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争霸 第二十章 马自知疑惑问病根 魏庄主睿智辩原由

作者 : 三亩半

清儿出得门去,马自知也转过身去给屠金治病,魏零这才有机会靠近前去看望屠金,刚一见到满身血红的屠金,魏零禁不住惊呼了出来道:“他这是怎么了?”

只见屠金满身长满了淤青的血泡,就像自己小时候出痘子一般,不过其状更加可怕。在加之屠金膝盖破处的血芽已经有两寸多长,更加让魏零毛骨悚然。

马自知也不回头,顾自从药箱中拿出些药剂望屠金身上抹去,道:“他脉象紊乱,口舌干燥,定是气血不通,内热烧心所致;再见他浑身淤青血泡,周身血红,定是剧毒作导致;膝盖伤口处内骨愈合,肌肉萎缩,定是那七窍梨花之故;然而他体内的一热一寒之气为何交替不下,且各施其毒,却无调和功效,甚是难解。”

魏零听得马自知说起屠金的病理症状,什么热毒什么寒毒、什么不调和什么各施其毒他一窍不通,却好似又能明白点什么,感觉就像云里雾里的,便问道:“可以治吗?”

马自知听得魏零问起,手中的活计也停了下来,像是沉思又像是呆,久久才向魏零道了一句,“应该……诶,对了,他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被什么东西咬过。”马自知其实对屠金的症状也是有些拿不准,这种症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总的说来,这是中都之象,然而马自知在自己的脑海中已经不知翻了多少遍,却始终找不到有什么毒物能使人有此症状,故而才向魏零问起。

魏零听得马自知问起自己,望了望屠金,便一老一实的将自己和屠金两个如何从后山掉下山崖,再怎么从山崖爬上来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话音刚完便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那大鸟怎么样了?”

原来魏零在讲述他和屠金的事情时太投入,竟不知道清儿什么时候也进了来,听得他说起那有关大鸟的事,故才问起。魏零想想如果不是那大鸟的话,自己和屠金现在还在山崖之下,最后见得那大鸟栽下山崖,心中也自难过道:“我不知道。”转过头来,只听得清儿端着一盆清水站在自己身后,连忙往边上靠去,给她让出条道来。

清儿似乎毫不领情,端着水从魏零身边过去,还故意踩了魏零一脚,魏零吃痛刚想呵责,却不想清儿却抢先向他道歉道:“哎哟,对不起,踩疼你了吧?”

魏零想要回敬一句,却被马自知的话挡了下来,“你说说你们吃的那白色的小花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还有就是什么味道。”魏零虽然恼清儿和自己作对,却也只得恨恨收场,照实回了马自知的话。只见马自知捋捋胡子,然后点点头,然后道:“可是这也不对啊。”

虽然马自知这句话没头没脑,清儿和魏零均是不懂,但清儿跟着马自知这么些年,已是习惯,没有问,可魏零却问了出来道:“什么不对?”

马自知望了望魏零又望了望屠金道:“照你所说,那花定是牵心草无疑,可若单是牵心草却是无毒的。”

魏零不知道牵心草是什么东西,又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时放下水盆的清儿接口向魏零解释道:“牵心草,又名失魂草,性寒状如梅花却较之略小,色白,益气补血,尚有解毒之功效,但与车前草文火煎熬成毒,有致幻之能。这都不知道,哼!”

魏零先是听得仔细,心中暗夸清儿懂得多,不料清儿最后补充那句让魏零很难受,本想回应一句:我又没学过,哪能晓得?可又想起一句老话: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立即放弃了争论的念头,只向清儿送去冷冷的目光。

这时马自知的话又响起道:“你说屠金腿上受伤,那大鸟又衔来一多紫色花朵,却是如何?”

魏零一听,心中也是打定主意不管清儿怎么挖苦自己都不去理她,心中顿时像豁然开朗了一般,连忙又将那花如何如何的描述了一遍,马自知边听边想,待魏零说完心中也是明白了个大致,那紫色花朵定是普陀花无疑,想那大鸟定是奇珍异兽,只可惜……

可是思来想去,总有一个节解不开,那就是屠金身上的淤青血泡怎么来的。于是忍不住又问道:“没有了?”

魏零摇摇头,他根本不知道屠金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吃了山崖上的千络草,若不然也不会这么费事了。马自知望了望魏零又望了望屠金,不管怎么说,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先稳住屠金的病情再说,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只要有那七窍梨花在,就算是快死之人也能把他给救活咯,更何况还有那同本同源的血芽在,只是可惜了不能在自己的经书上添上一笔,若要是能知道这毒源岂不更好?马自知虽然深感可惜,但也不敢耽误屠金的治疗,吩咐清儿和魏零几句之后便开始为屠金治病,清儿和魏零则按照马自知的吩咐来得房门外等候召唤。

魏零和清儿来得房门外,两人均不说话了。魏零坐在石阶上,拨弄着脚边的青草,清儿则站在魏零身边不远的门廊里,靠在门柱上,抬头望向天空,却被高墙阻挡了大部分视线。二人谁也不理谁的,就像是一对死命冤家,如此沉默,竟是百无聊赖。

魏零心中本想问姐姐魏香得了什么病,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了咽了回去,想到,我为什么要问她,哼。此时清儿的思绪却在那只大鸟身上,曾多次偷偷的望向魏零,想问他那大鸟到底怎么啦,可也是始终开不了口,心中也是一阵积郁,堵得心里不舒服。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去,在魏零的脚边已经积了好些碎草茬子,均是被魏零掐断了胡乱丢的,眼见天色也越来越暗,这么久了也不见马先生出来,定是屠金病得很重,魏零不禁为屠金担心起来,毕竟屠金是他的第一个朋友。魏零转过头去望了望紧闭的房门,那里面还是听不到一点动静,魏零又转过去望了望清儿,只见她依在门柱上,正望着天空出神。

难不成天上有什么东西?魏零不禁想道,可当他也抬起头去看时,天空中除了看不清的混沌外,什么都没有,没有蓝天白云,也没有夕阳晚霞,魏零不禁有些失落:不知道那轮太阳什么时候竟没了!

想着想着,突然听得“吱嘎”一声,开门之声让魏零立即回过神来,只见马自知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魏零一下子站起来,关切的问道:“马先生。”

此时清儿也几步到得马自知身旁,脆脆的叫了声“师傅”。马自知模着清儿的头,向魏零道:“没事了,不过现在最好让他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魏零听得屠金没事,心中落下了大石头,连忙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马自知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着清儿进去带上药箱便要离去,魏零连忙让在一旁躬身相送。

就在马自知和清儿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转角处时,魏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遥遥的问道:“马先生,我姐姐得了什么病?厉害吗?”

马自知听得魏零问起魏香,停下步子转身说道:“无大碍。”

魏零听得姐姐无碍,心中又是轻松许多,向马自知道谢后进屋去看望屠金了。到得床前,魏零见得屠金已浑然入睡,呼吸平稳,脸上的血色也回复了正常,虽然屋子里漫延着一股难闻的腥味,魏零却打心眼儿里高兴。或许是受到屠金的影响,魏零突然也觉得浑身犯困,刚想就在床边合眼睡下,却不料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道:“小师弟。小师弟在里面吗?师尊叫你呢。”魏零听闻爹爹召见,一下子便提起精神,应了一声便出门随了小厮去。

是夜,魏零被安排在了新的住所,比先前的屋子要大了许多,显得很是空旷。昏烛摇曳,夜风冷冷,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身上竟是凉飕飕的,爹爹说这间屋子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屋子,可娘亲是什么样的呢?姐姐像娘多些还是自己?爹爹还说……魏正之前的话还在魏零脑海中回荡,这一切对魏零来说都太飘渺,他不想离开飘零山庄,他不想离开爹爹,他也不想离开屠金,他怕以后再没人陪自己玩了,为什么,爹爹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呢?是因为姐姐吗?还是因为自己偷偷的跑去后山?可是爹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诸多的思绪在魏零的脑海里缠绕纠结,直到他睡去还是没能明白这是为什么。

是时,魏正书房。魏正的脸色还是那么凝重,并没有表露出丝毫因魏零归来或者魏香得救的喜悦。马自知也是神色不轻,二人一个望着烛火出神,一个端着茶盏沉思,静静的听着屋外的山风轻吟。

良久,马自知转过目光,向魏正问道:“你真的不让零儿跟我去吗?”

魏正也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马自知道:“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马自知轻咳了一下道:“如果零儿出什么意外的话,你……”

“修农兄。”魏正打断了马自知的话,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马自知望着魏正来来回回的身影,心中也是明白魏正的处境,当然他更清楚那个所谓的“天诛夫人”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也真是难为子谦了。

良久,魏正又回到座位上,端起一盏茶,却像是喝酒一般的咽了下去道:“我知道修农这样做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而连累了你。再则,如果她真的要那样做的话,修农你……恐怕真的阻止不了她,我又何必让你牵扯进来呢?”

马自知刚想说点什么,魏正向他摆手止住了,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修农的好意我岂有不知之理,但是当我没法将那封信送出手的时候,你我都明白我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势,而且早在三十年前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吗?”

马自知自是知道魏正的处境,作为一个深交三十多年的朋友,马自知能做的也只有带走魏零一途,但此时听魏正说来,再想及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幕,马自知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切已不可挽回。

魏香之毒所幸得解,那也只是机缘巧合而已,马自知和魏正都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动手了,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只是半途杀出个与张昭有关的“天诛夫人”才让他们乱了阵脚,才会这么快寻到自己头上来。也是所幸这封信到了她的手中,然后才会安然的转到自己这里来,若不然也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乱子来,那些人定是一直尾随着这封信而来,所以才会对香儿下毒。

哼!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就范的话,把我魏正看成什么人了?我定是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不过……魏正突然想起了什么,向马自知问道:“修农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马自知此时也在思考飘零山庄近日生的一些事情,猛的听魏正问起,也是不解其意,问道:“子谦是说……”

魏正道:“香儿失踪之事。”

马自知脑海里转了转,一下子明白魏正的意思来,有些惊讶的说道:“该——不会吧!?”

魏正一听马自知口气,也是知晓马自知也有如此想法,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希望是这样。”

马自知安慰魏正道:“子谦多虑了。”

魏正听言,也是随即放下不提,随口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马自知明白魏正问的是屠金,这下可说到他爱好的话题上去了。马自知连忙清了清喉咙,把屠金的病情和魏零所说的遭遇统统都讲了出来,直听得魏正称奇。虽然先前找零儿说过话,却未问及诸多事情,此时听来如此惊险,心中懊悔先前是不是对零儿严厉了些,更是佩服屠金那孩子的勇气和义气。

此时听闻屠金之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欲得化去体内剧毒须得天明之后问问屠金本人,是否还有什么被魏零错漏遗忘的地方,魏正对马自知道:“此子这等年纪便有如此肝胆,修农定要救他一救。”

马自知听后也是应承下来道:“子谦放心,我自当全力以赴。”之后又是一番闲话,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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