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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告诉蒋肖的地址在六楼的一扇门里面,大李看着眼前的这扇有点破旧的铁门,上面贴着一个褪色了的“招财进宝”具有浓郁中国特色的年画,他把耳朵贴在铁门上用心听了十几秒钟里面的动静,然后对蒋肖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现。
“应该就是这里,但里面好像没有人,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大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来敲门,你站在旁边墙壁后面掩护我。等下如果里面没有人答应,我们就只能够想办法从隔壁进去,到时候你把一根铜线缠在电闸旁边的电线上,扯两下造成电压不稳,这样有人问我们也好有借口。”
蒋肖点了点头,一跨步站到了门锁方向的那边,贴身站在了旁边的墙壁后面。
大李敲了敲铁门,没有反应!
他又加大力量使劲敲了敲门,声音很大,但仍旧没有反应。
大李搞出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住户,一个阿婆打开了对面屋子的房门,透过铁制的安全门用粤语问道:“你们找谁啊?”
大李转过了身子,他满脸堆上笑容的说:“阿婆,我的是市政的工人,在楼下看到这家阳台上电线似乎掉下来了,需要进去检修一下,你知道这家有人住吗?怎么这么敲门也没有人开啊?”
那个阿婆看到他们手上的工具和身上的工作服,充满警惕和狐疑的眼睛慢慢的释然了,说话也客气了许多:“不好意思啦!我搬来这里这么久,也是昨天才看见这间房子开了一次门,平时一般是没有人住的啦!”
大李叹了口气说:“这里的线路都老化了,不检查一下可恨容易出事啊!既然人不在,我们只好走了,没有办法查了,这楼又没有电梯和安全通道,消防栓刚刚也被那群人给打坏了,要是出事,可就……”说着大李悄悄给蒋肖使了个眼色,作势欲走。
那个阿婆听到会起火,果然脸色变了,她赶紧叫住了大李:“哎,别走啊!我带你去找找邓伯,他可能有这间房子的钥匙。”
阿婆说着就打开了铁门,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唠叨:“唉,都是下面那班扑街仔,搞的人人都不得安生,坐在家里都心惊胆跳的,真是作孽啊!难得你们这么有心,还特意过来帮助我们检查一下线路,我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好像一次电线也没有检查过。”
大李捅了下蒋肖,抬起下巴轻轻的朝朝墙角的电闸努了努嘴,蒋肖心里明白了大李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等阿婆走过去了以后,他快跑到了电闸旁边,用一根铜丝悄悄缠在了电线上,另一头轻轻搭在了电闸上面,然后他不露声色的追了上去。
大李和阿婆在走道另一侧的一扇铁门前正跟一个阿伯在说着什么,但阿伯显然没有这个阿婆那么好糊弄,他眼睛上下打量着大李,正问大李要证件看呢!
大李苦笑了一声:“阿伯,我们都是下班了被人从家里临时叫出来做事的,谁下班没事还把证件带在身上,要不你打电话去市政问问?”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藏在身后的手朝蒋肖打了个拉电线的手势。
蒋肖悄悄站在了墙壁,利用墙壁遮挡着的那个阿伯视线的死角,悄悄扯了下这老房子里像蜘蛛一样的电线,顿时,电闸上的那根铜线在电线的拉动下,正好扫到了电闸,整个线路的电压因为短路又开始闪了起来。
大李脸色顿时一变,声音也变得着急了起来:“可能是刮风吹动了电线,恐怕随时会短路起火,阿伯,你有没有钥匙?要是没有我们就只能够叫水龙车来了,太危险了!”
阿婆也着急了起来,她在旁边着急的催促道:“邓伯啊!你不是说那栋房子是你侄女的嘛,快点拿钥匙开门啊,要不真的起火这大家就惨了,你快点啊!”
蒋肖又推波助澜的用力拉了拉电线,于是电灯闪的更厉害了,蒋肖的铜线留的很好,刚刚好是一点点长度在电闸上晃动,只要一松手电线因为力量关系缩回去了,铜线也随之马上离开了电闸,这栋房子又是老式的楼房,线路也没有其他的保护开关,所以虽然看起来电压很不稳定,却一直没有跳闸,只是不停的闪动,这个时候,楼层里其他人也出来了,听到阿婆和大李一说,他们也先入为主的认为大李的话是对的,顾不上去看电闸,而是在那里帮着催起了邓伯来。
邓伯也被大家一阵催促有点乱了,他打开了铁门,从**后面拿出了一串钥匙,默不做声的往那间房子走了过去。
大李对蒋肖大声的说道:“你去电闸那里检查,我跟老伯去房子里看看。”
蒋肖点了点头,他走到了电闸那里,装模作样的在那里拿着电笔检查着,而大李跟着邓伯来到了那间房子前面,转过身来对其他人说:“大家回去把门关上,电器暂时关掉,可能等下我们要拉一下电闸,别把家里的东西搞坏了,大家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查找线路,今天晚上会帮大家暂时稳定住电压,明天我们会派工程车来全面检修所有线路的,一定会消除所有安全隐患。”
听到大李的话,闻讯出来的人群都放心了,他们担心着自己家里的电器和人和东西不要在拉闸的时候出什么事,纷纷散开回去了,只有那个阿婆还跟在后面。
大李回头看了一眼阿婆,说:“阿婆,你也回家关掉电,坐在椅子上别乱动,好了我会通知你的,要不等下黑了走路怕出事,你看我们来的急也没有带什么应急灯。”
阿婆听了以后,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转身走了。
邓伯已经把门打开了,他站在房子门口,等着大李。
大李见阿婆进屋去了,他冲蒋肖招了一下手,然后走进了那间屋子。
这是一间普通的廉租屋,只有不到四十几个平方,一房一厅的格局,浴室厨房和洗手间是公用的一个狭窄空间,不过房子虽然小,却收拾的很干净和布置的很温馨,采用的都是暖色调颜色的家具和油漆。
大李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箱,他转身看着邓伯平静的用普通话说道:“我们是阿丽委托过来接一个叫采儿的女孩子的,这是她给我们的东西,你看看。”
邓伯脸色居然没有变化,他似乎早就知道什么,一直到蒋肖把阿丽给自己的一个手表,这个老伯脸色才真的变了,他眼睛一下变的急切起来:“阿丽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很安全,已经离开香港了。”大李简单的回答了这个老伯的问题。
老伯喃喃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蒋肖忍不住了,他插话问道:“采儿呢?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久等,你也看到了,现在东兴在到处找我们。”
老伯有点无力的坐在了沙上,失神的说道:“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已经劝过采儿了,但她就是不听,她怎么也不肯听我的话……”
蒋肖和大李对视了一眼,打断了这个老伯的话:“她现在人在哪里?阿丽告诉我们,她和采儿有约定的,如果有一天出事了,两个人就在这里碰头,等不到对方也会给对方留下消息的。”
老伯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的一个茶几边,把茶几一块木头用力抠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卷,说:“都怪我没用,我对不起她妈妈,也对不起采儿啊!”
蒋肖不知道老伯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和阿丽之间的关系,但他也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只想给阿丽一个交待,不管怎样,阿丽是他在香港找到的第一个帮手,他不想让手下失望。
蒋肖打开了纸卷,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话:“我去台湾了!丽姨,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她去台湾了?”蒋肖有点意外:“她去那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跟我说,就给了我五万块钱,我真没用啊!还要她给我钱,我帮不了她一点点忙,亲眼看着她往火坑你跳……我不是人啊!”这个已经年近半百的老伯在椅子上失神的乱语着。
蒋肖和大李无语了,大李最后问了一句:“她走了多久了?和谁一起去的?”
“今天天没有亮就走了,不知道和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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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葡京酒店里,蒋肖在两个保镖的带领下,把帽子压的低低的进了一间房间,大李他们帮蒋肖去联系和十四k老顶见面的时间去了。
房间里,阿丽正站在窗户旁边,愣愣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看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她在看风景,还是外面的风景在看她。
看见蒋肖走了进来,阿丽马上转过了头,眼神也变得炽热了起来,带着期盼和希望的神色让蒋肖都有点不敢望她的眼睛。
“我们去晚了,没有看到她。”蒋肖低低的说道,把手里的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阿丽顿时脚下有点软,她一下坐在身后的凳子上,表情也一下黯然无比,有点失神的打开了手中的纸条,阿丽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蒋肖默默的从纸巾盒里扯出了一张纸巾,递给了阿丽。
阿丽接了过来,擦了擦眼泪,随着眼泪被擦干,阿丽表情也坚定了起来:“蒋先生,感谢你的帮助!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加拿大,我相信跟着你这样一个老板是我阿丽的福气,但我现在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我不能丢下采儿,她就是我的命根子,离了她我也活不了。”
蒋肖理解阿丽的心情,对于友情和亲情,蒋肖有一种强烈的希求和包容能力,在他心里不知道怎回事,对阿丽他不想就此放弃,所以他在沙上坐了一会儿,说:“有些东西是我们不能够舍弃的,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和感受,所以不要说这些抱歉的话。其实,我也很想去台湾看看,毕竟我来一趟东南亚很不方便。”
阿丽有点吃惊,又有点感动:“蒋先生,真的……谢谢您!但我想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哦!你和采儿之间故事好像很多,呵呵!”蒋肖笑着说道。
阿丽抬头看了一眼蒋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说道:“我和她妈妈是一个村的,都是偷渡来的香港,到了香港我们就被蛇头控制住了,要我们在夜总会陪酒,还清他的船费才可以离开。
我和她妈妈在香港也没有什么亲戚,又做不了其他事情,没有办法,就只好在夜总会里上班了,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在我们到香港的第五年,我们还清了船老大的钱,又认识了洪兴的几个老大,就跳槽到了洪兴的场子里做,钱也多了不少,在这个时候,采儿她妈妈认识了在夜总会门口泊车的一个香港男子,也就是你们见过的邓伯,这个家伙甜言蜜语的把采儿她妈妈说动了心思,你知道的,对我们这些人来讲,唯一的希望就是攒够了钱,月兑离这个火坑,而那个邓伯虽然年纪比较大,但他毕竟是香港人啊!又知道我们的身份,这样如果对方不嫌弃的话,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从良的机会,所以采儿她妈妈就跟了这个男人,生下了采儿。
但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其他什么毛病,但却是个烂赌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女人愿意跟他,我们起初不知地,后来才知道的,但采儿已经快十个月,就要生了,采儿她妈妈没有办法,也只好默默的忍受了。
在采儿生下来不到一个月,这个畜牲又在外面滥赌欠下了高利贷,被人家追债吓的躲到大6去了,结果人家找不到他,就找到家里去了。
畜牲啊,十几个男人不顾采儿她妈妈才生产了一个月不到,硬是把她架去了元朗接客,等到我听到了消息,求洪兴的大哥带着我找到她家,采儿已经饿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而在元朗找到她妈妈的时候,她妈妈已经大出血被人抛在了野地里不行了。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求我把采儿养大“阿丽眼泪成两行刷刷的往下掉个不停。
“我和一班姐妹一边带着采儿,一边上班,那个时候我的钱也全部被采儿她妈妈借去了,根本也没有什么钱,我就抱着那么一点点大的采儿,用米糊一口一口的把她喂大……”
蒋肖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指关节都有点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但他就是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胸口处熊熊的怒火和一张沉重的窒息感想要爆出来。
阿丽哽咽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一点,说:“所以,采儿就是我的肉,就是我的命根子!蒋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和东兴闹的这么僵,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我知道,你到香港来肯定是有事情的,现在被我们全部给搅乱……”
“不!这和你没有关系。”蒋肖打断了阿丽的话,他想了想说:“我到香港来,主要就是想看看这里,我还没有来过东方,从小就在国外长大,所以我想看看黄皮肤人生活的地方,感受一下东方人比西方人多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而已,所以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蒋肖尽量淡然的宽慰着阿丽。
阿丽却摇了摇头说:“我和你的保镖聊过,知道你在多伦多有一个势力很大对头,你是到这里来找帮手的,可却因为我……”阿丽有点抱歉,但她停顿了一下说道:“蒋先生,其实你要找人手的话,最好找大圈帮,而如果想找盟友的话,澳门这边的十四k,台湾的竹联帮,香港的洪兴社,都是本地最大社团。”
蒋肖眼睛亮了一下:“你认识这方面的人手吗?我需要一些比较得力的人手,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阿丽点了点头:“我在这行做了这么久,最大收获就是接触过许多人,这些人里面有一些是从大6来的,他们其实都比社团的人更厉害,但他们身上也都有很多案子,所以社团一般不敢收他们,如果你要找他们的话,他们应该是很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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