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苏老头子冷冷地扫她一眼,冷漠地回应。
然而,柳依依也发现婆婆对苏老对子再也没有以前的敬重之态,态度也略有改变,看来她变得够彻底。
只是飞快地看她一眼,柳依依半阖着眼皮,静静地坐着没有跟她打招呼。
宁娘子坐下来后,看了看不坑声的儿媳妇,心里又有些温怒,但是此时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视线一转,见到站着的安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又很快收回目光,没主动开口。
她表情的并不明显,不过宁娘子眼底的不悦仍然被注视着她的苏老头子看见了。
此时,苏老头子的眉毛拧成一股绳,直接打了无数个结,可见他的心情不好。
“老爷子,夫人,少夫人,运昌伯伯来了!”小月儿的声音从门口而来。
接着是她带着宁府的老厨师左运昌走进来。
“运昌见过老爷子,宁娘子好!”
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左运昌的目光转到床边,冲着柳依依笑了笑,道:“依依,恭喜你!”
“谢谢运昌伯伯,请坐!”露出一抹浅笑,柳依依示意他坐下来。
点了点头,左运昌走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瞄眼前的众人一眼,微笑着开口:“依依,你是不是想吃什么,叫小月儿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谢谢运昌伯伯,依依现在吃的都很好!”府上的老人都是善良的人,柳依依对他也比较客气。
该来的人都来了,苏老头子先凝视宁娘子一眼,接着又将眸光转到左运昌的身上,开口问:“运昌,这几天都是你在为依依丫头煮食吗?”
“回苏老爷子,是的,这几天都是我在为依依弄食物。”想都没有想,左运昌一口回应,没有半点迟疑,表情十分认真。
旁边的宁娘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微低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摆明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如果,刚开始只是有几分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柳依依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是她搞的鬼。
心瞬间如似乎针剌,胸口仿佛被压着一块大石头,叫她吸呼都有点困难了。
人家说养白眼狼,那是对晚辈不教训的斥责,而自己从小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当她是亲娘一样看待,如今为了一口之气,做出这种事情,算不是算是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
假若自己那一天彻底惹火了她,岂不是想要毒杀了自己?
绝美的小脸冷若冰霜,漆黑的眸子闪着寒意,柳依依的双手紧紧攥住了拳,微长的指甲插入手掌手也没有发觉得痛意。
也许,手心的痛远远不及心中的痛吧。
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苏老头子微微侧目而望,见到她的样子,心里一沉,再次开口道:“你一般是用什么材料当铺助给依依丫丫吃?”
“炖鸡,这几天都是用老母鸡,煮新鲜的肉汤,是瘦肉、猪肝、猪腰,这里东西,煮鱼,是用生姜和花椒去腥,有时候买鸽了回来也有炖给依依…”
“等一下,为什么依依丫头吃的要有老母鸡?猪肝和花椒还有鸽子,是近几天才开始弄,是不是?”
听不下去的苏老头立即出言打断,炯然的目光冷如电,直视着一脸和善的左运昌,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
左运昌没有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怔呆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射在旁边宁娘子的身上,不解地道:“这此是宁娘子说的,她说老母鸡要比公鸡补,叫我用老母鸡给依依炖鸡汤,至于肉汤是也是宁娘人提起,说依依不能天天只吃一个味道的东西,弄一点新鲜的瘦肉、猪肝和猪腰给依依喝,我觉得都是不错的东西,所以这几天都有弄给依依,至于鱼汤,宁娘子说鱼腥味太重,只靠生姜压腥味不够,最好加一些花椒,我觉得花椒也是一种调料,所以也有加一些进去。”
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仍然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明,左运昌并非傻的人,从众人的表情中便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解地问:“是不是依依不能吃这些东西。”
(注解:老母鸡、猪肝、花椒、鸽子,都可以使孕妇断女乃,吃过后,女乃水会越来越少,作者在这里解释,并非是百分之一百的人都是吃这些东西可以断女乃水,因人而异,有的人吃了确实行,有的人吃了却没半点作用,希望亲亲不要纠结这个问题,谢谢!)
“运昌伯伯,谢谢你,依依知道了,以后你继续帮依依弄食物,不过,老母鸡汤的时候,你给大家吃就可以了,给我弄公鸡,比较好一点,至于猪肝,花椒还有鸽子,木耳之类的,都可以给大家吃,暂时不用给我送来。”
柳依依望着他,脸露出疲惫的笑意,轻声地吩咐着他。
看见她这个样子,左运昌快要被弄糊涂了,明明算是很好的实物,不禁开口:“依依,这是…”
“运昌伯伯,没什么事情,只是依依暂时不方便吃罢,希望你记住,不要放给我做这些食物就可以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让大家知道,但柳依依仍然为婆婆保一分颜面,再次道:“昌运伯伯,我们只是想了解这些罢了,你先回去吧,厨房里现在需要你帮忙。”
“好,我记住了,我先回去做事!”左运昌也不是个笨蛋,起码看也会人家的脸色,心知自己不该再留在这里。
他临走前,不禁再看宁娘子一眼,见到她微微泛白的脸孔,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形微震,很快又恢复正常,慢迈步开。
但是,他离开的步伐再也没刚才落利,像是沉重了不少。
左运昌一走,整个房间的气氛立即变得不一样起来。
沉闷,是有人心里觉得沉闷,冷寒,是苏老头子和两丫头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
离开的左运昌都猜得出食物有问题了,那么,站在房里的几位丫头和女乃娘更加清楚是怎么回事。
安氏心中仍然在打鼓,她不知道主子们会不会迁怒,不过她那天只是求夫人让她回家喂女儿喝女乃,什么都不知道。
小月儿紧紧绷着小脸,秀美的眉宇间含着怒气,心情全都表现在她的小脸蛋上。
秋霜和冬雪直接用凌厉的眸光直瞪着宁娘子的后背,如果她们的眼神是一把剑的话,早被戳出几十个血窟窿出来。
至于宁娘子她自己是怎么样的,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
虽然柳依依心中很想责骂她,但是,心中已经没有心思跟她扯什么大道理,如果说与她讲讲大道理就能够让她醒悟过来的话,那么再讲一遍也无妨。
柳依依却很明白,这个婆婆现在与她讲再多的道理,她也听不进耳朵里,因为自己讲什么话,她都会歪曲意思,只会更惹她讨厌。
说,没用了,软禁也没什么用处,那么…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柳依依的眸光注视着她困窘又有些难堪的老脸,慢慢地开口,道:“娘,依依想让你帮一个忙,可以吗?”
“什么…什么忙?”准备又被人落面子的宁娘子呆滞了几分钟,又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但是她搞不清楚,其他人也是怪异地望着她,不明白柳依依有什么打算。
苏老头子动了动嘴皮子,又咽下到了喉咙里的话,沉默不言。
柳依依的视线定定地直视着婆婆的脸孔,淡然地开口:“娘不是一直想要管家吗?现在依依做月子,又要照顾朵朵,所以将手中的事情交一些给娘去管理,不知娘愿不愿意?”
“什么事?”她的眼睛猛然睁大,刹那间闪过惊喜的光芒,语气中略带一些着急,道:“你说吧,我听着,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将她的神色净收眼底,柳依依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脸平静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家里需要忙的事情比较多,要不然,我该出去收一些账回来,现在信得过的人不多,能不能让娘替依依出去跑一趟。”
“收账?你向来不是由沈墨凌…”
提起沈墨凌,宁娘子也意识到他的生意出事故了,所以剩下的话她也没有再说出来。
第一次儿媳妇让她去收账,她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感觉不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她又觉得这是插手生意的最好机会,虽然什么都不懂,起码收账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好吧,我带人出门去帮你跑一趟,要到什么地方去收账,你要写好告诉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老脸不知不觉露出一抹微笑,冲着黑面神君苏老头子,问道:“干爹,你跟冰倩一起去吧!”
“老夫跟你一起去?”
苏老头子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盯视着她,反问:“依依丫头正在做月子,朵朵才几天的小婴儿,你就放心叫我跟你去?要是她们母女有什么意外,你叫她们母女急急忙忙上什么地方去找人?”
“这个…”
老脸被说的通红,但是外面有危险宁娘子是知道的,所以才会第一反应抓住既会武功又懂得医术的苏老头子。
“依依,那你安排谁跟我去?”
不好意反驳苏老头的话,她将目光投往儿媳妇,好歹也要给她保护的人。
迎上她炽热的目光,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形,笑意从唇边逸出,安慰她道:“娘你放心,只要冷爷爷没什么事情的话,依依相信冷爷爷会陪你去,要不然,我们府上的侍卫一个个也是身手不凡的人,你可以多带几位去。”
“呃~~”轻回了一声,宁娘子神情里的喜悦减少了,似乎在想些什么。
看到她的表情,柳依依笑了笑,道:“娘,你也是出门几趟的人,难道在外面的事情你害怕处理不好吗?”
“我怎么会处不好,什么时候去收账,是不是要走很远?朵朵满月之前我要赶回来!”
回答中带着赌气之意,不过她倒没有想到孙女儿的满月,虽然不是她想要的孙儿,好歹也是她的第一个长孙女,满月酒,宁娘子自然不会错过。
“娘,你放心,只是转几家,只要你在路上不拖延时间,要到银子就回来,肯定可以赶回来。”
“那好,我现在马上去准备,你也快点弄好要账的证据和数目给我。”
宁娘子满怀的欢喜,起身来后,没有再与任何人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看着她快步离开,好像完全忘记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看得丫头们和安氏满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柳依依的目光转到安氏身上,轻声吩咐:“女乃娘,将今天的事情忘了,出去做事,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禀报给我知道,记得,你是我女儿的女乃娘,如果我都不知道你的事情,留你何用?这一次,看在你女儿年幼的份上,饶过你这一次,下去吧!”
“是,安氏谢谢少夫人!”再次跪下,给她磕了一下响头,才拿着小朵朵换下的衣物离开。
她一走,房里又沉静下来。
苏老头子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解地询问:“依依丫头,你哪来的什么账给她去收?”
“爷爷,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难道我叫人去要账,还不能要?”柳依依淡然一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一听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苏老头叹了叹,道:“刚才的事情,应该点醒她,否则以后…”
“呵呵…”
喉咙里发出清脆的笑声,柳依依斜视着他,问:“爷爷,依依相信你早已经跟婆婆说过好几次的大道理,你觉得有用吗?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做出这种事情?竟然没有用,又何必多说呢?等于是白白浪费我们的口水,更何况,我们再次当面喝斥她的话,只会让她更怨恨我罢了,这样的死结只会越闹越深,还不如…”
说到这里,柳依依眼底泛起一丝丝寒意,小声地道:“我就给她想要的东西,让她自己去掌握,看她有没有本领扛下来,我们越给她安逸的生活,她不会感激我们,不创造一些事情让她去折腾,才会知道其实,我们的生活是多么不容易。”
“是让她出去自找苦吃,这个法子比什么都好,只有挫折才会让她明白,现在的一切是那么来之不易,免得她越来越糊涂,还没老夫年纪,已经老得是非不清了,以后还了得。”
苏老头子亦是完全支持柳依依的这个法子,竟然她喜欢折腾,喜欢闹事,丢她出外面去折腾,来过眼不净心不烦。
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苏老头子瞅着眼前的人,问:“依依丫头,你准备派谁去保护她?冷老头子不一掌拍死她算不错了,你想叫他陪人去折腾,也许他会摆个阵法,叫她在里面转一辈子。”
“爷爷,刚才你都会拒绝的那么快,你说冷爷爷会跟着去?正如你说的,他只会给婆婆一个阵法,叫她在里面玩一辈子。”
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柳依依很相信冷老头子会这种作风,接着又道:“让婆婆自己挑侍卫吧,要是我安排得不好,出了什么问题,她会以为是我故意挑到身手差的给她,由她自己挑出来,那么出什么事情,总不会往我头上套。”
“也许,你准备一下吧,像她这种人就是嫌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最后在外面转上一年半载再回来。”
听到苏老头的话,大家都会心一笑,确实,她在外面逗留得时间越长,对大家来说越好。
宁娘子匆匆忙忙地赶回自己住的映荷阁,满脸笑容的她高兴地吩咐:“陈氏,快点收拾东西,我们替依依出去收账。”
“是,夫人!”见到她高兴,陈春月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是很久没有见到她笑如此开怀。
飞快地瞄她一眼,陈春月没有出声询问,转身进屋内帮她收拾行囊。
在小厅里坐下来,宁娘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一杯茶之后,她兴奋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老脸收起笑意,又露出狐疑之色,喃喃自语地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还将生意上的事情交待给自己去打理,刚才…她应该明白,为什么不发怒?”
紧紧皱起眉梢,宁娘子一时半刻想不透儿媳妇的改变,难道她想通不再抓权?也懂得要尊敬自己这个婆婆?
想到这里,宁娘子又露出娇傲之态,轻哼道:“婆婆就是婆婆,儿媳妇就应该有儿媳妇的样子,以前自己对她的忍让倒是当作自己无能了,现在整治她一顿,总算开窍不少,算她现在知趣,把管理权交出来,否则,有她好看!”
越想越开心,宁娘子又露出欢喜的笑容,她现在对出去收账很大信心,同时也相信,以后她很快点会替儿子掌管宁府,待儿子打仗回家后,再交给儿子去打理。
宁娘子自以为是一件好事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让她吃尽苦头,与她心中想象的差别截然不同。
对于宁娘子需要的什么证据和数目,还有收账的地方,完全随手写出来的地方,看似是简单的三四个地方,但是柳依依却知道,婆婆想要在二十天左右赶回来参加满月酒,恐怕有些难了。
正如柳依依所料,冷老头子早就借机不知道潜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宁娘子找不到人,心里很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他的脾气。
她的决心正在摇摆的时候,柳依依干脆劝她不要去了,等她满月后,带着女儿去收账。
听到这话,宁娘子岂愿意,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也不想错过,最后,她在自己府上挑出六位侍卫,带着人离开了宁府。
待她离开后,柳依依才能沈墨凌书信,告诉他怎么吩咐几位县的人,一句话,够宁娘子玩上一二个月的时间。
说话是带着惩罚之意,但是柳依依还是不想她在外面送掉小命,最后,召唤封浩带上两位武功比较高的侍卫,暗中保护她,免得到时候真正出什么意外。
当然,柳依依的意思就是,不到生死关头,不要出手,那怕她在苦在累,也不要出面,一切只靠她自己。
宁府的人,都是听柳依依的吩咐,他们自然会是彻底执行这个只保她命,不救她困难的命令。
柳依依已经收到自家相公的书信,宝贝女儿的名字叫:宁朝颜!
朝颜,似是女子的名字,又似是男子的名字,偏上中性。
不过,这个名字柳依依喜欢,忍不住轻声念着女儿的名:“朝朝幕幕迟相对,颜颜惜惜蔚风兮,朝颜,宁朝颜,小朝颜,呃,还是叫小名,小朵朵。”
婆婆不在家,大家的日子更好过,关于几前天发生过的事情和她出门这事,宁府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而且,全都是以前的老长工,自然不会再乱嚼舌根,府中一片风平浪静。
很快,柳依伋又收到自家相公的书信,那是他接到苏老头子写去的信,得知发生过所有事情,除了安慰自家娘子之外,语气中还有深深的无奈,其中的意思,由娘子作主,不管是用什么法子他都支持,不会过问后果。
听起来是很不孝训,不过,只要了解实情的人,都会理解宁钰轩的作法,有时候并非是一味去包庇才是叫孝训,有时候最好的法子是需要犯错的人知途迷返,大彻大悟过来后,才会想通一切事情。
然而宁娘子正是需要狠狠地一次撞墙,将她的脑袋撞清醒了,知道痛在什么地方,她才会意识到以前的错误,
除了沈墨凌的商铺之事还没有决解掉,接着又传来黄秦岭边关又打起第二次的战役,这次高博文比上次来势还要凶猛,两军对战整整一天,最后仍然是不输不赢为结束。
听到这个消息,柳依依明白,此次战役绝对是一个大难关,大挑战,希望可以收拾掉高博文。
接着又传来叫人意外的事情,高博文休战了,又是与燕军对峙扎营,并没有攻打起来。
远在青石村的他们自然是模不透高博文的想法,这种事情也只能交待宁大将军去操心。
两位老头除了陪伴她们母女之外,最重要的任何就是暗中将银子搬离,以他们的能力,已经撒走一百万的银两和银票了。
为了方便,柳依依叫徐进忠尽量换银票出来使,要不然是金子也可以,免得两老头子受大罪。
京城,贤王府!
“王爷,芳菲侍妾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好像随时会晕倒,不知王爷要不要见她。”
身为王府管家的宁耀宗,轻声地询问着正在看书的主子,他并非是同情凌芳菲,而是他太了解自家王爷的性子。
“让她跪个够!”吐出一句话,楚言看都没有看旁边的人一眼。
管家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表情,想了一下,又开口:“王爷,芳菲侍妾说希望王爷看在玉和郡主的面子,求王爷见她一面。”
“啪~”手中的书本重重地甩在桌面上,一张俊脸难道极了,冷硬的声音响起:“她还有脸提依依?让她滚回去!”
“王爷~”见到自家主子动怒,管家老脸并没有害怕,也没有离开离开的意思,想起这凌芳菲这一年来的表现,再次开口道:“王爷,耀宗觉得王爷给芳凌侍妾一次说话的机会,就是听听她想说什么也好,免得她在闹出什么事端出来。”
轻瞥他一眼,楚言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依你的意思一次,本王倒想要看看她又想搞什么事情,要是再敢动什么心思,本王会亲手杀了她。”
“希望她真的彻悟过来!”老管家轻叹了一下,转身走出书房,去叫跪在外面的人。
良久,凌芳菲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楚言的面前,只见她脸色苍白无血,身形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看来在这一年的打击对她太大了。
楚言只是冷冷地盯视着她,似乎不管眼前的人变成什么样子,都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半点同情。
黯然的眸光对上他冷漠的双眼,凌芳菲心再颤抖起来,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再也不会给她半天关怀,以前她明明可以拥他的关心,却因为自己的贪心而断送了一切。
如果爱一个人没有错,那么就不该拿爱是伤害他,柳依依说的不错,以前的自己起码还有资站在他身边,他还愿意给自己王妃的身份,如今,生不如死的生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眼底泛起苦涩之意,此时此刻,纵然是再伤心,她也哭不出来了,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在这一年里已经流光,想哭也没有泪水了。
“王爷,芳菲不会再异想天开去争夺什么,再也不会眷恋红尘,只求王爷帮芳菲最后一个忙,芳菲了结这个心愿之后,从此遁入空门,望王爷成全!”
柔小又带着沙哑的嗓子听起来让人有些难爱,楚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冷冷地盯视着她,启唇:“什么要求!”
“芳菲只想见飞翔最后一面,他是芳菲的亲人,而且芳菲也知道他的命活不了几天,芳菲求王爷成全!”
一边说着话,凌芳菲双膝跪在地上,黯然的眼珠子流露出一丝丝乞求。
“本王凭什么要帮你?你要不要出家是你自己的事情,难道你还以为本王会给你恩宠吗?凌芳菲,本王当时跟你说得一清二楚,你嫁入贤王府得到的只是一个头衔,你也自己亲口答应,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看着她惨白如鬼的样子,楚言的心底更加厌恶,露出的鄙视的眸光,继续道:“别以为装成这个样子,再使出以退为进的后段,本王就会原谅你,难道你以为本王还会傻到让你牵着鼻子走吗?让你玩弄于股掌,再次有机会害伤人?”
“哼,凌芳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前本王看你个性洒月兑直爽,说话真诚,心在善良,曾经亦当你是朋友看待,而你,你回报本王是什么?你个儿扣心自问,似你这种歹毒的女人,也配得到别人的喜欢?滚下去,本王见到你就不舒服!”
一句句遣责,一字字诛心,凌芳菲已经是浑身颤粟着,微张着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凌芳菲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本以为拼命改变自己,会得到他的怜悯,谁知他喜欢是原来的自己。
终于知道真相,凌芳菲才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以为是聪明能够让心上人喜欢上自己,谁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不知过了多久,彻底绝望的她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呆滞的她如似行尸走肉般离开书房。
然而,楚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将她无视到底。
本以为打发人离开便没事,一刻钟后,管家再次冲进书房,微急地道:“王爷,不好了,芳菲侍妾上吊自杀。”
“自杀?”微拧着眉头,楚言冷笑道:“又在玩什么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不是玩过了吗?还拿这招来对待本王!”
“王爷,这次是真的,你去看看吧!”老管家脸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家王爷真的是讨厌她入骨了。
“她要死就让她死,叫人埋远一点。”
“王爷~~”
由于老管家同情心泛滥,最后楚言还是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去见人了。
第二天,凌芳菲在两位丫头的搀扶之下,她走进大牢,见她的胞弟凌天翔最后一面。
在大牢的最后一间的角落里,躺着一位瘦骨如柴的男人,此时的他仍然受蛊虫的吞噬,除了脑袋还有一些意识之外,他与死人无异。
“飞翔~~”颤抖着声音,凌芳菲已经不成人样的弟弟,身子一点,一阵眩晕的她差点摔倒,双手紧紧抓住牢房,恨不能破门去过。
虽然允许她见最后一面,却没有人会给她开门,所以,姐弟两人也只能隔着门而相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飞翔缓缓侧头过来,盯视着同样憔悴的姐姐,扯着嘴角叫:“你…你还好意思来?”
声音虽小,仍然带着责怪,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边累到自己。
轻轻地摇着头,凌芳菲干枯的眼睛又溢出一层雾水,沙哑着嗓子响起:“飞翔,是你,如果不是你逼我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带蛊虫来,你仍然是西凉国的太子,是因为你自不力量,你明知道不能够成功,执意逼迫我,是你害死父皇母后,是你害得自己身受蛊虫之苦。”
“凌…芳…菲…”细小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甘,一双诡谲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仿佛眼前的是他的敌人。
忽然,凌芳菲如似换了一个人,挺直腰肢,怒目盯着快要死的人,恨恨叫:“飞翔,都是你的错,是你没有本事守候我们西凉国,为什么要将责任推在我身上,你本身没有能耐挑衅人,最终于的结果就是你自寻死路,不但无法拯救我们凉西国,反而害得我们替你陪葬!”
“你害得本来可以安居乐业的西凉国再遇动乱,你自以为是害惨所有老百姓,凌飞翔,你这个混蛋,你才是不配为太子,你才是没有顾及老百姓的生命,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失败会造成的后果吗?是你…你一都是你的错…”
越来越激动,最后,凌芳菲扯开喉咙尖叫起来,剌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牢房里,一样是带着不甘和愤怒,至于她心中是针对谁,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直瞪着眼前的凌飞翔眼直直的,没有半点动静,霎时,他的嘴角处流下一股黑色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僵硬得可怕。
“飞翔~~”
凄凉地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凌芳菲身子软软地倒下,她也撑不下去了。
三天后,凌芳菲在今京外的一家尼姑庵带发修行,实现她要遁入空门的承诺。
对于凌芳菲和凌飞翔的事情,并没有传宣出去,因为现在整个燕国已经乱了,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大事,谁也没空理两位质子的下场。
当然,柳依依还是收到有关系凌芳菲的书信,除了幽幽叹了叹气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