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缠在一起的电线被慢慢剪断出痛快凌厉的声响。韩敏觉得每剪断一根线心上就荡过一记辛辣的撞击心头就好象有什么东西被一起剪断了。先是紧张得脑子里麻接着“啪”的一声断了脑子里便忽悠一下失去了依托一瞬间身体都似乎要飞起来。这种心理体验相当伤神等到线快被剪尽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接近恍惚的了。不过也是一种即将解月兑的感觉既痛苦又畅快还很飘渺。
楚飞却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因为越往后就越是核心的部分。现在还好等到最后只剩下两根线的时候那简直是生死一线。如果剪对了就皆大欢喜如果剪错了那就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他感到心里有个胆怯的声音在小声地祈祷这个时刻永远都不要到来但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深切地感受到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的威胁。当然如果再在死亡的威胁中加上责任那就比什么都可怕。
终于到了最终抉择的时刻。现在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当看着那一条红线和一条白线像两条小蛇一样孤零零得搅在一起的时候楚飞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电影里经常有类似的情节女主角被绑在了炸弹上男主角则在一旁争分夺秒地拆弹等到剩下最后两根导线的时候男主角往往无法判断就请女主角凭直觉选一个。女主角则早已惊慌失措可在猜导线上却一猜一个准。楚飞现在倒也想让韩敏猜一个。…但他知道这绝对不可以。先这是现实存在的事情不是电影。其次。把这个责任抛给她实在有些不爷们。
楚飞微微闭上眼睛希望能从已经混沌如一团迷雾的大脑中找出些须线索来。可惜这个举动反而让他的大脑更加混沌。他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凭借那大量新鲜空气冲入脑中那一瞬间的若有若无地清醒按照自己的第六感。用力剪下自己认定的那一条线。
所有人地心脏都在这一瞬间停跳。
时间似乎只过去了一瞬却似乎过去了一年。孙雄看着并没有爆炸的炸弹微笑了一体迅地放松下来几乎要瘫倒在地。韩敏苍白地脸上泛起一层血色。欣喜还没来及浮到脸上。楚飞闭紧眼睛出了口长气却是满脸怀疑地看向炸弹。接着飞打开了炸弹盒子里的隔板。
所有人都呆住了。表情就像刚被强迫吞下一整个铅球。炸弹盒子隔板下的不是火药而是一团泥土和锯末凑成炸药的重量。“这个王八蛋——”韩敏的声音刺破云层直上云霄。韩妈妈听到骂声后跑了过来现炸药是假地之后也破口大骂起来。娘儿俩的骂声一时间震天动地让人怀疑她们刚才那虚弱的样子是不是假装出来的。
韩妈妈兑现了对自己的诺言回到家就不顾疲劳做了一大桌子菜。邀请所有参与营救她和她女儿的人前来吃饭。可是最主要的参与者一个都来不了。他们要呆在警察局开会。因为案情出现了戏剧性转变让他们感到阴谋重重。
原来当警察们抓错嫌疑人以为就此完蛋的时候。嫌犯忽然打来电话说交易取消他们可以去拆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刑警队长还恍惚着是不是在作梦。竟然还打个电话找警察局长确认他是不是真没跳霹雳舞。警察局长地回应当然是没跳。而在后来拆弹的时候却现盒子里装的竟然是泥土。整个案子却没有因此显得不荒谬反而显得更加荒谬了。这个嫌犯简直像个疯子。用装着泥土地炸弹耍警察玩。让警察局长去跳霹雳舞结果又忽然结束交易。简直是比疯子还疯子。可是堂堂人民警察竟然被这个疯子一样的人刷得团团转简直像弱智了。
“有什么意见大家?”虽然没有去跳霹雳舞警察局长见到诸位属下地时候还是感到很丢脸。
“我觉得……这是不是个高智商地疯子?”刑警队长怯生生地说。虽然他预感到这样说肯定会遭批但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你认为疯子能造出这么精密地炸弹?”警察局长果然嗤之以鼻。
“也许……他不是精神上有毛病而是人格上有问题……报纸上曾经报道过有的人拥有高智商但在性格上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刑警队长还在坚持自己的言论警察局长不耐烦地打断他:“其他人呢?”
“他是不是想造成某种社会效应?”孙雄思忖着说:“想向社会昭示警察其实很无能?”
“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楚飞病蔫蔫地插了话——今天的惊险经历已经让他有了生病的预感:“如果说是怀着改变社会的报复的话这种行为又太儿戏了。会不会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脸上的病容忽然更重了:“难道……他只是想吸引警方和媒体的注意……以次……”
他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在场的警察脸色却齐刷刷地都变了。转移警方和媒体的注意……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这个期间犯下罪案!
全市的警察们立即连夜行动对各个辖区进行了隐秘的排查到天亮时一无所获。但是并不代表嫌犯就没有作下什么。因为很多案子的现需要时间比如说弃尸入河必须等尸体**到一定时间体内产生浮力之后才会浮上来。一时间全市的公安部分都人心惶惶。恐怕不到大案要案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就无法安心——可是出了事他们也不能安生。
此时在韩敏家却是另一翻景象满桌的菜肴喷着香气韩妈妈殷勤地叫大家吃这吃那。这个宴席菜出奇的丰盛参与者却出奇的少。只有韩妈妈和韩敏外加张世君和路雪曼四个人。峻熙见韩敏月兑险就悄悄地离开了张世君则乐得隐瞒因此韩妈妈和韩敏都不知道峻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