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表哥率先到家。没什么废话,一头扎进屋里开始写作业,看着表哥的兢兢业业的样子比自己前世上学的时候自觉了何止百倍,尽管这一切都是被四姨夫妻俩的棍棒之下逼出来的,如果表哥不求秦纵帮他做数学作业就更好了。
接着四姨到家洗手后跑到厨房忙活了起来,此时已经天色擦黑,随着一股难听的马达声,四姨夫终于在秦纵望眼欲穿的时候骑着老旧的小摩托车回来了。赞叹了一下当下国产车辆优异的质量,四姨夫身高一米九两百多斤的体重,一**做下去连车座都找不到,这两小摩托愣是陪伴了四姨夫十多个寒暑愣是没有趴架子,够狠。
对于秦纵在门前守候,甜言蜜语,四姨夫可不认为秦纵如此有良心,没二话,把绑在后座上一个全部由铁板焊接的烧烤架搬了了下来,而且根据秦纵的要求烤架上没有喷涂任何的油漆之类的东西。
“来,小纵,看合不合用!”‘咚’的一声,把烧烤架安放在院子里,四姨夫把秦纵叫过来问道。秦纵赶忙上去查看了一番,除了外形粗糙,重量惊人之外,跟秦纵早上讲述烧烤架没有太大的区别。
“恩?四姨夫怎么没有篦子啊!”找了两遍秦纵确定的确没有架在火炭上的篦子。总不能把兔肉放在炭火上直接烤吧。
“呵呵,在这儿呢!”四姨夫笑呵呵的从小摩托的前面车筐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交给秦纵。
打开后,是一个长方形的用粗铁丝焊接的篦子,放在烧烤架内部几个用小铁块焊接的焊点上打消整合式,仔细检查一下严丝合缝,而且这铁丝明显没有锈蚀和喷涂任何化学原料,只要擦洗一遍就能用了。
跟四姨夫道谢一声,秦纵立马跑进跑到水龙头那里用碱水擦洗了一遍,现在貌似还没有洗涤剂,抑或是还不普遍,反正四姨家里是没有的。
一切就绪,四姨依旧是在厨房忙活,对于秦纵说的烧烤四姨不报多大希望,事实上四姨夫给秦纵焊这个烧烤架,完全是给秦纵当个玩具,只要秦纵不哭不闹不想家一切都好说。
事实证明说的总比做着容易,点木炭的时候把秦纵熏了个七荤八素愣是没点着。最后还是一旁的四姨夫看不下去亲自动手把木炭点着了。
秦纵拿了一个小毛刷,一旁放一排锅碗瓢盆,里面装着酱油,蜂蜜等桌多调味料。还有早就研磨好的孜然,辣椒粉等作料。等木炭不再冒烟之后,秦纵把早就腌制好的兔腿放了上去,肉中的油脂经过加热后慢慢的掉落在篦子底下的木炭上出‘吱吱’的声响。
一股经过烧烤的肉香在小院子里弥漫开来。秦纵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好,小心谨慎的把各种调味料,作料或用毛刷刷上去,或小心的用手一点点的均匀的洒在烤肉上面。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做好功课的表哥被阵阵的肉香吸引出来。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说道。说完深深一吸气,满脸沉醉,他也不怕呛着,睁开眼后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纵。秦纵抬头看了看天貌似还不到月圆之夜啊。
‘啪’的一声,秦纵用筷子敲掉了表哥伸过来的狼爪,“别急,还没熟呢!”秦纵也没预料到自己头一次做烧烤竟然能散出如此诱人的香气,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不一会儿,姥爷,四姨,四姨夫还有表哥都坐在秦纵的身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烤架上的兔腿。一阵阵吞咽吐沫的声音传来。
稍等片刻,秦纵做好了一只烤全兔,经过四姨改刀后端上了餐桌。顷刻间就被全家人吃的精光,完事又直勾勾的盯着秦纵每个人都是满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就连姥爷这个饱学之士都不例外。不过,秦纵却不打算再烤了,这次只是第一次吃到,大家一是感觉到新鲜。二是吃得太快饱月复感还没有传达到大脑,如果秦纵再烤一只的话,一会儿大家慢慢都觉得饱了,吃不了剩下岂不是浪费,这烧烤只有趁热吃才是最香的。凉了味道就全变了。
事情果如秦纵所料,没一会儿刚才还抱怨的家人就都坐在电视机前面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不时的抿一口茶水那叫一个舒坦。不过,事情远没有像秦纵想的那样美好,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餐桌上都要有烧烤,从最初的兔肉,到猪排,鸡肉串等等变着花样的来。
‘老子以后要是再自作聪明就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第二天傍晚秦纵坐在烧烤架胖翻着上面的兔肉愤愤的想到。
“小纵,兔肉好了吗?”四姨在餐桌上叫嚷道,自从有了烧烤,四姨做饭的工作减轻了许多,只要做两三样凉菜,蒸些馒头抑或是做些米饭就算完工了。
“还得等会儿,要是饿了,你们就先吃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秦纵带过来的七只兔子早就消耗掉了,期间老爸开车来过一趟,名为看一下秦纵住得惯不惯,实则是初来躲清闲来了,自从吃过一次烧烤后,嘴上赞口不绝,第二天就把家中剩下的兔子都送了过来,几天不见这些原本膘肥体壮的兔子各个瘦的皮包骨,眼神极其之幽怨。老弟一个人把老爸三人耍的团团转谁还有工夫来照料这些兔子啊,没饿死一斤算是他们走运了。
又过了两天,老爸开车,老妈抱着老弟秦天,姥姥从旁策应,一家子乌泱泱的杀到。数日不见一家人都变得面黄肌瘦精神萎靡,原因就是老弟秦天这个小祖宗,白天怎么叫都不醒,弄急了就大哭大闹,晚上怎么都不肯睡直到把家人都搞得精神衰弱才开心,此刻,见到秦纵,老妈三人那叫一感慨。同时一个娘胎爬出来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老爸老妈请了几天假,在四姨家住了下来,当是疗养了,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四姨一家却是苦不堪言,刚开始见到白白胖胖的秦天的时候,四姨夫妻俩还夸赞老弟比秦纵长的好看,以后一定是帅小伙呢,现在每天都躲着抱着秦天的老妈远远的,一有风吹草动跑的比兔子都快。想当初夫妻俩带表哥陈凡的时候都没这么狼狈过。
几天下来老妈几人的气色好了少许,吃着烧烤,老爸打了几暖壶的散装啤酒吃的那叫一个没出息,喝高兴了还吼几嗓子,把秦纵当成碎催了,俗话说子女都是这辈子来讨债,老爸这是要把对老弟的怨气都撒在秦纵身上,不过,他这个想法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实现了,秦纵在往兔腿里塞了几大勺辣椒粉之后,老爸明显收敛了许多,每次吃之前都要查看清楚,那模样跟偷地雷的渡边一个德行。不过,秦纵还没有没良心到真往里塞个延时爆炸的炮仗的地步。
又被吵了一晚上,秦纵略显萎靡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洗脸,外加做早点,自从老爸几人来了以后,四姨夫妻俩每天恨不得半夜就起来跑到厂子里,搞得这个月奖金加倍,还得到个劳模的称号。早点四姨是没有时间去做的了,秦纵跑到厨房拿出一个大锅,最下面的一层把前些日子剩下的米饭放些热水做成稀饭,中间的一层放上馒头,最上面的一层把头天剩下的菜放在一起蒸,盖上锅盖,再把炉子火门打开,一会儿表哥醒了自然会把东西给拿下来的。
姥爷此时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自从老弟来了之后姥爷的脸色又差了很多。爷孙俩晃晃悠悠的出了大门来到一里多地以外的公园山顶。练功,打太极。一通忙活下来,两人都不想回去。老弟秦天最近长大了不少,撒尿拉屎的量骤增。估计回去洗尿布这个艰巨的任务两人是躲不掉了。
“姥爷您会点**吗?”秦纵问道,这几天被老弟折腾的自己都快精神衰弱了。
“不会,不过,以前有个老哥哥祖上是武举人出身倒是练过一指禅什么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总练太极拳有些乏味想找些别的练练!”秦纵总不能说自己实在忍受不住老弟的魔音贯耳想把自己的亲弟弟给点成哑巴吧。
“小纵啊,不是姥爷说你,小孩子要有耐心,练武能够强身健体就好!切不可贪多,正所谓---”见到姥爷滔滔不绝的教导起来,秦纵只能坐在凉亭的一旁默默的听着,姥爷不愧是饱学之士,训话之中每每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倒是身兼教育性与娱乐性两家之长,至少比回家忍受老弟的摧残强很多。
“好了,看你也知道悔改了,咱们,咱们,唉---回家吧!”充分的满足了内心倾诉欲后,姥爷叹了口气说道。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啊。
在朝阳的映照下爷孙俩手拉手脚步沉重的向家的方向走去,影子拉的很长。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与苍凉。看的大街上出来买早点的路人指指点点的一个老疯子带着一个小傻子。我日!
“爸,一个姓6的老爷子说要找您,已经等了半天了!”爷孙俩心里别扭,脚步自然也尽量放缓,希望这点路程永远到达不了终点,往常半个小时不到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一个多钟头,十点多才走到家门附近,刚到胡同口,早就等在那里转悠了半天的老爸立马跑过来说道,老爸今天出奇的一改多日来的蓬头垢面的形象,梳了个大背头,还模了些头油子在太阳的映照下锃光瓦亮堪比六十度的灯泡,哥是谈不上了,糕倒是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