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垩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只见来人二十五六岁却长得肥头大耳五短身材面容倒也算过得去只是那双该死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猛然却把目光停在了谢垩身边的扈三娘身上竟再没移动半分。谢垩心头大怒任是王海王德也不敢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扈三娘看谢垩咳嗽一声“不知这位花老板此来有何见教?”
应伯爵绝对是个知轻重的花子虚的无理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又见谢垩如此说话忙有意识地疏远了几步见花子虚兀自还瞪真扈三娘愣神暗道该死慌忙代花子虚答道“回禀大人”这时应伯爵也不敢托大用了尊称“花子虚是此间有名的财主久仰大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特意准备了些礼物前来孝敬您。”
扈三娘着恼一跺脚转身入内堂去了花子虚这才咽了口口水回过神来。“呃……正是小人带了些礼物专程拜谒谢大人。”
谢垩依稀记得花子虚似乎是西门庆的邻居能和西门家对门相望的自然也算是有些家底。果然花子虚命人抬了三件大箱进来头一箱满满实实装了一大箱元宝估模着少说也有个二、三千两年银子;第二箱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第三箱是几样珍奇古玩。谢垩估模着三个箱子加起来只怕有上万两的银子为了跟自己结交出手这么阔绰看来这花子虚还真有财。
谢垩什么样的财宝没见过旁边的应伯爵却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谢垩暗啐一口对着应伯爵道“瞧你这点出息三个箱子你自己挑一箱子去吧。”
应伯爵一楞“我?”应着却没敢动。
花子虚的脸上一阵尴尬。毕竟当着自己的面谢垩这么轻易地转赠别人实在有失颜面莫非谢垩嫌自己的礼轻了?
谢垩哈哈大笑“多谢花老板美意不知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花子虚犹疑着把事情的经过略略说了一遍。原来西门庆被武松逼出清河之后花子虚趁西门家中混乱悄悄地勾搭上了二娘李娇儿占了许多西门家的产业。吴月娘虽然知道些风声但是家中无主只好听之任之。西门庆流浪一年多回来了花子虚急忙上京往太师蔡京处使了许多银子因此西门庆也不敢轻举妄动。索性西门庆先忍住这口气收拾家当竟也往京城寻门路恰好遇到了谢垩。
花子虚闪烁其辞想把仇恨的根源掩饰过去但又怕被吴月娘揭穿事实倒了说出了七八分。花子虚知道西门庆死了登时心花怒放连日对门西门家做法事的时候花子虚却是夜夜笙歌竟又开始盘算起如何侵吞西门财产的手段。就在这时谢垩这个“谢希大”的身份在清河县里声名大噪给花子虚着实当头泼上一盆冷水。以谢垩和西门庆的交情加上谢垩的权势要捏死自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花子虚哪还坐得住匆匆忙忙备了礼物托应伯爵接引来见谢垩。
谢垩相信花子虚不敢有什么歪曲微微沉吟一会“这样吧我请大嫂出来让她拿个主意。毕竟你我素昧平生大哥的产业我也不方便插手。”谢垩不等花子虚表态就对应伯爵使了个眼色应伯爵会意出去找了个小童去请吴月娘。
吴月娘进门一见花子虚登时有了些火气指着花子虚的鼻子就开了骂了“好你个没心没肺的畜生!我家大官人对你不薄你却勾搭……”
谢垩慌忙拦住“大嫂息怒这事我已经知晓。”
见谢垩开口吴月娘再不敢放肆乖乖地退到谢垩身后竟是下意识地捉住谢垩的衣袖轻声道“这厮此来做甚?”
谢垩到了西门家以后还就只和吴月娘一个人有往来其他的妻妾早被遣散而与花子虚勾搭成奸的李娇儿顺理成章地搬进了对门。吴月娘颇有些姿色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胸前的双峰却是她最傲人的地方谢垩也曾几次看着吴月娘的胸脯而想入非非。此时吴月娘紧紧的挨着谢垩那对丰满更是紧贴着谢垩的胳膊谢垩急忙收摄起心神朗声道“今日花老板前来想与西门家化干戈为玉帛。我虽是西门大哥的结义兄弟但西门家事还得由嫂嫂定夺。”
吴月娘知道谢垩有意扶植自己打理产业迟疑道“妾身区区女流之辈全凭叔叔做主。”
谢垩来清河县就是造“谢希大”的势如今目的已经基本达到无意树敌更何况花子虚多少还走着太师府的门路。谢垩笑道“难得花老板诚意拳拳这礼物我收了这过节算是我揭过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以后若有……”
花子虚大喜原来也是个知趣的急忙接口道“小人哪还敢有以后?”
两人相视而笑。
花子虚心里大石落地觉得异常痛快非要请谢垩过府相叙。谢垩一想西门庆的法事做了也有月余王海他们几个也辛苦这几天都怕是嘴里淡得出鸟来了半推半将就地应承下来。
送走了花子虚应伯爵也告辞谢垩忙让他挑一箱礼物回去。应伯爵还只道是谢垩刚才只是想下花子虚的面子没想到却是真的欢欢喜喜抬着元宝回去。
谢垩回屋只见一身麻衣素袍的吴月娘静静地坐着呆俏丽的容颜清减了许多。“嫂嫂是不是在恨我没有帮西门大哥出了这口恶气?”
“哪有的事”吴月娘忙否认道“如今大官人都已经驾鹤而去过去的是非始终就已经过去了。只是现在这西门家庭冷落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说到伤心处吴月娘潸然泪下。
谢垩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忙给月娘倒了杯水端到面前“世事无常。嫂嫂请节哀吧。半完了哥哥的身后事嫂嫂想怎么样都可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就是了。”谢垩知道那时候的女人多少都讲点贞节谢垩的话等于在暗示吴月娘没有必要为西门庆守活寡。
吴月娘心里感激但是却想到了别处登时俏脸一红。“若无其他事我先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