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无事时,秋如拿了一张纸让悟空看,却是一现代小诗:
斜阳独倚的等待,
锁不住西楼,
遥望的无奈。
心满满,墨满满,
找不到那方红纸深深的爱恋。
无力遥寄的相思,
数不尽往日的心怀。
人惆怅,心惆怅,
怎能辨得清?
红笺小字的方向。
于是,雁鱼易寻,此情难寄。
秋如让悟空作一下观看心得,没想到悟空一点心得也没有,还了小诗给秋如道:“心里什么得也没有!”秋如生气道:“好坏你也说两句,怎么跟小学没毕业似的!”
悟空答道:“你算说对了,我不是小学没毕业,而是一天学堂也没进过,只不过跟了一个仙人学了一些仙术,所以现在能飞檐走壁。”悟空说的实在是实话,秋如听来全当他是梦里说话,倒也不细究他这句话,只顾着第一句,明白过来似的,“哦”了一下,遂说道:“原来你家以前这么穷啊,比我还惨呢!”顿一顿,说出一个想法:“要不我教你读书认字,教你些文化常识吧!”
悟空心里暗笑道:“这丫头还卖弄,想当年在菩提祖师那里学的是七十二变,长生不老之术,倒也认了不少字,识了不少经,几小诗,学它什么用!”这边,秋如开始问了:“考你一下,唐宋八大家都是哪几家?”
悟空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道:“哪几家?一家也不知道,”秋如一下泄了气,连唐宋八大家都不知道这人快没救了!遂道:“八大家乃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宋代的欧阳修,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秋如又讲八大家的生平及其主要诗词成就。悟空眼看着秋如,心是早有了困意,打起盹来。
次日,秋如竟抱回一摞书,尽是些古典书籍,《古文观止》、《史记》、《东周列国》、《左传》、《资治通鉴》、《二十四通史》等,还特意挑了一部唐诗选,一部宋词选。几本书摞一起有一尺高,放在悟空面前。
悟空吓了一跳,立刻做出受了苦难的表情,道:“大姐呀,你饶了我吧,你要让我看这些书的话还不如让我死算了。”
秋如答道:“想死没门,等把这些书看了再死也不迟!”又道:“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可以除些人的一些不好的习气,可以让一个生性暴烈的人变得温雅谦和,你这急躁躁的脾气就得让这些书润造一下,读史可以明智!”
悟空心里暗想道:“看来,她不逼死我,她是不会罢休了。”遂做了妥协,在那些书里随手捡了两本道:“姐呀,行了吧,我啥时候有时间就看看这本修身之书!”
悟空一无奈,管秋如叫了姐。秋如觉得当悟空的姐的滋味实在不错,想继续保持下去,继续管教悟空道:“不行!早上一个小时,晚上两个小时,少看一分钟也不行,我来看着你。”悟空一听,差点晕了过去,搂着书道:“我的女乃女乃呀!没有天理了!”
几日下来,悟空勉强读了些,要不是秋如看得紧,悟空早撂挑子了。又过几日,见悟空依旧敷衍了事,秋如心里生了气,想这厮真是朽木不可雕了,扔了这根烂木头算了。
一日里,跑去找牡丹仙子诉苦,正巧牡丹仙子早已回来几天。秋如便将心中不快之事一苦脑讲给了仙子听。
牡丹仙子答道:“石生不想学,你又何必强求呢。况且你不干嘛生这么大气,他跟你什么关系呀,你这么关心他?”
牡丹仙子明知故问,秋如听完仙子的话,脸一下红了道:“牡丹姐,你说什么话,我才不关心他呢!谁要关心他?平时和小玲打打闹闹的,净惹大伙烦,这几天,我费了好大的劲,跑了整个书市,给他买了些书,他不但不领情,还赚我烦!”
牡丹仙子笑道:“哦,你这不是在吃小玲的醋吗?这样还说不关心!都跑了整个书市,你这丫头喜欢上别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嚷来嚷去,怕是别人都知道了,你自己倒还蒙在鼓里。”
秋如听仙子一番话,脸是更红了,道“我哪有喜欢他!一天到晚一副嘻嘻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仙子看着秋如羞怯的样子,笑道:“你这丫头,嘴里这么说,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我也是女人,你心里想什么我可是很清楚的,你能瞒得了我?!“
秋如见牡丹仙子打开天窗说亮话,便说了心里话,对牡丹仙子道:“姐姐,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我的腿不方便,是个瘸子,哪配得上他,况且小玲妹也喜欢他,平时缠着石生。小玲妹人又漂亮又有文化,我觉得他们两个更般配。”
牡丹仙子笑着摇摇头道:“傻丫头,人间之情,没有什么高低贵贱,更没有什么般不般配,男女之间,心灵想通才最重要,有道是‘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得正是此理。若是身份地位相当,家世背景相同,两人心却不通,再言其他岂不是滑稽可笑?只要两人相爱,两情相悦,爱之即深,又哪有般配不般配之理。”
又说道:“况且,石生是个真性情之人。敢爱敢恨,只不过他是有什么顾虑所以不肯在表面上流露出什么,和小玲打闹并不代表石生就一定喜欢她呀,他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待她像妹妹一样。”
秋如听牡丹仙子一番话心中如五色滋味,说不出是喜还是悲。牡丹仙子却又开玩笑道:“不过这石生呀,可不是个一般人,他是个神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飞到天上去!“
秋如笑笑,不把这话当回事,只当是牡丹仙子说笑而已。天已晚,秋如便告辞了,临行前,牡丹仙子让秋如明日邀请陈师父和石生到这花店来。
次日,陈一玄和悟空便去见了牡丹仙子。三人同坐八仙桌,品着茶,说了些往事,尽是些天宫趣闻,三人同是神仙,话说起来没完没了。谈了半个下午才说到正题上。
悟空问道:“仙子,前几日去了哪里?”牡丹仙子叹气道:“说来话长。自我来到此处,开了花店,每过此时候,便奉玉帝之命游历名川大山,小溪大江,所到之处,却是让我大失所望!”
陈一玄和悟空皆道:“哦,怎么回事?”
仙子慢慢道来:“我道世间多美景,无奈美景皆被世人破坏殆尽,山川不复俊美,小溪不复清湍,江河不复澎湃。我到了几处名山,却只见山上光秃秃只有青石一片,却不见有树木枝丫生在上面,只有些枯黄的野草生在石缝之间;到了几处小江,却看不到其中有鱼虾生活,江水污浊不堪,上面飘浮些烂木头,树枝、及世人所造的各种弃物,倒是异常壮观,让我看着不由心中悲痛,想这世人是要走自亡之路,破坏环境至此;到了往日树木繁盛之地,现如今,只稀疏疏剩些残树,地上只剩下一片片的树桩。想必是世人砍伐过度所致;到了那土山之地,更是光秃秃的荒芜,一山连一山,群山多,人烟却少,放眼望去,更让人觉得荒凉;更可恨的是,人类肆意捕猎动物,残忍无比,毫不留情,到现在有些物种早已被杀绝。前日里,我到一处,见到一只小鸟,向我哭诉。说道它们族世代生长的地方被人占了,再不逃,他们就难逃一死的,现在不知到哪里安了家。”
陈一玄听得止不住低头叹气,悟空气得咬牙切齿,眼里像冒了火,仿佛眼前若是来了占了这鸟族生息之地的人,他必一棒子打死他们。
悟空道:“这些人比妖魔更甚!妖魔只不过占个山洞,霸个山,哪像这群人要把旁类全灭了,真是可恨――”唐僧道:“悟空,不要说话,听仙子讲。”
牡丹仙子继续道:“后来,那小鸟又托梦给我,说是迁移中途,又被射杀许多,到最后,仅剩下几十只,它们不敢再飞往更远处,只在一个小山的小洞**内安了家,白天不敢出去,只在晚上渴了喝些花草上的露水,饥了吃些草丛中的小虫子,勉强度日,可是那花草也渐少了起来。”悟空急切切道:“那后来怎样?”
牡丹仙子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去那里撒了些花种子,草种子,以帮它们度过难关,经此一举,我反倒从中得到启,于是,准备些花种、草种,到各地的大小山川撒下这些种子,以期望能让山川恢复原貌,重现绿装,再展俊丰之美,无奈,收效甚微,想是世人对地表之土层破坏太重,种子撒下去也不了芽。”
三人又是一阵叹息,悟空忽然醒悟,问仙子:“难道前几天,仙子就是去撒播种子去了?”仙子微微笑,显出些疲倦道:“正是,几天内,跑了许多地方,有些累。”陈一玄道:“仙子菩萨心肠,实在令我和悟空敬佩,以后我们几人携起手来,共助人间,如何?”
仙子答道:“正是此意,我下凡来,就是要辅助你们的,这是玉帝的旨意。”
悟空问道:“那仙子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们,而在这里开花店等候我们呢?”仙子答道:“早知你们要到此地,故在此等候;开这个花店,是要助这一方的百姓!”悟空不解道:“仙子快讲来听听。”仙子抿一口茶答道:“这一方地,空气污秽,长久住,对人身实为不利,所以,我在花上施了些仙术,等它们买花到家后,这花就会清洁他们住的房间,起到润身保健之用,买花的人多了,自然花起到的作用就更大的,不算是福泽一方吗?你们说是不是?”
陈一玄赞仙子道:“牡丹仙子一片赤诚爱民之心,真是让我感动,卖花一举,更是妙不可言,仙子不愧是花中之王,聪慧至极。”仙子道:“师父过奖了。”
正说话间,一个人慌里慌张闯了进来,却是常海亭,他上气接不上下气道:“到茶馆去找你们,你们不在,秋如说在这一片的一个花店里,才找来,快,一个大巴车,在离这三十多里的一条山路上转弯时翻到了,那路边就是悬崖,车有一半在那悬着呢。人都在车里喊救命,就是出不来,石生,快去,只能靠你了,对了,朱借已经赶过去了!悟空问了个详细地址,回头对师父和仙子道:“我先去了!”走出门外无人处,使个循身法,“嗖”一下没了。
光顾跟悟空讲了,常海亭这才注意到陈一玄不远处,坐了一个年轻姑娘,常海亭只看一眼便不由呆住了,想世间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清丽端雅,弱柳扶风,眉目如黛含情,柔情似水,却又不惹凡尘,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时间,所有描写好相貌的话一古脑全涌入常海亭脑中,可气的是,常海亭不知道选哪些词语恰当。
这常海亭也是傻,直棱棱看着仙子,倒让仙子看个心明意会。仙子上前问候常海亭,嫣然一笑,道:“这位可是常海亭警官?”
常海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牡丹仙子走到海亭眼前,道:“这一方人,谁不知您的大名,您可是我们这方百姓的守护神啊,常警官!只不过――没到过我这小店罢了,所以不认识我。”
常海亭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嘿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又道:“你这周围我来的比较少,以后多来些!”常海亭有些语天伦次,又冒一句说“对,对!”,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对,或是哪里“对”。
陈一玄笑道:“牡丹,别难为他了,让他赶快去救人吧!”常海亭抹了把汗道:“两位,我先去了!”急匆匆跑出去,这边,陈一玄和牡丹仙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