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三个宣誓的青年来说,他们的世界和新生从七年前就开始了。可是按照大6普遍的看法,皇历两千二十五年才是这个世界迈入革新的真正关头。在这一年,新的影响大6历史的势力先后登场,圣女阿尔托莉雅和鸢尾花解放战线的主力最后被拦在马塞,并且再也没有办法夺回他们的荣誉。军事天才查理终于从他漫长的沉睡中觉醒,率领共和国的金十字大军站在了帝国的对面。随着帝国第三皇子克洛维斯的遇刺和自称为的男人的出现,纯血派军人和贵族派的火并,被大量解散的荣誉不列塔尼亚人士兵,严重的经济和社会危机……帝国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对北方的有效控制。唯一能让那位国王松一口气的事,长久以来的假想敌,贵族共和国也生了政变。
不管最初是因为元老再也无法忍受那个飞昂跋扈的小元,还是这个大公对头上指手划脚的老人们失去了兴趣。这场政治斗争的结局,是随着枢密院和忠诚护卫的全面倒戈,斯图卡特公一口气褫夺了评议会所有元老的家族封位,并且把他们的家主和直系继承人在乌鲁克的地下神殿中排成纵队,一齐砍掉了脑袋。
几千年来硕果仅存的荣光大贵族,逃过一劫的只有投诚的梅罗纹嘉女大公……不,现在只是一个伯爵了。
“这和我们的约定不一样!”卡迪琳娜红着眼圈,死揪住克伦威尔很少会穿的公爵大礼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堂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元皱了皱眉毛,“别开玩笑了!继承人必须了解家族所有的秘密这是几个世纪的规定了,谁知道那些评议会的老东西还藏了什么玩意!光肃清现在的玩意就够我受的了,我哪里有心情和你们玩这些猫捉老鼠的游戏!知道这些烦心事的全杀了一了百了!”
“不要!不要!殿下!殿下!他真的没参与进来!!殿下!”克伦威尔抽出被这个拖倒在地的女人手里纂着的金披风,不顾贵妇变形的哭求,一脚踢开议会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贵族家长们震惊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卸任’元和他身后鱼贯而入的禁卫军……怎么回事?!不是评议会的长老们下达的最高集结命令吗!为什么出现的不是忠诚护卫!
“每个边疆侯家族都来了么?很好!现在作为国务卿,予宣布一条不幸的消息,我们‘尊敬’的长老团成员和未来成员由于身体不适,全体挂了。所以从现在起,予重任元,并且接管各公府、侯府全部遗产。诸位同僚忠心为国,所以就升任议会各席委员吧,领地予帮忙代管了不用客气。今天的任务是通过予的任命,有空的话可以讨论一下国旗和国歌……”克伦威尔邪笑着独自面对几十个一脸铁青的爵爷,只把克兰渥为他准备的演讲读了两行就丢到一边。
“斯图卡特公!你要政变吗!竟敢如此亵渎议会――”“砰!”被一枪崩掉半个脑袋的老侯爵仰天倒了下去,周围的贵妇和少爷们尖叫着躲避散得到处都是的鲜血。
“嘘――”公爵仿佛魔鬼般的腥红眼睛透过硝烟看着这些软倒在沙垫子里的爵爷们,“注意我说的是宣布。”他打了个响指,红衣的卫队整齐得排枪对准了勋贵们的脑袋,枪头雪亮的刺刀甚至把几个酒囊饭袋吓的大小便失禁。
“我呢,已经受够了你们古怪的南方腔和烦琐的古用语了。”他微笑着把左轮手枪插回腰间,“而且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选择阵营时站在我这一边,要怪的话就怪你们没一口气把我打死好了……我是不会手软的,有机会就要好好利用嘛~~”
“殿下……”“把那几个老骨头做掉,剩下的软蛋看看能问出点什么不,向枢密院和众议院说评议会卖国求荣,刺杀领袖,试图动政变,总之被扑灭了。怎么把他们彻底模黑你自己琢磨吧。”克兰渥跟在大步走出会堂的大公做笔录,“可是,如果他们有疑问怎么办?中下层贵族实在太多了,如果那位想不开……”
克伦威尔撇撇嘴看向缩在角落里哭泣的金女人,“放几个爵位出去转移视线,他们不争得头破血流就不是贵族了,至于那女人这么闹完全是面子问题,你不用担心,她把亲祖父的脑袋送给我时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我知道她那个堂弟根本就是个斯文败类恐怕也被骗了。妈的!还要我陪她做这样一场戏。以后她有的折腾了……”
什么!装的?克兰渥不可置信得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娇艳贵妇,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吗?
“你想怎么处理其他的家属。”叶塞尼亚每次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出现。
“贬斥呗,还能怎么办?”克伦威尔无所谓得耸耸肩,虽然做了二十年的贵族,性格多少有点被影响,可是他还做不出诛九族那样的事。
“你夺走了他们的一切,还放了他们?干脆最初就不要没收他们的家产!这种做法很犯禁忌的!”吸血鬼不能理解,政治斗争中从来就是你死我活,这个主君明明挺狠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会做出这么不干脆的决定?
“……那就建个集中营先关起来吧,关键现在国库快空了,不把这些大爷们肃清一批我可支撑不下去了。”共和国的状况只是表面上的蒸蒸日上,自由市场经济和技术垄断虽然把乌鲁克变成世界的中心,可是这个世界变得已经有点太快了。与帝国宣战导致的巨额贸易顺差和海外资产化为泡影,包括奥利芙的核研究在内的各项科研项目,大单的军火采购和士兵训练费用,新崛起的商团与平民精英的政治诉求,中小贵族对昌盛家门的强大怨念,还没肃清的旧大贵族余孽,信仰混乱的农民群体,大研时代带来的思想解放,最恐怖的是,爆性增长的工人数量。
“拜托……如果现在出一个‘星星之火’或者‘我的奋斗’,我这点家业就全毁了。”克伦威尔愁眉苦脸得看着下属对这些工人社团的调查报告,他可没信心敢说国内那些商人老板都是严格按照八小时工作时间和最低薪酬限制报答无产阶级的。七年时间的确足够建立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也足够滋生和酵这个社会所有的矛盾与冲突。
更糟糕的事,贵族共和国并不是象不列塔尼亚或者鸢尾花那样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民族归属感,它所依靠的,完全是贵族封建传统的维持。而克伦威尔现在对评议会的政变,正是斩断这个国家对传统的依赖,迟迟不进行这样的改革,也正是因为他担心这个看似强大的国家可能会因为丧失凝聚力而被轻易分裂。
与找不到道路的朱雀,或者没有足够实力实现理想的鲁路修不一样。清楚的明白人类这一段展文明以及曲折弯路的克伦威尔,正是不放心自己是否能把握住局势,才迟迟不肯动手。因为改革而死的人不能只做数字去看待。可是由于预想之外的因素,他还是被迫提前了,这样一点点与计划的偏差会导致什么,现在克伦威尔也不清楚。
可是坏消息总是接踵而至,“关于您的姐姐吉安娜……”叶塞尼亚的声音唤回了元的思考。
“那个傻妞又惹什么麻烦了?”这个很久没出场的姐姐应该不是在照顾那个固执的老爸,就是和奥利芙那个堪比牛顿、爱因斯坦加爱迪生的天才玩漫长的变装恋爱游戏才对啊?克伦威尔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喝女仆罗贝尔特递来的红茶了,这种桥段十有**会喷的……
“她劫了押送蒙太古长子罗岩塔尔的囚车,对您的骑士宣布和他私奔去北方了,如果你不想逼死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就不要去找她……”
“!?”茶杯直接被捏碎了……
“……威尔和老爸会气疯的。”查理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跑来投靠他的妹妹。不过他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长着象波丝猫一样双色眼睛的勾引他妹妹的小子,“而且我誓我不会拦着他们带着整编师来抓你们回去的。”
“嘿!”查理因为被妹妹一把推开非常受伤,果然威尔那小子说的没错啊,女生外向……
“少废话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过边境?”吉安娜一双杏眼瞪着,她才不管那个傻大个查理是不是奇迹的军神呢!
“可是你确定了吗!”查理觉得如果就这么送他们过去,被卸成八块的就是他自己了,“他可是蒙太古的儿子啊!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吗?你有个弟弟杀了他全家诶!”
“我们七年前就相识了,”罗严塔尔直面这个仿佛被夺走心爱宝物一样护着妹妹的元帅,“而且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别拦着我!这个垃圾!垃圾!我要把你塞进炮管里打出去!!!”艾比安和波拿巴被踢了一身土才把爆的元帅从这个精干的贵族身上拉下来。
“阿尔托莉雅……”吉安娜有些尴尬得看着带着骑士团长们走进来的骑士女王。
“放心吧,我会阻止他的。”圣女殿下可爱的向这个对自己很照顾的大姐眨眨眼睛,然后严肃得面对那个金银双色妖瞳的贵族,“你打算怎么面对你的杀父之仇呢?”
罗严塔尔并不是那种酒肉子弟,蒙太古家族以其森严的家规和刻板的族长闻名大6,可是这屹立千年的大族最终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会看着他的,如果他能证明自己的出色,并且证明他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我会把我的家族带入坟墓。可是!他如果失败了,我一定会为所有枉死在他手上的人复仇!”
阿尔托莉雅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和决心,可是他选择了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宁愿放弃自己的家族和宿命。也许当初和他做一样的选择会更好?阿尔托莉雅心里酸酸的,她其实并没有那个勇气,知道吗?威尔,失去了父亲和背负的姓氏。我根本不敢面对这个充满着伤痛的世界……
“贝德维尔,送他们过边境。”“是,我的王。”白甲的骑士想安慰一下这个想念未婚夫的女孩,不过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以那位的个性,恐怕天还没黑就杀过来了……
“不用担心,”阿尔托莉雅习惯性得拄着剑遥望远方的山峦,清风吹起她想蓄成马尾的金,“我会拦住他的……”
“谁也别想拦住我!驾!”克伦威尔策马如闪电般突过军队的封锁区,直接从小镇的广场中央冲了过去。
“阁下!阁下!”红衣的扈从骑士们被远远得甩在他身后,刚想举枪射击的步兵们一见那面招展的盘蛇的旗立刻吓得钻进坑道。
“所有人写清楚姓名和住址,行李会稍后送到,有蓝卡技术工人证的上左边的卡车,没有证件的上右边的火车!”提着警棍的士官透过扩音器吼着,这一代被查抄的贵族余孽正排成几列长龙,心中惴惴得接受选拔。
“我、我有医药大学的毕业证……”“蓝卡,左边!”
“我是巴通老爷的管家……”“你会干什么技术活!”“我?我负责教女仆……”“右边去!”
“我是乌鲁克中央美术学院的客座教授。”“非专业,右边!”“非专业!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教授是什么意思吗!”“少废话!不想挨棍子的就往右走!”
“吁――”“长官好!”克伦威尔喘着气望着这个边境城市,一个步兵连正在清理这个边境侯几千人的子女后代,亲戚管家,老婆女奴,护卫牙医……
“长官!长官!我只是个养马的……我!”“嘿!你这杂种!抱歉长官!”克伦威尔皱着眉毛看那个老头被士兵拉下去痛打,“怎么回事?那家伙也是侯爵的亲戚?”
“报告长官!我们怀疑有贵族偷混入贫民之中逃避劳役!”士官浑身僵硬得向他的大汇报,一边偷看着随着烟尘冲来的忠诚护卫队。
“滚吧!贵族!滚吧!贵族!……”克伦威尔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农民小女孩向一个个提着大箱行李的贵妇扔石子,太快了,这样会失控……
“老爷!我真的不是贵族啊!!”“这家伙!”士兵们惊怒得看着这老头扑上去抱住元的腿。
“我没空管你!”克伦威尔暴躁得一提缰绳把老人掀翻,一甩鞭子撞开人群冲了出去。这帮家伙想干什么随便吧,混帐的叶塞尼亚!笨蛋的吉安哪!你以为那个贵族真的会在乎什么感情吗!肯定是想把那傻妞骗到帝国制约我!真的那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救你的!绝对!
“长官……”士兵们眼看着高头大马的护卫队过去才松了口气,“这家伙害得我们在元面前丢脸!”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几个士兵冲上来用枪托狠砸地上的老头,几分钟后又在他脑袋上补了一枪。
“你们在干什么!”士官长愤怒得大吼着踹他的卒子,“把地上都弄脏了!”
在克伦威尔关注着前方所谓人类的命运与未来的道路的同时,他身后这样无辜得死于非命的生灵也越来越多。所谓革命,从来都是杀掉一批人养活另一批。这是人类永远跳不完的乐章。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由于叶塞尼亚固执得同情天下有情人,并且借口去见老朋友开溜。所以当克伦威尔跑死三匹马赶到前线时,他连姐姐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呃~~~~老爸没事吧?”被弟弟可以吓哭小孩的目光盯着的查理很不自在得问道。
“他会有什么事?一听说我反对马上就回家把那个罗严塔尔添到宗谱里了。”……这老头怨念真是恐怖啊……
“今天晚了,那边估计也不会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准备连夜袭营吧……”“什么!”查理很愤怒得看着弟弟,“这里由我指挥,我拒绝擅自开战!”
“混蛋――!”克伦威尔一把揪住哥哥的脖子,“为了你的那个女人就连吉安娜都不顾了吗!”
“你搞清楚!”查理反拽住他的弟弟,“是你做的太绝才逼走她的!”
“你敢说浪费我那么多黄金把战线稳在这不是为了你那个‘笨女人’!?”
“黄金!黄金!人命比你的黄金重要多了!我们完全没必要和她开战!而且你不准叫她‘笨女人’!”
“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把那个紫罗兰杀掉!”
“哈!这么做是为了吉安娜吗!你怕她被抓不就是不想被别人抓到把柄吗!那个罗严塔尔比你正义多了!”
“去***正义!要不是我,你们忌辰都过了七次了!你以为我喜欢算计着看人杀人啊!”
“那今天的绝境是谁导致的!你现在也爬到顶了,和平只要你一声令下!可是为什么还一个师一个师得往我这塞人!”
“别做梦了!和平是用嘴说说就可以产生的吗!只要对面的不列塔尼亚主力还在一天,我们谁都不能安枕!”
“是吗!那么杀光所有敌人你就可以开心了!谁是你的敌人!你扪心自问你走到今天是为了这些士兵,还是为了你那个未婚妻!”
“……我!”克伦威尔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为了增强势力才改革的,他只是为了能击败夏6路才渴望力量的,他……只是为了早一点解开她背负的枷锁才走到今天的……
查理叹了口气看他楞住的弟弟,“我们都是安大略家的人,为了所爱,即使沦落地狱再所不惜……让她走吧。蒙太古的家训是决不抛弃责任。所以吉安娜会比我们都幸福的。”
元帅走了出去,代替他走到克伦威尔身旁的是蓝色裙甲的女王。阿尔托莉亚让她灰心的未婚夫枕着自己的大腿,轻柔得梳理着他被风吹乱的金。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克伦威尔握住未婚妻的手,贴紧自己的脸,感觉着阿尔托莉雅指尖的剑茧。
“谢谢你陪我任性。谢谢你一直在分担着我的十字架。”她无比爱怜得看着这个好象一点没长大的调皮的男孩,祖母绿的眼睛里闪动着波光,“可以了,已经足够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那条誓约就解除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等我完成了誓言,会去找你的。”
她深深得吻着膝上她的男孩,记忆中那个玫瑰般第一次接吻的清晨,那个他们许下相互守护的誓约的清晨。她曾经以为和他在一起就能做到任何事,可是她错了,这个世界无穷的伤与恨,宿命与誓约不会因为他们的决心而轻易消失。她自私得以为自己才是承担着世界之重的人,所以一直忽略了那个男孩所肩负的宿命和责任,所以一直忽略了这个男孩一直全力为她遮挡的现实,那个盛开着鸢尾花的美丽的国家已经再也不存在了。
回去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克伦威尔的红色眼睛静静得看着她那缕永不垂落的金。
她笑了,好象春天里盛开的鲜花,真的很美。那么,就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吧,威尔……“就算为了我,你要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能象吉安娜一样幸福。等到那时,我才会回到你身边。”
“你还是喜欢拒绝我啊……”克伦威尔抚着她的脸庞,“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你期望的黎明,我就带你去看。”
乌鲁克几十公里外的荒野,莫明得传出一阵歌声,这是十几个世纪以前的民谣了。穿过黑夜中如同鬼影般的松木,被广阔的森林所环抱着的是珍珠般的无名湖泊。并不明亮的月光下,犹如镜面般光滑的水面上,轻轻得被一只脚点出一圈涟漪。
仿佛是幽灵般的白影落在湖面上,赤着雪白的双足,好象走在镜子上,雪花般飘落到湖心。她仿佛吸引着整个夜的月光,镶着金边的白色长裙仿佛风中的雪莲一样舞动着。和着犹如夜莺般的嗓音,跳着古老的舞曲。
这个月夜的女孩好象幻影一样,在深夜朦胧的水气中就好象是易碎的琉璃。她闭着眼睛旋转,一头璀璨的金似乎吸尽了周天的星光。她的肌肤似乎是露水与晨光组成的,连多看一样都让人担心她会如同梦一般破碎。
当太阳升起来,即使是黎明第一缕的辰光,都显得刺眼无比。那仿佛在兰色的湖面与兰色的天空间舞蹈的少女,似乎柔弱得要被光芒融化一般让人心碎。
她终于唱完了长歌,双手可爱得盘在身后,如同开放的莲花般,微笑着睁开了她长长的睫毛所掩盖的,那双红的好象鲜血的眼睛。
在她所看的松树下,叶塞尼亚恭敬得跪倒在地,“您醒了,尊贵的斯图卡特长公主,不列塔尼亚初代女皇殿下,普照万物的光之弥撒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