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天来到外面,正想找个地方喝茶,一个弟兄慌忙跑来报道:“天哥,不好了,金瓜两兄弟又被人捉住在打,正等着救命呢。”李佑天道:“又是这两个小子。”让他带路,随后赶来了。金瓜和苦瓜两兄弟是李佑天的手下,他们人如其名,真正是两个苦瓜,虽然李佑天极力教他们本事,可他们脑子里好像天生少根弦,完全不是那块料,李佑天伤透了脑筋,少不了经常来给他们救命。没有办法,谁叫他们两个是他的人呢,好在他们两个还算忠心,他只得认命了。李佑天跟随这个弟兄进到了一个场子里,见金瓜两兄弟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耷拉着脑袋被一群人看守着,当中坐着一个彪形大汉,双手环抱在胸前,看样子是他们的老大。李佑天上来看了一下金瓜两兄弟的伤势,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大汉站起来开口道:“他们两个在我们这里偷东西,被我们抓到了。”李佑天回头问道金瓜两兄弟:“是这样吗?”他们两兄弟垂丧地点了点头,大汉露出得意的笑,意思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李佑天问道金瓜两兄弟:“你们偷到了吗?”金瓜哭丧着脸道:“没偷到。”李佑天道:“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呀!”突地回过身一脚将大汉踹飞了,一声“跑!”,带着金瓜两兄弟夺门而逃,大汉爬起带着一帮人在后追来。
李佑天带着金瓜两兄弟在前拼命逃,大汉带着一帮人在后使劲追,李佑天带着他们两个插街走巷,机灵得像只兔子,大汉看着,命弟兄分路拦截来追。跑到一个岔路巷子口,李佑天不熟这里的路,问道金瓜两兄弟:“朝哪边走?”金瓜两兄弟看了一下,肯定道:“朝左边走。”李佑天带着他们朝左边巷子拐,刚进巷子,前面一帮人拦住了,后面大汉又带人堵截住了,两边是墙,插翅也难飞。李佑天道:“这下好,跟他们是‘一伙’的。”大汉带人前后逼上来了,咬牙切齿愤恨道:“看你们今天还往哪逃!”看着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和手中的刀斧棍棒,金瓜两兄弟吓得面如土色,双腿打颤,竟尿了裤子,李佑天不禁摇头叹道:“真没出息。”大叫一声,使出了真本事,三两下将他们全部打趴在地了,看得金瓜两兄弟目瞪口呆,口张得老大。大汉知道厉害了,爬起来带伤逃走了。金瓜两兄弟看他们逃得没了踪影,这才回过神来,对李佑天佩服得五体投地。李佑天先让他们回去换了裤子,又带着他们弄了点钱,也是让他们跟着学点,随后带他们到饭馆饱餐了一顿,吃过后又给了点钱他们,让他们回去治伤了。李佑天本想再出去逛一下,顺便再弄点钱,不想帮会一个弟兄跑来急报:“老三皮急着招唤。”李佑天一听如此之急,知道又出了大事,连忙起身赶去了。
来到魔头帮会,见其他“老魔头”都在了,帮主羊三皮也坐在上面了,看那个样子极为愤怒。“老东瓜”道:“老豆腐,怎么现在才来,就等你了。”李佑天道:“一点小事耽误了,不好意思。”在自己位上坐了下来。羊三皮见都到齐了,咳嗽了两声,开始说了。原来,魔头帮会的下属成员羊子祥与大志会的徐怀因赌钱产生了过结,徐怀怀恨在心,竟恶毒地将羊子祥给杀了,还霸占了他的地盘。这分明是打狗欺主,羊子祥是他魔头帮会的人,徐怀竟敢杀,还霸占他的地盘,因此羊三皮气得咬牙切齿,愤恨至极。魔头帮会这些“老魔头”听后也一个个极为愤慨,他们都不是好惹的。“老辣椒”最辣,道:“杀我们魔头帮会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其他“老魔头”也都一致赞同,老豆腐李佑天道:“徐怀那小子,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羊三皮道:“他仗着自己有一身本事,心肠够狠,竟不把我魔头帮会放在眼里,不给点颜色他看看,他不知道我魔头帮会的厉害!”又咳嗽了两声,道:“这次魔头帮会全部出动,不用那些小的,就由你们和我亲自上阵!”于是,魔头帮会的七大主要成员:老东瓜、老辣椒、老豆腐、老芽菜、老丝瓜、老瓠子、老菜苔,外加羊三皮,一共八个,全部出动了。
这些“老魔头”除老豆腐李佑天刚近三十岁外,其余都四十有余,羊三皮更是已过五十,别看他们都一把年纪,一个个功夫极好,并心狠手辣,因此被道上敬畏地称为“老魔头”。帮主羊三皮更是一身功夫了得,故坐镇魔头帮会之。羊三皮拄着一根拐杖,带着他们七个在徐怀的必经之路上守上了,李佑天七个又使出了常用的惯法,每人在街道旁摆起一个菜摊,各自叫卖起菜来,“老东瓜”卖东瓜;“老辣椒”卖辣椒;“老豆腐”卖豆腐……这些绰号因此而来。不一会,徐怀带着一帮弟兄过来了,他刚接管羊子祥的场子回来,徐怀走在最前面,后面一大帮弟兄跟着,一群人声势浩大地走了来。老豆腐李佑天七人依然不露声色地叫卖着:“豆腐豆腐,新鲜水女敕的豆腐。”“东瓜东瓜,又大又鲜的东瓜。”……这一招瞒天过海果然起效,徐怀压根没瞧他们一眼,还真以为是街上卖菜的,当他们走过一半时,李佑天七人一齐掀掉菜摊出手了,徐怀的弟兄顿时死伤不少,阵脚大乱。徐怀回身看来,认了出来,惊道:“魔头帮会!”这时,羊三皮咳嗽着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他道:“徐怀,你的胆子不小啊,杀了羊子祥,还霸占了他的地盘,我魔头帮会的人你都敢杀!”徐怀露出凶相道:“杀了又怎么样?”羊三皮怒道:“杀了就要你的命!”冲过来和他大打了起来,李佑天七人也和徐怀那帮弟兄厮杀了起来,两边在大街上厮杀成一团。
恶战了一阵,徐怀大败,他手下弟兄全被老豆腐李佑天七人所杀,徐怀也不敌羊三皮,被羊三皮一脚踹飞在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羊三皮拄着拐仗走了上来,道:“这就是杀我魔头帮会人的下场!”不想徐怀诈死,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趁其不备狠狠给了羊三皮一击,羊三皮毫无防备被击中了,这一下下手极狠,又正中月复部,羊三皮险些被击倒,但他硬撑住了。他快几拳将徐怀打开了,又一拐杖射去,将徐怀射了个对过,飞起一脚将徐怀踹飞了。徐怀倒在地上吐了两口血,再不动了,这回是真死了。羊三皮也身受重伤,打倒徐怀后险些跌倒,幸亏老豆腐、老东瓜等七人上来扶住了,老豆腐七人关切问道:“老三皮,怎么样?”羊三皮喘过气来道:“死不了,但得好好调养些日子。”望着徐怀的尸体愤恨道:“这小子真够阴险狠毒,幸亏我命大,否则就真要了我这条老命。”老东瓜道:“还是赶快回去调息吧。”一行人扶着羊三皮朝回走。
回去的路上,老糊涂彭牛车的孙子小糊涂迎面一路蹦蹦跳跳走来,因他四处张望,不慎踩了老辣椒一脚,老辣椒最辣,回过头不由分说狠扇了他一耳光,当下在他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小糊涂模着被打得生疼烫的脸,怒视着老辣椒。他虽年龄不大,只有十六七岁,个头也比老辣椒矮一截,平常也有点糊里糊涂,但他初生牛犊不畏虎,他愤恨地望着老辣椒,狠狠还了老辣椒一脚。老辣椒见他还敢还手,又狠狠连扇了他几耳光,打得他两脸肿,嘴角流血。虽然如此,小糊涂却并没有哭,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仍瞪着眼睛恨恨地望着老辣椒。不想这一切正巧被“糊涂众会”的赵五和刘六看到了,他们两个跑来愤怒地指责老辣椒:“你欺人太甚!”老辣椒欺他们糊涂,道:“我就欺你们太甚怎么样?”这一下激怒了赵五和刘六,他们连忙叫道糊涂众会的另几个:“钱大、王二、张三、李四。”话音刚落,他们四个飞跑了过来,赵五和刘六对他们道:“他欺负小糊涂。”钱大四人朝小糊涂的脸一看,愤怒地就朝老辣椒动手了,老东瓜等人见他们一起对付老辣椒,都帮着老辣椒出手了。
羊三皮本想阻止,可他受了徐怀那一受重伤,这时咳嗽不止,几次要开口都没开成,加之心里一急,愈咳嗽开不了口了。他知道,如果彭牛车来后果就严重了。羊三皮的担心不无道理,上海有“四大会”,向天志的“天地霸会”、潇洒的“连环散会”、他羊三皮的“魔头帮会”、另一个就是彭牛车的“糊涂众会”。糊涂众会,故名思意,里面的人都是些不清不白、糊里糊涂的人,从他们各自的名字就可以听出来。虽然如此,他们也都和羊三皮手下这些老魔头一样,有些功夫,尤其老糊涂彭牛车,功夫丝毫不输羊三皮,因此羊三皮向来也不敢轻视他,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糊涂,但没有人这样直称他,而是敬畏地称他为“老彭”。老彭没有其他亲人,只有小糊涂这一个孙子,他一直疼爱有加,如今老辣椒这样打了他孙子,要是老彭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果然,赵五等人见敌不过,命刘六去请老彭了。
老彭和羊三皮仿佛年纪,只是相比之下要糊涂得多,例如他经常忘了刚做的事和自己正要去做的事;就是买菜这样的小帐他也从来算不清楚,更有他还常常认错了自家的门而走到别家,总之,老糊涂一个。这日,老彭正背着两手佝偻着腰蹒跚地走在街上,在想他刚才要去做什么,这时,刘六飞奔跑来告诉他小糊涂被魔头帮会欺负了,老彭听后不禁怒骂道:“羊三皮那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欺负我孙子。”背着两手跟随刘六来了。老彭来朝孙子脸上一看,惊得瞪大了双眼,孙子两脸肿得老高,上面手指印清晰可见,嘴角还在不住流血,明显是被人连续挥耳光打的。小糊涂见到老彭,泪水再也止不住,一声哭叫道:“爷爷。”伤心落下泪来。老彭心都碎了,他万没想到孙子被打成这样,他像头咆哮的狮子,怒地问道羊三皮:“老三皮,你为什么这样欺负我孙子?”羊三皮这时才略为止住咳嗽,连忙道:“老彭,误会……”又咳嗽起来。老彭道:“误会,我孙子被打成这样还误会!”不由分说朝他冲过来动手了,羊三皮本想再解释,可老彭哪里听得进去,愤怒地一味要为孙子报仇,羊三皮身受重伤自知敌不过,但也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招架。老豆腐七人知道羊三皮受了伤,本想过去帮忙,可钱大、张三等七人见老彭来了,又朝他们动手了,他们分不过身去。
羊三皮如果没受伤,和彭牛车还有得较量,可如今他身受重伤,敌不过老彭,老豆腐七人又不能来帮忙,羊三皮强撑了一下,最终顶不住被老彭凶狠几拳打倒在地。老彭不知道羊三皮受了伤,就是知道,他孙子如今被打成这样,他今天也不会放过羊三皮。羊三皮被打在地上直吐血,再也爬不起来了。老彭依然不解恨,朝着地上的羊三皮再次冲了上来,老东瓜、老辣椒连忙冲拦了上来,可怎敌得过老彭,被老彭两拳打倒在地。紧跟着,老芽菜、老丝瓜、老瓠子三人也冲了上来,可依旧被老彭一人一拳打倒在地。在这危急时刻,老豆腐李佑天冲了上来,在他们七人中,就数李佑天的功夫最厉害,最接近羊三皮,果然,他竭力顶住了老彭。他连忙道:“老彭,误会,不关老三皮的事,他受了伤。”老彭听此说,这才觉羊三皮今天不堪一击,再看羊三皮,躺在地上只剩半条命,不死也差不多了。老彭不知道孙子被打关不关羊三皮的事,总之他报了仇,出了这口气,也就收手带着孙子、钱大一行去了。老豆腐七人连忙扶起地上的羊三皮,也去了。
老豆腐七人将羊三皮扶回帮里,羊三皮吐血不止,看来伤势很严重,老豆腐让他们去请医生,可他们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愿动。老豆腐明白了,他们见老三皮不行了,都在等老三皮交待帮主之位,怕去了老三皮交待的是自己,他们暗中偷梁换柱,既然如此,只有他去了。果然,老豆腐刚走,羊三皮就不行了,他巨烈咳嗽了一阵,又吐了几大口血,待他喘过气来,道:“如果今天不是受了徐怀那一招,我不会输给老彭,我还是死在了徐怀那小子手上,这就是命吧。”老东瓜六人一个个黯然地立在床前,默然无语。羊三皮知道自己不行了,也知道他们都在等什么,他交待:“我死之后,帮主之位就交给老豆腐,只有他才能……胜任。”说完,断了气。老东瓜六人听后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他们都不肯离去请医生,就是期盼着帮主之位传给自己,没想到老三皮却传给了老豆腐。他们谁也没作声,各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老豆腐不在,他们都想偷梁换柱,可又担心对方不服,就在这时,老豆腐请来医生回来了,见老三皮已断气,伤心痛哭起来。待他哭过后,老东瓜道:“老豆腐,老三皮临死前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你。”老豆腐心里明白,他们是在故意试探自己,遂将计就计,抹着眼泪伤心道:“我哪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呀?我也不想坐,你们谁愿意坐谁坐吧,坐了之后通知我一声就行了。”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扭头就走了。老东瓜六人都暗自窃喜,老豆腐走后,老东瓜道:“既然老豆腐不愿坐走了,那我们就再选一个出来吧。”老辣椒等人都求之不得,一致同意了,于是也不管死在床上的羊三皮,先坐到帮里开始选帮主。
老豆腐出来后,并没有走,而是在外面等他们内讧,他知道,他们都想争帮主之位,尤其是老东瓜和老辣椒,平时就以代帮主身份自居,如今自然各自争夺,最后争夺的结果自是大打出手,那时他再坐收渔人之利。其结果果如老豆腐所料,老东瓜和老辣椒各不相让,最终分成两派大打了起来,一派是老东瓜、老丝瓜、老瓠子,另一派则是老辣椒、老芽菜、老菜苔,六人在里面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老豆腐在外面估算着他们打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进去,他一进去就指着他们六个骂道:“你们这几个王八羔子,老三皮躺在床上尸骨未寒,你们不管不问,却在这里争夺他的帮主之位,你们真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老东瓜六人这才醒悟过来,一齐停手道:“看来我们都上了老豆腐的当了,最想坐帮主之位的是他老豆腐。”六人一起向老豆腐扑杀来,如老豆腐所料,他们互相厮杀已两败俱伤,这时全不是他对手,老东瓜六人见敌不过,恐丢了性命,慌忙逃去了。老豆腐再来到羊三皮床前,抹着眼泪伤心道:“老三皮,还是我老豆腐来送你,他们都是一群畜生,伤心呀!”老豆腐流着泪将老三皮安葬了,在老三皮这些魔头成员中,只有老豆腐是最忠心的。忙完已过了几天,老豆腐这才回家。
李佑天刚进家门,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程甜道:“你舍得回来呀?家里都几天没米了!”李佑天道:“没米你就不知道想办法去弄呀?”程甜道:“我想办法?那要你做什么?”李佑天进来故意道:“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去。”程甜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外走,李佑天看着忙从口袋拿出早准备好的一沓钱在手中拍打道:“甜心肝!”程甜回头一看,立马笑了,跟了他这么久,她早已模透了他。她转身走了过来,朝李佑天伸过手来,李佑天道:“就这么白给呀?”程甜不解地望着他,李佑天道:“月兑呀!”程甜羞愤地冲上来又撕打他,李佑天照样打不还手,任由她打,只用双手抱着头。这时,李佑天的妹妹李红从外面回来了,见他们两个又在打情骂俏,正要转身出去,李佑天忙对妹妹道:“这个外来婆欺负你哥,还不上来帮忙打她。”李红回头笑道:“你们就慢慢打吧,我可不想陪你们打情骂俏。”程甜见李佑天称她是“外来婆”,还教唆他妹妹打她,撕打得更狠了,李佑天又受不过了,赶紧将钱给她了。程甜得了钱,又教训了他一顿,这才饶过他。
程甜拿着钱得意地在手中一张张数着,李佑天模着被她撕打痛的皮肉忍不住直叫痛,嘴里还小声说了一句:“真是个泼妇。”程甜听到了,侧过头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我呀?”李佑天道:“当初不是你死缠着非要嫁给我吗?”程甜怒了,这种不要脸的话他也说得出来,当初分明是他死缠着她,这时竟颠倒黑白,故一时月兑口而出道:“放你妈的屁!”李佑天道:“我妈不是你妈呀?”程甜仍在气上,道:“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李佑天道:“怎么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呢?”程甜说不出这个理,一时情急道:“我妈死了我伤心,你妈死了我不伤心。”李佑天顿时装作很伤心的样子,仰天捶胸道:“妈,您听到了吗,您还是别活了,您干脆死了算了!”李佑天的妈一直住在乡下,不想今天她突然从乡下来到了城里,这时进门恰巧听到了这句,她愤怒地指着李佑天骂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大白天咒我死呀!”李佑天看着失声叫道:“妈,您怎么来了?”他妈更来气了,指着哭骂道:“我不来还不知道,今天来了才知道,原来你在背后咒我死!亏我大老远从乡下跑来城里看你。”伤心哭了起来,边哭边控诉道:“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没享你一天福,你如今怕我拖累你,嫌弃我了!儿媳妇都没咒我死,你却咒我死,都说儿媳妇坏,看来坏的原来是你!我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拿起一旁扫帚就打,李佑天边用手拦边道:“妈,您听我说……”他妈哪里肯听,一个劲哭打,她亲耳听到的还有错,她只听到李佑天最后那句,却没听到前面程甜说的。程甜看着好不得意,在旁幸灾乐祸道:“他这么不孝,是应该打!”
李佑天的妈打了一阵,最后丢下扫帚坐在凳上伤心哭泣起来,边哭边道:“小时都说你不笑(孝),没想到长大了真的不孝。”程甜突然想起李佑天有个小名叫“不笑”,一直不知道原因,今听他妈说,来了兴趣,问道:“妈,他小时为什么叫‘不笑’呀?”李佑天妈道:“别人的孩子生下来都是呱呱落地,他生下来时却不会哭,到了三岁还不会笑,因此叫‘不笑’,没想到长大了真的不孝。”程甜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又笑起来。李佑天见他妈还在伤心哭泣,冲程甜使眼色,意在要程甜帮着劝他妈,程甜懂他的意,但就是不动。李佑天上来悄悄拉扯她,程甜还是不肯,嘴里还小声幸灾乐祸道:“活该!”李佑天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低声对程甜道:“我妈要是早来一步,现在遭殃的恐怕是你了。”程甜想着偷笑得更厉害了。眼见他妈还在伤心哭泣,李佑天无法,只得暗下哀求程甜,程甜见他那副可怜样,又想着这件事确实因自己而起,也就答应了。她走到婆婆身边,亲声道:“妈,您就别生气了,他不对您好,我对您好,我照顾您一辈子。”这话果然起效,李佑天的妈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地抓着程甜的手,道:“还是儿媳妇对我好。”李佑天扮了黑脸,程甜反做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