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第六十二章
偏瘪头商延华一共偷着从怀里揣来了三瓶景芝白乾和三包烟。狗肉吃了一大半酒喝得在瓶子里还剩下约有二两漳沅、漳生、漳波、峰远、延华、王自成加上痦子强共七个人就醉倒了三对半于是也有在他爹娘屋里床上睡的也有痦子强睡觉的西屋床上睡的横七竖八各得其所。
漳沅最先被尿憋醒坐起来时却看到痦子强他爹老没牙坐在那里一边自得其乐地喝着他们剩下的小酒一边用手撕得狗肉一点一点地吃___因为没有门牙啃不下肉来。
“醒了!”老没牙笑着说。
“嗯!”漳沅趿上鞋就跑了出去。舒服地尿完尿回来时他却现那张狗皮已钉在了墙上。
“操老没牙你把狗皮钉在这墙上不是害我们吗?”漳沅进了屋就说。“万一让人看到了还有好的!你年龄越老不仅嗑没了牙而心眼越来越少了!”
“谁知道?上面又没有狗头又没刻着他娘的狗名字的!”老没牙笑着又喝了一小口。“过不了几天干了我就硝煮了作垫子用了扔了不可惜!我这几天也到处寻一块呢让孩子生的给耽搁了。”
“万一人来找就说是你弄死的狗!”漳沅点起了一支烟。“你这老小子也太胆大张狂了!”
“放心好了!”他拿起瓶子把它倒过来口朝下摇了又摇确实是一滴也滴不出来了才无可奈何地放下瓶子端起酒钟只听得滋滋响了几声又用舌头舌忝了舌忝才不情愿地放下酒钟真像痦子强所说他爹喝酒到最后一口时总用舌头把酒钟子吸得滋滋地跟刺猬叫一样而且那酒钟子会跟用布子擦了得一样干。“酒不错可惜太少了!革命小酒天天有再来点才算是爽快!”
“我们今中午还不够喝得呢?”漳沅笑着说。“我们这是留下今晚上的酒这不都让你给喝干了!”
“别吹牛了你!还留下今晚上喝呢?你们都醉得这样吧一个个象死猪一样被子都不盖连鞋也不月兑!”老没牙说。“我给你们月兑了鞋又盖上了被子你们都知觉不到!”
“没月兑鞋吗?”
“还没月兑鞋吗?你看被子上的土!连炉子也不点!”
“谁有空点点了不守着不还照样灭了!”漳沅笑着说。
“我早就猜到你们在一块就不着家了!”
“你咋回来了?我娘出院了回家了?”痦子强被他们吵醒也坐了起来。
“回个吊家?”老没牙看了儿子一眼。“看你这吊样哪一点象我?鸽子鸽子不喜欢;这么一点酒就不撑歪!”
“我可没嗑没了牙呢!”痦子强也白了他一眼。“她啥时能回来?”
“医生说年龄大了刀口不好合。”老没牙说。“还得七八天吧过十二日来家过就不孬了!”小孩子过十二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就跟过第一生日一样。具体有什么重要意义小者也不懂亦问过几个老古董他们也没讲出个黄豆绿豆泡来区区也不敢杜撰望读者朋友们见谅。女孩子一般生后第十二天过而男孩子一般生后第十一天过十二日叫抢一天;对于小孩子的第一个生日男孩子一般提前二天女孩子提前一天过这叫做抢生日。
“我们插了插杠子你咋进来的?”国强又问。
“我呼嚷了那么高声踹了大门又踹后墙的就是没人应我我只好顺着枣树爬墙过来了!娘的手心被棘针扎了一下一沾这狗肉汤还有点疼!”
“今晚还去不?”
“不去咋办?本想让你姐照顾你娘她这不也倒下了(生了)!我提着包袱里的尿布子就走!”
“明天我姐的孩子三日你们都不在家没人包饺子我还给她儿安耳朵去吧?”小孩子的第三日孩子的舅舅去送小衣服和水饺叫安耳朵。
“明天你姐出院不出院还知不道安啥耳朵?你姐弟两个缺舅少姑的也没有人来安耳朵装眼珠的不照样都好使!明天你愿去就到医院去不愿去就还在家撒欢地胡窜!”说完他提着包袱出了屋。
“不给我姐我娘的捎点狗肉去吃!”
“放屁!生孩子坐月子避讳!”他把包袱绑在自家车后座上。“把狗骨头狗头狗爪子的埋在咱院子里这棵大桐树根就行!壮!你看这棵桐树娘的没几年都这么粗了!”说完他骑上自行车就出了院门。
他们几个也醒来了。正当他们点上炉子准备温热狗肉时就听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喊。
“延华子在这里?”
“延华子你姐!”漳沅说。他不知怎得想到明天她就成*人家的女人了心里竟真有点不是滋味。
“干啥?”商延华问。
“你到处窜啥?客们等着你去满酒呢!”商燕子又说。“到处找不到你!”
“你咋不满去?”延华子问。
“我是女的哪能给自家的客满酒?”
“对了明天你还当小丈人呢?”漳沅又说。
“好了!”他出去了却一会又把漳沅叫了出去。
商燕子跟漳沅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跟她弟弟两走了以后他也回到了屋里。
点好了炉子温上锅子他们又开吃狗肉了。
埋了骨头把剩下的汤水倒进猪食槽后王自成就回家了。自从他娘改嫁给柳光祖后她一直不让他晚上出来玩她知道儿子以前戳歪使坏的得罪了不少人怕东西两头的人都欺负他他自从张自成变王自成后也变得非常听他娘的话了。
一会儿柳广路也不知怎样找到这儿来了一手拽着胳膊就把漳波拖回家了。
“该走的都走了。今晚到哪里玩?玩啥?”漳生说。
“叫上盈盈捉迷藏玩去不好吗?”痦子强笑着说。盈盈是他家路北后邻家的女孩。她长得非常漂亮痦子强非常喜欢她。
“找她玩干啥?光惹得你手痒痒眼干谗连手都不让你模!”漳沅笑着说。“把吊丫子都胀断了也挨不到点好事!”
“这小娘们心也太狠了!”痦子强又说。“对我视而不见似的!真想强*奸她!”
“你敢吗?”峰远看了他一下。
“把她叫到这里来我用刀子逼着她她还敢反抗?还不得乖乖月兑下裤来让我日她的小女敕比?日了她她敢向外说?还不以后成了我老婆!”痦子强说。“娘的我不信她不怕刀子!”
“别做你娘的浪梦了!”漳沅把烟把扔进炉子里站了起来。
“干啥去?”漳生问。
“回家看看!一天出来没回家不先回去报个道明天我的腚不被你大爷给打糊了!”
“那也到我家说一声!”
“我家也去!”峰远说。
“快回来!”痦子强说。“我们在这儿等你还是老地方?”
“还是学校那里老地方。”漳沅笑着说就走了。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真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他到峰远家去时恰巧碰上魏秀儿也在那里。从她嘴里知道今晚燕玲子不回来了跟她娘还有她娘的兄弟姊妹们守着她们的刚失去老伴的爹。告诉潘巧云峰远的事后他就又去了漳生家。
~~~~~~~~~~~~~~~~~~~~~~~~~~~~~~~~~~~~~~~
农村里坐席不象在现在的饭店里集中在一起而是东一户一个席西一户一个席的。
偏瘪头延华终于满完了在贺福家的最后一席他的口袋里已顺手牵羊他装了四五盒烟。他提着个酒瓶子正乐滋滋地向家里走正好碰上在漳波家的媒人席上满酒出来的商振中。
“今晚别乱窜了!”
“又没事干!”延华子说。
“你明天不跟马吗?”
“耽误不了不就行吗?”他又走了。
把酒瓶放到家里他就走了。他向西想穿过已没有树的林场到苇子湾西北上打谷场的那麦秸堆把烟先存放起。
在走过冯刚那间小屋时他听见里面有个娘们哼哼叽叽的。
“是谁?耳熟!”借着月光他透过窗口向里瞅了瞅。赤身**的女人就是他明天就要出嫁的姐姐而男的是
“娘的在痦子强那里就是商量这事?娘的你们还真有事?明天就要出嫁了还给曹操顺路捎顶帽子戴?”他没有打挠他们就赶快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霍同俊就骑马来替他哥把媳妇娶了回去。由于霍同春还不能走而且以前对付的太多也没有来闹洞房热闹的。就是那个放电影的人最后也放不下去了没人看干放又冷。他只收了一天放喇叭的钱一个片子没放完就收了起米又到别村去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