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依依是个聪慧的人,咱们也走吧。”左玉梅飞快地看对方一眼,不禁拧了拧眉梢,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敬重。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快点走,人家公子爷要等得不耐烦,又会要责怪人,快点,你也给我快一点,别拖事。”
乍惊乍呼的王媒婆扭着水桶腰,领头先走。
“是!”
想起自个儿的事,两人不再说什么闲话,她们急急忙忙离开。
沿着小径直接往徐楞子家,柳依依站在人家的屋门前,张开小嘴大喊:“楞子伯伯,徐伯娘,你们在家吗?”
“徐伯娘,楞子伯…”
“依依,怎么你来了?”
刚喊了两句话,闭着的门打开了,只见徐楞子走出来,他见到抱着小白狗的人,笑眯眯的他立即叫:“依依你过来了,怎么没有打伞,现在还下着毛毛雨呢,快进来吧。”
“哎呀,依依,你来我们家了,快点进来,别湿着衣裳,小心点走路。”一句略带夸张的惊呼声从门口接着响起。
柳依依不用看也知道是徐楞子的老婆田贵兰,小脸挂着浅笑相迎,轻声道:“徐伯娘,你没有去窜门子?”
据从村里听来的八卦新闻,眼前的田贵兰也是邻村嫁过来的女人,年纪三十五岁左右,个子中等,身穿粗布衣裙,圆圆的脸庞堆满客气笑容,热情地拉过柳依依的手,一起进门,开心地叫:“我没有去,其实我家刚才吃饭不久,才坐那么一会儿说着话,咱们就听见你喊声,快进来坐。”
她掀开帘子拉着人进来,踏进来的柳依依一看便知是他们家吃饭的屋子,摆放着旧餐桌,而且是两间屋子相通,穿过去就是厨房,还能见到木柴和土灶什么。
田贵兰拉开凳子刚想坐下,却无意中看见柳依依怀里的小白狗,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呵呵…依依,你怎么抱着这小狗崽子,小心它的身上有虫子会咬人,快点放它下来吧。”
跟着进来的徐楞子听到自家婆娘的话,忍不住开口喝斥她一句:“就你多事,依依家的小白狗可是有洗澡,比你身上干净多了!”飞快地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进来后的柳依依一直打量着他们家简单的家具,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之间的小动作,弯腰放下怀里的小白狗,才笑着回应她:“徐伯娘,没事,小白狗我帮它洗了几次澡,它身上不怎么脏,现在下雨天就是想着别弄脏它白色的毛毛,所以才会抱着过来。”
“依依,徐伯娘什么都不知道,说话也是随口乱了,你不要见怪,坐下聊,我去烧点开水喝!”
收到自家老公的眼色,田贵兰自然收起玩笑话,也真的把她当大人般招待,说着话立即转身进了厨房,起火烧水去。
没想到她要去给自己煮开水,柳依依只好冲着她身影,喊叫:“徐伯娘,别客气,依依马上要回家,不用煮开水。”
“依依你坐一会儿,伯娘很快烧好水。”穿透间里的厨房传来她的回应!
徐楞子先在桌前坐下来,善和招呼站着的人:“依依,不要理她,坐下吧!”
他倒巴不得自家婆娘离开,是缺点心眼的人,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真怕她无意间得罪这位聪慧的小丫头。
“楞子伯伯,其实依依也没什么大事,是想问问你们家还有没有那种治疗扭伤脚的草药,依依想要买一点!”顺势在长方形的长板凳上坐了下来,柳依依瞅着他开门见山直接跟说明目的。
没料到她是来要草药,徐楞子不禁怔愣一下,双眼闪着狐疑的光芒,瞄了瞄站着的她,看起来她脚明明没事,为什么要草药。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正色地询问:“依依,你家婆婆扭到脚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找个大夫回来帮她看看?”
“楞子伯伯你猜对了,我婆婆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些红肿,刚才玉梅姐跟我说徐伯娘上次扭到脚应该有用草药泡脚,所以依依想买一点回去,等一下给婆婆泡脚,让她早点好起来。”
“不严重还好,依依放心,我记得草药好像还有一点,找出来给你带回去。”急人所急,徐楞子立即起身站起来,头也不回掀开帘子跑出去。
他们夫妻都离开了,唯有独自坐在他们家窄小餐桌前,低着头用小脚逗着自家的小狗狗玩,让柳依依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见到徐楞子的儿子徐虎子,今年好像是十二岁,平常都是调皮捣蛋的主,常常在村里跑上跑下,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玩,整个家也冷冷清清的。
一会儿后,门口的帘子又被掀了起来,抱着一捆杂乱药草的徐楞子眉开眼笑地道:“依依,找到了,这些药都是止痛去淤血的草药,回家去给你婆婆熬水,白天和晚上各泡一次,不用二三天,扭到的脚马上就好了。”
“真的?那好了!”喜出望外的柳依依笑脸如花,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他抱着杂七杂八的草药,掏出三文钱放在桌面上,“楞子伯伯,这里是三文钱,依依买下你的这些草药。”
“依依,这点草药不值钱,你不用给银子,快点收起来吧!”见她拿出银两放下,徐楞子并没有打算要收的意思,反正催促她收起来。
抿唇笑了笑,柳依依走向到他前面,伸手准备接过他草药:“怎么可以不收银子,这些草药也是楞子伯伯辛苦上山弄来的,依依给钱也是理所应当,楞子伯伯,你把草药给依依吧!”
“草药有点多,还是我帮你送回家去,你个子小抱着也不好走,现在下雨天小路走起来容易滑倒,”
徐楞子没有把将草药给她的意思,嘴里解释着的他视线扫过桌面上的银子,眉梢微皱起,心中有些纠结,好像不知道收她的银两还是不收好!
“哎,怎么都站着,楞子,你拿这些东西干嘛,上次不是叫你丢掉了吗?”
从厨房走来的田贵兰手中提着一壶热水过来,不客气地瞪自家男人一眼,接着,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拉过旁边的人,笑欢地叫:“依依别理他,来,咱们坐下喝口热水,现在天气冷暖暖身子,咦,怎么有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