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的话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众人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荣福和荣氏何尝不知道,贵妇人的狠辣无情,但是他们是贵妇人的奴才,不管贵妇人最后是否会连同他们一并处理了,也要继续留在这里做一颗棋子。
这就是做人家奴才的悲哀,什么时候主子都是掌握你人生的那个人。荣福和荣氏之所以没有说出这番话来,也有试探蓝儿和月儿的意思在里面,贵妇人指派到绣庄的奴才,除了蓝儿和月儿,就是荣家一大家子。
贵妇人的意思是,把你们一家子指派到绣庄,比起随便凑几个奴才去服侍慧纹,会更加容易协调磨合,但是荣福和荣氏却感觉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蓝儿所说的,将来处理慧纹的时候,也可以一并处理了荣家,而不会留下任何的后患。
因此荣福和荣氏是有些怨言的,对于贵妇人这样的安排,只是碍于蓝儿和月儿在一旁,而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但是贵妇人的手腕也高,不知道是那个多事的奴才,把荣福和荣氏有意撮合自家儿子和蓝儿、月儿的事,禀报给贵妇人。
于是贵妇人就把蓝儿和月儿一并指派过来了,她可是连一点隐患也不能容忍的。因此荣福和荣氏才合伙,演了这么一出试探蓝儿的戏码,就看看她们是否和荣家齐心,好想办法找到一条活路。
“蓝儿――”到此时,荣氏和荣福总算也说出了心里话:“说实话,我们也在担忧着这件事,但是我们是奴才,主子让我们生,我们就可以生,主子让我们死,我们就只有死,只是心里有些不甘心。”
一丝丝的怨恨出现在荣氏的脸上,她有些恨恨的说:“我们不敢怨恨主子,只是恨不知道那个多嘴的奴才,把你们也供了出来,因此也算是牵连到了你们。”
“嬷嬷,这些话我们都明白,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算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再互相猜忌,还是齐心协力找出一条生路为好。”蓝儿拦住了荣氏的话,虽然说现在绣庄里只有他们几人,但是以贵妇人的手段,有可能会派出密探来,所以要早一点达成共识,不能让贵妇人现了。
“如今我们也算是,和里面的慧纹绑在一条绳上了。”荣氏扫了一眼紧闭的正门,里面是她们打算拉拢的目标:“看她落落大方一派从容,应该也是出身世家或者豪门,她的眉宇间还隐约显现着胸有成竹的神色,不知她是和夫人达成了协议,还是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如此我们就赌一把,把大部分的宝都压在她的身上吧。”
不说把全部的宝都压在叶贤的身上,是荣氏另有打算,她在心底对贵妇人,还残存着一线的希望,希望她看着荣家世代服侍她身后家族的份上,可以留他们一条生路。
“既然嬷嬷和荣总管都决定了,我和月儿照做就是。”蓝儿和月儿深深的拜下去,被荣氏伸手拦住了:“好,大家就分头去做,试探试探慧纹的意思吧,这是为了大家的将来……”
一众人在院子里开完会,就分散开来各自忙碌去了,因此没有注意到,紧闭的正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细缝,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门后,看完了他们这出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