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里,顾系花过的很是惬意。皇帝叔叔一直亲自照料她,虽然他婴儿护理的水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是顾系花好歹是个成年人,忍耐力还是很强的。这样一来二去,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皇帝叔叔对顾系花的宠爱,日渐加深。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顾系花乖的可怕,而且特别会察言观色,哄的皇帝叔叔成天见的眉开眼笑。有时候来皇帝叔叔书房觐见的朝臣惹怒了皇帝叔叔,她也会适时的出来‘调停’……
助人为乐是顾系花的一大目的,更重要的是,顾系花要试验自己在皇帝叔叔心目中的地位。照这个情况看,顾系花现在应该是皇帝叔叔眼前第一红人了……
于是,在一个惠风和畅,天朗气清的午后……顾系花展开了她早已准备好的嗓子,开始了她这一世的处女啼鸣:“爹爹……”
话说,这句真的很雷。顾系花之前犹豫了n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出于两个考虑,一是这句会比较正常,一般的孩子一开口不是爹就是娘;二是顾系花存下了私心:要是皇帝叔叔生气了,看在她是婴儿的份上,也应该不会把她怎么地;要是皇帝叔叔一个开心,一抖手封了她个公主还是郡主娘娘的,她就达了……
一念及此,顾系花便把眼睛睁的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看向了皇帝叔叔。皇帝叔叔的反应大出她意料之外,他居然一脸茫然的看向皇后婶婶,问话道:“皇后,方才春风说什么?”
顾系花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抢在皇后婶婶回话之前,一叠声的欢快的叫起了爹爹……
可皇帝叔叔还是一脸茫然,顾系花心蓦地下一凉,坏事了……看来自己这回是弄巧成拙了,顾系花心有戚戚的默念道。
不待她凭吊自己的失策,皇后婶婶便用一种极度惊喜的口吻道:“皇上,春风开口说话了,她叫您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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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室两大重磅级人物的蹂躏下,顾系花粉粉女敕女敕的小脸,几乎要肿起来了。顾系花一面不着声色的躲闪,一边把这份惊喜继续了下去……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顾系花还是很配合的管皇后婶婶叫了娘……这一句,加剧了二人的惊喜。皇帝叔叔更是喜的语无伦次:“春风才三个月大吧?皇儿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叫人的?”
皇后婶婶抿嘴一笑,道:“皇儿是十个月说来第一句话的,大皇子则是一岁半的时候会叫人的。”
不知为何,顾系花总觉得皇后婶婶的笑里,有那么一丝阴冷。她知道,后宫的女人,说话总不会那么随意的。于是她饶有兴致的分析起了皇后婶婶的话来,嗯……顾系花是喜欢看宫斗小说的……
皇帝叔叔他一边拍着顾系花,一边笑道:“我的春风可真聪明,连朕最聪明的四皇子也没你开口早来。”
说着,一边又转头向皇后道:“皇儿该从国子监下学回来了吧?”
皇后婶婶一面从皇帝叔叔手中接过了顾系花抱着,一面道:“是啊,皇上要见他吗?不如臣妾让刘嬷嬷接了他来。”说着,她爱怜的拍起了顾系花来。
皇帝叔叔道:“朕倒是想起来了,皇儿这般聪敏,该有赏赐才对。”
皇后婶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道:“臣妾那儿,倒是有架上等的玉屏风,还是年前西麓进贡的,不如便赏了皇儿去。”
皇帝叔叔笑道:“那是皇后的赏,朕也该有点赏才是。”说着,他伸手捏了一下顾系花的小脸,笑的一脸和煦,继续道:“明儿个就传大学士入宫,商议给皇儿封王拟诏的事吧。”
皇后婶婶眼睛忽的明亮起来,她当即道:“那臣妾要先替皇儿好好谢谢皇上的这个恩典了。”
皇帝叔叔一摆手,道:“此事不要声张,慢慢来就好。淑妃到底是东宫旧人,大皇子眼看也要行冠礼了,朕先封皇儿,未免让淑妃难堪。皇后也不想看后宫妃嫔为这些事来给朕增添烦恼的吧?”
皇后笑着应了下来,一面又逗弄起怀中的顾系花来,先说她乖乖的从来不哭,又说她聪颖过人,才三个月大便能开口讲话。顾系花很享受这些赞誉,一面趁热打铁的又管皇后婶婶叫了几声娘。
这厢皇后婶婶却突然把眉轻轻一蹙,拍着顾系花的手也放缓了,一面有些落寞的道:“要是春风真是哀家的女儿就好了,那哀家就可以像打扮你清河姐姐那样打扮你了。”
皇帝叔叔略有不喜道:“皇后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把春风看作是自己的来爱护,是理所当然的,哪有是否亲女一说。”
皇后婶婶突然惊了一跳,忙忙的回话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叔叔的语气有些生硬,目光也凌厉起来……
“只是,春风究竟是得回去将军府的。春风刚满月的时候,阿诺妹妹就几番差人进宫来接,可这推的了一时,推不了一世。春风迟早是要送回阿诺妹妹的身边的,臣妾……”说着,皇后婶婶竟红了眼圈。
一面拿过帕子拭泪,一面又道:“这几个月,臣妾天天看着春风,背着抱着。春风就跟臣妾亲生的一般,若要送她走,臣妾如何舍得。”
说着,又继续道:“臣妾不该这么使小性子,可是皇上您是知道的,皇儿出世后,也没在臣妾身边呆上三天。这好容易有了春风在身边,臣妾,臣妾……”话到一半,皇后竟哽咽不能语。
皇帝叔叔原本冷厉的眼神,此时也微微缓了下来,他示意底下的宫女抱开顾系花,一面探身上前拉起皇后婶婶的手,柔声道:“朕知道你心里委屈,朕不是也承应下你给皇儿封王了吗?你要知道,皇儿是你嫡出,又是一干皇子中最早封王的那个……将来这储君之位,也未必不是他的,你且放宽心来吧……”
皇后婶婶收了泪,道:“臣妾不敢如此痴心妄想,皇儿是龙子,自然有皇上的福泽荫蔽着。将来为君为臣,也全是他的福佑。只是春风,臣妾真的是舍不得……可是臣妾又不能让阿诺妹妹去承受这骨肉分离之苦,皇上您不知道,春风刚刚管臣妾叫娘的时候,臣妾有多开心。可是一转眼就想到她终归是要送回去,臣妾这心里,就好比被针扎了一般的疼……”
说完这些,皇后婶婶又是一阵涕泪婆娑……
顾系花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皇后婶婶演技好生高。不动声色就排挤了大皇子,还给自己的儿子谋了一个王位。这边还一顿啼哭,瞬间赢得的皇帝叔叔的全部好感。真乃是……一石三鸟哇……
顾系花早年在y江看过的宫斗小说多不胜数,对宫斗甚是熟悉,但这么高的手段,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觉惊叹不已,当即想想,要是将在这皇宫里的见闻写成一部宫斗小说,那恐怕真得红遍y江,席卷整个原创网了……
其实,多年之后,顾系花穿越回去。真的写了这么一部小说,名叫《我的婆婆是宫斗高手》、以及后来的续传《和一只一起创业的日子》……咳咳,这是后话,暂表不提。
眼前皇帝叔叔对皇后婶婶又是一顿安抚,皇后婶婶良久方才破涕为笑。一边示意那宫女把顾系花抱过来,一道:“春风,你都已经管哀家叫娘了,那哀家就做你娘如何。”
顾春风心内狂喜道,这公主郡主的事,可算有了眉目了,她当即一叠声的叫起了娘。那叫一个欢快……
皇后婶婶又对皇帝叔叔道:“皇上你看,春风是认臣妾作娘了,还请皇上许了臣妾一个恩典,把春风指给皇儿吧。”
说着,她不顾怀中顾系花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道:“臣妾从未向皇上讨过什么恩典,但这一回,臣妾是再不退一步的。阿诺妹妹一旦把春风接了回去,恐怕是再也不会让她回臣妾身边来的,皇上就请体谅体谅臣妾一片慈母之心吧。”
顾春风惊怒非常,皇后婶婶啊皇后婶婶,你分明是想沾我的光,光耀你儿子……慈母心这三个字倒真是被你歪打正着的用对了!
正月复诽着,皇帝叔叔竟然点头说出了一个好字……
轰……一道天雷劈焦了顾系花……此时的顾系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脑中只反复的出现几个黑??的大字:被……骗……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