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宇和黄心慧认为黄心良应该抓住韩雨寒的心里防线有所松动这个大好时机出击的时候,黄心良也在按照自己的步骤,实行着自己的计划。他有他的打算,他的想法。这一晚他破例没有去冬尼娅,他在屋子里等着一个人。这些天对雨寒的“穷追猛打”,并未取得什么效果,看来要想战决是不可能的,他必须有打持久战的心里准备,于是他决定改变一下战术,而且他现在也有了改变战术的契机,这个契机的切入点就是韩雨洁。正如攻一座坚固的城池,猛冲猛打自己伤亡惨重,还不一定会有成效,如果先扫清外围,只留下一座孤城,城里的敌人可能会不战而降。他想如果能解决好雨洁的问题,那么雨寒是否会感激涕零,怦然心动,重新回归他的怀抱?有这种可能。不过他去韩雨洁的鞋摊修鞋这一幕正好让父亲看见他到是没有想到。他妹妹似乎是不经意间告诉他的。“爸那天看见你了。”
“哪天看见我了?在哪儿?”
“聋哑学校大门外。就是你修皮鞋的那天。”
黄心良脸上微微泛红:“这么巧!”
“就这么巧。”
“还有什么?你不会就给我说这吧?”
“这还不够?”
“不够。你好像还有话没说。”
“爸那天去了雨寒家。”
“是吗?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
“他老人家肯去认错?”
“认错?认什么错?爸有什么错?是去看望一下。”黄心慧总是在她哥面前维护着父亲的尊严,她同情“弱者”。
“他没错,那是谁的错?是我错了?”
“甭管谁的错,爸这样做可已经够意思了。”
“我要的是结果。结果呢?”
“结果你不已经知道了吗?”
“还是的。有什么用呀!”
“雨寒的心里防线可是开始松动啦。”
“你怎么知道?”黄心良根本不相信父亲一出面雨寒就会冰释前嫌。她不是这种人。
“信不信由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最好能抓住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否则,以后这事我也就不想再管了。”他妹妹这样说。而黄心良心想,你管又如何!何况你也只是说说嘴,耍耍小孩子脾气而已,你会真不管吗?
黄心良的屋子里总是很暗,只有沙后的一只落地灯开着,好象他总是怕被人看清他的面目一样。这时他正坐在沙里吃着一碗方便面,一个年青人悄悄走了进来,怯怯地看着他。
他没有关门,就是想让来人自己走进来,而不是他去开门迎接。
“坐吧!”黄心良没有抬头,继续吃他的方便面。
年青人:“是你要找家教?”
黄心良:“不是我能让你坐吗!”
年青人怯生生地在黄心良对面坐下:“我叫李怀志,是聋哑学校的老师。”
“我没问你叫什么。每天晚饭后一个钟点,每个钟点十块钱。”
“我得先看看我的学生。”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我得看他是否可教。”
黄心良抬起头,看着李怀志:“你不已经看见了吗?”
李怀志环顾四周,见无他人,便疑惑地问:“你?”
“对。我。可教吗?”
“不可教。”
“为什么?”
“因为你不聋不哑。如果是恶作剧,我建议到此结束。”
“正因为我不聋不哑,所以才学。”
李怀志被他的古怪逻辑搞得莫明其妙,但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搞恶作剧,于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怎么样?”
“每个钟点十二块。”
“别的家教可都是六块。这我知道。”
“我这是特教。”
“所以我给你十块。”
李怀志坚持道:“十二块。”
黄心良不置可否,却故意看一下手表,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你有事我们就改天再谈!”
“没事。只是待会儿还有一位应聘者要来。”
李怀志只好让步:“好吧。我们成交了。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现在?”
“现在。”黄心良说着把还未吃完的方便面推到一边,从茶几下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递给李怀志。
李怀志看了看问:“这是什么意思?”
“先教我这些日常用语。”
“我们应该按照教学大纲循序渐进。”
“这就是我定的教学大纲。”
李怀志愕然,然后只好按着他定的“教学大纲”开始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