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营地,在临近后面的码头约五百米处,一顶豪华的帐篷很显眼的出现在那里。其周围,是数十顶行军帐,将主帐牢牢的护卫在中间。
靠近主帐的一圈,站立的异族战士大多是六臂的,看装备和打扮,依然有法师和战士的分别,这点倒是让不了解纳迦族的兄弟二人很是好奇了一番。
进得大帐,入眼就是一玛瑙和宝石组合而成的大椅,而上面,则坐了一个人。人?星风和星云大惊失色的互看一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纳迦的领是,人啊?
墨绿的长如同深海中的水草,与白净如玉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诡异的形容
“领,人已带到。”
带队的战士上前轻声禀道。
懒懒斜倚在‘宝座’上的领,睁开眼,还好,依然是蛇类狭长的瞳仁,只不过,他是金色的。俩兄弟吐了口气,这还差不多,要纳迦族的领真是人类,他们恐怕都要被灭口了。
金色的瞳仁在二人身上转溜了一小会儿,最后终于停留在了星云身上。
“半精灵?”
冰冷的声音就如同来自最寒冷的幽冥,还是被万年不化的玄冰加持过的,让听到的人,从骨髓里冒出阵阵彻骨的寒气。
高傲的星云不允许自己在异族面前失掉尊严,挺直了脊梁,直直的对视着纳迦领。
“是。我是半精灵。你就是纳迦族地领?要我们留下。是为了什么?”
领地嘴角挽起一丝笑意。可惜眼底依旧冰寒一片。
“我很好奇。什么时候半精灵也会从我们这里路过了。”
皱起眉头。星云不解地目光递向对方。难道纳迦营地不允许半精灵通过?怎么没人告诉他呢?
看出了星云地疑惑。那领起身。优雅地踱到星云面前。整整比星云高了一个头地身材。让被忽视了地星风很是羡慕。
“精灵和半精灵一向看不起我们异族。这次竟然降尊来到我们地营地。不好好招待一番。我们怎么过意得去呢?”
那领低下头,半捱着星云的脸颊,暧昧未明的气息在他耳边吞吐。
“你说,你一大早没事儿跑出来观察我们的营地,到底有什么想法,嗯?”
“谁观察你们营地了,我不过是出来吹吹风而已。”
星云那个后悔,早知道再憋一下就好了嘛,干嘛就忍不住呢,自己明明就看见没有人在才出房门的,哪知好死不死竟然被这个没事儿早起的领给瞧见了,这下果然预感成真。
看见星云眼底掩饰不住的懊恼,那领要笑不笑的睇着一脸无奈的星风。
“这位是?”
“我是他弟弟。”
“噢,你也是半精灵?”
“谁告诉你半精灵的弟弟也是半精灵的?”
早已解决了整个外貌伪装问题的星风,有恃无恐的反问。
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肯定眼前的星风只是个普通人类后,领对他失去了兴趣。
在那领的一个未明手势下,一旁上来两人,各自拿个项圈就往星风和星云脖子上套,星云正待挣扎,却被领一把钳住纤细的颈项。骨骼细长,肌肤柔滑的手掌,有着星云无法挣月兑的力量,只能被强制戴上项圈。
“这是禁魔项圈,不过,被我族技师改良后,同时也禁制了斗气,所以,你们现在给我好好听明白,戴上项圈后,你们不过是身体强健一点的普通人,别转那些有的没的的念头,要是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还会放了你们。”
冷静的星风制止星云即将爆的冲动,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抗只会招来不幸,他们现在只能等待,等待一个逃月兑的机会。
“看样子还是你弟弟懂事一些。老老实实地,我会让你们少吃点苦头。”
挥挥手,站在一旁的几个士兵将兄弟俩**了帐篷,直接关押进一间只在头顶开了个天窗的石屋。看墙的厚度,单凭双掌,根本没办法击穿,而空间戒指没有魔力的支持,只能看不能用,这也是那个领没有没收他们戒指的原因,当然,认了主的戒指,在主人没有死亡之前,旁人无法打开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星风,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低着头,星云极度后悔的请求星风的原谅。
“算了,这事谁也没料到,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吧。”
再不痛快又如何,这事儿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打星云一顿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
“星云,我倒是很替你担心,那个领好像对你有点什么不好的念头。”
“不好的念头?哼,无非就是狠狠折磨我吧,这些异族,我死也不会求饶的。”
星风更担心了,对他来说,忍一时之气,待事后再想法报复才是王道,可星云这人,天生傲气不说,又被精灵和人族洗脑过度,对于这些异族,打心底瞧不起,只怕,落到那个阴冷的领手里,有他好受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凭着天窗照下的光影来看,估计应该正午过后了,关得严实的门,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六臂的纳迦战士带着四人走了进来,手上只端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糊状物。
“这是你的食物。”
将碗放到星风面前,六臂纳迦战士示意身后四人将星云带走。
“你们带他去哪里?”
“这你不用管。”
很冷酷的押走星云,石门再度关上,只留下星风一个人苍白着脸,紧握双拳。
没有哪一刻的时间走得如此缓慢。恶心的糊状物星风动也没动,只不停的走来走去,一颗心全悬在了被带走的星云身上。各种揣测充斥心底,简直要将他折磨疯了。
外面的声响通过天窗传进来,没有一个是星风期盼听到的。直到夜深人静,星云还是没有回来,到底他被带到哪里了?星风不停的敲击石门,可惜,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等了好久好久,久得星风都要崩溃了,石门终于有了动静,依旧是那几个人,但是,星云却是被抬着进来的。
呆愣的看着几人放下星云,话都不说的又关门离开。星风强忍着莫名的恐惧,快步上前,跪在星云身旁。
此时的星云,脸色苍白得吓人,英挺的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在衣服外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青紫暗红的印记,遍布所有能见的地方。星风颤抖着手指,轻轻的拉开星云几乎碎烂的衣裤,入眼的,是惨不忍睹的伤口和鞭痕,就连笔直修长的双腿上,也是狰狞的伤口。翻卷的皮肉,污黑凝固的血迹,让一向平和的星风陷入了暴怒中,再愚笨的人,也知道星云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被禁锢的是魔力和斗气,而属于祭司的神力,依旧流淌在星风的体内,忍着悲痛,星风使出了自己所会的最高级的治疗术,乳白的光芒笼罩在星云全身,斑驳的伤痕渐渐愈合。但是,身体的伤能治,心底的伤,却是永久存在的。
将依旧昏迷不醒的星云抱入自己怀里,借以温暖他冰冷的身体,靠在石墙上的星云,尽量让怀里的哥哥能舒服一些,轻巧的手指透着怜惜,而僵硬的容颜,却显示了星风内心的悲痛,他誓,一定要让折磨哥哥的人得到惨烈百倍的报复,要让那人明白,‘出来混,迟早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