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季优他们正是如此,因为路上阳光炽烈,季优身体实在无力负荷,所以只得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个时辰,再起程时已赶不及到下一个镇去,深夜行路多少有几分凶险,大家只好停下来搭起火堆,等养足了精神再起程。
原齐很少在野外歇脚,对这样的决定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可仍是没办法弃下她自己先行去下一个城镇打尖,只得不甘不愿的去捡柴生火,等一切做好后,又板着脸坐在火堆旁。
季优见拖累了他,心下歉然,连忙道:“对不起,原公子,连累你跟我们一起露宿野外了。”
原齐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过了半晌才道:“没事,只是盛夏将至,野外多有蛇虫鼠蚁,晚上歇着不踏实罢了。”
黑曜闻言在一旁真翻白眼,月复诽道:人家姑娘家都不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气啊。
季优只是笑了笑,向四周看了看,突然现右手方向波光粼粼,心下一动说道:“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去抓鱼给你吃,我烤鱼的技术可是一流哦。”说完便笑着起身,走向小树旁,折断了一根树枝拿出怀里揣着的匕,三下两下将其削得尖利,然后向水边走去。
原齐怔怔的看着她手上那把匕,他认得那是他送给她的,匕上一面刻着齐渊,一面刻着季优,那匕上的络子是季优亲手编制的,还记得那时她兴冲冲的拿着络子来找他,很神气的告诉自己那是她的第一个作品,他当时还打趣她编得丑,她撅着嘴很是委屈的瞅着他,于是他便将络子结在匕上,将匕送给了她。
那日得知她离家出走,他曾找过她的贴身侍女,侍女告诉他她除了拿走每月的例银,什么都没带,没想到她会将匕**来,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其实事实不是像原齐想的那样,季优之所以带上匕,一是体积小方便携带,二是可以防身,与他所想的绮丽情丝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齐远远的见她开始除去鞋袜准备下水,便急急的起身走过去阻止她,“别下水,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水深水浅,你要怎么样捉鱼啊。”
“啊,你没看到这里的水清澈见底啊,我刚才已将鱼食丢了些进去,想必现在它们正吃得香,我刚好可以攻其不备,逮条大的来吃啊。”季优回过头来向他桀然一笑,便轻轻走进水里。
原齐站在岸上满是担忧的望着她,见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鱼群,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真怕她会不小心滑倒。
季优一手拿着树枝,看到一只肥肥的鱼,奸笑了一下,便直刺下去,只见水花四起,群鱼受惊四处逃散,她得意的举起树枝,只见树枝上正好叉着她看中的那只肥鱼,肥鱼鱼挣扎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她笑得更是惬意,“哈哈哈,今晚有鱼吃了。”
说罢还拿着树枝在原齐面前晃了晃,原齐看她那样子更加紧张,他忙道:“好生走,别摔着了。”
季优将鱼仍上岸,三两步跳上岸,得意洋洋的笑道:“甭担心我,我可是抓鱼的老将了,这点水还难不到我,以前我还跟渊哥哥去了更深的水塘里抓过鱼呢,说起渊哥哥,他抓鱼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原齐盯着她边穿鞋袜边与有荣焉的道,心底也跟着骄傲起来,原来她真的还记得他,感动之余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就那样迸出来,“你既然记得我,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抗拒嫁给我呢?”
季优此时正在用水清洗鱼,水哗啦啦的响起,模模糊糊的似乎听到原齐在跟她说着什么,她马上停下动作,却见他话已说完,“你刚才说什么呢?”
原齐顿时回过神来,模模鼻子,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我是说你抓鱼的技术这么好,想必你口中的渊哥哥更了不起。”
季优闻言乐开了花,“那是当然,渊哥哥武艺高强,他的凌波微步已出神入化,在水面轻轻点几下就能抓到又大又肥的鱼,不像我,还得下水才能抓到。”季优的神情似乎在说着一个最伟大的人,眉眼弯弯的样子霎是好看。
“听你这样说,我真想见见这样神奇的英雄少年,以后见到了你一定要引荐引荐。”原齐酸溜溜的道,他真的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明明听她说的是自己,可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吃起自己的醋来。
季优没再说话,又埋下头去清理鱼的内脏,等一切弄好后,将它架在火上烤起来,在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盐等一些调料用品,等着鱼烤到八分熟时将调料放上。
此时黑曜也坐在一旁,季优还从没见过鹰会坐,只见它的两只爪子平放在地上,**坐在地上,看它那样子,活像是一个人般,她想笑又硬是忍住了不敢笑,所以那表情看起来万分滑稽。
这时的黑曜已受了一天的鸟气,瞥见季优的表情,它更是恼怒,也顾不得有他人在场,怒声道:“你要笑就笑,那样子丑死了。”
这下季优便全无顾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它道:“黑…黑曜,你…你那样子真的好搞笑…笑,你…你**不疼吗?”
黑曜真恨不得撕烂眼前女子的脸,可看她笑得开怀,心里也没那么憋闷了,如果是以往谁敢这样嘲笑它,早就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可现在它却觉得能逗乐她便是让它跳舞也无所谓,只为她能笑得如此阳光灿烂。
而原齐早已石化,鹰…鹰会开口说人话,这…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可可转念一想,在西歧闹妖怪的事会不会指的是它,因为它季优才被误认成妖怪,这样一想,他的心瞬间冷硬下来。
另外一人一鹰,一个笑得满足,一个满足于被人取笑,乐过之后,季优才现原齐看着她身旁的黑曜神,便推了推他。
“原公子,你莫见怪啊,我这只鹰,呃,它说它是鹰之王,会说人话,呃,一点都不值得惊讶。”季优解释起来很费力,她认为这世上的事她能接受的,别人不一定接受,若不是黑曜憋不住先露了马脚,她也不会主动向别人说起的。
谁知原齐听到季优的解释,腾得一声跳起来,拔出腰际的软剑指向黑曜,厉声道:“何方妖孽,竟敢出来盅惑他人?”
季优见他脸色凛然,知道他不是闹着玩的,也腾的跳起来,挡在黑曜面前,急声道:“原公子,黑曜没有坏心的,它只是来帮我完成心愿的。”
原齐根本就听不进去季优的任何话,他神色冷冽的瞪着黑曜:“小优,你让开,这妖孽肯定居心不良,你让开,让我一剑了结了它。”
黑曜这时才慢慢的站起来,它也知道常人难以接受它,所以慢慢自季优身后踱出来,“原公子,我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守护好季小姐平安到达西域……”
“还要狡辩,说!你一路跟随小优是何居心?西歧镇闹妖怪之事是不是你所为?”原齐冷冷一笑,牙根不相信黑曜的说词,想到季优替它背了那么大的黑锅,他心里就像有十万只蚂蚁在啃蚀般难受,又见季优如此维护着黑曜,他的心里就更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