急抽出。
掌背上,仍留有柔滑细腻余酥。
许玉楼嘟了嘟嘴。
莞尔,随后沉声言道,“荣公子你一定要沉住气,柳家庄——三日之前,被数名不知是何身份的武林高手血洗!庄中上下八十余口尽数身异处,可谓惨不忍睹,柳员外也未能幸免而死于非命……”
她缓缓说着,眼睛凝望。
林晚荣愕然震动!侧头双目大睁——血洗!?尽数死于非命?!手段也为免太过狠辣,照情形,极有可能是锦衣卫手笔,除了他们,谁还敢如此妄为。
许玉楼却娓娓道来,“贱奴知道公子与玄月小姐一见钟情,我当时听……”
“且慢!”
林晚荣从震惊中回了回神,凛说,“许姐你刚刚说柳家庄被不知名的人血洗,全都身异处,那——柳小姐呢?柳小姐也惨遭不测?!”
“这个……”许玉楼忽地迟疑说道,“很难讲,照说柳家庄也是金州,最大的庄子,遭此横祸,衙门,卫所,乡绅各界第二天都大为震动,我听来客栈饮茶闲聊百姓讲,仵作,捕快,办差的,足足去了有好几十人,当然,知县大老爷也跟着去了,弄得不好,他的乌纱恐怕难保!八十余具尸里面,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柳小姐的。你的小心上人,也许,还没有死,但也凶多吉少。”她专注说着,此刻,深情盯看林晚荣。
……
“哈!一向意气风的大哥哥,怎么郁郁寡欢了呢?少见……”
“呼……!”
疾风掠。
林晚荣正低头沉思往自己院子方向走,月光之中,一道芊细身影闪过。
林晚荣皱眉。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不由得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不休息,半夜三更的满世界乱窜,你是夜游神啊!?”
他喊说着,却也停下了脚步。
无声无息落地。
织田阿市轻点莲步,娇急嚷嚷道,“你怎么说话腔调,跟我哥哥如出一辙呢!?本小姐不高兴!”
她淡淡一笑,“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半夜三经,却去那个老女人房中,呵呵,这事儿要是让姐姐们知道……有你好瞧得。”
林晚荣瘪气摇头。
白了她眼,不屑大声说,“你不用得意,好像现什么宝藏。她们才没像你这样,斤斤计较,婆婆妈妈呢!我去老板娘那里,是有正事要办,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是那样很随便的人么?”
织田阿市忍俊不禁,莞尔着看了看他。
林晚荣不为所动,瞪她道,“别称呼人家老板娘作老女人,她那人满赤诚的,也很帮助咱们,这样不尊重人家不好。”
织田阿市哼在林晚荣身旁摇头晃脑道,“你说要让我尊重尊重人家,可你呢一见面就数落我,何尝尊重过我。”
她一面埋怨,瞳眸不禁幽幽遥望夜空半圆之月。
林晚荣暗暗后悔,不该毫无情面的当面呵斥,毕竟她才十八岁,离乡背井的出来闯荡,也不知其中受了多少的苦头,可她从来都不曾向众人说,而是每天一副乐天派,还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她的亲人都在东瀛扶桑,她在哪里听她自己讲,就是缺少关爱才负气而走,我应该多多呵护这个姑娘才是。
“对不起了阿市!我之前,语气是有些重了,当时脑子里正想着一件事,而且是极要紧的事,所以……”
林晚荣面对着织田阿市,沉吟言道。
“所以你就拿我来泄是吧。”织田阿市幽幽说着,扭身到了旁边空地上,素手撩裙轻轻坐下。
林晚荣一眨眼,东洋小魔女聪明伶俐,虽然总似乎嘻嘻哈哈的,很多事情她清楚得很。
他一笑,紧接着也走了过去。
此时傍晚,清凉惬意。
他坐到织田阿市身旁,欣说,“当然不是拿你泄,因为陡然从老板娘那里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心情有些难以平复,而且你有时候确实鲁莽,这你得承认!”
织田阿市妙目圆睁,疾说,“震惊的消息,什么震惊的消息?!”
林晚荣旋即把从许玉楼那听说的事情,大略的告诉给她听。
织田阿市抿嘴凝神摇头,叹说,“怎么都这样,为什么要滥杀,屠戮?!为什么都是这样?!”
她忿忿说着,目光瞬间忧郁起来。
林晚荣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大反应,旋即撅嘴道,“谁知道。也许是锦衣卫干的,我猜。但不一定,但既然生了如此之大的血案,咱们决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你说呢?”
织田阿市被动的点头,目光有些呆滞,沉沉道,“原本想从东瀛我哥哥那,远离毫无道理的滥杀,到头来,还是会碰到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事情,世间真没有一处的干净,不带血腥的地方?!林大哥,你将来,千万不要像我哥哥那样为了开疆拓土而杀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