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起半根烟之不在黑社会 第一章 第五回 牛头山

作者 : 临海小六子

“脸色怎么那么差?去医院看看吧。”点起烟又咳嗽。

“不用了,只是晕车,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放下背在背上的小包包,还是一脸窘态。

“还说没事,都成这样了,你自己拿镜子照照,脸色多难看。”翻开她的包包找镜子。

“真的没事的拉,大惊小怪的,一个大男生也这么婆婆妈妈。”勉强撇撇嘴装笑。

“那你去买点水果过来吧,我吃点水果就好了。”她再补上一句。

“好吧,那你在这等着,别走开。”掐灭手里的半根烟。

在这种鸟不拉屎龟不生蛋的地方,连个水果摊都找不到,老天还真能帮我,居然赐给我几棵枇杷树,趟过小溪,枇杷还不是很黄,但应该可以吃了,拣了几个最黄的,装在口袋里,路上尝了一个,有点酸,但水分十足。

小蒙依然很疲惫地坐在那里,她的神情告诉我已经等了好久,掏出手机一看,原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凑过去,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把枇杷剥给她吃,看得出她有点怕酸。隐约记得班主任说过下车后自由活动,下午4点集合就行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去追逐班主任的队伍,继续坐着,喜欢看着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吃东西。

“去里面看看吧,不然就白来一趟了。”她起身背上丢在草地上的包包,眼睛突然间边得有神起来。

“那你等一下,附近我有个朋友,我去他那借个相机。”说着我起身半跑出去。

“恩,快点,不要再让我等半个小时。”她的眼睛告诉我已经准备好了等待,却又生怕等待,望着我的咳嗽声在她的听觉与视觉范围内消失……

她不愿看到我咳嗽,但又已经习惯了我咳嗽的声音,每一次,当我点燃一根烟,咳嗽声连带着咽气喷出,她只会背对着我,静静地听我咳嗽的声音,她没有阻止过我抽烟,可能她明白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而烟,也同样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小蒙不是那种会问“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在水里,你先救谁”的女孩。而她背对着我,仅仅是不愿看到我咳嗽卡出血丝时的病态。

很耐心地等着,她熟悉我的声音,而每听到一声咳嗽,明知道不是我,而又把头探出去,满怀希望地寻找一下。以最快度赶回来,来回还是花费了2o多分钟,跑到小蒙面前,她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看着我急促地咳嗽,话又咽了回去。

牛头山挺大,女人总是对美而浪漫的东西感兴趣,她硬要拉我从旁边的小路上山。爬上山顶有点累,没想到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女人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动物。山顶的景色果然不一样,湖光山色尽在眼前,小石块投入湖中,水轮散开逐渐扩大,泛起层层涟漪,与斜阳交相辉映,暖色粼粼,着实美丽。在游乐区荡完秋千,滑完溜梯,同时也拍下了纪念照片,她说累了,就坐在小石凳上吃点东西。看到一个卖烧烤的小摊子,她说要吃,还说要自己烤来吃,我也只好顺着她……

“我要吃年糕。”现在看起来她真像个三岁孩子。

“我还要吃鸡腿,还有那个。”看来她就是个三岁孩子。

结果年糕烤糊了,鸡腿也没烤熟,看她还吃得那么得意,也忍不住好奇心去分享了下,没想到吃完不到5分钟就让我疯狂找厕所。上完厕所,看她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羊肉串,还递我一串硬要我吃,算是领教过她的手艺,又不好推月兑,心想反正厕所已经找到了,大不了再上一次,也就不再顾虑。这回味道还真不错,肉感和熟度都恰到好处。

“怎么样?手艺不错吧?”含笑眨眼很得意的样子

“恩,还行。”边吃边点头。

“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呢。”给她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己是开染房的。

“好了,好了,你最行,那就什么时候烧些拿手菜给我吃啊。”其实一看就知道是烧烤师傅做的,见她那么高兴,懒得去揭穿她罢了。

太阳偏西,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好象每条路都是通向茂密的山林,是的,在所谓爱的国度里,每个人往往都会找不到归去或前进的道路。

东找西寻的,总算是下了山,走出景区大门,而这显然不是下车时的那个大门。时间已经4点多,想必学校的车也已经开走了,吹吹灰尘在路旁坐下,傻傻看着路对面两个孩子嬉闹。模模背包,还有小蒙刚才吃剩下的半个面包。想去买点东西,才现放在一起的钱也不知道在哪丢了。左模右掏,找遍了口袋,才找出一快三毛钱……绝望,目光开始迷茫散射,天已经黑了下来。

“哗”的一声,让我和她的眼角膜同时收缩,也同时把视线一到了那个出声响的那个方向。两辆摩托车撞在一起,周边的人围了过去,指点着……顺着视线,地上两个人陷入昏迷状态,其中一个眼睛和鼻子都在淌血。

作为学生,作为一个年轻“知识分子”,第一反应就是拦车,拦了好几辆都没停,也难怪,这世道,谁也不愿摊上这事。看来还是年轻人热心肠,一个估计跟我年纪相仿的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把伤者抬上车,小蒙坐副驾驶座,我用手托着伤员,车子急驶向医院。根据伤者身上的证件,总算联系到他们的家人。等到伤者家人赶到,我们也就该走了。他们问我叫什么,怎么能联系到我,可能想日后来个形式性地感谢我之类的吧。

我只说了句:“我们**中学的老师说做好事一定要不留名的”(其实说雷锋做好事不留名,那都是屁话,如果他做了好事都不给别人留下任何线索,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做了那么多好事,所以我也故意透露自己所在的学校好让他们知道日后来感谢我。)年轻人果然热心肠,那司机还把我们送到了学校,救人居然还让我搭了个便车。

后来当然在我的预料之内,顺着我留下的线索,伤者家属找到了我,还提了一大堆东西表示感谢。紧接着某晚报红色先锋栏里就出现了“**中学学生救人不留名”的版面。就因为我救了人,本来还不是团员的我那个学期就被评上了优秀团员,不知道这算不算越级。

一扯就扯远了,言归正传……

那天回到学校本来是先去吃饭的,一进校门就碰见小静说张灵在寝室喝得烂醉,还吐得到处都是。小蒙说自己先去看一下,要我在宿舍楼下等她,我回寝室换下沾满血迹的衣服。

才现自己是纯属草包级别的,换完衣服等了好久没见小蒙下来,趁管理员不注意,就上了女宿舍。记得小蒙寝室貌似是2o3,门半掩着没关,一手推进去,里面一个女生正在换衣服,在她的身体上停留了两秒种,随后就只听一声尖叫,还没等我解释,“砰”的一声,已经被关在门外。而这一声尖叫又引了无数的尖叫……

“,抓啊……”一看情况不妙,准备以最快度离开,哪知宿舍大妈早已把门堵死……后来才知道小蒙并不在寝室,因为张灵吐得厉害,送她去了医务室,就在我回去换衣服的时候,腾出了一个时间差。

过了段时间,学校公布栏上贴着一张红榜和一张白榜(红榜是公布好人好事用的,白榜是公布处分决定用的。)红榜上:**同学见义勇为,救人不留名,是我校同学学习的榜样……白榜写着:**男生夜闯女宿舍,幸没造成特别恶劣影响,念其认错态度诚恳,经研究决定,给予该同学警告处分……

这两张榜上的主角当然都是我,学校也太不留面子了。后来才知道,红榜是团委负责公布的,而白榜是政教处负责的,由于学校要求各部门做好分内之事,所以各部门之间沟通较少,可能他们也不知道两张榜的主人公是同一个人,要知道的话,我想他们也绝对不会这样的。没办法,反正都贴出来了,可怜了我这个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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