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要不要我们几个去医院保护鬼哥。”医院那边就“老板”一人守着,万一金胖子还来阴的,就怕是招架不住。
“这个大可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阿鬼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其它的就甭操心了,不过前提是不准离开这个屋子。”掏出一包烟拆开一根一根分过去。
吃完饭,靠在沙上,眯一会眼,思绪还是那么弥乱,整个屋子静得可怕,只听得到俞巧洗刷碗筷的冲水声和撞击声。睁开眼逐一打量过去,飞哥两腿分开躺在床上闭眼养神,手里夹着的烟都快烧到烟蒂,手指略微颤抖,烟灰洒落。阿龙坐在床沿一个劲地蒙头抽烟,地板上全是的烟头。“光头”趴在对面的沙上聚精会神地看漫画书,漫画书是他唯一的爱好。“猴子”右手捏把匕**指甲,这是他空闲下来的招牌动作。“牌位”双手捧着手机快地狂按,不知道他是在信息还是在玩游戏。阿明绞弄着缠在身上的纱布,时而抬头看看正在厨房忙活的俞巧。“花脸”捋起袖子不断抓弄伤口周围的血斑。“大粗”则在踢腿打空拳舒展身子。
暴风雨来临前总会是这样的寂静,一切都预示着第二天的厮杀将会无比惨烈。这一刻,所有人的脑子都是浑浊的,只能用沉寂这个方式等待它的到来。
想去洗冷水澡的冲动,走进洗手间掩上门月兑下衣服,身子莫名其妙地瑟瑟抖,内部血液紧张沸腾受到寒冷侵袭时的瞬间生理反应。来回模着以前留下来的疤痕,每一道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不知道明天会给我留下多少道回忆。拧开水龙头,冲下去,刺激每一根神经,身子冒出的是在寒暖交汇的碰撞下白气,嘴里吐出的是凝结了思绪万千的白烟。
穿回衣服,脑子清醒了许多,掏出手机给思怡信息:老婆,睡了没?等了许久都不见回,这么晚了,也许她早就已经关机进入梦乡。
“都睡吧。”飞哥一句话打破了寂静,腾出一个房间给俞巧和阿明,大伙也便关灯横七竖八地睡下。说是睡下,其实谁都睡不着,时而听到翻来覆去的声响,几声咳嗽,还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就这么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阿明,快跑,花脸,快。”很多兄弟都躺在地上哭爹喊娘,血色染红了天上的月亮,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殷红塞,眼看“光头”倒下,“大粗”倒下,一个个全倒下了,刀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阿明不见了,“花脸”也找不到,视线里全是金胖子的人,一个个狞笑的嘴脸,刀子上沾满了暗红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刀尖往地上滴。
“干掉阿狼,拿酒瓶顶我,好大能耐,看你今天怎么跑得出我的手掌心。”金胖子出现在眼前,那肥硕的身躯若隐若现,抓起刀子乱砍,可怎么也砍不到,只听到满耳的嘲笑声,唾骂声。退后一步,跌倒在地上,左边横躺着飞哥,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右边是阿龙,姿势神情跟阿豹的死相十分相似。再退后,被后面一刀子,手臂落在地上跳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不管往哪个方向都有金胖子的身影闪过,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拿命来吧。”“白眼狼”右手提着一把猪肉刀,左手提的是“猴子”的人头出现在面前,后面还跟着绿眼睛长舌头的黑白无常。
“你,你没死?”
“死了,拜你们所赐在地下做了阎王,所以拉你们一块下去做个伴,拿命来吧。”声音断断续续,回音荡漾。
“不,我不想”“死”字还未说出口,猪肉刀当头落了下来。
“啊。”从噩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口斜射进来,他们也都还在睡。
“怎么了?”正在厨房煮粥的俞巧跑进来。
“没,没什么,做了个梦。”不可能告诉她梦里的场景,拿起身旁的手机,一条信息:老公,我昨晚梦到你出事了,好恐怖好害怕,担心你,你还好吧,看到回。
她怎么会也梦到我出事,是不祥的征兆吗?一阵恐惧感再次袭来,不,好像以前听人说过,梦境总是与现实相反的,希望如此,至少给自己一个安抚心灵的安慰,回信息: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别疑神疑鬼的,乖乖等我回来,刚买好早饭回病房呢,不用回了哦,么么。
放下手机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揉揉太阳**点起烟,站在阳台上感受阳光的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