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彬彬看他在偌大的客厅里闲散地走着,把这里完全当成了自己的空间。悫鹉琻晓
“很累啊。一方面要应付女乃女乃,一方面要应付爸妈,还有,要应付你。”宋玉斌扯了扯领口的金色领带,回头,对她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头发,“看见没有,都冒出了白头发了。”
“哪里有。”宋彬彬甩过脸,坐下来,像是对他的装模作样没有看见。
玩笑话说完了,宋玉斌站在妹妹面前,用一双柔和又带有城府的眸子,看着宋彬彬,道:“真那么喜欢他吗?”
喜欢,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不是在阳台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不是说他们兄妹感情好到密不可分心灵沟通,只是,她哥就那个外表谦和实则阴险无比的性子,她抵赖也毫无用处。
见妹妹摆了张冷淡默认的脸色,宋玉斌却不依不挠地想撬开她的嘴巴,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喜欢他到哪种程度?只是好玩,觉得他有趣,想试一下追男人的感觉。还是说,是想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宋彬彬不悦地,对着他刚问的那些问题,“我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花花的本性,是你们男人,和我无关。”
“我知道我的好妹妹是女乃女乃教育出来的乖乖女,又怎会是那种轻易见异思迁的浪荡女子。哥这么问,不过是担心你是否会伤心而已。”宋玉斌富有诚意地说。
宋家家风严厉,不说她身为女子,需要遵守女子妇德。她哥,有显赫的家世和无双的才貌,坐拥金山,是未来宋家继承人的身份,都一样在这方面必须受道德约束不能为所欲为,可见宋家的家风是男女平等的。
宋彬彬对这点没法否认,抬起脸,疑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回国做什么。若只是为了抓她,不,宋家不会做出抓她回去这样愚昧的动作。
“彬彬,我是个生意人。”宋玉斌好听舒服,又尽显风流的声音说。
不知情的人,只听他这温吞的声音,还只以为他是个老师。
生意人与老师,相差甚远。老师是道德模范,生意人,从古至今,无不被冠上狡猾冷酷的代名词。可他们宋家人,向来是生意人,她和她哥自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在商场上如何拼杀,手段用尽,只为追求最大利益。因此,他们做的每一件事,如果不冲着某个赚钱的目的,是不可能的。
“你回国究竟什么目的?”
“爸、妈,因为要去温哥华参加会议,刚坐飞机走了。我们中午之前,三个人在女乃女乃介绍下,认识了个人。”宋玉斌说起宋家人会突然集合在本地的原因,都是由于宋瑶芝的关系。
“女乃女乃介绍的人,应该对宋氏集团的生意很重要吧。”宋彬彬身为商家之女,不经意思路已是被这方面带着走。
“不知道呢。”宋玉斌却是以模棱两可的微叹语气回答。
“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现在的女乃女乃是怎么回事。应说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乃女乃。”
宋彬彬吃一惊。
宋瑶芝是个素来宽和的,从不在脸上表现出喜怒哀乐的人。纵使如此,宋家人都知道,宋瑶芝这不代表是里表不一。宋瑶芝真的是心胸宽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着胸纳百川的宽怀,因此得到圈内众多人的敬重。可在如今宋玉斌看来,宋瑶芝似乎今天的心情已经不是这样的。
“女乃女乃,我不知道她怎么想,可她退居幕后已经很久了,从来都不愿意,哪怕是我们父亲亲自请她出山,她都不愿意再参与到日常的公司事务中。如今,女乃女乃突然变得兴致勃勃,对公司项目感到兴趣,甚至自己出谋划策,你说,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是想不明白了。”宋玉斌说。
宋彬彬听到这话当然是打听下去:“你是不是弄错了?女乃女乃有对公司事务表现出兴趣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女乃女乃不是对公司的一切事务都重新恢复了热情。女乃女乃只是对一个项目表现出了兴趣,甚至主导了公司引进这个项目,明明这个项目与我们公司的主业务差异甚大,外界都想不明白的原因我们自己内部人一样是很糊涂。更别提,女乃女乃为了这个项目,居然对高家的高老爷子提出,拿一块价值上亿的地皮,来换取高家在这个项目里退出竞争的计划。”宋玉斌后面说的这些事,是他自己私自派人去查出来的,因此他们父母都全然不知道宋瑶芝对这个项目已经像是走火入魔的地步。
宋彬彬站了起来,与他对视着,杏眼圆瞪:“你这话说的都是真的吗?女乃女乃为什么这么做?”
宋瑶芝本身对钱财之物,多少年前都看得太淡了,几乎是吃饱即可。别看她现在衣装上精心打扮,其实,都是由于身份所碍,为公司支撑形象所为。宋瑶芝那颗心,早是进入了归隐的心态。即使,大家误以为宋瑶芝是为了钱,但是,这个项目,与给高家的上亿的地皮比,真是不值一提的。因为能不能赚钱,还很难说。
“我不知道女乃女乃为什么这么做。”宋玉斌轻轻一只手插进裤袋里,看回妹妹,“我本以为,你应该是知道这回事的。”
“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宋彬彬刚委屈地这么说。
宋玉斌轻摇头而叹笑,竖起指头点着她:“爱情中的女人是盲目的,这话一点都不假。你和女乃女乃过年时到家乡拜访完回去,你变了,女乃女乃,可是也一样变了哦。那趟旅程,只有你和女乃女乃同行,所以说你都不知道,谁又能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宋彬彬才知道自己一心想着姚子宝,是把自己家里人都给忽略了。不过,宋瑶芝表现到那么淡定从容,若不是她哥这种阴险狡猾的,只是她,肯定看都没法看出宋瑶芝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以为我是你吗?”宋彬彬轻轻嗔怨一声。
宋玉斌不以为意地笑,环顾四周:“和你说了这么多,我早渴了。”
“自己倒水。”
“如果你这幅德行,被对面的人知道的话——”宋玉斌佯作走到窗前去拉开遮挡的窗帘。
宋彬彬狠瞪他一目,走进厨房烧水。
宋玉斌笑看妹妹走开的身影,微笑的眸子逐渐变得深幽神秘,一只手,轻轻掀开窗帘一角,不留痕迹的,往对面咫尺之遥的屋子里像是仔细地扫看了遍。
姚夫人服侍完小儿子睡觉后,走出去了。房间里,姚子宝沉沉地睡着,好像两扇紧闭的窗户,完全隔绝了对面人的声音和身影。
姚爷端着媳妇煮好的姜汤出来,姚夫人见到,举起指头嘘一声:“放回去厨房,他睡了。等他醒来,我再喊他喝。”
“行。”姚爷将汤往厨房里的台架上一放,拍拍手。
“你们回去吧,我照顾他就可以了。”姚夫人对儿子儿媳妇说。
于是姚爷搂着媳妇回家,出去前,没忘记叮嘱自己妈:“如果宝儿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
沈佳音和老公一块往楼下走,一边拿出手机给尤二姐回短信。
刚尤二姐发来的照片,她都给老公看了。
姚爷的意思是:“妇科一些检查项目是比较贵的。先看看情况吧。不过,感觉上,这些检查项目不像是那个教授全部开的。我等会儿再打个电话与那教授沟通一下。”
话是这么说,一住院一天两万的检查费,在尤二姐和沈女乃女乃眼里看是天价,在华妙冰和庄如玉的眼里,则远没有沈家人这样的大惊小怪,只觉得习以为常。
北京的大医院本来住一次院,都很贵。比如华妙冰的老公冯四海,每次因为心肺不大好住院,住十天半个月的,有钱,教授还不让继续住,因为床位爆满,要给重病号腾床位。好在华妙冰和冯四海都是高级科研人员,平日里奖金工资各方面受益都不会低,加上两人平常不会说乱花钱,储蓄高,每次住院那么几万块,对他们来说都能承担的起。
庄如玉更不用说了。说她小时候是很穷,住孤儿院,贫苦惯的人,但是,随着收入水平的腾飞,她如今一幅画,随便在市场上出手都是十万以上。为了孩子,哪怕现在是住一次院花掉百万,她都不以为然。钱,到时候再赚就可以了。可孩子,据方敏的说法,这次没了,下次不一定是有的了。
沈女乃女乃在病房里叹口气:“住个院,怎么这么贵呢。”
尤二姐跟着点头。要是她,以她家那个经济条件,她根本不敢想。这样巨大的开销,恐怕她住不到几天,马上被医院扫地出门了。孩子,没就没了呗。那能怎么办?谁让他生在贫苦人的家里。还好,不是她,是有钱的庄如玉怀了这孩子。
华妙冰对她们两个说:“家暖医药费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和四海还能支持。”
“妈,我自己有钱。”庄如玉急忙接上话。
都是有钱的。尤二姐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自己和沈女乃女乃在这么一间昂贵的病房里,有些格格不入。奇怪,自己儿子冬冬,那会儿弄伤手,在君爷那单位里住了两天,都不是这样的感觉。
记得儿子从弄伤手开始做检查治疗到现在,都花不到一千,而且在君爷那里都是公事公办,没有打折头的。和这里一天两万元的比较,实在是——贵。
说起来,姚爷的单位,姚家,都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姚家虽然一个个都气度不凡,风度翩翩,却只让人感到清贫。
“大嫂。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尤二姐实在忍不住了,把自己向佳音和姚爷请教的短信拿给她看,“钱,要花的到位花的值得。”
“这你说的都没错。”华妙冰却不是很赞成她什么事都去问姚爷的,因为她自己也是知识分子,知道知识分子都清高,这样到处去问其它医院医生的意见,会不经意间得罪这里的医生,而自己女儿的命,是握在这里医生的手里,“但是,既然选择住在了这,当然是要信任这里的教授。你放心,有经济困难的话,大夫们也都能理解,不会开太贵的医药。但现在既然我和家暖都还付得起,不存在这个问题。”
人家都自己说自己愿意当冤大头,沈女乃女乃和尤二姐能有其它话说吗?
尤二姐抓抓沈***手:“妈,我们该回去了。”
“吃完午饭,家暖要休息。”沈女乃女乃就此搭着二儿媳的台阶下,走时,和华妙冰交代,“虽然,我和她二叔二婶三叔,都家里没什么积蓄。但是,如果有需要我们出钱出力,一定要出声。”
沈女乃女乃这话说的诚恳,不像是在作秀,华妙冰连忙点头,送她们到外面搭车。
为了节省车费,沈女乃女乃和尤二姐坐了公交车。上了车,尤二姐拍大腿,想起:“糟,忘了问大嫂了。”
“问她什么?”沈女乃女乃问。
“问她,我们村里村干部是不是找过她了?”
“你问她有用吗?不是说,现在这个事,都是向社会公开招标,什么人都别想做主。”
尤二姐知道沈女乃女乃一点都不喜欢暗箱操作,说多了建议多了,沈女乃女乃会怨回她,想来想去,只能还是和姚爷商量。
姚爷这边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一样是没有个底,需要向姚子寒了解,才能进一步模清是怎么回事。
姚子寒知道的事是多一点,包括高家老爷子告诉他,私下里宋家是与高家接触了。
“我没有敢马上答应她。因为,感觉不大对劲。”高老爷子因为之前高裕荣代表高家在地方上做出来的事,深感愧疚,对这个项目的执拗,一方面代表了想赎罪的心思,所以,宋瑶芝对他开出多丰厚的条件都好,他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如果宋瑶芝是诚心诚意投资,想获得这个项目为当地百姓做事,他肯定让开这条路。反之,如果不是,这值得人深究。
“宋家从来不搞农业,也从来没听说过要转农业。临时改变,怪不怪?”
高老爷子这句反问,姚子寒听在心底,琢磨着:“她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说是,宋家不是不搞农业,只是一直找不到好项目,刚好,有这个项目,第一眼又很看得上眼。我就和宋瑶芝说,宋会长,感情你们家做生意都是一见钟情的情况。”
若不是这事事关重大,高老爷子这句调侃宋瑶芝的黑色幽默,能让姚子寒捧月复大笑。
“不说了,我孙子,与你堂哥,又是铁哥们,这个关卡,我会帮你们先卡着她。但是,宋瑶芝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在我这里沟通拿不到手,但是,她可以去游说我们的董事会,因此,结果怎样是很难说的了。”
高老爷子的话如此有些严重,全是因为,宋家和宋瑶芝的名气,在众竞争者属于出类拔萃,若没有一个实力相当的高家竞争的话,无意外,在公平的原则下,宋家没理由不能胜出角斗。
姚子寒他们不知道的是,宋瑶芝为了百分之百的胜仗,是将叶老都策反了。
招标函发出去,有近两个月时间给竞标的单位考虑和准备。
在这期间,姚子宝自那次感冒之后,身体有些虚,在家里养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出门。在这个时候,因着对面她家里多住了个兄长的缘故,他更不敢随意拉开那窗帘。整个房间,变成白天夜里都一样的灯光,不分昼夜,让人有种时光错乱的幻觉。
自己哥和她一起住。宋玉斌虽然是每天早出晚归,要去陪宋瑶芝办事。但是,每次出门,宋玉斌都会借口用车送宋彬彬到公司上班。晚上,又会定时打电话给宋彬彬,问她几点下班要过来接她。如此一来,几乎24小时被人给盯着了。
宋彬彬苦恼不休。宋玉斌第一天与她说,警告她宋瑶芝现在心情似乎不比往常,要她不要故意踢宋瑶芝的铁板。可她来北京,又不是为了陪家里人的。
不用几天,她便呆不住,又蠢蠢欲动。想她文静并且经常处于深闺的宋大小姐,是生来第一次如此疯狂,为了他姚子宝。
中午找了个时间,招了辆出租车准备杀回去见他。
街道旁,一辆蓝色奥迪抢在出租车前面,停在她脚边,摇下车窗,露出田兆聪那张自以为风流无度潇洒无比的脸:“彬彬,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
宋彬彬看见那辆出租车跑了,要跺脚。再要找其它的车,现在这个时间段,居然难见一辆出租车。
“上车吧,彬彬,现在这个时间,司机都要去吃饭,你截不到车的。”田兆聪道,“你和我表姐是好朋友,我还能害你不成。”
这话倒是不假。宋彬彬拉开车门,坐进了奥迪的后座。
怕交警来查,田兆聪先开车上路,一边问:“你想去哪?还没有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好吃的法国餐厅。”眼角从车前镜里看着宋彬彬,满是得逞的得意。
那小子怎能比得上他,连辆车都没有,能追女人?
现在起,她是他的了。
宋彬彬道:“你送我到我住的小区停就好了。”
她想回去?想和姚子宝见面?
田兆聪眸里阴沉几分,嘴上却应着:“好。”
奥迪在路上兜转着。宋彬彬原先因为心里不耐烦,坐在后面心不在焉。等到过了好像有些时间了,见一直没到目的地的样子,才发现不对。
“这里是哪?”宋彬彬往窗外瞧,见景象陌生,最少不是她平常回去时走的那条路。
田兆聪转动方向盘,把奥迪开进了一个车位,道:“到了。”
“到了?”宋彬彬疑问着,想莫非他是开了另一条路所以她陌生,伸出手去开车门,结果发现车门是反锁的,脸色大骇,“田兆聪,你锁了车门?”
田兆聪这时已是走出到车外,站在外头,透过封闭的车窗,手插裤袋,一幅闲逸的姿态,静静地看着在车里面捶打拼命车窗的她。
宋彬彬想拿自己包里的手机打求救电话,才发现,在她不留意间,她的包,是被他一块拿出去了车外。
“你想做什么!”宋彬彬猛拽猛打猛踢,结实的车门纹风不动。
小车的安全防护措施,到这时发挥了非比寻常的反作用。宋彬彬是听过不少车主因为车子溺水被困车内窒息死亡的事。所以,当车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在车内,因为大脑缺氧,动作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先是感到频死的恐惧,她砸门砸窗,甚至月兑了鞋子效仿电视里教的拿鞋跟敲击窗门。
田兆聪在见到她这个动作时,伸手取烟的手慢了下来,一时间,真有些担心她会敲开窗户。但应该说他幸运。宋彬彬今天可能是有意想逃,没有穿高跟鞋,穿了双球鞋。球鞋打击窗户的力度,几乎是棉作用力,和她的花拳绣腿差不多。
她在车内的挣扎,从用力,到逐渐的没力,犹如只笼子中的鸟,渔网里的鱼儿,牢笼里的困兽,最终,都只能是缓缓地倒了下去,到了等死的状态。
田兆聪见着她身体倒下在后座沙发上的身影,嘴角缓慢勾起了一丝诡异。他没有急着去拽开车门。虽然,这里是一个平常几乎没有人会过来的地下停车场,没有摄像镜头,没有保安。她大声呼救,不会有人听见。但是,他要以防万一。
宋彬彬脑子里几乎因为缺氧而停摆,可是,她很清楚,他绝不会是要想杀她。
杀了她,对她毫无用处。
他唯一会想要的是——比让她死还要可怕的事儿。
她一防再防,想必她家人一样不会想到,她会毁在一个女友的家人手里。
视线,慢慢地模糊了。
她会死吗?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在听见车门咔一声响时。
宋玉斌在妹妹的公司是埋有眼线的,知道妹妹中午跑了,找了个空,坐车回家逮人。回到住宅,四处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宋彬彬的影子。宋玉斌脸色有些沉了。拿起手机拨了两遍宋彬彬的电话,都是没人接听。
死妮子,就那么喜欢那姚家的小伙子吗?
竟是到这个地步了。
焦急起来,宋玉斌拉开了客厅对着对面楼里的窗户,拉开嗓门喊:“宋彬彬!”
声音一反素来的温润如玉,是被逼急了,露出了厉色。
姚子宝喝着母亲端来的中药,先是没有听见对面有人在大声叫喊,毕竟窗关的紧,直到宋玉斌气不过,捡了阳台花盆里一颗小石子扔到他窗户上。
砰!
“谁呀?”姚夫人皱了眉头。这哪家的孩子玩闹,扔东西扔到他们家的窗了。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一面窗户。
宋玉斌站在对面,正眼看着姚夫人,面色冷冷清清,不算友好也不算不友好,道:“我妹妹呢?”
“你妹妹?”姚夫人记起儿子说的话,哦声道,“你说宋小姐?她怎么了?”
“她不是在你们家吗?”宋玉斌上前一步,想从她挡着的窗口望进去找宋彬彬藏躲的迹象。
“她,她不在我们这啊。我都好多天,没有和她见过面说过话了。”姚夫人说,同时对他的咄咄逼人,有些疑问,“怎么,她不见了?”
“不在你们家?”
“不在。”
仔细扫了几遍姚夫人的眉眼表情,都不像撒谎。
宋玉斌心头有些慌。
她不在姚子宝这里,会去了哪?
“你打电话问问她朋友,会不会和她朋友出去了?”姚夫人好心地提醒他。
“没有。她回国后都没有和一个朋友联系过。”宋玉斌说是这么解释,却已经拿出电话,马不停蹄地拨打宋彬彬可能认识的人的电话。
姚夫人看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像是很焦急,好像宋彬彬真的失踪了,心里倒是一样有点为宋彬彬担心。风大,她关上窗,心思不宁走回床边。
“妈。”姚子宝正看着她走回来的脸,应该是注意有一会儿了。
“你躺下去睡。你哥要你多休息。”姚夫人说。这小儿子,这次病得,好像不轻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老半个月了,感冒一直没好,让她未免提心吊胆。
“她不见了吗?”
姚夫人对了对儿子认真的眼神,道:“你睡吧。有什么事,我找你哥,弄清楚了,再告诉你。”
等弄清楚了,这人会变成怎么样。
姚子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她哥找她时,心头莫名地被什么情绪给揪住,让他的心脏以七上八下的速度慌跳着,额头泌出了层汗。
“宝儿。”姚夫人讶异。
姚子宝掀开被子,下床,要穿上鞋。
姚夫人怕自己拦不住,赶紧先打电话给老大姚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