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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生见高连山服软,正想着再说几句贴心话收服高连山,以便自己在新营帮带的位置上做的顺心,却听李焘“嗯”了一声,显然是有话要说,忙转眼去看。只见李焘也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画着,将天津南门、盐官浮桥、北仓一线的敌我态势画了出来。
“方才维城说山口素臣乃是日军智将,况且八国联军的各国将领也非庸才。我等轻易地从地形、从目前的战局推测出洋军下一步的行动,他们又岂能不知?战略上,迂回北仓是洋军首选,可是战术上山口会如何隐真示假?会如何执行迂回北仓的行动,达到出我方不意、一击奏效之功呢?维城,你熟悉日本军的情况,不如你来做一回山口中将?”
此时李焘说出这番话,一是为了丰满叶长生的提议,二则也是有培养身边几个年轻军人的目的。
聂宪藩皱眉苦思片刻后道:“宪藩上船回国之时,正值第五师团动员,该师团兵力雄厚啊!第九旅团下辖11、41联队,第二十一旅团下辖21、42联队,又有日本参谋本部次长寺内正毅中将带第步兵12联队来华,临时配属给第五师团。此外,该师团还辖骑兵第5联队,野战炮兵第5联队,战争初期在天津的步兵16联队之一个大队,以及工兵、辎重配属部队。听说,日军参谋本部在闻之八里台之战失利后,又从国内增派了临时支援部队两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大队,一个骑兵中队。注意,这个炮兵大队是重炮兵!由此,山口手里的实力相当的雄厚,足以与我天津全军相抗衡!”
李焘暗自算了算,山口素臣手里捏着接近八个步兵联队,一个加强重炮的炮兵联队,一个加强骑兵联队以及配属工、辎部队。聂宪藩说日军实力雄厚,绝非虚言。
叶长生抽了口凉气道:“维城,这些消息你从何而来?确实否?”
聂宪藩苦笑一阵切齿道:“日军出征时嚣张得很呐!部队番号、编制、兵力都在报纸上明摆出来!给谁看?给在日本的各国洋人看,给在日本的咱中国人看!日本人啊,自甲午年后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这么说,大帅是知晓的喽?”李焘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他并没有从聂士成身上感觉到面临日本人强兵压境的紧张情绪。
聂宪藩疑惑地看了看李焘,点点头道:“是,父亲早已知晓。”
李焘迅即明白过来,为何老帅这段时间消瘦的如此厉害?还不是因为背负了太大的压力嘛!可老帅并没有把压力转嫁到新锐的自己身上,而是提供了一切可以提供的条件让自己放手打!这不是苦心孤诣的栽培又是什么?!
“如若我是山口、我是山口……光翰兄,这题目太大,一个加强师团呢。”聂宪藩似乎没有看出李焘内心的激荡,兀自思考着自己的问题。确实,一个振武学校肄业生要“担任”师团长,差距太大,一时间有种难以措手的感觉困扰着聂宪藩。
李焘感于聂士成对自己的栽培,此时也生出心思,要好好带一带聂宪藩这没有实战经验的兄弟。此时见他为难,忙提醒道:“兵力雄厚就给山口以很大的战略决策自由度。他随时可以变假为真,随时可以调动足够优势的兵力造成我军的困难,这样一来,他的战略目的就能很好地隐藏起来,我军应对日军的难度就增大了不少。可是,方才云樵的判断相当准确,咱们啊,还得从后勤保障方面来找日军的弱点!”
“对对对!两万多人的作战保障呐!”聂宪藩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看看桌上已经有些模糊了的态势图,指点着道:“日军需要维持从大沽口到天津的后勤通道,如果我芦台大营出一部兵力威胁其后,山口就没那么轻松了!”
“你现在就是山口。”李焘再次提醒道。
“嗯……我是山口。辛庄在咱们手里,不,在中**队手里,那么大沽口方面就不得不派出相当兵力保障;军粮城也应该重点驻防,以备中**队从南门——辛庄一线渡河而攻,尚且要兼顾东北芦台方向;这两处,每处最少一个步兵联队加炮兵中队的力量才够。目前,其他七国的援兵未至,英军、俄军在前阶段战斗中损失颇重,还有近千人被围困在河西,河西!河西!!对,窍眼还是在河西!”
聂宪藩兴奋地跳了起来,又忘记了自己山口的身份道:“光翰、云樵、幼常,你们说洋鬼子的心会一般齐吗?当然不会!目前日军兵力最大,英国、俄国首先就会要求日军强攻河西,解救其被困部队,而日本在政治上要依靠英国,不能不考虑英国的要求,如此一来,山口手上的兵力又有大部要投入到盐官浮桥上来!呵呵,迂回北仓,他没有多少兵力,而迂回部队的战线拉长,对他本来就薄弱的后勤保障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咱们可以判断,迂回部队不会太多,至多一到两个联队!”
“他要强攻河西咱们怎么办?”李焘笑着问道,眼前这兄弟也着实聪明,却也着实地单纯,实在难以维持“山口”的角色。
“阻击,盐官浮桥地形对我十分有利!”聂宪藩一口就回答上来。
“不!在敌人优势炮兵的威胁下打阻击,划不来!”李焘站起来走到聂宪藩的身边,又转头看了看叶长生和高连山,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放他进来吃掉他!”
三人同时起立摇头,高连山嘴快道:“万一吃不下就麻烦了。目前英俄军队约千人被围在宝士徒道一带,咱们左路要吃掉这股子洋人还很烫手,后路这边再放东洋鬼子进来,敌人两下合力的话,左路未必能承受得住。”
李焘凝神想了想,突然转向苟来顺道:“来顺,去海光寺请刘先生来,骑马去,越快越好!就说、就说今日他兄弟我请客!”
苟来顺应了声是,端起茶碗“咕咕”地喝了几大口后,快步出去拉了战马,“得得”远去。
“放,咱们不是放开马笼头任他撒野啊!放多少进来咱们得有个计较,有办法控制才行。再则,放进来以后何时吃掉?用啥手段来吃掉?呵呵,坐下听我说。”李焘说着话,将三人一个个地按回板凳上坐好后,又道:“云樵,不知天津可有电话局?”
“有,一些有钱人家都开始用上电话了。”叶长生不知道李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幼常,你是见过咱们炸药包的威力的,你说说,如果咱们在放弃阵地的同时,在阵地隐蔽处留下些炸药包来,如何?”
“给鬼子炸咱们啊?”高连山眼皮一翻,瞪着李焘吼了一句,却又立即醒悟到自家营长不会那么傻,忙笑道:“嘿嘿,不会,不会,营长,你有啥想法就说出来,咱也开开眼。”
“想法得等刘先生来了,问过他以后才能说。总之,我有办法让鬼子进得来活不成。”李焘颇有些得意地说着,脑子里却浮现出日本鬼子被炸得横尸遍野的情形,也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看过的电影——《地雷战》。只是,地雷战是土八路打的,现在咱是正规军,地雷就要高级很多了——预制应用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