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这包紫骧去了哪儿呢?
此时,包紫骧正在峡谷深处的一户农家休养。
每日看着日出日落,听着农家的鸡鸣狗吠,包紫骧就开始后悔那日扶起那个跌倒在地的难民。他现时这伤,比阿四那个强不了多少,再加上这农家独居在此,缺医少药。包紫骧已经在此躺了半个月。
重说那日,一行人打猎四散而去,包紫骧的马跑得自不能是慢的。一扬鞭就行了很远。可偏此时,撞倒了一人,包紫骧这多事的善心爆发的驸马,于是就下马扶人。
此人一身难民装扮,可却并未跟随难民流一起行进,而是朝着西面而行。
包紫骧本也纳闷,于是问道:“兄台是逃难而来?”
“恩。”
“这是要逃去哪里?”
那人随手一指西方,说:“康国。”
包紫骧听了,打量了一下此人,周身无半点钱的模样。于是他善心大发,从囊中掏出若干银钱递给他说:“我这有些银子,虽是不多,但也够兄台在路上吃喝之用。”
包紫骧并未想这难民会谢他,所以就返身上马。
可这马,包紫骧没上去。
那人接了钱,一下就把包紫骧拽了下来,扬尘而去。
嘿!我这好心救他,他竟抢我的马!真是不堪之人!罢了,这离城不远,走回去便是。
包紫骧心里想的挺好,可这一走,又出事儿了。
这一日天很蓝,太阳虽大,但包紫骧身在丛林茂盛之地,所以他的心情恢复得还是很快,想着自己一路看风景,一路走回城内,倒也惬意,只不过失了一匹马,或许正救得人急。
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欣赏风景,包紫骧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他的人。
就这样,危险一步步紧逼而来……
包紫骧走到崖边,抬头远眺。
不过这风景还未及欣赏,便被人从后勒住了脖子,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在这农家的床上了。
包紫骧回忆着之前一切,老妇人此时进门,端了药来。
这药,包紫骧已经吃了许多天了,不知是什么熬的,很苦。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包紫骧的嘴里已经开始泛着苦味。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穷乡僻壤之地,也不知是何地方。这对年迈的老夫妇根本不知道米国都城所在。至于如何来这儿,包紫骧也一无所知。老人家只是说,在乡间把穿着粗布衣衫的他救了回来。本来锦衣华服的驸马,成了流浪乡间的苦命人,腰间那块禁宫金牌自然也不知所踪。
这屋内,陈设简陋,除了这木床之外,只得一张桌子一盏油灯,连块铜镜都没有。颈上的伤也不知道有多重,模起来总是有些疼。包紫骧沉咳了两声,对着老妇人说道:“有劳。”
老妇人答曰:“客气什么。娘自该照顾你的。”
说完老妇人抹了抹眼泪。
这几天,这老妇人一直当包紫骧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端水端药,体贴入微。
包紫骧从老伯那里知道,他们二人的儿子,多年前死了,从此以后,这个老妇人就疯疯癫癫的。
包紫骧接过药,一憋气都喝了。老妇人接过药碗,并无多话,转身出了门。
每每饮过药,包紫骧总要昏昏沉沉的睡一会儿,此时他又睡了过去。
这齐阳宫内,近来也没什么事,齐阳本倒也无碍,只是丞相偶尔过来问问驸马的下落,让他觉得有点愧疚,毕竟这人是在他的地盘上失踪的。
大唐又在米国都城内加派兵力,此时齐阳宫外也有不少唐兵把守,进进出出也不像以往那么方便。不过感觉到是安全,齐阳这么宽慰自己,虽然内心有一种困兽的感觉。他不是不能出门,只不过每次出门都过于劳师动众,难民流之后,状况较之以往更甚。于是这个21世纪还偶尔出去遛狗的宅男,就只能蹲在休月苑逗逗西域狮了。
这半个月,这小家伙没少长肉,齐阳闲得无聊又赐了它一个名字,叫二呆。
于是多诺终于叫二呆了。
那日,齐阳在休月苑跟二呆玩着藤球,红花大婶就差人来请。
齐阳进了宫。
刚进圆门,就见他所谓的女乃妈,满脸堆笑的出来迎他。
齐阳本不想理她,径直进去,可谁知周娘笑着说:“公主来了?溪儿怎么一直没见进宫来?”
齐阳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着,你若不是这公主的女乃娘,本少爷根本懒得跟你说话,能教出那么一个变态女儿,你也定非善类。
虽是这么想,但齐阳还是敷衍了她两句:“最近宫里事儿多,这驸马又失踪了,总要留个管事儿的,女乃娘莫不是心疼女儿,怕本宫欺负她吧?”
仔细想想,这周溪也关了不少日子禁闭,是不是该让她出来放放风?
周娘:“公主哪儿会欺负溪儿,溪儿有什么不对的,责打罚骂也是应该的。公主快些进去吧,娘娘等着呢。”
要不是你这人偏在门口堵着,我不是早进去了。
齐阳哼笑了一下,就进了门。
此时红花大婶正在里面喝着茶,见齐阳来了,赶紧让他坐下。
齐阳简单问安过后,红花大婶说:“王儿最近瘦了不少,驸马还没消息么?”
齐阳:“没……”
红花大婶:“唉,要是回来怕是难了。”
齐阳看了看红花大婶,觉得她像是知道什么。便问道:“娘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不管好坏,只管与王儿说便是。”
此刻齐阳的心里很紧张。究竟这包紫骧是生是死?
红花大婶顿了顿,喝了口茶,屏退了左右,才开口对齐阳说:“昨夜御书房进了贼人,侍卫追击不到,只好命弓箭手射杀,那人从房上摔下来,便断了气,侍卫们从贼人身上搜出驸马的禁宫腰牌。”
齐阳听了,无比讶异,莫非这包紫骧都会飞?
于是齐阳问道:“那贼人是驸马?”
红花大婶听此,又说:“怎么会是驸马,驸马一个文弱书生又不会飞。那贼人还未查出是谁,不过腰牌确实是驸马的那块,所以本宫今日叫王儿进宫,先把此事告诉王儿。若是将来真的发现驸马有什么不测,也好有个准备。”
不是吧,这包紫骧那么好一个人就死了?会不会只是被绑架了?不然就是腰牌被小偷偷了?
齐阳:“这驸马的腰牌怎么在那人身上?”
红花大婶:“这个倒是不知,那贼人当场就死了,也未见他有同党。”
齐阳:“这人去御书房偷什么?”
红花大婶:“谁知道呢?这御书房平日里本就无人去,只放了些陈年的书籍典册。这个贼怕是走错了路,想要刺杀你父王,结果行到御花园了。不过这贼倒也奇怪,这驸马的腰牌他又不能用,随身带着做什么?”
齐阳:“这腰牌不是进宫要用的么?”
红花大婶:“可驸马的腰牌人人都认得,怎么能靠此混进宫来,这人应该是靠功夫,偷偷进来的。”
齐阳想了想,是啊,这才做不久的牌子,难道这贼绑架了驸马?本打算来要赎金的,结果偏偏不认路,没跳好地方,勿入了王宫?
齐阳:“唉,为什么不逮个活的呢?”
红花大婶:“关键侍卫们不知道这人身上有这等东西,这御书房离王上寝宫最近,恐伤了王上,所以就派了弓箭手。”
齐阳:“这腰牌回来了,驸马又在哪儿呢?”
红花大婶:“吾儿不用担心,这驸马若是有事,为娘的定为王儿挑个更好的驸马。”
我晕!这驸马好歹是一条人命啊!原来古代驸马真这么不值钱,死了就重新找啊。包紫骧!你给本少爷听着!你要敢死!我跟你没完!你要是死了!本少爷还得再嫁一回!
齐阳这么想着,敷衍了几句,便称累,回了齐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