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暮。
见我跟修涯一人扛着一个人来,正拿着筛子出门收晒在外面草药的人抬头见了,“呀”了一声,忙丢了筛子一把过来帮忙扛。
“刚想说你们两个采个药到现在还不回来,这回就来了。哎、阿月,你们怎么又扒出两个人来?”
扶到屋里放倒刚带来的两个人,呼了口气才开口。
“阿萱,快叫师父来~”
……
我两边看了看,他们两个现在洗干净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两边。师父正在把脉,皱了眉道:“墨月,你看好了没有?”
我“啊?”了一声,立马安静下来。
还别说,这两个人看起来也才十几岁左右,还是个孩子。我正一边啧啧地叹着,一边不停地来回看他们两个。眉清目秀的,苍白的小脸长得真是好看。
师父说你长的也好看,只是旁人瞧不出来罢了。
瞧不出来不就是不好看吗?!则萱笑了起来,一边道:“那边还有两个没好利索的呢,阿月你可真会给师父找事干。”
说这话的是则萱,今年才十一,她也是我一年前从山上“捡”来的。她刚来的时候胖胖的小脸一脸茫然,还被修涯吓哭过。如今来了一年多了,早就可以跟我同气连枝打倒修涯翻身做主人了。师父救她的时候她一直瞪着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和修涯,那模样可爱又让人怜惜。师父深深看她一眼,说愿意收她为徒,教她医术,以后就不用怕修涯的欺负了。
自此,师父多了一个小跟班,成天跟着他晃悠试药。则萱仿佛对医药理很有天赋,才一年,已经可以老练地给人看病抓药,开方也毫不含糊。她秉着还礼的原则,时不时的“回礼”一下给修涯,以后修涯见着她就躲,简直像躲瘟神一样!
师父收回手吩咐道:“去把炉上的药倒来,这会子估计熬好了。”
我喘着气儿发懒,则萱看了我一眼巴巴地跑去拿药。
师父说,人是你要救的,就没见过你这样救人不救彻底的。
我想,我只负责把人抬过来,切脉治疗概不看管。那是你们学医的人干的事,我学武,当然是干苦力了。
师父眼角带笑,净了手正在擦干,轻轻瞥一眼我,你学武?抬手轻触那铜盆,里面原本满满的水一点点干透,直到完全没有了。然后端起杯子悠闲地喝茶。
我吞吞口水,师父永远都留有后招的!还是致命的后招!
则萱说的还有两个人,也是我上山时“拣”到的,当时师父说则萱的伤还需要慢慢养,就命我和修涯去采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来,修涯不干:“她这么虎虎生威,分明健康得很!采什么……厄……”
后面的话被则萱的药粉堵住,他安安分分地肿了个大胖脸,然后安安分分地跟我一起采药去,那个肿脸,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就这样在山上遇上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修涯颤巍巍伸手过去探探鼻息,欢呼道:“没呼吸的!”
我:“……”
你跟这些人有仇啊!他们没气儿你这么开心!
我一把拽了修涯往后山里面去,才几步,又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过去一看,是两个小孩儿,看衣着是富贵人家。伸手一探,还有气儿。
救下他们两个,纯粹是因为当时其中有一个男孩儿长得太好看了!稚女敕的脸上依稀是我最钟爱的脸型五官,如一阵阵的清风刮过,直直吹进心底。虽然闭着眼睛,依旧能想象出睁开时是多么夺目!所以我毫不犹豫就要救他,至于他身边一个,不是我想救,是因为他昏迷着,手却一直死死拽着那个我最爱的小风!无奈之下,只好两个一起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