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青弦忽然现衣上云其实很高,仰头仰的有点累,便低下头转回身来。衣上云眨了下眼睛,开始很怒力的想话题,“弦儿,其实武功这东西嘛……”终于想起,嘻笑出来,笑道:“其实,弦儿,解情锁之毒,未必只有这一种方式的,武功高了,自然可以把这毒逼出体外,不如从今天开始,师父便教你内功好了!”
青弦点点头,升起一丁点希望,轻声道:“大约要学多久?”
衣上云垂下头,“十……”
“十年?”
“十几二三十年……”
青弦顿时满头黑线,脑海中现出管女乃女乃柱着拐仗迈出风月楼的沧桑身影。衣上云很羞愧的揉揉鼻子,“因为这种毒跟别的毒不同,若不涉及诱因,便毫无异状,极难辩识……若当真是寻常毒药,那倒好了,金影蛇便能吸出。可是这种毒,一定得内力当真高深才成。”
青弦笑笑:“没关系,风月楼这么大,想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厌的。”
“是呀是呀,就算当真厌了,大不了找个人把毒过给他,就可以出去玩了,若是实在不过意,玩够了再回来,把毒再过回来……”
彻底无语,跟这种人说话不知要损耗多少脑细胞,如果连这事我都能说了算,我何如找人去连根刨掉院墙上的那啥诱因?不过想想也不会这么简单,想来一定还有其它限制……摇了摇头,便往门口走:“师父,弦儿改天再来看您。”
衣上云很无辜,赶紧连跑带跳的跟上去:“弦儿你要去恋花楼啊?”
青弦足不停步,“不,我回揽竹苑。”
“为什么?弦儿你为什么不回恋花楼。要去揽竹苑啊?”
“因为揽竹苑美色缤纷啊!赏心悦目啊!所以要去啊!”
“……”管大少若是不想给你面子。懒待伺候你。你还真就是没辙……
青弦看他垂头丧气地垂下头。有点儿不忍。停下来。凑他近些。小声道:“师父。弦儿与蓝凤蝶疏远。是不是就会影响到师父地‘大计’?”
大计?衣上云又被气个倒仰。若不是看她眸底俱是真诚。真会以为她是故意地。他一把拉住青弦手臂:“弦儿。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青弦停下来。很有忧患意识地转眸看着四周。“你说呀!”
“回去说!”
青弦无语,看着近在咫尺的揽竹苑,“为什么?这儿……”压低声音:“……不够安全?”
衣上云又气又笑:“是……你说的对,总之我现在要回闲云居。”
“改天说不成吗?”天都快黑了耶!
“人家就要现在说,就要现在说……”吐口水想涂在眼睛上权充眼泪,唉呀脏死了……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忽听有人轻咳了一声,青弦一怔,急抬头看时,正是蓝凤蝶与叶非花在不远的地方定定的站着,好像已经站了很久。
青弦笑容顿收,立刻绷紧了身子,备战般的站定,没有来的及想,似乎只是一种自保的本能。蓝凤蝶也不开口,缓缓的举步,从他们面前掠过,径自推开院门,进了揽竹苑,叶非花回头凉凉的瞥过一眼,也跟了进去。
青弦只觉不安,衣上云却仍是轻松,笑嘻嘻的拉起管青弦的手,青弦挣开,他便大摇大摆的当先而入。蓝凤蝶早在那院中凉亭中坐定,支了颊若有所思,衣上云上前打了一躬,笑道:“蓝大老板,叶大美人,幸会幸会!”
蓝凤蝶微笑道:“几日不见,衣大侠满脸的春风得意哪!”
衣上云笑道:“过奖过奖。”
蓝凤蝶笑道:“我手头有桩事儿,想请衣大侠出手,不知衣大侠有没有兴趣?”
衣上云笑道:“蓝老板吩咐,衣上云听着呢!”
蓝凤蝶便召手示意他上前,衣上云依言踏上两步,蓝凤蝶微一折身,似乎便要附耳说些什么,女敕生生的手却是顺势向下一滑,看起来绵软柔婉,偏偏快捷无伦,飞快的点了衣上云的**道,这却是头一次看到蓝凤蝶出手,不想这般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身手竟似在叶非花之上。
衣上云大大一怔,身子顿时僵住,却仍是嘻皮笑脸的道:“蓝老板,衣上云已经很久没去勾搭叶少了,这时候来吃醋下手,衣上云冤枉的很!”
蓝凤蝶不答,只是看着管青弦,青弦心里冰冷一片,敛容施了半礼,一言不,蓝凤蝶冷冷的道:“管青弦,谁许你去了脸上的伪装?”
果然是为这个!青弦定定的道:“回蓝老板……青弦只是为求美色长存,陪菱角院的孩子们浸药,不慎洗去。”
蓝凤蝶连连冷笑,道:“你可知我留你何用?”
“青弦不知。”
“我不妨告诉你,我要用的便是你这张脸,你现下便将这面貌暴露人前,我,我……”一时气的脸色白,咬紧牙关停住。
青弦心中一动,似有明悟,却是不能确定,却见叶非花也是皱了眉看过来,神色间阴晴不定,显然也颇为不愉,蓝凤蝶显然气的不轻,抿紧了唇直瞪着她,隔了一息,才冷笑道:“既然这样,我要你也没什么用处了,小叶,给我一粒永安丸。”
叶非花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瞥了管青弦一眼,道:“谁还随身带着这个啊……”
蓝凤蝶也不疑有他,皱了眉道:“那就怨不得我了,小管,我本也不想杀你,可是,你身上麻烦实在太多,除了风云录,还有鹰展堂……纵是你有用,我担着这些是非,也是心惊胆战,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出事,现下事已如此……我实在犯不着留你,这大概也是天意吧。小管,你走好!”一边说着,便缓缓的提起手掌,指尖微蜷,竟是柔如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