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边的人赶跑,宁娘子又吃了几口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才丢下筷子,月兑掉外套,便上床榻休息。舒榒駑襻
躺在床上,宁娘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到自己已经离家三个月了,真的想要回去的冲动,虽然在外面不愁吃不愁穿,也有人伺候着,但是,她还是想家了。
回去?心里有些不甘心,都出来几个月了,至今一锭银子都没有讨回来,不回去,她又有点受不住别人家的脸色,好歹自己才是正主人,每天还是要看下面人的脸色。
想起这几个月经过的日子,宁娘子心里酸酸的,有点委屈,骄傲的心态,为了自己的颜面,她又拉不下老脸回家去。
做生意,果然不是谁都可以,只是…依依是个坏心眼的人,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好好教自己怎么样跟别人讨债,这样将拖住时间了。
不管怎么样,明天就是大闹米铺,也要将银子讨回来。
宁嫏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然后再幽幽地叹了叹气,闭上眼睛,安静心宁睡觉。
第二天早上。
用过早餐的宁娘子并没有马上出发,而是绷着老脸,直瞪着旁边沉默不言的人,心里很不高兴。
陈春月并非是傻瓜,当然看得出她的情绪,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夫人,要不,咱们将他们的米装起来,带回家去,好不好?反正咱们也要大米酿酒,直接拿他们的大米抵银子,奴婢相信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话。”
“对啊,我们可以装他们的大米回家,太好了。”
绷着老脸的宁娘子忽然露出欢喜的笑容,立即起身站起来:“高兴地大叫,太好了,以后我们就用这个法子讨债,不给银子咱们就装他们店铺的东西,哼。”
“是,这样做最好!”扯了扯嘴角,陈春月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心里有些担忧,害怕打乱少夫人的计划。
兴高采烈的宁娘子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仍然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叫:“走,快点陪本夫人去装他们的大米。”
“是,夫人!”抿着嘴唇,陈春月跟着一起出去。
打开房门,并没有见到侍卫,好像全都不在,宁娘子收起嘴边的笑容,左右瞄着周围,不悦地叫:“怎么回事,人都跑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大家都不在?”
陈春月也看着平时都在场的人,心里觉得很奇怪,眼底过闪诧异,想了一下,轻声道:“夫人,请等一下儿,让奴婢找一下安侍卫他们,要是没有人陪同去米铺,装不了大米。”
“快去吧!”心知她说的也是个道理,宁娘子不得不退回房里,等人回来。
“是,夫人!”
陈春月没有多说什么,立即去找人。
走到大厅,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只好向掌柜询问,最后陈春月在后院找他们。
“安侍卫~”
见到一个个神色不太好,陈春月露出疑惑之意,问:“你们怎么了?生病了?”
“我们,可能吃错东西了,现在肚子不太舒服!”安侍卫的脸色微微泛白,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太好。
点了点头,陈春月见到几人脸孔有些青白,了解地道:“我明白,你们先好好休息,我去跟夫人说清楚,等一下记得请大夫,给你们看看。”
“好,谢过柳娘子。”
“不用客气!”回了一句,陈春月准备转身的时候,又见到有两位侍卫往侧方的茅房而去。
“什么?”
留在房里的宁娘子听到陈春月的话,老脸顿时黑了下来,她不太相信侍卫们会在这个时候吃错东西拉肚子,拿着眼珠子直瞪着眼前的人,叫:“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现在本夫人要去收债,他们却帮不上忙,要他们有什么用!”
“……”看了看她,陈春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应。
此时,宁娘子心中又气又恼,本以为可以拉大米回家,如今又弄得无法回去,满月复的怒火没处发。
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她仍然不太相信,边往外走,边叫:“本夫人要去看一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一点事情都做不好,以后留他们有何用。”
听着夫人责骂,陈春月紧跟在她后面,转去后院找家里的侍卫。
来到后院,宁娘子果然见着一群不死不活的侍卫,一个个脸色青白,有的人还捂着肚子往茅厕跑。
“夫人,对不起,昨晚我们吃错东西了,弄得大家都不舒服,请夫人原谅。”
没待她发难,安侍卫朝她拱了拱手,主动告诉她情况。
老脸越发难看,宁娘子狠狠地瞪着他们,怒气叫:“一群没鬼用的东西,前些日子,你们吃好睡好没什么事做,一个个生龙活虎,如今本夫人需要用你们做事,敢给本夫人出事,简直就是废物,我们宁府留你们有什么用,全都给本夫人滚远一点。”
气愤地丢下话,看也不看他们的脸色有多难看,撒出怒火出的宁娘子掉头就离开。
陈春月给众位侍卫安慰的眼神,无奈地又跟上前面的人,希望她可以理智一点,否则…
安侍卫几人看着她们主仆离开,他们狠狠地吐出一口气,一张张脸孔又恢复正常之色。
虽然没有病容,不过,他们的神色仍然不太好看,毕竟被人当面骂废物,实在是太伤他们面子。
这时候,他们面前闪出一道人的身影,他们即刻拱手道:“队长~”
“让兄弟们受委屈了,竟然她遣兄弟们走,你们就动身回京城找大小姐吧,这里交待给我就行了。”
刚才的一幕,封浩看在眼中,心中就算是对娘子怎么不满,也不能够表现得太明显,毕竟人家头上确实是带着主子的头衔。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中一喜,他们早就恨不得离开宁娘子,跟着她三个月,对于眼前的这眼侍卫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和受罪。
封浩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轻声吩咐:“大家快点去用餐,吃完后,早点赶路,大小姐在京城,她带的护卫不多,正好你们去帮忙,记住,你们是大小姐的人,除了大小姐能让你们走之外,任何人的话,都不必当真。”
“是,队长!”众位侍卫们重新展颜欢笑。
冲出客栈的宁娘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她的一句气话,本来该保护自己的侍卫全都走光,只剩下陈春月一个人在她的身边。
刚才发了一顿脾气,不过宁娘子的心中的怒火仍然没有消失,绷着老脸,直冲着米铺而去。
见到她们主仆的出现,米铺的掌柜对她特别感冒,直接她无视,招呼都懒得与她打一声。
跟平常一样,米铺的人,该做什么事情,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都没有见到她们的出现。
没有人讨好她,宁娘子本来心高气傲的主子,天天面对这种场面,难怪她的火气一天比一天大。
“掌柜的,你过来!”冲着站在柜台上的人,宁娘子骄傲地朝对方下令。
正准备对账的老掌柜微微抬首,盯视着眼前的人,不冷不热地问:“宁夫人,不知有何吩咐。”
“掌柜的,今天本夫人不跟你多说什么废话,你们欠我们银子,要是今天你们没有银还给本夫人,那你就别怪本夫人装你的大米回去。”
“什么?你要装大米回去?”老掌柜不可思议地瞪着老眼,显然也没有想到宁娘子会来之一招。
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好,你装吧。”
反正自家少爷没有说不给大米,竟然她要装大米,自己也无话可说,装完快点走,免得自己被她烦死。
掌柜的如此爽快答应,宁娘子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脸色也变得好看多了。
狐疑的眸光瞅了瞅他,似乎怕他反悔,立即叫:“竟然你答应,那你就带本少夫人去看大米,等到明天来的时候,别又跟本夫人说没有大米。”
已经被坑了三个月了,宁娘子希望是眼见为实,免得又被人家耍一回。
老掌柜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放下手中的账本:“宁夫人请跟老夫来。”
米铺存放的小仓库就在后院的某角落,此时老掌柜便带着宁娘子主仆往后院而来。
走到北处的某独立小楼,老掌柜指着它:“宁夫人,这就是我们存放大米的地方,那你明天来装吧!”
“在这里是吧,你给本夫人打开,现在本夫人就要看看你们究竟有没有大米,休想再骗本夫人。”
眸光直视着前方小楼,宁娘子坚持要看见她要想的大米,一副欲罢不休的样子。
老掌柜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走前小楼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锁之后,推开小仓库的门,斜视着旁边的人:“宁夫人,那你留在这里好好看吧,老夫还有事情要做,不奉陪了。”
“嗯,下去吧!”宁娘子十分大度地吩咐。
只见老掌柜的眼角微微抽动,掉头离开,再也没有看她们一眼,直接回铺前去忙。
他的无礼,也让宁娘子不高兴地瞪他背后一眼,才进去看大米。
待她们进去不久之后,离小仓库不过的高墙翻过来六位衣着邋遢男人,手里还抱着两坛酒,轻巧地潜进来。
由于现在刚才到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大家正忙得工作的时候,所以少有人出现,然而守在仓库的人正陪在宁娘子在里面逛。
时机正凑巧出现空缺,让他们潜进来也没有发现,此时,宁娘子趾高气昂的在巡视着米仓,虽然不算什么大型仓库,不过,沈家的米铺现在都有积储粮食发,毕竟现在是打仗时期,随时都有可能要调动和应急。
从来没见过米仓的宁娘子倒也看得兴致盎然,仿佛是在查检自家家产似乎,让旁边的下人看得暗暗好笑。
对于宁娘子的态度,陈春月早已经习惯了,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旁边,一言不发。
“看样子,你们掌柜的倒是没有骗本夫人,明天就带人过来装,反正我酒庄也需要大米酿酒。”
满意地点了点头,宁娘子逛到最里面的一排堆放的大米之处,没待别人回应,又道:“你记得明天给本夫人最好米,要最新鲜的,本夫人要通通查检过才要。”
“是,宁夫人!”偷偷地瞄她一眼,守仓库的男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出货的话是几百担,想要一一查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呃~什么味道?”忽然空气中传来古怪的味道,宁娘子立即回头!
“哐~哐~哐~”
接二连三的不知从何处飞来酒坛,四面八方都传来响声。
“是酒,谁往咱们仓库丢酒进来!”
守仓库的男子脸色大变,在他喊叫的同时,只见又有火把丢进来。
“不好,有人放火放仓库,快跑~”
“救命啊~快来人~”
“夫人,小心,我们这往出去~”
顿时,困在仓库的三人大声地呼叫起来,宁娘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发软,想走也走不动。
火苗很快烧起来,此时此刻,整个仓库已经是浓烟滚滚,模糊了她们的视线。
守仓库的下人早已经往外窜了,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逃生,倒把宁娘子主仆丢在里面,没有想过救她们出来。
仓库失火,同时也惊动了米铺的所有人,一个个慌慌张张提着水来灭火。
老掌柜看着熊熊大火,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煞星,走到什么地方,麻烦就在什么地方,老夫怎么跟少爷交差啊~”
说到最后,老掌柜已经是捶胸顿足,见到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影子冲了出来,吓得他直瞪眼:“你怎么…宁夫人呢?”
“掌柜的,咳咳…那两个老女人…咳咳…还在里面。”
“什么?”
老脸吓得惨白,失神的眸光直盯着滚出浓烟的门口,呆然地叫:“她们…她们怎么还没有走?”
“那个女人,神经病,咳咳…在里面逛得半天也不走…咳咳…”
狼狈不堪的人仍然咳不停,刚才被烟给呛着了,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客气。
失神的老掌柜清醒过来,他可很清楚宁娘子的身份,别说是自家大小姐的娘亲,就凭她是宁大将军的娘亲,也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老掌柜立刻扯着脖子大喊:“来人,快救火,谁要是将里面的人救出来,奖一百两,快点~”
响亮的叫声,有重赏立即让下人眼里发光,一百两啊,等于是他们几年的月俸。
“娘的,一百两,老子拼了。”
“一百两,值了!”
“老子以前在火里救过人,这次一百两,是老子的。”
救火的下人边说着话,丢下手里的水桶,各自想法子冲进去救人。
此时,在浓烟仓库的人已经是呛得晕过去了,她们还没走出三分之一,早已经潜进来的封浩终于见到她们。
一手提一个,直往外冲,大火焚烧下的米仓已经失损惨重。
还没走到门口,封浩见到有不少人冲进来救人,想了一下,将她们又放在离别人不远处的地方。
无情的大火,烧得几十万担的大米,化为灰烬,老掌柜气得浑身发抖,誓要找出罪魁祸首。
宁娘子主仆只不过是吸了浓烟,她们昏迷了一刻钟后也就醒过来了。
对于她这个煞星,老掌柜实在是没心情理会她,更恨不得将她一脚踹出门去。
虽然在仓库弄得有些狼狈,骄傲自大的她也受不住他们的脸色,不顾自己灰头土脸,带着陈春月离开。
当她们回到迎宾客栈的时候,又是乱成一团,后院也被烧个精光,大火已经扑灭下来了,起火之处仍然是冒着青烟。
看样子,这里烧得比较严重,整个后院都给烧没有,也有人死伤。
米铺和酒楼同时遇别人袭击,不用猜也知道有人针对皇商,想要再次将沈家给打压下去。
宁娘子见到掌柜没精打采,下面的人也是委靡不振,又是一场大事故。
陈春月神色黯然,没想到两处地方都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忽然想起那些熟悉的人,好像,在这里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都跑什么地方去了?
难道…
想到这个可能性,陈春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她可以预料到自己接下来会过怎么样的日子。
“掌柜的~”轻叫了一声,表情阴郁的宁娘子欲言又止。
淡淡地瞅她一眼,掌柜沉声回应:“宁娘子,有什么事情?现在我们这里不方便给你们住下,我看…你们到其他地方落脚吧。”
“本夫人知道!”宁娘子脸色微沉,又四处打量着出现的人影,迟疑了一下,又问:“掌柜的,本夫人侍卫呢?”
“侍卫?”
愣了一下,掌柜的皱了皱眉头,不解地反问:“你不知道?”
“呃~”在掌柜的注视下,宁娘子有些不自在,尴尬地道:“本夫人今天离开,并没有带他们,所以…”
“知道这回事,不过,宁夫人不是让他们滚吗?他们带病离开了。”
“什么,走了?”声音刹时提高一倍,成了尖叫刺得别人的耳朵有点不舒服。
紧紧地拧着眉头,掌柜冷漠地凝视着表情骤变的人:“宁夫人,是你说不要他们,如今,他们离开,不是很正常吗?”
“你…”在对方的目光下,宁娘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早上是她让侍卫们全都滚蛋。
如今,他们都的离开了,宁娘子的心里觉得很不安,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无法跟儿媳妇交待。
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她的想象和掌握,瞬间她好像老了几岁,耷拉着脑袋的她神情沮丧,无奈地道:“我们收拾东西…离开!”
“宁夫人,对不起,你住的那间房子已经被烧掉了,放的东西应该也没有了,至于你的马车,刚才着火的时候,马已经跑掉了,车子也烧得不成样,所以…”
该说的都说了,掌柜的也不留下来看她的脸色,毕竟宁娘子是怎么样的主子,他们相住大半个月,多少也了解。
死盯着离开的掌柜,老脸阴森的宁娘子死死压着尖叫的冲动,她现在竟然是…一无所有。
掉头就走,宁娘子直冲出客栈,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到迎宾客栈住宿。
陈春月也赶紧跟出来,她心里同样很担心,不知道会面对怎么样的事情。
幽幽地叹了叹气,陈春月嘴边挂着一抹苦笑,明知是柳依依故意让宁娘子吃苦头,自己却不能提醒她,还要陪着她一起受苦。
也许,这就是报应!
见到宁娘子直往城外走,陈春月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几次想要开口,又忍了下来。
正在气头上的她,岂会听自己的话。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市集,往城外而去。
抬头看了看天色,陈春月想了一下,不得不挡信她的去路,小心翼翼地开口:“夫人,现在是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3时),如果赶路的话,我们要弄点吃的东西。”
满月复的委屈和怒火,又气又怒的宁娘子狠狠地将她推到一边,瞪着她叫:
“吃,你就只想着吃,现在你还有心情吃东西是不是,滚开,你们一个个胆子都大了,说走就走,丢下本夫人不管,有你们这样当下人?这样欺负我一个妇人家。”
“夫人,要是路上,我们找不到人家…”
“没鬼用的东西!”咒骂了一句,宁娘子甩头就走,继续迈着步伐往外走。
她现在早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什么都没有想,也没有管,一心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让她生气的地方。
说不动她,陈春月也只好认命地跟着她,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她也认了。
顺着官道而行,走了半天路,吃的没有,喝的也没有,从来没走过如此长的路,宁娘子又开始后悔了。
眺望着前方路的路,好像是看不到尽头,左右两边都是山林,一户人家都没有。
天色越来越暗,马上也快天黑了,她们却还在路上,在这一刻,宁娘子想要哭,只好强忍着,泪花在眼底打转。
走到她的旁边,陈春月小声地道:“夫人,我们要找个地方过夜。”
“现在…去哪儿过夜!”咬着嘴唇,宁娘子再也骄傲不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看着落魄的她,陈春月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夫人,现在我们找找看,什么地方有破庙,咱们就去破庙过一夜。”
“嗯!”没有再反驳,宁娘子垂头迈步继续往前走。
主仆两人仍然在赶路,也没有再交谈一句,陈春月在别人的指引下,继续在天正式黑下来的时候,找到一间破庙,总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掏出随身带着的折子点燃庙里的杂草,在火光下,宁娘子才看清楚,眼前的是一间观音庙,观音娘娘的雕像已经被灰尘遮住了。
陈春月起了火,用杂草铺在地上,对着一身狼狈的人道:“夫人,坐下来休息,再在只能这样子。”
“嗯~”看她一眼,宁娘子顺势坐在她铺好的地方。
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响,宁娘子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老脸,早上吃过早餐后,已经整一天没有吃东西。
旁边的陈春月当然也听见了,模了模自己也饿得贴后背的肚皮,无奈地笑了笑:“夫人,以前,我们也有打过措,只是那时候跟我家相公一起去,现在我手中没有工具,又是独自一人,恐怕,真的找不到吃的东西。”
“……”抬目看了看她一眼,宁娘子黯然地点了点头,倒没有发飙骂人。
瞅见她这个样子,陈春月再次安慰她:“夫人,你先忍一个晚上,明天天亮之后,我就去山上瞧瞧,摘一些可吃的果子回来吃。”
“野果?”好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宁娘子怔愣了一下,脑海中又浮起儿媳女那女敕女敕的声音:“娘,这叫粟子,煮熟很好吃,很香。”
“娘,这叫杨桃,也是一种水果呢,你尝尝!”
很多年前,她们也是靠吃野果过日子,后来…
莫名,宁娘子心里酸酸的,又想要哭的感觉,继续回想着以前的日子,那时候,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家里一切都靠儿媳妇支撑。
吃红薯、喝野菜汤、卖粟子和杨桃、买新衣裳、新棉子、酿酒、建新家、建酒庄…
一切,一切都是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