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得到了老管家的通报大吃一惊。按照高府来人的描述还真是件稀罕事。高衙内在京城的胡作非为那是出了名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闻高色变就算是普通朝廷大臣家的女眷也莫不退避三舍竟然还有这么不开眼的撞到高衙内的手里显然不熟悉京城的状况。现在居然下了毒手断了老高家的根那还了得?虽说不是亲生嫡传但是毕竟高俅这小子还就只这么根独苗此事要不追查出个究竟还真交代不过去。
童贯立刻找来张浚。张浚和高衙内处得不错早早就去探望过了一见童贯就道“恩相定要为高衙内做主。”
“那是自然德远有何见解?”童贯知道张浚和高衙内交情不浅。
张浚恨恨道“实不相瞒高衙内的家臣里有一个唤做‘烂皮仨儿’的曾经见过那两个女人出现在柳家胡同登时疑见仙子比及再追寻时却不曾追着。回见衙内时常吹嘘其人美貌衙内屡次曾在属下面前提起。”
“哦?你可知那柳家胡同里住了些什么人?”童贯知道张浚必定调查过。
张浚喝了口水道“柳家胡同原本是前朝天官寇准寇大人的旧宅寇天官故去之后其后人迁出京城宅院多半成了寻常百姓的居所。其中倒是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主却是禁军的一个统领张力。这张力和那太乙宫的王德王海还是表亲……”
童贯眼睛一亮“定是如此那张力必是谢垩一党。谢垩唆使张力派杀手暗算高衙内多亏高衙内反应敏捷逃得一死却致终生残废……这还了得!来人!”童贯越说越来劲就象是亲眼目睹一样唾沫星子乱飞把这张浚看得一楞一楞。
张浚慌忙拦住“恩相且慢!毕竟此事还抓不住谢垩的把柄谁都没有证据。”
“证据?本官说的就是事实那就是证据。”童贯大剌剌地就呼喝着想先拿了张力不怕他谢垩不现身凡是和谢垩沾得上边儿的决不姑息。
张浚忙道“恩相属下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快快说来。”
张浚道“如果事实真如恩相所料一切都与谢垩有关那就好办了。”
“哦?”童贯刚才胡扯的事实压根都是自己主观上的猜测没有半分事实依据但是听张浚的口气似乎还非常赞成自己的说法不禁微微有些得意。谢垩的突然出现令赵佶有了不少改变不论是精神面貌还是为人处世都变了许多有很多本来平时都懒得过问的朝议之事现在都开始亲自处理而且精力充沛了许多对朝政也逐渐关心起来。这对童贯、高俅一党来说这种威胁压力日趋增大而蔡京却并不太担心因为单单自身的才学就足以保全自己真正要担这份心的只有那几个不学无术难立寸功之辈。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件事要么是谢垩的阴谋那么纯粹是个巧合。但是这两个女人和谢垩兴许还真有些个瓜葛。”张浚解释着偷偷看见童贯微微有不悦之色忙加快了语“那两个女人甚至是谢垩都不会预料到现在这个结果一切都生得过于匆忙。因此那两个女人必定不会跑远甚至属下觉得她们很可能转一圈仍然回到京城。”
“这话是什么意思?”童贯疑惑着问到哪有闹了事不跑反而回投罗网的傻瓜?
张浚嘿嘿一笑“从这个角度来说属下倒是希望今天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属下不才愿为恩相彻查此事还高衙内一个公道!”
童贯虽然还弄不明白张浚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既然张浚主动请缨必有几分把握当即好好勉励了一番。张浚告辞回转出来立即召来几个禁军的城守统领吩咐他们即日起增派手下严格把守进出的通道一旦现可疑人物立即禀报同时不得惊动只可偷偷盯梢。
这一次枢密院的行动恐怕算得上是童贯掌权以来效率最高的一次就在命令刚刚下达到各个城门的时候石秀和谢垩堪堪回城。
“哪里来的?”马上有人上前盘问。
石秀翻身下马满脸堆笑“哟李总爷您不认得我了?我是太白居的石秀啊!”
“哦是你啊多日不见你家掌柜可好?”姓李的小头目还是太白楼的熟客。
“托您的福酒楼一切都好有空多来酒楼坐坐。这几日酒楼运来不少好酒这不我都忙着去城外张罗些下酒菜呢。”石秀瞪眼说瞎话差点把车里的二女给逗乐出声来。
“天都黑了还是快回酒楼去吧被你这么一说我的酒虫都让你给勾出来了。”
“好嘞我这就回去给您准备些好酒好菜等着您换了班来喝上几盅。”
“行!来人放行。”
石秀一伙车载马驮还真象那么回事。
几人刚过去城楼转过张浚的巡逻队。张浚亲自带了一拨人在城楼四处转悠因为临近黄昏时分是最容易蒙混的时间段。张浚远远望着石秀的背影唤过姓李的头目“他是什么人?”
“太白楼朱掌柜的亲戚在酒楼里帮着张罗却是个乖巧的人物。”
“哦?太白楼……”张浚心中冷哼。
石秀一行终于回到太白楼朱富早就让人偷偷地把二女的行李搬了过来并且还留了几个好手在张府照应着。朱富把众人接到后院方了落座朱富就道“你们进城的时候可曾现什么异样?”
石秀一楞“没有啊东门还是那姓李的把关。”
“有没有现什么新面孔?”
石秀见朱富问得蹊跷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人头不见变动不过来时天色昏暗却是不曾留意。有情况?”
朱富点了点头“方才听得楼里有人大谈今日白天之事”说到这里朱富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两个女人“这次漏子捅大了老高家断了后只怕高俅一伙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高衙内也是童贯那厮的干儿子虽然高俅不在童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