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欲双飞,蜷缩共婵娟。
沐飞烟从来不曾想过,君非墨的伤痛会这么深,深到除了他自己,谁也感觉不到,但是当你接触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随着他哀伤,剧痛。
“王爷,书房有你密函!”君一站在屋外,小声说道。
君非墨闻言垂眸看向怀中呼吸均匀的沐飞烟,轻轻的准备把她放到床上,“非墨,你去吧,我没有睡!”
沐飞烟幽幽说着,从君非墨怀中起身,朝君非墨一笑。
这一笑君非墨一生都不曾忘记,把悲哀与心痛极力忍住,想对他开心一笑,可那笑却带着心疼和怜惜。
“那你先休息,要是闷了就去院子走走,我去去就来!”
沐飞烟点点头,看着君非墨离去的背影,眼泪在眼眶转了转,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起身走到院子里。
浅笑见沐飞烟出来,笑着立即迎了上前,“小姐,我听管家说,府里有几株花开得正艳,我们去看看吧!”
浅笑的心思沐飞烟岂会不知道,点点头,挽住浅笑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浅笑,谢谢你!”
“小姐,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沐飞烟点点头,“是,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四王府偏院
紫苑不停的拍打着门,她哭的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也没有一个人送食物和水给她,无论她如何哀求,王府的人连一丁点同情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终于,门被打开,掌管别院的德公公站在门外,冷眼的看着紫苑,上前几步走到紫苑面前,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摇着头嫌弃的说道,“这般颜色,也敢往王爷面前凑,真是不要脸,关到地牢去,没有王爷的吩咐,谁也不许见!”
紫苑见德公公身后那几个婆子粗手粗脚就要往她身上招呼,立即大喊大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爹是青龙堂的管事!”
“阿福那小子倒是个忠心的,可惜这么就教养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德公公叹息的摇头。
要不是阿福求到他面前,依着他的性子,直接打杀了就是。
紫苑一听德公公的话,不服的叫嚷,“我不是东西!”
“的确不是东西,用东西比喻你,都糟蹋了东西二字!”德公公冷冷的说完,扫向边上那几个婆子,“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一会要是碍着王妃的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几个婆子被德公公这么一吼,吓得魂都掉了。
要说这四王府王爷最冷酷无情,那么德公公绝对的第二个残酷的,他的忠心只给了四王爷,其他任何威胁到四王爷不管是人还是物,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铲除掉,不择手段。
三下两下抓住紫苑的手臂,拖着她就往后门走去。
沐飞烟看着面前开得正艳的茉莉,伸出手捏住一朵茉莉,俯身轻闻,淡淡幽香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这茉莉花晒干可以泡茶,既可以清肝明目,清热降火,降压提神,女子喝了好处也很多,不过可惜她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喝。
扭头对管家说道,“管家,麻烦你派人拿个碟子给我!”
管家虽不知晓沐飞烟要碟子做什么,但是看君非墨对她如珠似宝般的呵宠,那里敢怠慢,立即交代了身边的丫鬟几句,陪着笑说道,“沐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属下一定办妥当了!”
沐飞烟失笑,“这活我倒是想要自己做,管家要是有事就去忙吧,一会王爷事情处理好了,你告知他一声,我在这就行!”
管家想着他的确还有别的事情,随即说道,“那沐姑娘,属下把这几个丫鬟留下,你要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沐飞烟点点头。
没一会,丫鬟就拿来了碟子,沐飞烟把那些开得正艳的茉莉花一朵一朵摘下来,浅笑本想上前帮忙,可她在瞧见沐飞烟在摘花时,那手在微微的颤抖,心一揪疼,却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沐飞烟摘花,她帮着把开了的,和含苞待放的分开来。
直到把那几株开得正艳的茉莉花摘得只剩绿叶,沐飞烟才笑着和浅笑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书房找君非墨。
“小姐,这些花你准备怎么办啊?”
“带回去晒干了泡茶喝!”
浅笑惊讶,“这茉莉花还可以泡茶吗?”“当然了!”沐飞烟说着,忽然站定脚步,看着不远处被几个婆子拖着走的紫苑,只见紫苑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被撕开好几个口子,狼狈不堪。
紫苑和福婶虽然痴心妄想,可福叔对君非墨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在一个,她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真的,当时只是心疼了,事后想开了,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的。
沐飞烟上前几步,冷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放开她!”
几个婆子是德公公从别院带回来准备大婚缩需要的用品,她们虽然没有见过沐飞烟,却听说沐飞烟喜好紫色衣裳,光是看着沐飞烟那一袭紫衣,已经知晓沐飞烟的身份,立即松开紫苑恭恭敬敬的说道,“老奴见过沐姑娘!”
沐飞烟摆摆手,看向满脸恨意的紫苑,“你走吧!”
紫苑冷冷一哼,扭开头不去看沐飞烟那满身的风华,光是站在那里,都让人不敢直视,可她也是从小被青龙堂的人如珠似宝的呵护着,曾几何时受到过这样子的刻待,心中苦涩,口不择言的说道,“不必你假惺惺,我爹爹和我娘会来救我!”
“紫苑,到了现在,你还觉得你没错吗?”沐飞烟问。
“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喜爱非墨哥哥,我只是……”
沐飞烟打断紫苑的自以为是,脸色一沉,责问道,“你喜欢一个人,的确没错,但是你打着喜欢非墨的旗号,伤害我,难道你还没错吗?”
紫苑看着沐飞烟,忽然哭了起来,“伤害你,你看看你什么身份,沐家弃女,和府中长工私奔,还有一个爹爹不详的孩子,你怎么能配的上我家主子!”
沐飞烟被紫苑气的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
总觉得她真是被宠坏了。
浅笑却怒极,上前几步,像泼妇一般,抓住紫苑的头发,啪啪啪甩了她几个耳光,打得紫苑头晕眼花,还不解气,硬生生的把紫苑推倒在地上,骑在紫苑身上,又打了她十来个耳光,打得双手都发麻了,才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就你这德行,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够资格,还敢在这大放厥词,姑女乃女乃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浅笑气啊,她们敬着爱着疼着舍不得她有一丁点伤心的小姐,被紫苑这个贱人这般诋毁,她真想一掌下去,把她活生生劈死,可总觉得那样子太便宜她了,可就算打得她满脸桃花开,还是解不了她心口那口浊气。
“别打了,别打了,我疼,我疼!”紫苑尖叫着求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去帮她,让她被浅笑骑着,那巴掌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脸上。
她好想求饶,好想认错,可是嘴巴被浅笑打肿,连话都说不出来。
“痛,你也知道痛啊,你诋毁我家小姐清誉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家小姐也会痛,也会难堪,你这只人,自私自利,打死一个少一个!”
沐飞烟叹了口气,上期拉住浅笑的手臂,见浅笑的手掌心都红肿起来,心疼的给她吹了吹,“浅笑,算了,打她脏了你的手,看你打的手都红肿了,我心疼!”
“小姐,我不疼!”浅笑摇摇头。
心中发誓一定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一定要。
几个婆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沐飞烟和浅笑,心中错愕,好凶悍的姑娘,那打起架来的架势,比起她们这些婆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紫苑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却看见站在远处的君非墨,立即连滚带爬的走向君非墨,扑通一声跪下,“主子,你要替紫苑做主啊!”
“做主?”君非墨冷冷的问。
君一却莫可奈何的摇摇头,真是被宠坏了啊。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都什么时候了,还敢玩弄心急,偏偏又蠢的要命。
“主子,她打我!”紫苑根本没有注意君非墨眼眸中的冷,扭头伸出手指着浅笑。
浅笑挣开沐飞烟的手,上前几步,背脊心挺的直直的,说道,“四王爷,是我打的她,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撕烂她的嘴,让她一辈子都说不了话,免得在这满口嚼蛆,恶心人!”
君非墨看了看红着眼眶的浅笑,又看向站在一边摇头叹气的沐飞烟,开口道,“发生什么了?”
“她满口嚼蛆,诋毁小姐,不止我听见了,边上这几位嬷嬷也听见了,如果王爷不信浅笑的话,可以问问这几个嬷嬷!”
君非墨闻言眼眸一扫,那几个婆子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紫苑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好,好,很好,福叔福婶教导的好女儿,很好!”君非墨说着,脸色平静,可那眸子里却溢满了暴风雨。
俯身问浅笑,“昨晚真的是烟儿打伤你吗?”
紫苑闻言,脸色一白,想要说谎,却在瞧见君非墨那毫不掩藏的杀意时,心咯噔一跳,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主子,我……”
“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君非墨心中虽然早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希望紫苑亲口说出来,让青龙堂的众人听听。说完走到沐飞烟身边,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烟儿,今日我定还你一个公道!”
沐飞烟轻轻靠近君非墨怀中,涩涩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被你发现了!”君非墨说着,心口一暖。
“能不发现吗,她其实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何必……”沐飞烟想到紫苑的下场,还是忍不住同情起她来。
爱一个人真的没有错,只是她的爱用错了方法。
“烟儿,她不是一个孩子,她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任,不然今天可以肆意妄为诋毁你,那么明日她就会胆大妄为诋毁别人,你可以宽宏大量饶她一命,那么别人呢,也会像你这么心善?”
君非墨的话让沐飞烟王珂辩驳,只得摇摇头,“那随你吧,非墨,我累了,想先回去了!”
君非墨一听,以为沐飞烟对他有些失望,心一慌,立即低沉的说道,“烟儿,你在怪我吗?”
沐飞烟摇摇头,她只是想逃避惩罚紫苑的场景,如果紫苑能够在最后,幡然醒悟,那该多好。
“早点把事情处理好,我先回去煮饭,晚上犒劳你!”
君非墨一听,笑了。
青龙堂的人一个个不解的看着君非墨,不明白沐飞烟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让这个二十年来不曾笑过的主子,笑的就像一个孩子,满心满眼的期待和幸福。
“浅笑,护送你家小姐回去吧!”君非墨说完,看着浅笑和沐飞烟离去,才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紫苑,冷酷的说道,“紫苑,你觉得你和你娘亲做下的事情,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
紫苑抬头,看着这个她从小就爱着的男人,觉得他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冷酷,似乎他满心满眼只有沐飞烟,而不会再有其他人,心大受打击。
更受不了君非墨浑身散发出来的蚀骨寒意,几乎淹没了她所有的爱意。
“我承认了,我不是沐姑娘打伤的,她根本就没有动手,是娘亲打伤我的!”
紫苑说着,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君非墨忽然看向站在远处青龙堂的下属,冷冷的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紫苑已经承认了,那么你们把人带回去交给福叔,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离去
林侍候的离去,因为他是国舅爷,是林贵妃的亲哥哥,在京城一时间人尽皆知,才半天功夫,吊唁之人络绎不绝的往林府赶去。
沐飞烟坐在马车里,马车忽然不动。
魏明掀开马车帘子对沐飞烟说道,“小姐,听说林侍候昨晚暴毙,很多人都去吊唁,马车比较多,挡住了路,要不我们绕道行走吧!”
林侍候,林贵妃的哥哥昨晚死了?
沐飞烟脑海思绪转了转,随即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行,魏明你看着办吧!”
待沐飞烟几人回到沐府的时候,浅微在大门口慌慌张张的走来走去,看见沐飞烟的马车时,眼眸一亮。
沐飞烟错愕的看着浅微,“浅微这是怎么了?”
“小姐,宝儿少爷不见了!”
沐飞烟一听浅微的话,人一虚,要不是浅笑和初一扶住她,差一点就栽倒在地上。
喉咙哽咽了半响才缓过气来,大口大口喘气,伸出手紧紧掐住浅微的手腕,发了狠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宝儿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被坏人掳走了?
浅笑见沐飞烟情绪异常激动,立即劝说道,“小姐,我们先进去再说把,好吗?”
闭上眼眸再睁开,沐飞烟咻地松开掐住浅微的手,站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的往大厅走去。
秦女乃女乃玉卉汤圆一个个抹泪哭泣,就连胖妞也蹲在角落里不停的抹泪,初二十三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魅影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沐飞烟坐到主位上,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她,宝儿到底哪里去了?
尽管心慌失措,沐飞烟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撑到君非墨来,撑到把宝儿找回来。
如果她倒下了,那么这个家一定会乱。
沐飞烟见大家都不语,恼火不已,抄起边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怒喝一声,“我让你们说话,不是叫你们哭,哭哭哭,哭什么哭,哭就能把宝儿找回来吗?”
眸光扫向玉卉,“玉卉,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玉卉从未见沐飞烟发火,就连在得知宝儿不是她的骨肉时,她也只是错愕,随后释然,循序渐进的诱导宝儿认了她,可今天的沐飞烟让玉卉打从心眼里害怕,扑通一声跪在沐飞烟面前,“姨,是卉儿不好,卉儿没有看好弟弟!”
沐飞烟见玉卉那么小心翼翼,心知自己吓坏她了,摇头叹息,走到玉卉身边,轻轻把她扶起来,伸出手心疼的拭去玉卉脸上的泪水,“卉儿,原谅姨,我只是太担心宝儿,所以才会对你大呼小叫,姨不是有意的!”
“姨,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弟弟,是我不好!”一会一个劲的摇头。
真的是她错了。
“卉儿,你别哭,冷静下来,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到宝儿是什么时候?”府中高手这么多个,居然没有人发现宝儿被带走,看见敌人有多强大。
玉卉也知道此刻不是哭泣的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秦女乃女乃做了玫瑰膏,就想起宝儿他们,立即送了过去,见他们喜欢,又赶回厨房准备在做一些,等甄真和风逍遥回来也能吃到。
宝儿见大家都喜欢,而他也是第一次吃,糕点端上来的时候就被哄抢一空,偏偏康夫子没有吃到,就准备到厨房守着,等秦女乃女乃一做好,就拿去孝敬康夫子。
玉卉本来要跟着的,可宝儿说他是小小男子汉,不需要,凑巧胖妞已经减肥,拉肚子拉得厉害,连走路都不稳,玉卉就陪胖妞去了。
结果宝儿一去不复返,玉卉着急了,告诉了秦女乃女乃这事,然后把沐府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宝儿。
沐飞烟拳头捏的咔嚓咔嚓直响,脸上毫无表情,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不管掳走宝儿的人是谁,她一定要挖他心,剥他皮,抽了他的血。
以泄心头之恨。
“卉儿,你每天和宝儿在一起,宝儿今天穿什么衣服,随身携带了什么玩物?”沐飞烟说完,站起身朝书斋走去。
玉卉随即跟上,努力想着宝儿今日穿了什么,腰间佩戴了什么。
沐飞烟来到书斋,康夫子远远的看见沐飞烟的时候,眼眶就泛了红,上前几步到沐飞烟面前,深深的一鞠,“沐姑娘,是老夫不对,如果不是为了老夫,宝儿少爷他……”
康夫子说着,一个劲的叹息。
沐飞烟虚扶起康夫子,酸涩的说道,“夫子,不关你的事,你把宝儿教导的很好,尊师重道,应该的!”
如果宝儿因为贪玩被掳走,沐飞烟心中会恼火,会失望。
但他却因为要去厨房替康夫子那糕点,这份心意,谁能抹杀得去。
“沐姑娘,你别说了,说的老夫都惭愧,惭愧啊!”康夫子说着,深深叹息,“但愿老天保佑,宝儿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早日平安归来!”
“夫子,这几日你就不用来上课了,回家去吧!”沐飞烟说完,沿着宝儿去厨房的路慢慢寻找,希望找到宝儿留下的蛛丝马迹。
浅笑浅微玉卉几人跟在一边,不敢怠慢。
头顶烈阳肆虐,沐飞烟被晒得有些发晕,终于,一个粗糙的笼子静静的躺在草丛里,沐飞烟走起捡起。
玉卉立即上前,看了看沐飞烟手中的笼子,肯定的说道,“姨,这是胖妞送给宝儿装蛐蛐的,宝儿一直随身携带!”
“随身携带?”沐飞烟仔细咀嚼这几句话的意思,然后眼睛一亮,“你们都退后!”
说完后,跪在地上,伸出手仔细在草地上寻找。
手每抚模过一处,沐飞烟就闭上眼睛感受这些草有没有被人踩过,直到……
“浅笑记下来!”
这是一个男人的脚印,此人内功深厚,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的脚踩在草丛上,虽然没有留下深深的痕迹,却有留下淡淡的踩痕,宝儿在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连惊呼都还来不及,跌跌撞撞退后几步,只来得及丢下还在手中把玩的蛐蛐笼子,就被他掳走。
男人……
只要你落到我沐飞烟手中,一定会把你五马分尸。
一定会。
“姐姐,听说宝儿不见了,到底是不是真的?”甄真从远处跑来,脸上挂满了焦急,见沐飞烟趴在地上,立即噤声,小心翼翼的上前,尽量平息自己吸气呼气带来的浮动。
半响后,沐飞烟站起身,一把握住甄真的手腕,“甄真跟我走!”
甄真不问缘由,立即点点头。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两人的身子已经跃出去老远,风逍遥站在原地,眼眶有些发酸,扭头准备去找君非墨,却在大门碰到君非墨,把一切和君非墨说了以后,君非墨面色沉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风逍遥和君一一定要保护好沐府,等沐飞烟回来,随即朝沐飞烟离去的方向追去。
大道之上
一匹马快速的奔驰,一个黑衣人怀中,一个孩子眼睛瞪的大大,努力记住路过的景物,不哭不闹,可那紧紧咬住的嘴唇血迹流出。
半响后,马儿在一条小溪边停下。
男人把宝儿丢在地上,见他两眼睁的老大,不由得感叹,“自制力不错,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跟我去浩瀚王朝,我就不杀你!”
宝儿看着面前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在尝到腥甜的味道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贼人,等娘亲来,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男人也不恼,伸出手解开宝儿的穴道,“不想死,就自己弄水喝!”
宝儿看了一眼男人,爬到小溪边,用力的喝水,却不开口说话。
“小家伙,你娘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男人问。
宝儿看了一眼男人,不语。
“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抛尸荒野,让你娘亲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男人说完,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平凡苍白的脸。
“我娘亲她不会喜欢你的!”宝儿说着,站起身走到草丛边,月兑下裤子小解。
“你不怕我杀你吗?”男人问。
宝儿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可是我和你娘亲有仇,所以母债子偿,你说,我是杀你好,还是杀你娘亲好?”
宝儿一听,立即大声辩驳道,“你胡说,我娘亲从不做坏事,做事情都会留三分余地,她怎么会和你有仇,你不要冤枉她!”
男人不屑的撇撇嘴,“解决好了吗,解决好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宝儿说着,看似随意的折断了一根树枝,发泄一般拿在手中用力的折断,丢在地上,还用力的踩了踩。
“浩瀚王朝!”
“我不去!”宝儿往后退了退。
他不要离开娘亲。
“由不得你!”男人说着,上前把宝儿抱起,丢到马背上,翻身上马。
刚想策马狂奔,一行人护着东西慢慢的走来。
“小家伙,想活命,一会就乖乖闭嘴,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宝儿看着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手中一支细如毛发的银子捏在手中,在那队伍越来越近的时候,宝儿想要开口大喊,才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音。
“小子,就你那点小心思,也想骗过我,你还女敕了点!”
宝儿恶狠狠的看了男人一眼,眼眸里含着眼泪眼睁睁看着那队伍从他面前过去。
这一批武器在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到青龙堂,赵名城一直很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慢,路上就是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他都紧张一番,生怕出来错。
在路过宝儿的时候,只瞧见一双璀璨的眸子,带着眼泪,最先还未曾注意,在错过的那一瞬间,赵名城只觉得心口一疼,立即拉了马缰绳,扭头看去。
这一辈子,他从来不相信上苍,佛主庇佑。
却在回眸那一瞬,看清楚那孩子的脸时,他相信了,立即调转马头,奔到宝儿面前,喊道,“玉安?”
宝儿一听这个名字,心一颤,因为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很少,愣愣的朝赵名城点点头,张张嘴。
“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娘亲呢?”
赵名城的不熟装熟悉让紧紧勒住宝儿的男人一惊,他可没有算到会在这碰到熟悉这个孩子的熟人。
“我受她娘亲的嘱托,送他去外主母家,告辞!”
说完,勒紧马缰绳疾驰而去。
赵名城愣在原地,脑海里想着那一张和卉儿一模一样的脸,唤他玉安时,他还点头了,顿时明白,这孩子……
“你们护送东西进京,我去去就来!”说完,立即追了出去。
赵名城的马是因为他表现颇好,君非墨第一次问他要什么,他说想要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
君非墨问他为什么,他回说,那样子他就能追得上离他而去的亲人。
加上他本就武艺出众,人有沉稳,当初会跟着太子君云桦,也是想找回亲人,后来跟着君非墨,只觉得君非墨比起太子,更加的可靠,便死心塌地跟他。
在加上见过沐飞烟一次,沐飞烟还夸奖了他,君非墨就派人送了一本秘籍给他,要他勤加修炼。
宝儿虽然回不了头,看不见身后的人,但是听着那紧追不舍的马蹄声时,他轻轻的笑了。
冷冥愤怒的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赵名城,眼眸中杀机四起。
飞身跃起便发了狠朝赵名城袭击而去,也不管宝儿一个人在那疾驰的马背上,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
虽然不能确定那孩子的身份,但是赵名城却在见到宝儿那一瞬间,在心中自以为是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连着朝空中发出几个求救信号,和冷冥缠斗在一起。
沐飞烟历来都觉得自己和宝儿虽没有血脉,却比有血脉亲情更深的母子之情,她其实也不知道宝儿被掳去了哪里,只是随着心中的感觉,感觉宝儿就在那个方向,穷追不舍。
甄真想要安慰沐飞烟几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姐姐,那里有人,我们要不要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
沐飞烟点点头。
两人落在队伍面前,甄真还没有开口,其中一个倒是热情万分的迎了上来,“沐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沐飞烟看着面前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我找人!”
中年男人见沐飞烟没有认出他,有些失望,却也不恼,立即问道,“找人,找谁?”
“一个孩子!”沐飞烟说着,眼眶有些发酸,眼泪在眼眶转了转。
“孩子?刚刚倒是有一个人抱着一个男孩子过去,不过赵大人去追了!”中年男人话还未说完,早已经不见了沐飞烟和甄真的身影。
不由得有些失望,他还想问问沐飞烟还有没有别的设计,让他瞧瞧呢,看来又要等到下次了。
只是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当沐飞烟和甄真追到的时候,就见赵名城浑身是伤,却死活不肯让冷漠离去,不管冷冥手中的剑往他身上那个地方刺去,他的手臂都紧紧的抱住冷冥的腰。
沐飞烟见到赵名城的时候,已经认出了他,拨剑便朝冷冥袭去。
这是冷冥第一次见到沐飞烟,却不曾想,他肆意江湖混迹后宫多年,最终却……
沐飞烟的根本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凤舞九天使出,她现在顾不得月复中的孩子,满心满眼都是宝儿。
沐飞烟和甄真本来就配合的天衣无缝,饶是冷冥内功强大,在甄真和沐飞烟的全力袭击,又感觉到一个有着强劲内力的人朝这边赶来的时候,撤身而去。
沐飞烟立即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喂给赵名城吃下,见赵名城咳嗽几声,着急的问,“赵大人,你可见到一个孩子?”
赵名城无力的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追……”只说了一个字便晕了过去。
“甄真,你照顾他,我去追,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宝儿,我都必须去!”沐飞烟说完,也不管甄真答应与否,立即运气追了上去。
甄真在原地着急,不停跺脚,恨不得丢下赵名城,偏偏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沐飞烟,只得不停的祈求佛主保佑,保佑宝儿一定要平平安安,不然她的姐姐一定会疯掉。
君非墨赶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赵名城,“甄真,烟儿呢?”
甄真见到君非墨,就像是见到救星一般,顾不得男女有别,立即上前,拉住君非墨的手腕,指着沐飞烟追去的方向,“君非墨,你快去帮姐姐,快去啊!”
君非墨点点头,抽出自己的手腕,抬起手拍拍甄真的肩膀,“你一定要小心,青龙堂的人立即就到!”
“君非墨,你别啰啰嗦嗦了,快去帮姐姐,那个孩子一定是宝儿!”
宝儿紧紧的趴在颠簸的马背上,想要滚下马,可他被冷冥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小小的身子随着马儿的颠簸而颠簸。
冷冥飞身坐在马背上,拉了拉马缰绳,让疾驰的马儿停下来。
看着那抹俏丽的紫色身影越来越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小家伙,你娘亲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宝儿闻言看着站在不远处浑身嗜血的沐飞烟,强力忍了好久的眼泪落下。
“娘亲……”
无声的低唤。
沐飞烟看着被冷冥控制在怀中的宝儿,心疼的紧,却极力忍了下来,“放了孩子,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冷冥笑了,“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我要你的命呢,你给吗?”
沐飞烟闻言把手中的剑丢在地上,“放了孩子,我的命,任由你处置!”
“哈哈哈,倒是一个慈母,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呢?”冷冥说着,大手掐上宝儿的脖子,“这小脖子啊,粉粉女敕女敕,只要我用力一下,就能把它给拧断!”
沐飞烟见冷冥把手放在宝儿的脖子上,大惊失色,“你别乱来!”
宝儿看着沐飞烟,无语呢喃。
可沐飞烟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停的摇头,眼泪滚滚落下。
宝儿却深深的看了沐飞烟一眼,几乎就在那一瞬间,被他藏在手指尖的银针深深的刺入冷冥身体里,冷冥吃疼,手咻地用力。
君非墨几乎是一刹间间,从空中落下,把浑身的内力逼到剑上,用力砍下。
“嗷……”一声惨叫后,宝儿被甩出去,君非墨飞身去接。
君非墨接住宝儿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闻闻的固定住身子,立即掏出药丸塞到宝儿嘴里,抬手源源不断的内力往他身体里灌输。
“宝儿,宝儿,你一定要撑住,如果没有你,你娘亲她一定会疯掉的!”
沐飞烟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去看看宝儿的伤势,在听见冷冥的哀嚎声时,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一步,一步走向冷冥,“我说过,世人皆可伤我,恨我,诋毁我,但是绝不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人,如有者,剥皮抽筋!”
话落,手中剑刺入冷冥手腕里,用力一挑,硬生生的挑断了他的手筋。
“我不是不狠,我只是想为我的孩子们积福,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任由你们欺凌,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都死不足惜!”
剑起剑落,只见血肉飞扬。
沐飞烟像那地狱而来的魔鬼,发了狂的刺着冷冥,不给他解释求饶和死去的机会,让他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整整一个时辰。
宝儿醒来看见这一幕,才明白,他的娘亲有多爱他。
推开君非墨,不让他搀扶,朝沐飞烟爬去。
棘刺刺破了他幼女敕的小手,宝儿也不觉得疼,他多想快一点爬到娘亲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给予她安慰。
告诉她,他还活着。
近了,又近了。
终于,宝儿的小手轻轻的扯住了沐飞烟沾满了鲜血的裙摆,嘶哑的低唤一声,“娘亲……”
沐飞烟在低头垂眸那一瞬间,赫然明白,上苍待她是不薄的。
蹲,轻轻的伸出手,拭去宝儿脸上的泪水,然后用力的把他抱入怀中,“宝儿……”
“娘亲,宝儿没事,宝儿还活着!”宝儿把头靠在沐飞烟怀中,轻轻呢喃,其实他好累,好想睡。
但是他怕,怕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再也见不到娘亲。
很多年后,宝儿曾自说,他可以什么都没有,却不能没有娘亲,没有她,就没有他。
回到沐府
沐飞烟带着宝儿洗了澡,两个人吃了饭,什么话都没有说,两人紧紧的搂住彼此,睡了过去。
君非墨站在床边,轻轻的为沐飞烟和宝儿扇扇子,并没有因为冷冥的死而放松警惕。
因为以冷冥的武功,想要悄无声息带走宝儿决计不可能。
那么,这背后黑手是谁?沐府之中是不是有内应?
不管他是谁,他都要把他抓出来,挫骨扬灰。
林府
夜深沉
因为林侍候的离去,林氏带走沐盼兰和沐盼巧来到林府,林夫人很热情的招呼了她们娘三,把林氏安排在一个院子里,却把沐盼兰和沐盼巧安排在一个院子,美其名姐妹两好有个照应。
沐盼巧端着一碗莲子羹,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夜空。
夜空清澈透明,看着就很美,但是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毫无欣赏的心情。
林朗身边的小厮走来,在沐盼巧耳边低语了几句,沐盼巧脸一红,随即跟着小厮离去。
沐盼巧前脚刚走,沐盼兰后脚就跟了上去。
眼睁睁看着沐盼巧进了林朗的院子,沐盼兰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进去,沐盼兰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说服自己,去看一眼就好。
“表哥……”
沐盼巧一进入屋子,就风情万种的倒在林朗怀中,小手柔若无骨,四处挑逗。
沐盼巧的表现林朗很喜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沐盼巧压在身下,调戏道,“表妹,几日不见,风骚了许多!”
“表哥,那也是想你想得,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沐盼巧说着,动手褪去身上的衣裳,肆无忌惮的诱引着林朗。
就连林朗身边的小厮看着沐盼巧的模样,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放心,表哥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林朗说着,抬手拿起一样东西,也不给沐盼巧看见,就往她
“啊……”
火辣辣的疼让沐盼巧尖叫,想要挣扎,而自己却被四个小厮狠狠的抓住。
她越是挣扎,林朗就涌动的越厉害,也就越疼。
“表哥,表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疼!”沐盼巧求饶,希望林朗看在她是他表妹的份上,放过自己。
可她却忘记了,如今的林朗早已经破罐子破摔,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他希望在别人的痛苦中,找到出路,找到活着的出路。
他才不会像林贵妃那么傻,以为拿点秘密去交换,沐飞烟就会放过他们,相反只会死的越发凄惨。
“表妹,不疼,不疼,表哥会好好怜惜你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表哥保证,你会爱上这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林朗说着,越发的狂野起来。
直到沐盼巧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林朗才起身,走到屋外,看着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的沐盼兰时,笑了笑。
“盼兰表妹,难道你也想尝尝这欲仙欲死的滋味吗?”
沐盼兰闻言抬头惊恐的看着林朗,一个劲的摇头,想要起身离开,才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
“盼兰表妹别急,别急,表哥向来公平,既然好好的疼爱过盼巧表妹,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完,不顾沐盼兰挣扎,抱着她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把沐盼兰丢在床上,看着沐盼兰瑟瑟发抖,娇娇弱弱的模样,林朗就开心的哈哈大笑,上前把沐盼兰压在身下,用力嗅了嗅沐盼兰身上的味道,“表妹啊,处子之身就是香,就是香啊!”
“表哥,不要,求你……”
可沐盼兰的求饶林朗听不见,也不愿意听见,“表妹啊,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从了表哥吧!”
说完,林朗痴狂的笑了。
翻来覆去的折磨了沐盼兰半晚,才让人把她和沐盼巧送回了院子。
第二日
林氏眼见天已经大亮,沐盼巧脸色苍白的来向她请了安,沐盼兰却一直不曾出现,有些担忧,便去了沐盼兰的屋子。
推开门,就见沐盼兰双眸圆瞪,浑身上下都是伤,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林氏大叫一声,随即用手捂住嘴,跌跌撞撞上前几步,“盼兰……”
回应她的除了沐盼兰无声的哭泣,还有屋子里的死寂,再无其它。
林氏忽然发了狂的朝林夫人的院子冲去,一下子撞开了林夫人的房门,就看见林夫人端着茶,站在窗户下,悠闲的品着茶。
怒气不大一处来,劈头盖脸责骂道,“嫂嫂,你居然还喝得下茶?”
林夫人回眸,看着林氏,淡淡的说道,“姑女乃女乃,如今老爷已经去了,我在这府中言微人轻,所以你进我的屋子,连敲门都忘记了吗?”
“嫂嫂,朗儿他……”林氏说着,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敲在桌子上,“你教育的好儿子,居然……”
“好儿子”林夫人阴沉沉的笑了。
思绪飘了飘,半响后才说道,“姑女乃女乃,你错了,我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大少爷是谁的儿子,我想姑女乃女乃应该比我更清楚!”
林夫人说着,立即有婆子进屋,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林夫人看着林氏,忽然冷冷的说道,“姑女乃女乃,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居然……”
林夫人说着,推开林氏去了院子,走出院子的时候,嘴角却微微的勾起。
这就是报应。
报应啊。
她只是略微使了点手段,就把沐盼兰给毁了,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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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一下心情,大家可以猜猜宝儿对沐飞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