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恢复了平静。(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辛迪向方纪新走去。
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没有受伤,但是那些血是从哪来的?她伸手要帮方纪新月兑衣服。方纪新没有拒绝,说实话,他现在真得很痛。
月兑掉外衣,仔细看了看,西服上没有枪眼之类的破损。
衬衣上,前胸和后背,却有烧灼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辛迪连忙揭开衬衣钮扣。方纪新光洁的身体上,前胸和后背,各有一个钱币大小的黑色塑料贴片,前后用导线连着。
辛迪似乎想起什么。这好像是电影特技演员,模拟中枪后血水喷溅的爆炸装置。
原来如此,这小子怎么这么鬼!
撕掉粘胶,辛迪有些看不下去了。
方纪新那两处胸部小肌肉,已被烟火灼烧得焦黑。她忍不住用手模了一下。
方纪新皱了皱眉头。辛迪忙收了手。
送方纪新进浴室清洗血污。辛迪从房间里找出了备用医药箱。
她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了下,听了听没有淋浴声,就进去了。
方纪新此时正躺在浴缸内,舒服地泡着热水。见辛迪冒冒失失的不敲门进来,方纪新吓了一跳,他连忙将一条毛巾,放在两腿之间。
辛迪没有理会方纪新的感受。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从药包里取出药品,帮方纪新消毒,清除创伤面,再涂上药膏,然后用绷带从胸前到后背,斜着包好。
她的动作很娴熟很轻柔。小时候练习舞蹈受伤时,也是自己处理的,她有经验。
辛迪包扎完毕后,让方纪新活动活动,看看方不方便。
方纪新显得很扭捏。
这时她才现,方纪新围在两腿之间的毛巾,支起了“小帐篷”。
他也太敏感了吧!想不到这个东方人,身上的邪火还不小!自己还是穿着衣服,要是自己光着身子,还不知道他会馋成什么样?!想着他一个人躲着看的举动,辛迪现在总算是找到了很好的注解了。
东方男子,特别是中国男人都很保守,他该不会现在还是处男吧!有机会,自己倒想试一试。
辛迪其实更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晚装吊带礼服,对男人的诱惑。
更何况,她里面还是真空状态。那种若隐若现的刺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方纪新只是这种表现,他还算是很克制了。
方纪新洗完之后,辛迪跟着进去了,她也需要清理一下。
她出来时,现方纪新很自觉地拿了个毯子,睡在了沙上。
她上床后,看了看方纪新。犹豫了下,然后指了指床的另一角,示意方纪新睡上来。
方纪新不肯。
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丢丑。
辛迪可不管那些,下来一把将毛毯扯掉,把他拉上了床。
上床时,方纪新很激动,他以为今天会有什么好事生。
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展。
辛迪把毛毯放在两人中间,然后指着毛毯对方纪新说:你,不准过线,否则,就不是人!
说完,熄了房灯,倒头睡下。
忙了一天,太累了,她也需要好好休息。
这算什么事?
方纪新有些哑然。
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流传在知青中的一个故事。
知青下乡后,一男一女分在同一个房间里。晚上睡觉时,女知青在床中间,挂起了一道帘子,对男知青声明说,不准过来,要不然你就是禽兽。
男知青照办了,一夜相安无事。
没想到早上起来,女知青见面第一句话却是:你,原来连禽兽都不如!
强忍着到了夜里两点,方纪新才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方纪新醒来,看着辛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方,你是好人,但不是男人!
汗!
东方故事,原来也有西方翻版。
转眼之间,两个月时间过去。
和辛迪通过几次电话,互致问候。拉斯韦加斯分别后,两人再没有见面。
听说孙女已经谈了男朋友,罗斯教授失望之余,也无能为力。女孩子的心事,谁能说得清?!
从老头口中获知这个消息,方纪新无所谓失落也无所谓庆幸。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他最近老出神,做事丢三落四的。
罗斯教授也不好说什么。他以为方纪新在为和辛迪的事伤心。
他猜错了,方纪新心中还有另一种更重的牵挂。
中国,湖北,省会江中市。
江滩一栋临江住宅内,徐定坤夫妇现居住于此。
几天前,他意外的收到一份汇款单。来自美国,金额是四百万美金。
老人纳闷了,自己在国外没有什么亲戚呀。
三年前,获知儿子徐福军事演习意外阵亡的消息后,两位老人突然之间像老了十几岁。不到六十岁,头已经全白了。
怕妻子睹物思人,三年前,徐定坤将家乡的产业卖掉,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搬到了江中市。
他现在住的,是当初为徐福购置的商品房,四室两厅,当时均价只有一千元,现在已紧张到一万六一个平方,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两个女儿也住在江中市,是他后来买的房子。女儿女婿们每天无所事事,泡在麻将室里每天靠打晃晃混日子。
梁静也被他带到了江中市。
自从那件事之后,小丫头在当地没法再住下去了。
到江中市后,梁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懂事多了。
先是在一家私企里打工,实习了一段时间后,拿着徐定坤给她的三百万,自己注册了家房地产公司,现在已折腾到几千万资产的规模。
当然,徐定坤是幕后老板,她只是高级打工仔而已。
她如此卖力工作,一是想靠工作弥补和消释身心的创伤;二是为了报恩。
她现在完全将姨父徐定坤当成父亲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徐福的死,自己应该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对于父亲梁进,她现在根本不和他说话。他来江中,自己也仅仅安排秘书接待一下,临走塞几个钱了事。
有很多人,出于各种目的追求她,她更本不为所动,她心里苦。
这天,陪徐定坤夫妇吃饭,老人把汇款的事和她说了。
老人以为她有国外业务。
她说没有这方面的来往。自己的房地产业务,主要集中在江中市区和周边地区,省内还有相当大的市场没有精力开拓,她不会分身到国外,更别说是去美国了。
汇款是来自美国加州,斯坦福市,还是匿名的。
怎么回事呢?
正思考间,她闹中突然灵光一闪。
会不会是他?!
徐福牺牲后,部队里只送来一张军烈属证书。没有骨灰,也没有通知家属参加葬礼和追悼仪式。
几次申请去给徐福扫墓,也被部队用各种理由拒绝了。这些不合常规的做法,常让她疑惑。
父亲是干人武的出身,处理安置军烈家属的一些程序她懂。这太反常了!当时她就有疑问,但是没敢说。今天这事,勾起了她这段尘封的记忆。
丫头,你么样了?
徐定坤见她愣,关心地问了句。
梁静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两位老人。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出来。给老人们一个念想,也许能改变他们现在全无生活目标的精神状态。
为一个念想活着,哪怕他是虚无的,也能让他们的生活更充实精彩些。
姨父,你说会不会是福娃子,也许,也许他还活着,那也说不定!
一句话,不啻于晴空霹雳,把两位老人惊呆了。
梁静把自己的猜想说了。
听完梁静的分析,两位老人相视无语,梁静的话,让他们从新燃起了希望。
从徐定坤夫妇的住所回到自己的公寓,梁静并不为自己的唐突后悔,她只是在想,徐福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部队的人,为国家做事,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神神道道的。如果自己的推测正确的话,那么,徐福一定是在做一件重要的,不能让人知道的大事!
他会不会回来,他能平安回来吗?他回来后,自己能平静面对吗?!
一想到再见时自己所要面对的尴尬,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了那句话,相见不如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