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亲
好狡猾!
沈佳音的大眼睛怔了怔。
沈女乃女乃看着他们俩是愈看愈喜欢,一边却在心里纠结着。这领导究竟是结婚了没有。如果结婚了的话,对她孙女这么做可就不合时宜了,并且要遭天谴的。如果没结婚?嗯,老人家想了想,不可想象,这样帅气且有地位的男人,会到现在都没有被女人抓到手,太不可思议了。
沈女乃女乃心头忐忑,嘴巴琢磨了一番话后,说出了嘴:“姚首长,你家孩子应该不小了吧?上幼儿园了吗?”
老人家这话,别说一出口让沈佳音愣住,四周路过的人闻及这话对姚爷投去的目光中至少一半全改了样。姚爷自己,脸唰的骤沉:原来在老人家眼里,他竟是这么老的人了?连孩子都有了?
太打击他了,打击他那青春常驻的美貌,如果被小南南听见的话,小南南咯咯咯的女巫笑声会在他家绕梁三日不绝耳。
好在姚爷心思动的快,想他身边同龄的男人,基本确实都是有小孩子了。早结婚的,孩子上小学了都有。老人家从农村来,农村那边的人没有城里人压力,更早结婚,沈女乃女乃这么想他,属于正常。
沈佳音使劲抓了下自家女乃女乃的手,有些欲哭无泪的:女乃女乃,你这马屁怎么突然拍错了地方?明明,女乃女乃之前拍她家领导的马屁一直厉害,让她崇拜不已。
沈女乃女乃不需孙女提醒,光是瞧着姚爷那脸色,都知道自己说错嘴了。一瞬间,老人家都想拿起手掴自己两巴,心里却糊涂着,究竟自己说错了什么地方。是这领导同志结了婚后一直没能有孩子呢?还是说这领导同志哪里哪里出了问题?
若是知道沈女乃女乃已是把他想成了那方面不能了的话,姚爷八成想切月复。
姚爷到底是个聪明人,前思后想之下,很快觉察出老人家问这问题的心思。老人家敢无缘无故提起这问题,不惜冒着得罪他这个领导,不就是为了自己孙女。
笑如温煦的春风,姚爷对老人家说:“女乃女乃,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还单身呢。”
单身?!
这个答案太出乎老人家惊喜了。沈女乃女乃用力地瞪着眼,瞅着他那张笑起来益发娇艳的美貌,喃喃:“不像,不像啊。”
姚爷快被老人家逗得哭笑不得了。他怎么不像单身的男人了?他真的苍老了已经可以比得上那些有了孩子的女乃爸吗?
沈佳音着急地再抓了抓沈女乃女乃的手。
沈女乃女乃醒悟了过来,叫:“哎,我是想,姚首长长得是如此英俊的小生,是能把小姑娘们全迷得神魂颠倒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想嫁给姚首长?”
沈佳音马上联想到姚爷刚刚失恋,见自家沈女乃女乃又说错了话,赶忙磕磕巴巴地打断沈女乃女乃的话:“女乃,女乃女乃,首,首长他,他不是,他,他是有,有太多人,追——”说完,是战战兢兢地用眼角观察姚爷的表情。
姚爷站在近旁,一直听着她们祖孙俩的话,一直脸上面带微笑。甚至在捉到她目光射来时,眼底的谑笑如湖波起伏,像是早知道她在想什么,同时却是一只手指扶到额角,非要装出一半好像有点悲伤的神情。
她看着他这神态,傻愣到微张了嘴巴,一时半会儿做不出声音。
这傻孩子,真是担心他呢。姚爷的心头溢着满满的暖流。
沈女乃女乃这头,听了孙女一番解释方是恍悟过来。原来人家不是没有女人要,是人家目光挑,不止百里挑一是要万里挑一。眼看这领导同志眼高于顶,人家确实也有这个资本,自家孙女能达到领导同志的条件吗?沈女乃女乃想想就心虚。老人家们对门当户对的观念深有体会。想到会由于自家的家境坏了孙女的好事,老人家这心头愁着了。
“走吧。”沈女乃女乃说。
另两人,明显感觉到老人家的情绪变了。沈佳音紧紧挽着老人家的手臂。
姚爷望望表,提议:“是可以吃晚饭的时间了。一块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
领导发话要她们陪吃饭,她们哪敢反对。
沈女乃女乃这时候想起,要买布料回去,不然回去后许秀琴她们一伙有的说,于是和孙女嘀嘀咕咕。
接着沈佳音对姚爷提出要去批发市场买布料。
想着这可能是喜欢缝缝补补的老人家的爱好,姚爷二话不说,驾车赶往最近的布料批发市场。到批发市场的时候,已是近五点了,一部分店铺已是关门。只剩零丁几家,反倒比较好挑。
沈女乃女乃最终代孙女挑中了一家性价比自己觉得比较适中的布店,里面要夹的棉花已经挑好,只是外面布料的颜色,让老人家在几个花色里面徘徊犹豫。后来老人家突然想到:孙女说是要做给领导的,莫非是做给身边的姚爷穿的?
“姚首长,你觉得这里面哪个花色好呢?”
姚爷爱美,在时装界里向来算得上是个有自己品味和格调的人。身边的兄弟买衣服都时常找他。然实话实说,他对沈女乃女乃挑的这些东西完全捉不住头脑,不知道老人家想做什么。做衣服?不像。
“女乃女乃,您是要用这布料做什么呢?”
沈女乃女乃哪能泄露孙女的心思,不过老人家心思转的快,很快想到了个适中的借口说:“没做什么,就是想给儿子做条裤子之类。”
原来是做裤子。可男人穿裤子不就只能是那两三个颜色。太鲜艳的颜色,一般男人不是上台表演的模特,不会敢穿上街。
姚爷眯眼看着那几款颜色的布料,是在微妙的颜色差别中很快寻到一种感觉入眼天然和舒适的,说:“这种吧。”
沈女乃女乃和沈佳音未反应,在旁守着顾客的店员笑道:“这先生好眼光。这种颜色,正时兴着,大百货商场里卖的名牌很多今年流行的款式都是这个颜色。”
听了店员这话,沈佳音和沈女乃女乃心里反倒压力大了:俨然,这领导同志比她们女人更会挑衣服。
说回来,天天在单位上下班,沈佳音除了天天见着姚爷穿一身军装履行公务外,确实从没见过姚爷穿常服的样子。今见姚爷露这一手,想必他平常的常服,定也是不同寻常的。
那晚上,姚爷带着她们祖孙俩,到一家普通的中餐馆进餐。炒两三个菜一个汤,加几碗白饭。姚爷本意是向部下家属展示军队领队朴素勤俭的一面。沈女乃女乃见姚爷点的都不是大鱼大肉,却是想,好像这领导对日常生活的要求不是很高。那姚爷究竟嫌弃那些女人是嫌弃什么呢?不是钱?不是家境?是什么?
沈女乃女乃这心里是全糊涂了。感觉姚爷这一趟是给她摆了个迷糊阵。姚爷这个人,在老人家心里面,俨然变得更高深莫测。
吃完晚餐,姚爷坚持自己付了饭钱,怕老人家心里在意,撒了个谎言说:“这是要报销给公家的,作为接待费。我们单位每年都有拨出一部分费用以接待远道来探亲的军人家属。佳音是我们单位的人,女乃女乃你享受一样的待遇。”
部队就是好,人好,制度好,领导好,处处关心员工家属。沈女乃女乃心里对于当年终于允了孙女报读军校一事全数释怀。
回去的时候,姚爷没有把她们直接送到住所,是照她们拟的借口在某公交车站把她们放下车。
车驶离一段距离后,姚爷踩住刹车,从车前镜望着她们祖孙俩偷偷爬上公交车,心头再次浮现那个叫三婶的女人的声音。
英挺俊美的柳眉微锁,他是等她们坐上车走了,方是拉上了操纵杆回家。
姚夫人见儿子回来,随口问:“吃饭了没有?”
“吃了,在外面。”姚爷答。
“怎么没有打电话回来呢?”
姚爷方记起自己竟然是忘了,歉意道:“路上一直开车给忘了。”
“陪谁去吃饭?竟然能让你忘了?”姚夫人口里微讶,想这种过失,儿子是从没犯过。
姚爷的手插进发间里挠了挠:“和高大帅他们一伙。”
姚夫人更讶,高大帅嘛,她下午刚遇到,高大帅说他今晚要到君爷家里蹭吃的。儿子这是撒谎了。
对她这个当妈的撒谎,而且,只不过是吃饭这种小事。眼见儿子逃也似地要奔回自己房间,姚夫人立马悟然,狡黠地一笑,冲姚爷说:“是和小佳音去吃饭吗?”
知道如果老妈打去单位问其他人,八成瞒不住,姚爷心里倒是埋怨起自己刚才为什么撒谎了,明明下午是正当地陪部下的家属以便家访,是可以为人表率的公务行为。
“嗯咳。”装模作样咳嗽两声,“佳音她女乃女乃来,老人家想去**看看。佳音没车,我想着会会老人家做个家访,开车送她们去了,回来顺道在一家中餐馆吃了饭。”
“那你刚才怎么说是和高大帅在一块呢?”姚夫人问。
姚爷挑了挑眉,反将一军:“我这不是怕你们胡思乱想吗?”
姚夫人撅起嘴:“你说的明白清楚,谁会胡思乱想!”
姚爷不和母亲辩论了,只怕越抹越黑。有过好几次桃花开了又从他旁边溜走的事儿,他现在对这种事儿更谨慎了。不到百分百,不准备对家里人说。
之前母亲的失望他都看在眼里。他是个孝子,不愿意随意再给母亲希望。
儿子不说,姚夫人不能不问吗。刚好姚记给她的任务摆在她面前。不问儿子,她可以追问其他人。反正,她早给方敏打过电话知道沈佳音和她女乃女乃住在方敏亲戚的房子里。只等找个时间去守株待兔。
姚爷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发现母亲居然不追问,眯了眯眼。
要去见沈女乃女乃前,姚夫人势必是做过一番刻苦调研准备充足。姚子宝第二天没有去公司上班,贪睡起来晚了,正好见着母亲坐在客厅里,母亲面前的茶几上摆放了一个大文件夹。他好奇着走过去瞧。
“妈,你这是调查小佳音?”在见到那大文件夹很有可能是沈佳音的资料时,姚子宝诧异地喊。
“什么小佳音?我不是告诉你很多遍了吗?要叫佳音姐姐。”姚夫人训斥小儿子没大没小,要知道沈佳音很有可能会成为小儿子的大嫂呢。
“不是啊,妈!”姚子宝慌张地在母亲身边坐下来,问,“你做这事儿,哥知道吗?爸知道吗?”
母亲的自作主张,就像上回的李含笑事件,不是最后徒惹了姚爷不高兴。
“你爸的人帮我弄到这些资料的,你能说你爸不知道?”这回有老公撑腰,姚夫人气势十足,光明正大了一半,和小儿子探讨了起来。
姚子宝是想都没想父亲在这事上都会插上一手,于是,没管姚爷情愿不情愿高兴不高兴了,伸长脖子和母亲一块翻着资料夹,一边趁大哥不在,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未来的大嫂人选:“妈,我这未来的大嫂貌似不是什么教授的女儿。”
在姚子宝想来,这李含笑若不是刚好父亲贪污受贿了,光这个大学教授女儿的身份,配他哥,尚可以算得上有点儿门当户对的味道。比较起来,这沈佳音,出身农户家庭,据说家里那些叔伯姑姨,全都半月兑贫或是没月兑贫的。真是配他哥的话,岂不寒酸!
“你懂什么?”姚夫人这话,明显对沈佳音的家境挺满意,完全没有小儿子的顾虑。
姚子宝很是吃惊,只听母亲详说。
“首先。”姚夫人发表怎么选媳妇的婆婆标准了,“政治清白很重要。高官有什么用。我们并不知道对方身为高官有没有贪污,要是像那个李教授一样栽了,岂不更糟。这沈家,你看,清一色的农家子弟,和官场半点关系都没有,很清白。而且,都是老实的农家子弟,都没有什么案底记录。发财致富全靠自己两只手,不是我们最敬佩的劳动人民吗?”
姚子宝听得一乍一乍的:原来这穷民百姓,可以经母亲这样一番解释后,变成比金子更可贵的人。妈,你确定你自己心里说这话时没有半点虚伪?
穷亲戚,谁都不想要的原因就是,总是要向你借钱。
姚夫人看出小儿子的想法,拍小儿子的手,哼道:“怎么?现在住在农村的人都没钱吗?如果都没钱的话,干嘛许多人非要回农村争取农村户口呢?”
所以这沈家,并不是真正的贫困家庭。
像之前沈女乃女乃提到的,她的二儿子虽窝囊,但二媳妇能干,家里早盖起了三层小楼房。别以为她二儿子整天像是被媳妇骂,可夫妻两人的感情却出奇的好。正是强势的媳妇嫁了个老实的老公,锅配上了恰当的盖子,刚刚好。
之外,沈女乃女乃的三个女儿,嫁的要么本村要么邻村,都是标致的姑娘家,都有沈女乃女乃几分聪明几分朴素,在各自的婆家都有不错的口碑。这些婆家,虽不全是大富大贵,可生活水平在各自村里都属于中上,入得了小康。
唯有让沈女乃女乃操心的,只剩下三儿子这媳妇许秀琴和其一对儿女。
三儿子是个能耐劳勤苦的,可惜摊了个这样喜欢赌博和花钱的媳妇。许秀琴以为沈家是配不上她。在沈女乃女乃心里,要不是农村里不喜欢离婚这种事以及顾虑孙女孙子的感受,她早怂恿儿子和许秀琴离婚了。
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敢保证一锅粥里绝不出现一点老鼠屎的。沈家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不错。
让姚夫人最动心的是,沈女乃女乃过世的老公是老红军。这等于有红色背景。再加上沈佳音自己现在是继承了爷爷的遗志,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一员。
姚夫人给小儿子算起了一笔钱:“结婚,你们年轻人想的尽着春花雪月,实际上,是要过日子要花钱的。佳音好在哪,她工作稳定,工资不低,以她的工作,在社会里地位不低。而且家中要孝敬的人,只剩沈女乃女乃一个了,完全没压力。”
姚子宝双手撑起了下巴颌:“我以为,都是男人养家的。妈,你居然想的是儿媳妇能赚多少钱。哥很穷吗?”
“你哥是不穷。可如果让你哥养老婆,岂不是证明你哥娶的这老婆很窝囊。让你哥带出门给人家瞧的话,你哥也会失面子。”
听到母亲这番解释后,姚子宝站起身,一只手使劲揉着胸口给自己减压:父母总是说自己挑儿媳妇条件不高,现在看来,是挑的要死。他哥娶完媳妇轮到他,他压力能不大吗?
姚夫人看都没看小儿子反应,一幅心思全扑在沈佳音身上了。她抓起拳头决定,要先把沈女乃女乃抓住套牢了。
再说昨晚上,沈佳音和沈女乃女乃回到住所后,看到客厅一地是饭盒狼藉。
那些吃完饭把饭盒随处扔的孩子们,见到她们俩回来,一个个围上来嚷着“饿”。
“你们三婶没有给你们弄饭吃吗?”沈女乃女乃讶异道。
老人家哪知道,许秀琴自从银行卡里的五千大洋没了,抠门到了极致,口袋里仅剩那几百块,是一分都不肯花了。就连今早上的早餐,若不是为了给老人家设套,她才舍不得花钱给大家买包子和豆浆。
不肯花钱的许秀琴,最后,是搜刮了这些小孩子口袋里父母给他们临行前塞的零花钱,让沈佳慧下楼去买了最便宜的饭盒,每人一个。既然是最便宜的东西,哪怕是孩子都吃不饱。
“佳慧姐姐买的饭盒,连汤都没有。”
“我们都喝的白开水。”
小孩子向沈女乃女乃哭诉。
沈女乃女乃气呼呼地冲房里喊让许秀琴出来。
许秀琴本不肯现身,后来听老人家声音誓不罢休,只好慢吞吞地挪出了房门,并且来个恶人先告状:“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去哪里买东西吃都不知道。打电话给你们你们都不接。”
一路有姚爷在,生怕家丑外扬,沈女乃女乃和沈佳音为此才不接她的电话。可是,沈佳音记得自己明明发过短信告诉许秀琴不用去买菜。她菜都买好了搁在冰箱里,只要许秀琴自己淘米洗米,用冰箱里的菜炒几个,照样可以喂饱自己和孩子们。
许秀琴这是懒,懒到连做一顿饭都不肯。她到北京来就是为享乐的,让她做饭供奉这些小孩子,得了吧。偏偏,她还能为自己找到个借口说:“我这是早上拉肚子,到现在都没有力气,做不了饭。”
沈女乃女乃怒气汹汹地瞪着她。
沈佳音走进厨房里,赶紧先给喊饿的孩子们重新做饭。
客厅里,沈女乃女乃照着许秀琴头顶是一顿痛批。许秀琴被老人家骂的狗血淋头,这回却是学会了不痛不痒。沈女乃女乃骂完一通见她像死鱼似的,分明是不可救药了,不骂了,骂了只让自己更气,挥挥手让她回去。
许秀琴回去自己房间。沈佳慧和沈晓贵跟在她后面。沈女乃女乃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提早回家了。毕竟**看了,老头子遗愿完成了。为了不给孙女继续添麻烦,或许提前回家是最好的办法。
沈佳音肯定是舍不得沈女乃女乃这么早回去。晚上,她和沈女乃女乃一块缝制给姚爷的护腿套,偶尔抬一眼看看女乃女乃,欲言又止。
“佳音。”沈女乃女乃看着孙女手里这双护腿套,心里面,对姚爷究竟什么想法,到底是兜了半边的担忧,说,“女乃女乃知道你一个人在北京孤苦伶仃的。女乃女乃也怕你在北京遭人蒙骗。找男人,男人的心最重要。如果不是有意思将你明媒正娶的男人,你要保持距离,知道吗?”
沈佳音点点头:“女乃,女乃女乃,放心。”
沈女乃女乃模了模她的头,长长叹一声息。
到了第二天,孙女去上班。老人家想着自己订车票,又不想被许秀琴提早知道,走下楼去问这里的居委会,看能不能帮上她忙。
下楼后,走去门口的保安处问情况,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径直向她走来,冲她笑道:“女乃女乃,是沈佳音的女乃女乃,是吧?”
沈女乃女乃疑问:“你是?”
“哦,我老公姓姚。佳音以前在我们家住过一晚,我和佳音认识的。”姚夫人冲沈女乃女乃挤眉弄眼。
姚?姚首长?
沈女乃女乃从对方强调的姚这个字,很快联想到了姚爷,吃惊地看着姚夫人:莫非这人是姚爷的什么人?
见站在门口说话肯定不对,姚夫人向沈女乃女乃提议:“女乃女乃,我们到对面坐下喝杯茶吧。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的。”
光是冲着昨天姚爷的为人表现,沈女乃女乃认为姚夫人不会是个来意不善的人。老人家点下头后,随对方是走到斜对面一家茶馆里。
姚夫人要了壶红枣茶,给老人家斟上一杯说:“女乃女乃,我和我老公,都是很喜欢你们家佳音呢。”
沈女乃女乃想都没想过对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愣住。想她昨天,怎么想都还觉得姚爷条件高,自己孙女肯定攀不上。现在姚夫人这意思,反倒变成她们沈家女儿完全有可能进入姚家的门。
见老人家都傻了,姚夫人一笑,顿觉自己话说的有点快,也怕自己把老人家吓坏,解释说:“女乃女乃,你别介意。我这人直来直去的,说话爽快。我和老公没有别的意思。您看。我和我老公是很喜欢你家的佳音的。所以,我们想先来问问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您对我家子业感觉怎么样?”
子业?
老人家眼里写满糊涂。
姚夫人顿悟,失笑:“我都忘了。女乃女乃你很可能不知道我儿子的名字。”说着,姚夫人从袋子里取出儿子的照片,用携带的钢笔在儿子照片上端正写上儿子的名字。
“我儿子他叫做姚子业,请女乃女乃多多关照。”
对方毕恭毕敬是用两手把照片递了过来,老人家紧张地往裤子上抹抹两手,慎重地接过来。
看老人家接过照片,姚夫人夸起了自己儿子:“我家子业长得很好看吧?我可以告诉女乃女乃,他自小就长这模样,我小时候还给他穿过女孩子的衣服。”
沈女乃女乃并没有被姚夫人这话逗乐了,是没有戴老花眼镜,只好把照片放到离眼睛最近的地方,仔细眯着眼看着,像是要拿放大镜放大照片上的字。照片上的人儿是没错的,姚爷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任谁都仿冒不了。只是这名字——姚子业?
脑袋里突然倏地一道光闪过,是将老人家瞬间像是被雷劈到。
昨天,沈佳音不让她说那个事,她本是想不通为什么不让说。现在,姚子业这个名字,揭穿了谜底。
老人家拿着照片的手微微地抖了抖,心中犹如狂涛骇浪:怎么会巧成这样?是刚好撞上,还是怎么回事呢?
姚夫人并没有瞧出老人家的异样,追问:“女乃女乃,觉得我家子业能合你的眼吗?不是我夸我这儿子,我这儿子不止相貌好,人品更好,对自家老人都是十分孝顺的。对女乃女乃您,肯定也会非常孝敬。”
“我,我怕我们沈家高攀不起。”沈女乃女乃稳住双手后,将照片推回到姚夫人面前。
昨日又有台风,祈祷所有受台风影响的朋友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