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酿酒女 V章节:011节

作者 : 蝶恋花花恋蕊

冷冽的眸子凝望着三个吵起来的人,柳依依仍然冷着脸,看来她们谁也不承认。

“别吵!”冷漠的语气打断了快要掐架的女人。

停下来的她们不约而侧目斜视威慑力十足的人,她凌厉的眼眸使三个女人嚣张不知不觉中萎了下来。

“再在给你们机会,伸手指出自己见到去过账房的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柳依依不紧不慢地吩咐,让她们将人直接指出来。

“是她!”王小丫伸手一指,满怀信心地喊叫起来。

表情愤然的陈春月气得怒目圆瞪,同样将手指向对方,愤怒地叫:“王小丫应该是你,我也指你!”

妯娌两人相互指对方,只剩下田贵兰还没有指人,她看着眼睛的两人,犹豫了一下,缓缓将手指向陈春月。

“是她?真的是她?”

“这个女人,真看不出来,以为她改过自新是位老好人了,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真的是她偷的银子。”

本来众人对陈春月的印象不错,毕竟以前她也舍命救过小桃子,大家的感观有了大变化,对于这件事,在众人的心目中来说,都当是王小丫这个说话嘴不饶人的女人才是这种人。

突然之间大家都对她失望了,说话自然也不太好听,可以说个个又鄙视她带着面具欺骗大家。

最紧张三位男人此时有二位放心下来,只剩下脸如土色的柳金浪睨视着自己家婆娘。

“陈春月,现在你没话说了吧,她也指你,看来我是没有冤枉你,小偷果然是你。”

此时,王小丫露出赢利的笑容,好像是打败对手的将军,摆出骄傲之态,一点都没有念对方是自家妯娌,仍旧在落井下石。

两人都指到自己,

田贵兰没有说什么,只是瞄了瞄脸色难看的陈春月,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陈春月正个人也懵然了,如果王小丫指自己,那是最正常不过了,因为她与自己不合,不过,田贵兰为什么也会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得罪她。

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神色淡漠的柳依依扫她们一眼,然后对着旁边的吩咐道:“二狗伯伯,大石你带护卫都厨房、花园、她们三人住的房间,都给我好好搜查一遍。”

“好,我们马上去!”

两位管家接到任务,立即离开了大厅。

搜查!三女的表情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坐着的柳依依一一捕捉到了,心中冷笑了一声。

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找出银子出来,从谁的地方找到,那么,小偷出就出来了。

一时间,不管是大厅里,还是门口处,一片宁静,等候着搜查出来的结果。

从出来后,宁娘子一直都没有出声,此时,她微微侧目,冲着儿媳妇吩咐道:“依依,要好好查清楚,希望不是她们才好。”

说完,宁娘子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叹气,说实话,她实在不想是自己身边人做这种事。

“娘,你放心,我会让偷银子的人心服口服。”

柔和了小脸蛋,柳依依轻声回应婆婆,不管是谁敢做这种事,必要承担这种后果。

“呃!”

轻轻点了点头,宁娘子也不在说话,大家一起等候搜查的人回来。

一柱香之后,在众人的等待中,终于看到几人急匆匆返回的身影,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结果是怎么样。

小桃子也跟几人回来,她站在自家小姐旁边,看了看大厅内的三个女人,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刚进来的左二狗立急切地说出搜出来的结果:“依依,找到了二十两银子!”

“只找到二十两银子,剩下的才没有找到!”

左大石接着说话,拿出两锭十两银子,上前放在桌面上,他们总算有点收获。

微蹙着精美柳眉,宁娘子动了动嘴皮子,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柳依依并没有看银子,她的将视线射向眼前三人,开言询问:“什么地方找出来的?”

“依依,是在厨房里,刚才小桃子看过那个地方,是专门摆放你和宁娘子的餐具地方。”

左二狗的话一出来,众人哗然一声,每个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陈春月,刚才她亲口说过,去厨房是为了送宁娘子的餐具,如今银子却从摆放餐具的地方而找出来,是谁偷了银子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

然而,陈春月脸色吓得雪白,不禁摇头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依依,我没有拿银子,你相信我,不是我…”

她反反复复不停地强调着不是自己拿的银子,柳依依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目无表情的人并没有接过她的话。

“真的不敢相信,既然是她偷的银子。”

“狗胆子真大,该送去官府!”

“要好好的将她打一顿时,再送去做大牢!”

“……”

外面的人忍不住骂了起来,陈春月如似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柳金浪听到众人愤恨的声音,他也不禁相信了,又惊又气得他上前来,怒不可遏地叫:“说,是不是你拿的银?是不是你将银子放在厨房?”

“不是,没有,没有…呜呜…”

“啪~~”

一抓住自家婆娘的衣裳,抬起手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清脆响声地音声,在大厅中响起,挨打的陈春月懵住了,微张着嘴巴,她忘记了自己正在哭泣。

柳依依微耸了耸眉梢,趁他再落手打人之际,道:“现在打有什么用!”

一声话,让他们夫妻两人的心微微颤抖,也让其他人乖乖闭说咒骂的话题。

宛如受了天大委屈的陈春月已经是泪如雨下,失声痛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我,我没有拿银子。”

“是不是你,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大家现在都知道你去过厨房洗餐具之后,却有银子出现在摆放餐具的地方。”

打断她的话,柳依依的表情平淡,她并没有发怒,只是在告诉对方一个实情。

他们夫妻两人傻呆呆望着她,而其他人也一个个地凝视着小东家,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柳依依没有看任何人,仍然是淡漠地看着他们,继续道:“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交给官府处理,至于你是不是你偷的银子,到时候官府再会调查,来人,先将陈春月送到柴房先关起来,明天再送官府审查!”

“是!”

守候着的两位护卫应声而入,他们带走了快要晕倒的陈春月离开了大厅中。

“依依…”

脸色有些痛苦的柳金浪无奈地喊叫了一声,双目流露出哀求之色,无言地求她手下留情。

“放心,并不是我们说她是小偷就是小偷,官府还要派捕快过来调查,只要不是她做的事情,那么自然会将她放出来。”

柳依依打断了他的话,硬下心肠的人移开视线不看他一眼,淡然地回应他。

“真的是要送官府,看来她要坐大牢了。”

“什么坐大牢,那看官府的大人怎么判!”

“捕快也要过来调查,我看百分之百就是她,根本就不用望再调查了。”

“走了,大家快散去干活了…”

吵架声里,围观看戏的众人陆陆续续自动离去。

大厅里的几位在左二狗的指使下,离开了大厅,柳金浪是被自家的大哥拉着离开。

陈春月成为小偷之事,成为整个宁府下人的嘴中的话题,虽然大家现在又开始讨厌她,但是仍然是在讨论着有关于她明天的下场。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宁娘子表情并非是放松,脸上隐隐带着担扰,开口道:“依依,她算是你娘家的亲人,明天让捕快来了之后,认真地调查,希望不要冤枉她,否则,咱们家都会被人说闲话,欺负了你的娘家人。”

“娘,你放心,咱们不会冤枉人,也不会放过偷东西的人,你放心吧,依依心中有数!”

心知婆婆顾及名声,柳依依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瞅见她的神色不太好,由不得道:“娘,我送你回映荷阁休息去。”

“好,老了,也容易犯困,我回去歇一会儿!”

“娘,你只是中午没有睡好觉,你一点都不老!”

“呵呵…你这孩子,哄娘开心,年纪大了,自然也老了!”

婆媳两人边说着话,边往映荷阁而去。

花园处的凉亭里,柳氏兄弟和王小丫三人呆坐着,特别是柳金浪老眼含泪,沉在刚才的事情中无法自拔,他对自家婆娘所做事之事,只是半信半疑,毕竟他很了解婆娘的心思,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想着将别人家的东西抢过来的人,何况,近一年多来宁府婆媳对她都不错,特别是宁娘子每逢过节的时候,都很大方,给的银子都不少,自家婆娘都十分感激,但是今天……

柳金浪至今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自家婆娘,还是有人冤枉了她。

“好了,不都说明天还有捕快过来调查吗?只要是她没有偷银子就不会有事,她也真是的,怎么那么傻气,就是要放银子也不要放在明显的地方。”

此时,柳金涛眼底光芒闪烁,虽然嘴里说着安慰自家兄弟的话儿,不过他心中却想着那笔银子放什么地方去了。

王小丫不屑地瞄了瞄失魂落魄的小叔子,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活该,一点都不为他的伤心所动,谁叫他们被宁家的人看重,谁叫他们可以过得比自己好,把自家比了下去。

“不会是她偷的银子!”越想越肯定,柳金浪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瞅了瞅他,柳金涛眼珠子转了一下,沉着声音道:“老三,我也相信不会是你婆娘拿着银子,不过,现在咱们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是不是,我看要不这样,咱们找找看她有没有将银子放了起来,只要咱们先找到银子收藏起为,那么凭着那二十两银子,也不可能将你婆娘抓起来的,你说是不是?”

“哎呀,老三,你家老二说的不错,想要救你家婆娘最好先把银子找出来,你快点想想她会藏在什么地方!”

本来不愿意说话的王小丫立即劝说起来,因为自家男人的话让她眼睛一亮,九百多两的银子,只要找到收起来的话,他们就不用再跟宁家的人做事了,直接回家去过好日子,就是想要做大生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王小丫不说话还说,一听到她的话,柳金浪满月复的怒火顿时噌噌地往外冒,老脸露出满脸的怒意,指着她怒骂:“王小丫,你狗娘养的东西,自家妯娌都害,你简直不是个东西,快点给老子滚开,否则老子抽死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你…老三,你狗娘养的好心没好报,我害她,刚才她还是不在害我,你的狗眼睛瞎了不成,你家婆娘也是在指着我,怎么就全怪我了?”王小丫气得跳起来,双手叉在腰间,一副我怕谁的样子。

“你狗娘养的见到她就咬住是她偷的银子,怎么外人你都不先指,第一个出手伸的人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敢说我家婆娘指你,在这一这年里,你狗娘养的做什么欺负我家婆娘的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老二的女人,老子早就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谁不欺负,专门欺负家里人,滚!”

坐霍然起身的柳金浪气得恨不能掐死这个黑心黑肺的女人,想起她所做所为的种种,冒出杀了她的念头,圆目怒睁的他指着人:“老子告诉你,要是我家婆娘有什么三长二短,老子一定要你陪葬!”

接着又冲着自己旁边的人,愤怒地指责:“老二,你狗娘养的也不是人,我们都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兄弟,竟然没有一点的亲情,你狗娘养的也只想的银子,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人的死活,你配为人吗?你配为兄长吗?等你这个混蛋死了后,有什么颜面对自己柳氏的列祖列宗,以后我柳金浪没有你们这种兄弟。”

将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吼了出来,柳金浪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快步地离开了凉亭。

柳依依送回婆婆映荷阁伺候她睡下之下,交待林氏看好她,便带着小桃子回到自己的馨雨阁。

坐在一楼的花厅,柳依依静静地喝着茶,表情微微凝重。

旁边的小桃子看了看她,忍了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喊了她一句:“小姐…”

“怎么了?”轻轻抬目而视,瞅了她一眼。

“小姐,你觉得是不是真的柳婶偷了银子?她为什么要将二十两银子偷偷放在厨房的柜子里,其他的银子怎么又找不着了?”

发现小姐并没有生气,小桃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怎么也不相信救自己的人会是小偷,而且在这一年里,大家都知道柳婶喜欢帮助人家,那怕是别人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她也不跟人家吵,可是现在她怎么会偷银子了呢。

小桃子想不明白,也不愿意相信,她出想知道自家小姐会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呵呵…你想要知道其他银子?明天捕快来咱们家里破案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微微耸了耸眉梢,柳依依浅浅一笑,她并没有发怒,也看不出她生气,好像不再为了丢掉银子而生气了。

“小姐!”不悦地喊了一声,小桃子总觉得小姐好像是知道什么,却不愿意告诉自己。

端起茶杯,柳依依没有理会她,半阖着的眼睑下精芒闪闪,微翘的嘴角挂着一丝丝难于察觉得冷笑。

吃过晚餐之后,晚色很快降临,宁府挂着的灯笼点亮黑色的夜晚,平静的黑夜之下,除了巡逻的护卫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宁府厨房后不远的柴房里,黑漆一团,门外已经被左大石用铜锁给锁住了,因为整个宁府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柴房里关着一位小偷,准备明天送官府的小偷。由于柴房里的门已经被锁住了,所以柴房外面并没有人守候着,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只要认真地倾听四周的动静,那么就会听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好像是哭得没有力气了,又好像是在梦中哭泣着。

夜已深,整个宁府的人都应该睡觉了,离柴房不远处是宁家用的水井,此时,水井后面却隐藏着五个人的身影,个个都是屏息凝神地盯紧着柴房门口,时间慢慢地过去了,越等越久。

“小姐,会不会有人来!”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小桃子拽了拽一副闲悠自在的小姐,压低声音,问着自己旁边的小姐。

左二狗和左大石也是用眼睛询问着她,毕竟已经过去大半夜了,仍然没有等到她所说的好友,唯有大狐子没什么表情,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柴房口。

他们几人吃过晚餐之后,被柳依依偷偷地叫过来,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他们等一会儿会有好戏看,三人听到她的话,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她有什么打算,只有大狐子好像早知道似的,他也点着头说是。

不过,经过细想的左二狗和左大石好像隐隐约约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搞清楚,就是这样,五人悄然地躲在井后面等人,看是不是真的会有谁出来。

柳依依听到她的问话,再看看两位大管家表情,不禁扯出一抹微笑,红唇微启:“好戏当然不会那么快上演,想看就乖乖等着。”

相视一眼,他们只好掉头,将视线再投往柴房门口,今天就是守到天亮,他们也要守定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出现。

不知小姐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桃子只好忍住困意,继续陪大家守着,今晚就是困也要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柱香之后,已经昏昏快要入睡的小桃子被人摇醒,刚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开口,她的小嘴被自家小姐给捂住了,她确听见旁边大狐子轻声地说:“有人来了,小心看!”

一句话,让所有人来神了,柳依依见到小桃子完全清醒之后,才放开她的嘴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五人的视线都射向柴房门口,一会儿后,他们的视线中果然出现一位鬼鬼崇崇的身影,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只见她手里拿着东西,蹑手蹑脚的往柴房门口而去,而且她还边走边左右顾盼,好像害怕被人看见似的。

当她的脸往井这边望过来的时候,大家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孔,左二狗和左大石还有小桃子,三个心中同时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死死地盯着她继续往前走。

当然,他们也很快冷静下来,只有柳依依和大狐子最淡定,见到那张脸孔,一点都不意外,可见早就猜出是谁来了。

只见她拿着一条东西打开锁,慢慢地推开门闪进去,五人立即从井后面走了出来,用最快,最轻的步伐往柴房而去,刚到门口处,立即传来里面人的声意。

“谁,是谁…是你!”

缩在柴房里的陈春月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响声后发觉有人来了,刚开口问,对方点燃了火石,借着微弱的一点点光芒,看清楚来人,不禁怔住了。

“是我,对不起,我…”

看到她,陈春月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坐直身子打断了她的话,愤怒指责:“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指我,明明不是我偷银子,你怎么指我。”

“别…别大声,柳娘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我当时只是心一慌,乱指到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指你,柳娘子,对不起,明天只要捕快来了,他们一定会查出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眼见她大声叫了起来,神色有些急的田贵兰怕惊到宁府巡逻的护卫,赶紧跟她解释。

慢慢冷静下来的陈春月气愤的瞪她一眼,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一些:“什么不用担心,要是你被人家冤枉试一下,等到查出是谁偷了银子,我一定会狠狠地打她几个耳光,害人不浅的东西。”

看她一副发狠的样子,田贵兰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却没有接她的话。

骂了几句之后,陈春月出了一些心中的怨气,又瞄着眼前的人,疑惑地问:“徐娘子,不是说你也出现在账房里吗?不会是你偷的银子吧?”

“你说什么话,我…我是要偷东西的人吗?我跟我男人每个月有四两银子,够我们一家人用,我干嘛要偷银子,你可别乱冤枉人,我看应该是你二嫂,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不是因为指错了你,心里内疚得睡不着,所以特意去厨房里弄了几个包子送过来给你吃。”

说着话,田贵兰立即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递到她的手中,笑眯眯地叫:“我知道你没有东西吃,也是不忍心,明天咱们将王小丫那个小偷给揪出来,咱们也就没事了。”

“是不是她还不一定,等明天捕快来了,相信他们会找出真正的小偷,帮依依的银子找回来,丢掉那么多银子,也是很可惜。”

拿着包子,陈春月心中的委屈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她心中也为柳依依丢掉银子感到心痛。

“柳娘子说的是,明天王小丫一定会将银子交出来。”

笑眯眯的田贵兰顺着她的话题而说,接着又道:“柳娘子,时候不早了,我现在该回去了,你快吃包子吧,”

“唔,徐娘子有心了,你快点回去了,你的好心我会记下!”此时,陈春月仿佛忘记是对方陷害自己被关起来,现在只记得她好心送给自己吃的包子。

“柳娘子说的是什么话,是我不好意思才是真的,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好,你快点回去睡吧!”

灭掉火石,田贵兰走出柴房,又将门锁起来,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的她快步离开。她刚拐往厨房方向之后,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只见小桃子冲了进来,大喊:“柳婶,你不要吃!”

拿着包子,刚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咬下去,听到‘碰’一声,整个柴房门被踢开,紧接着又听到熟悉的喊声,陈春月不禁呆住了。

疾步走到厨房边正想往东厢房而去的田贵兰瞄见前方有两位护卫巡逻的身影,吓得她赶紧缩在黑暗角里,将自己脑袋埋得胸口处,害怕被人给发现了。

其实,她确实被两位护卫发现了,会武功的他们怎么会发现不了一个人,那怕你就被镶进墙里面,只要还会喘气,他们也能将人找出来,不过,早已经得到吩咐的他们视线扫过她,两位护卫相视而笑,同时也发现跟踪她的人,立即转身离去,好像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许久,感觉得到他们离去的田贵兰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走出来的她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也有两人跟着她。

被大狐子提着走的柳依依将柴房那边交给了左二狗他们三个去处里,与大狐子跟前面的人,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听见前面的她喃喃自语:“别怪我,只能怪你运气不好,王小丫那个泼妇不好对付,只能让你当替死鬼,等你死之后,我会给你烧纸钱,要多少都可以……”

听她的话,柳依依的小脸露出冷冷的笑容,看着她回到房里,听着里面人的对话:“怎么去方便那么久?”

“什么久,你不知道外面黑漆漆,我小心点走慢不行吗?”

“睡吧,别唠叨了!”

第二天,宁府的人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该干活的人,吃完早餐后,仍然是去干活,同时他们也听见说左二狗驶着马车去报官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喜有人忧。

现在只是要等候着捕快来宁府追查原因和经过,将找出银子,那么陈春月就会等着坐大牢去了。

整个宁府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等一下还有一场精彩的好戏上演。

二刻钟之后,终于有人见到左二狗用马车载着四位捕快而来,一下子,宁府又热闹起来了,有人紧张,有人害怕,有人不安,有人淡定…

接到禀报的柳依依带着小桃子出现在大厅里,只见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与四位捕快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捕快头头冲着主人位上的人拱手道:“柳小姐,贵府之事,在下等人已听贵府管家说明了,现在请将嫌犯带上来,在下等人好审核她,将贵府丢失的银两找回来。”

“不知李捕快是不是想要将有关的嫌疑人一起叫过来,还是只需要被人指供出来的嫌疑人?”淡淡一笑,柳依依瞅着眼前三十多岁李捕头,随意而问。

立即知她的意思,李捕头点了点头,叫:“在下明白,昨天有三位嫌疑人,那么柳小姐一起叫出来!”

“大石叔,叫她们一起来!”柳依依对着旁边的人吩咐。

“是!”

左大石转身立即走出来了,见到门口处的人,点名让两位妇女自己进去,他亲自去柴房里带另一位过来。

其实,不用左大石叫呼,已经跑来凑热闹的她们听见里面的对方,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迈步进去,她们两人虽然不想进去,但是此时却由不得她们愿意不愿意。

见到她们的到来,柳依依的视线从王小丫脸上掠过落在田贵兰的脸庞,不禁露出一丝丝冷森的笑意,然后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们。

感受到那股带着寒意的目光,田贵兰的心中略些不安起来,微微紧张的她双手在袖子下紧紧握成拳头,暗暗后悔刚才没有找个机会去看看柴房里的情况。

四位捕快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眼前的两位妇人身上,李捕头绷着脸孔,沉声问:“你们两人,到底有没有偷你们东家的银子,要是老实交待出来的话,等到公堂上,少受一点罪,要是你们敢说谎话,到时底,定会叫你们生不如死!”

“没,没有!”

“我,我也没有!”

面对捕头的逼问,两位有胆识的妇人也不禁徨恐起来,低声地回应他的话。

“既然你们都没有偷银子,怎么会有人见到你们都出现在账房门口附近?老实回答!”

公事公办的李捕头拿出架官子,对着于两位没见过大世面的村妇来说,确实是有威慑作用,只见她们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胆气较足的王小丫仍然是第一个回答他,“我去厨房想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吃,所以才会路过账房门口,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账房丢了银子,再说,要是我偷了银子,怎么还可能去厨房找东西吃。”

“……”李捕头只是瞟了瞟她,并没有理会,严厉的目光转到田贵兰脸上,现在只等着她来回答。

“我没有去厨房,我也没有偷银子…”

“她撒谎,就是她偷的银子!”

尖叫声里带着浓浓的愤怒,只见陈春月从侧门快步而来,她的身后跟着左大石和柳金浪。

听到她的声音,田贵兰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见到她活生生地走过来,惊得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露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她的失态,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陈春月更生气,上前抓住她连甩二个耳光,‘啪~啪~’反应不过来的田贵兰被打得头晕眼花,两眼冒星星。

在外面的徐楞子见到自家婆娘被打,快速冲了进来,对着陈春月怒叫:“你怎么打人?你为什么好好的打她?”

“我怎么打她?”气得脸色发紫的陈春月将她狠狠推开,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知不知道你家婆娘昨晚想要毒死我,她自己偷了宁家的银子,却指我是偷银子的人,不但冤枉我,还要对我下毒,想要毒死我,我打她算是便宜了她。”

“胡说八道,昨晚她一宿都在厢房里,你不要含血喷人!”徐楞子将自己的婆娘护在怀里,一点都不相信对方的话。

左二狗和左大石不由自主地瞪他一眼,他倒是糊涂得可以,当然,如果昨晚他们没有亲眼见到田贵兰的出现,也许他们也不会相信。

事情的发展蓦然大转弯,不知情的人全都呆住了,特别是听见陈春月的话,外面的人都是不相信,他们愿意相信陈春月是小偷,也不会相信田贵兰是小偷,好歹田贵兰也是自己村的人,大家怎么相信她会偷宁家的银子。

不过,几位捕快可是专门吃这种饭的人,凭着眼前两位妇人的反应和交谈,他们心中多少有数,毕竟见到死而复生的人,谁也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自然而然地露出马脚。

“你不信?你还以为我会冤枉你家婆娘不成,昨天她做过的事情,早就被人看见了,要不是有人救我,今天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首。”

憋了一晚的气,这时候陈春月全都撒出来,已经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的她仍然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心狠手辣,不但偷银了,还要杀人,你们注定要绝子绝孙,不会有好报的!”

听到恶毒的咒骂徐楞子想都没有想,抬起一巴掌就朝对方的脸孔甩过去,“啪!”

“打我,你们想杀我了,又打我,今天我跟你拼了!”气得已经失去理智的陈春月也不管对方是男人,真的扑上前,对着他又打又骂:“你们不得好死,坏事做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疯了,滚开,疯女人!”

眼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大家都傻眼了,只有柳依依最为正常,她就好像是在看戏,看着她们打闹也不制止。柳金浪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来将自己的婆娘拉来,免得出什么意思。

三人都狼狈不已,不过李捕头对于这种事情也算是见识多了,不追究打架,只是看着喘气不平的女人问:“你说别人给你下毒,有什么证据,要是你敢陷害人的话,不管你有没有偷银子,一样要挨板子和坐牢。”

“有,当然有,两位管家和小桃子,他们都是我的证人,昨晚我正想要吃她送来的包子时,就是他们进来叫我不要吃。”

“你有什么证据说包子有毒?有没有毒你也知道?”

“老夫可以作证,包子上有毒!”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接过李捕头的询问。

听到他们的对话,田贵兰吓得快要不行了,死死趴在她男人的怀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昨晚之事,会被人看见。

虽然对话徐楞子也听见了,也知道自家婆娘一直在发抖,他仍然不相信,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家婆娘虽然喜欢钱财,还不至于会杀人,所以他一点都不相信,反而将目光转落在柳依依身上,心不服地道:“依依,我不相信她柳家人的话,你给我们主持公道。”

他的话一出,大家的视线也射在柳依依玉容上,陈春月的心中更加委屈,也等着她给自己讨回公道。

“公道,大家大家也需要公道!”目无表情的柳依依缓缓出言,犀利的眸光扫过众人,接着又凝视着徐楞子,道:“徐伯伯,不如你问问徐伯娘!”

顿时,徐楞子的脸色骤然,推了推自己怀里的女人,问:“婆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没,我没,她冤枉我!”慢慢抬起头来,田贵兰来个死不承认,反正大夫也是他们请来的,而且又是他们柳家的人。

她无耻的话,立即让几人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特别是左二狗和左大石,双目瞪得大大的,他们好像都不认识眼前的田贵兰,实在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

柳依依听见她的话,柳依依不怒而笑,唇边绽放着一抹灿烂的笑容,深深地看田贵兰一眼,然后又对着徐楞子道:“徐伯伯不相信柳家的人,我表示理解,不过,不知道徐伯伯相不相信,二狗伯伯、大石叔、大狐子和我?”

“什么?”徐楞子,真的成为楞子了,呆若木鸡地瞪着一脸笑容的人。

“别怪我,只能怪你运气不好,王小丫那个泼妇不好对付,只能让你当替死鬼,等你死之后,我会给你烧纸钱,要多少都可以……徐伯娘记不记得说过这些话?”

看着对方的脸色一点点变,最后又是一张惨白无血的脸孔,柳依依没有理会她,柔柔一笑,继续开口:“怎么去方便那么久?”

“什么久,你不知道外面黑漆漆,我小心点走慢不行吗?”

“睡吧,别唠叨了!”

听完这些话,徐楞子的身子僵硬如冰,浑身上下透心凉,好像是在六月天的时候突然掉进了冰窑里,冷得他无法思考。

“不知徐伯伯还记不记得昨晚你说过的话?不好意思,我从柴房门口一直跟着徐伯娘回到你们房门口。”

柳依依的话说完后,左二狗也跟着开口,道:“楞子,依依没有骗你,昨晚我们……”

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左二狗也说了一遍,本来已经相信柳依依话的徐楞子没有一丝的怀疑,相信,完全相信了。

此时,观望好戏的众人,他们由不得不信,现在小偷已经抓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感到高兴,当然,除了一个,那就是王小丫。

无法狡辩的田贵兰在李捕头的追问下,说出了银子的下落,也是在厨房柜子里,是最下面那一层专门放盐巴和香料的地方,徐飞扬带着人去找了出来,整整九百八十两银子,一点都没有少,再加她放在最上层的二十两银,刚刚好是一千两,完好无缺!

田贵兰被捕快带走了,徐楞子准备的打包裹离开,因为依依的一句话暂时留下来。

最后,柳依依得知田贵兰偷银子目的是因为田贵兰的父母双双病重在床,她父母家里没有男丁,她的弟弟当年被抓去当兵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的父母都是靠徐楞子夫妻照顾,那天本来想找徐进忠借银子,特意去账房找人,却发现徐进忠趴在桌上睡着,便起了贪念,在账房的柜子偷到银子,急忙跑回厨房里将银子收藏了起来,刚才出不远的她发现王小丫也去厨房,躲在不远处的她有些后悔偷得银子太多,要怎么样才不让人发现是自己偷走了银子,所以等到陈春月洗好餐具离开之后,她又潜入厨房去拿出两锭银子放在上层刚洗好餐具后面。

经过弄清楚了,大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被带回县衙的田贵兰被打了五十大板被丢入大牢,判监十五年。

宁娘子听了后,轻叹不已。

村里出现如此之大的事情,自然又是一番轰轰烈烈,各种话题也是跟着而来。

受到大击的徐楞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今年他的儿子徐虎子才被抓去当然,现在生死难料,如今自家婆娘在糊涂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本来一头黑发的他一夜之间泛白,大部分的黑发变白发了。

接着又传来消息,田贵兰在大牢里已经是奄奄一息,被打了五十大板血肉模糊丢进不见天日的大牢,没有银子治疗快要熬不住。

看在她一片孝心份上,柳依依带着人走了一趟县衙,将人带了回来,确实已经是有气进没气出,也算是给她最大的惩罚。

徐楞子对宁家磕头道谢之后,带着半死不活的婆娘回她娘家去了,因为他们夫妻两人都无法面对整个村的村民,也无颜面对宁家,所以夫妻两人将自己家里的一切交给了堂兄徐进忠,迁搬离开了。

日子过得飞快,这件事情也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嘴里,烂在心上,不再有人提起这件事,虽然大家都是穷人,谁家也有困难,本来偷银子已经不该了,为了逃避责任还想要杀人,这种事情,在大家心里也不可原谅。

“小姐,封护卫传话过来,大厅里有人要见你!”端着水果进来的小桃子将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自家小姐。

坐在书桌上的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账本,水眸瞅着她,问:“是什么人?”

“不知道,封护卫没有说!”将水果盘放在会客喝茶桌面上,小桃子朝自家小姐走过来,笑问:“小姐,要不小桃子先去看一看是谁,回来告诉你,你再决定见不见他,好不了?”

“浪费时间!”

柳依依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走了出来,“走吧,不管是谁,今天都见了!”

“好,小姐,要是见到那些讨厌的商人,咱们就找借口溜开,反正也不喜欢听他们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人家也是想做生意,再说,难道我就不是商人?”

“嘿嘿,小姐这个商人跟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主仆两人一边说着无聊的话题,一边往大厅而去。

“我家小依依怎么还没出来,快点叫她出来,老夫刚才已经说过,我是她的爷爷!”

刚到门口处,柳依依便听到熟悉又有一点点陌生的感觉,心中掀起狂喜,疾步而入,一眼见到坐在椅子上烦躁不安的人,开心地喊叫:“爷爷!”

“老爷子?”小桃子也惊喜极了。

“哈哈哈…我的小依依乖孙女来了!”

老头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将一年多没见的干孙女抱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眼前的一幕,让左大石呆住了,不敢想信地看着开心不已的祖孙两人,刚才听到老人一直在说什么小依依是他孙女的话,他差点将对方当成了疯子,不过,又看得出来他说话又很正常,所以才会打发护卫去将小东家请来。

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真的是祖孙,只是他又糊涂了,柳依依不是邻村柳家的人吗?柳家早就没有什么爷爷,怎么会冒出来爷爷出来?

满月复疑惑的左大石只好拉着同样是喜笑颜开的人,问:“小桃子,依依怎么叫他爷爷,他真的是依依的爷爷?”

“是啊,大石叔,老爷子是太医,小姐上京的时候认的干爷爷,老爷子说过以后会来青石村找人,没想到老爷子真的来了!”

眉开眼笑的小桃子点了点头,将实情告诉他,突然收起了笑意,严肃地道:“大石叔,小姐说过不许将老爷子的身份说出去,更不可以拿来炫耀,所以,你不要告诉别人哟,要不小姐会不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终于搞清楚了,左大石也明白,像这种贵人的身份当然不能传出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爷爷,你怎么来了也不跟依依说一声,让依依叫人去接你!”拉着他的手肘,笑脸如花的柳依依有想要撒娇的冲动,不知为什么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专门想要爷爷抱的年纪。

“哈哈哈…当然不能提前告诉你,我老头子要给乖孙女一个惊喜!”

老爷子也十分开心,打量着一年多没见的干孙女,当时只是见了一面,凭着喜爱的感觉就认她为孙女儿,现在的她又长高了,也长得更俏美了,忍不住自豪地叫:“我的干孙女就是不一样,越长越漂亮!”

“爷爷!”柳依依娇嗔地喊了一句。

“哈哈哈…”

见到小丫头撒娇,从来没有享受儿孙之乐的老头子笑得更开心,仿佛是得了什么宝贝。

“老爷子,咱家小姐当然是越长越漂亮,幸好今天小姐今天心情好,才会出来见你,平时小姐不想见客是不会出来的,否则,你的惊喜就会变成惊吓了。”

喜上眉梢的小桃子接过他们祖孙的话题,老爷子这时候才看到一起进来的小丫头,笑眯眯地道:“小桃子,所以你家小姐感受到老夫来了,自然会乖乖出来见爷爷。”

“嘻嘻…老爷子你说的对,怪不得小姐说,不管是谁,今天都见了,原来是小姐有预感老爷子来了。”

“得,你小丫头也别拍马屁了,成为马屁精子的丫头,那就不好了。”

调侃了她一句,老头子又瞄着自家孙女儿,问:“小依依,你的家婆呢?怎么没见着?”

“爷爷,我婆婆眼睛不好,她很少出来。”

提起婆婆,柳依依的笑容少了一些,有些期盼地望着他,问:“爷爷,要不你帮婆婆看一看她的眼睛,好不好?”

“走,带爷爷去看看,说一说你婆婆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拉着她就走,边走边询问着,对于孙女儿的要求,他老人家怎么会拒绝,以他行动来表示。

小桃子见状,也跟着前面的人,三人一起往映荷阁而去。

下人见柳依依陪着一位老人家,而且听到她喊爷爷,他们祖孙两人还没有迈进映荷阁,这个消息已经是传遍整个宁府,都在聊着这个神秘的老头子是什么人物,最后从管家左大石嘴里得知是柳依依的干爷爷,是京城人。

当然,众人也是对老爷子的身份很好奇,不过没有人告诉他们,所以老爷子在他们的心中也变得神秘起来。

踏入映荷阁,柳依依让老爷子在一楼花厅坐一会儿,自己亲自去找婆婆。

宁娘子早就听过儿媳妇在京城认了一位干爷爷和一位义兄,当听见老人来了,她心里也紧张起来,因为她也猜得出来对方是谁。

虽然知道他会是谁,宁娘子并没有避而不见,叫儿媳妇帮她打扮得庄重一点,然后才下楼来见人。

婆媳一起出现在花厅,老爷子的一双炯然的眸光紧紧盯梢着那张柔美的脸孔,熟悉的感觉从心头涌起,接头脑海中闪过十九年前的回忆,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还是自家干孙女的婆婆。

“宁韩氏见过前辈!”

盈盈一拜,庄重又尊敬,宁娘子的语气中微微颤抖,心中的紧张不言而明。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老夫没有猜错,韩德敬韩尚书之女,韩冰倩,老夫可有说错?”

老爷子直接点明她的身份,宁娘子的身子只是晃了一下,很快又稳定住,轻声细语地回应:“苏太医好!”

“你也记得老夫,唉,坐吧!”

老爷子叹了叹气,视线注视着她的双目,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的眼睛过两天老夫再帮你诊断,依老夫现在看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柳依依陪着婆婆坐了下来,准备聆听两人的对话,相信爷爷可以为自己解开关于婆婆的迷团。

“宁韩氏听从苏太医的安排。”微垂头,宁娘子轻声回应。

看了看她,又瞄了瞄小丫头,老爷子不高兴地蹙了蹙眉头,叫:“我说韩丫头,好歹我跟你父亲也是好友,在老夫面前你客气什么?再说,现在你家儿媳妇又是我的干孙女,咱们好歹也成为亲人了。”

“苏伯伯,冰倩无颜见人!”

“瞎扯什么,好了,当年你跟宁小子怎么弄成这样?宁小子武功不错,怎么会落下你独自一人?”

“苏伯伯……”

从爷爷和婆婆的对话中,柳依依知道了当年婆婆和公公的一些事情,按排爷爷在((((浩=阁))))住下,又趁机从爷爷嘴里挖出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总算将十九年前的事情弄清楚了。

十九年前,婆婆是尚书之女,按理来说她是要进宫当皇帝的妃子,不过当时她却与宁太守之子宁子浩相恋,一直躲避进宫,当时皇上已经有皇后、贵妃、兰妃等等的嫔妃们,但是皇上还是一眼看上当时娇弱美艳的韩冰倩,不顾她心有所属,下旨纳她为妃。

当时宁娘子为了上心人宁死不从,在家中悬梁自尽时,被赶来看她最后一面宁子浩救下来,为了心爱之后,宁子浩放弃军中职位,带着心上人离开京城。

消息很快传入皇宫,爱妃被抢,皇帝怎么受得了,当场龙颜大怒,传一万御林兵追捉拿两人,韩尚书为了爱女,宁太守为了爱子,两人双双跪在金殿求饶,更上皇上怒上加怒,再传令直接射死一对有情人。

最后,韩尚书和宁太守两人悲痛万分,为了阻止皇命,双双在金殿自杀,血浅金殿,终于上皇上收回成命,只是当时的两人已经被追杀了,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宁子浩身中两箭,虽然他武功高强,不至于损命,养好伤之后,身子大不如以前。

当时皇上被威协而收回成命,心中却同样不甘喜欢的爱妃逃走,等于叫他这个皇帝戴绿帽子,仍然暗中下令追杀他们两人。

幸好当年的宁子浩结识不少江湖朋友,有朋友的帮助下,总算是一次次逃月兑追杀,直到宁娘子生下儿子几岁后,才到青石村住了下来。

韩、宁两家也因此损落,因为韩夫人和宁夫人也在家中双双自杀,随夫而去,随着老皇帝的年大,想清楚当年之事冲动造成的后果,心中也有些内疚,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在青石村安定地居住下来。

当年之事,除了当事人,其他人知道的并不多,恰好老头子正是知情人之一,让柳依依弄清楚了所有事情,可以说公公和婆婆这对有情人,为了在一起,付出太多,名利,家人,一夜之间全都失去了,最后两人伤痕累累,生活贫穷,公公早早客死他乡。

好歹也是好友用命保下来的女儿,所以,苏老头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宁娘子的眼睛治好,不过,他每天都帮她诊治,监督她按时吃药,从不抱任何希望的宁娘子在他的坚持下,乖乖配合他老人家的安排。

柳依依很高兴,虽然爷爷说没有多大的把握,从他的语气中也听得出来是有信心让婆婆复明。

对于苏老爷子的出现,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没什么要紧,或者是无所谓,与他们没关系,但是,其他一个却有些不安,特别是听到他京城人,心中更不安,害怕她会被带入京城里,自己再也见不了她。

几天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打听的机会,守在酒仓门口前遇见了前来取药酒的人。

“飞扬哥,你怎么在这里?”看见心爱之人,小桃子的小脸堆满了笑容,双眼闪闪发亮,紧紧盯着眼前英俊的男子。

对上她闪亮闪亮的眸光,徐飞扬不由自地主移开了视线,尴尬地笑着问:“小桃子,你是来取酒的吧,要什么酒,我帮你拿!”边说着话,徐飞扬拿出属于自己配带的钥匙,将仓库的门给打开。

小桃子抿了抿小嘴,跟着他迈进酒窑,闷闷地回应他:“我是来取药酒给老爷子喝的!”

“好,我马上拿一坛给你!”知道是要药酒,最了解酒放在什么地方的徐飞扬上前去给她拿来。

凝视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小桃子没有再跟上去,等着他拿酒过来,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药酒在什么地方,有人帮自己效劳也是件美事,特别这个人又是他。

只是想到他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心里就微微泛痛,小桃子当然知道他常常偷偷看着小姐,也猜得出来他也喜欢小姐,可是,自己也知道小姐根本不喜欢他,只是当他是长工,是自家的下属,从来没将他放在心上。

然而,自己喜欢他,但是好像他也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难道他不知道小姐根本不会喜欢他,更何况小姐有小相公,到时候少爷打完仗回家的时候,自然会跟小姐在一起,只是…他要什么时候才将自己放在上心。

“小桃子?小桃子在发什么呆?”

拿着酒过来的徐飞扬见到她皱着小脸,不知在想什么,所以不得不喊醒她。

“哦!”回过神来的小桃子看到他手中的药酒,伸手接过来道:“飞扬哥,谢谢你,我先回去了,老爷子还等着喝呢!”

“等等!”

“怎么了?”

刚走二步的小桃子不禁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着他,“飞扬哥,有什么事?”

“小桃子,是这样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窘迫地笑了笑,徐飞扬上前一步,故作轻松地问:“小桃子,是不是老爷子很喜欢喝药酒?”

“是啊?老爷子说小姐酿的酒是养生酒,对于他老人家喝是最合适了,小姐也说了,只要老爷子喜欢,任他喝个够。”

没想到他是打听这件事,小桃子也不隐瞒他,小脸流露出笑容,“反正现在酒很多,小姐都不心痛酒,怎么你心痛酒被人喝光了?”

“胡说,他是老爷子,喝多少都是应该的!”

瞪她一眼,徐飞扬没料到小桃子也敢跟他这样说话,他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笑,问道:“小桃子,老爷子什么时候回京?不会不会带着依依一起回去?”

“哟,你问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我看老爷子暂时是不会回京,至于什么时候回去,也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还有小姐会不会跟着去,这个我更不知道。”

小桃子斜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他:“飞扬哥,不管是小姐的事,还是老爷子的事情,咱们都管不着,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只做好我们自己本份就可以了,再说,等少爷回家后,我相信小姐会嫁给少爷的。”

说完话,小桃子抱着酒坛子离开,让他一个人去想。

凝望着慢慢走出视线中人身影,徐飞扬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然后回头再看看推放如山的美酒,英俊的脸孔是黯然下来,呆了一会儿之后,才默默地离开。

书房内!

老爷子悠闲自在地喝着美酒,一边瞄着正在看账本的小丫头,现在他老人家的生活过得美滋滋的,“小依依,你现在每个月卖出去的酒需要多少?”

“不多,几万斤!”看账的人随口回应他,眼珠子动都没有动一下。

“才几万斤,确实是不多,小依依,你什么时候再酿新的酒?我看你酒庄里的人,酿来酿去,除了十里香就是醉君曲,再也没有其他了。”

“爷爷,药酒是用十里香做出来的,过几天我准备购买一批好一点的糯米回来,我酿一批甜酒给你喝!”放下账笔,柳依依冲着他笑了笑,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其实,柳依依也知道老爷子无聊,现在每天除了帮婆婆治眼睛,剩下的时间就是喝酒,要么就是找自己聊天,一辈子都在太医院忙碌,突然之间要他这样闲呆着,心里自然是闷得慌。

果然,无聊的人听见准备酿新酒,老脸洋溢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点了点头,“好,爷爷要看你怎么指点他们将新酒酿出来。”

“呵呵…爷爷,等你看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酿酒的工序都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是小小的差别和对工序把握的距离而已。”失笑地摇了摇头,柳依依坐了下来,给他倒满酒之后,也拿起一个杯子,陪他一起喝酒。

身为大夫,做的事情也是细腻的活,老爷子当然也相信孙女儿的话:“话虽如此,可见是小中见真功夫,依依,你真的不教会一个徒弟帮你做事?这样你亲力亲为的话,会很累!”

“爷爷,我不累,那些粗重的活有长工做了,我只是旁边指点罢了,至于徒弟嘛,还没有这个打算,以后再说吧。”

“爷爷是想你要是以后要出远门的话,没有人帮你指点酿酒之事。”

“不会的,在这个方面依依有把握!”

自信十足的柳依依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爷爷,你还要回太医院吗?是不是以后都留在这里陪依依了?”

“哦?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也希望我在这里住了下来?”

轻轻地挑了挑眉梢,苏老头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含笑而问。

“当然希望,爷爷,不如你不留在咱们家里,反正你已经为皇命付出一生的时间,现在该留给自己一些时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否则等到你哪天想玩而又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就太惨了!”

“小丫头,你是在咒爷爷吧!”

顿时哭笑不得的老头子轻瞥她一眼,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酒,“你说的也不错,太医院的事,等我那天双脚一蹬,它也会有做不完的事等着人做,不过,小丫头,难道你就想爷爷天天抱着酒坛子过日子?恐怕到时候我老头会醉死在你的酒坛里。”

“爷爷,就是醉死我自己也不敢让爷爷酿死!”

莞尔一笑,柳依依也明白问不能让他老人家无所事事,不要说对于忙碌习惯的人来说受不了,就是一般的人也不喜欢傻呆呆的过日子,每个人都必须有一件寄托的事情,不过,现在适合他忙的事情…

晶莹剔透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目光射在酒杯里,柳依依眼前一亮,主意立即来了,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爷爷,你对药物最了解,而且对于每一段年龄的身体需要怎么调节你也十分清楚,不如我给拱提白酒给你,然后你自己找药方来酿不同效果的药酒出来,怎么样?”

“什么…”

愣了一下,苏老头拧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将她说的一番话,认直地考虑,一会儿后,老脸露出惊喜的笑容,点头道:“丫头,你提得这个建议太好了,你说的不错,老头子我准备酿多一些药酒出来,据不同病例开不一样的药方,然后酿造出来的药酒效果也不同。”

“呵呵…希望爷爷你早日成功,到时候又会有很多人受利,而我对药物了解有限,所以想要多酿一些其他药酒,也会无从下手,而爷爷却不同,完全有能力做好它。”

“丫头你先别把老头子捧得太高,对于酒的性子你才了解,到时候你得教爷爷……”

祖孙两人在书院里聊了大半天,然后才一起携手出来,一起逛花园,继续闲聊一些话题。

“依依,依依!”

喊叫声传来,祖孙两人停下了步伐,看见一道快步如飞的影子,柳依依等着他过来。

出门两天去当采购员的大狐子告诉她外面的情况,“依依,又缺药!”因为现在他也清楚这些事情也跟她说,才会想到法子解释。

“又缺药,看来近来又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无奈地撇了撇小嘴,柳依依明白肯定又有人搞小动作了,以为查出是酒花村的同行抢相同的药材,说什么也要酿药酒,但从来没听说过他们的药酒,也不知有没有酿出来,现在不知是不是他们在搞鬼。

苏老头看到她的神情,明白应该是有点小问题,再看看眼前这个留着胡子的年轻人,看得出才是二十来岁,胡子看起来有二年之久了,对上他的眼眸,立即发现了他的异常。

脑部有伤!

凭着那一双眼睛,苏老头便发现主要问题,问:“依依,他的伤有多久了?怎么一直都没有治好?”

“呃,爷爷,快要有二年多了,大狐子重了受伤,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在市集上了管家的马车,这样把他给带了回来,后来帮他找了一位大夫看了一下,当时只治好他的内伤,头上的伤都没法子。”

“不错,一般的大夫无法帮助他。”

听到他话,逐笑颜开的柳依依拽着他的手,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叫:“爷爷,那你帮帮大狐子,脑袋伤要是太久不治疗的话,就算以后就是治疗好了也会有其他的影响,现在大狐子的伤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请爷爷出手。”

“既然看见了,爷爷自然不会不理,小子,你跟着一起过来。”

丢下话,苏老头迈步走向前方的凉亭,准备坐下来的时候认真帮他看看。

大狐子虽然知道眼前的两人在说自己,但是他并没有跟过去,而是直直地盯着笑盈盈地的人,问:“依依,他行吗?”

想起以前喝了大半年的药,除了让自己身上不再痛之外,脑袋的不舒服却怎么也治不好,知道他又要帮自己看痛,所以他怀疑起来。

柳依依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微笑着点头跟他保证:“大狐子,他是很厉害的大夫,相信他一定可以不让你再头痛,你要给机会人家帮你看痛,你的头痛才会好起来,明白吗?”

“唔,好!”

大狐子眼中有一丝期待,他一向很听柳依依的话,而且他也怕晚上常常在梦中痛醒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他也很想将自己的脑袋治好,那就不痛苦了。

“走吧,爷爷在等着我们。”

两人一前一后,一起进入凉亭坐了下来。

大狐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位老头子,不过真正面对面说话和打招呼,那是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

“爷爷!”坐下来的大狐子,乖巧地喊叫了一句。

苏老头只是怔了一下,立即笑了笑,点头回应他:“乖,将你的手伸手来!”

“哦,好!”伸出一只手给他,大狐子希望他快点将自己治好。

经过苏老头一阵折腾,他给出希望,吩咐大狐子只要跟听他的话,以后睡觉一定不会再头痛。

不用再头痛,那是大狐子最想结果,露出高兴的笑容,满口答应以后听他的话。

柳依依同样很开心,也希望他早日健康,那也是她的一个心愿。

于由准备酿造下一批药酒,却派人出去买了好几次都是空手而归,突然之间怎么会如此缺药材,又让柳依依想起以前缺粮食的事情,由不得写信给京城的沈墨凌,问他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接到信之后,柳依依心中大惊,一即吩咐出外去采购东西的人员全都回来,不管有没有买到东西,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准备出门的不能出去,出去的人能召回来的全都召回来,在苏老头的追问之下,柳依依才说出情况。

原来在荆洲省府的另一个省府市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并且有向荆洲省府过来之势,现在所有的药材全都被调集准备救人,而且沈墨凌也希望她最好能够上京躲避。

当然,这事柳依依是不会说出来,也没有这个打算,因为她是绝对不会丢下宁家而只顾自己,如果瘟疫真的往这而来,那也是坚持一起渡过,生死由命,她也不相信得不到控制。

瘟疫不得不说在什么时期都会发生,而且也让人防也防不了,一切靠自己的命运。

听到是瘟疫,众人当然明白瘟疫的厉害,所以个个都留守在家里,不再出门,对于下面的工人来说,他们只想着躲过这场瘟疫即可,身为御的苏老头想的事情比较多,他又想放下一切回京的冲动。

不过,御医院的太医很多,而他也早就可以离职的人,就算是赶回去也只不过帮忙调集药和配制药而已,所以,在回与不回之间徘徊,纠结起来便抱着酒坛子喝酒。

推开房门,柳依依便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喝,苏老头却还一杯一杯往嘴里灌酒,见到她进来也不理会。

直接坐在他面前,柳依依抢过他的酒壶,揭开盖子,直接送进嘴里,一口气喝了近二两的酒,苏老头瞪了瞪眼睛,接着又是露齿一笑,点了点头,将杯中的最后一点酒也给喝掉了。

“每次听到什么地方发生瘟疫,死掉多少人,我老头子就恨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这种瘟疫,从医以来也有五十多年了,见过的瘟疫大大少少也有十多场,但是没有一次不死人,而且,每次死的人最后也有几千,最多的死了几十万人,差不多,差不多整个省府的人都死光了,不但老百姓害怕,整个朝庭上下,没有一个不害怕,记得那年,我们在养心殿提起那死去的几十万人,都哭了…他也哭了…”

说到这里,苏老头往前一趴,整个人都倒在桌子上,就这样趴着一动不动的。

柳依依怔怔地看着他,刚才她没有看错,年上六十的老人家哭了,为了瘟疫,为了受苦的老百姓,他老人家醉酒,流泪。

“瘟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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