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绿荫,精心剪裁的绿地,三幢高层建筑临街而筑,这里是天海人民医院。此时绿茵小道上,高浩推着病人专用的两轮车慢慢地行走,车上坐着周菲。
高浩关切地问:“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你。怎么样,摔坏了哪?还疼吗?”
周菲不好意思地说:“没摔坏哪,只擦破了点皮,听医生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让您惦记,真过于不去。”
高浩将两轮车停在一长椅旁,面对着周菲坐下:“以后可要多留神,不要再挤公共汽车了,这是我的汽车钥匙,车子就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周菲连连摆手:“不,那可不行。那么贵重的汽车,我可受用不起。”
高浩摇摇头:“没那么严重。你要知道,人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相识是命运的安排,是缘分。说不定今生今世都分不开。关照你是理所相当的嘛!”
周菲有些疑惑:“今生今世在分不开?理所相当?你这是命令,还是在祈求?这个是有些霸道的味道。”
高浩解释着:“既不是命令,也不是祈求,更不是霸道。是追求,是我对幸福生活的追求。这是我的权利,我不会强加于人,但也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
周菲态度坚决地说:“不管怎么说,这车我还是不能用。”
高浩也不示弱:“那我只有接送你上下班了。”
他们被不远处相拥而立的一对情侣所吸引。从年龄与服饰判断,他们应该还是大学生。男的穿着病号服,脸上略带稚气。正指着前方的高楼,喋喋不休说着话,手臂不停舞动,似在描绘美丽如画的前景,说到激动时,更眉飞色舞,喜不胜已,好似只要再向前跨出一步,梦想就将握在手中。那女的则如小鸟依人靠在男友的怀中,一脸喜悦憧憬。
看着他们,高浩有些感慨:“年轻人总是那么喜欢幻想与冲动。还在校园里的他们,是不会明白这个社会的复杂与黑暗的。”
周菲的双眼久久没离开那对情侣:“尽管这对涉世不深的情侣编织的梦有些好笑,但我有些羡慕他们。因为真心相爱着的男女是最快乐的,彼此间心与心的交融,把对方视为生命的全部。这份真爱不是用钱能买到。”
高浩看着周菲一眼:“世界上,真心相爱的人并不少,但能把这份真爱忠诚不渝维系至白头到老的,却很少。”
周菲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高浩似一个评论家,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说:“不要说别的地方,就说在天海,夜总会、桑那房、按摩房美容院、等数不清的场所,不知有多少女人做着皮肉交易。虽然政府不断地取缔,但规模越来越大,市场经济的法则得到了最好例证。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酒吧、迪吧、咖啡馆、歌舞厅,每天都在演绎无数**碰撞、一夜春情、红杏出墙的故事。真爱所筑起的巢**是经不起这些风雨的吹打的!摧毁真爱的利器是时间与**。随着时间流逝,人们会觉得自己的爱人犹如一杯加了无数次的茶水、越喝越淡,越喝越无味的茶。他性格太粗粗鲁;她脾气不够温柔;他做事太粗心;她穿衣没品味……原本在相爱时微不足道的缺点在眼中不住地扩大。他没有别人那么有钱;她没有别人那么漂亮;他不如别人文化高;她不如别人的气质好………当相爱中的人经常把爱人在与别人比较,爱情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周菲认真地听着,见高浩有了停顿,马上插话:“我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感触不深。难道爱情就那么脆弱吗?”
高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的**一旦在心底里扎根芽,会越长越大,蒙蔽整个心灵,占据全部思想。人不可能没有**,但**一旦越了理性,是一件非常危险而且可怕的事。有太多**的人是永远不会有快乐的。而有一天你幡然醒悟,一切的**只如水中月、镜中花,追悔时已晚了。好了,起风了,我们回病房吧。”
高浩推着两轮车向病房走去……
入夜的城乡东路寂静安宁,只有不间断的虫子叫唤伴随着清澈的月光在空气里弥漫。秋兰无心欣赏夏夜的景致,驾驶着白色的轿车赶路,身后溅起层层水花。过了一会,汽车驶进了别墅区。秋兰从车上下来,打开一把小花伞,快步朝自己别墅的栋门走去。
她走进别墅,甩掉高跟鞋,月兑下潮湿的裙子走进浴室。
昏暗的灯下,雾气弥漫着室内。莲蓬水龙头散着热流,冲洗着汗水、雨水留在她身体上的痕迹。透过一间门帘可以隐隐约约瞧见女人侧面的果身,凹凸明显的身材加上轮廓印深的脸庞。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她用沐浴液搓洗着身体,顿时泡沫占领了全身。她呆望着屋顶,享受着淋浴带来的身体舒放,热水冲洗带来的畅快感觉。
门声响了,秋兰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没有听出是谁,只能用嗓音问道:“谁?”
“是我!”林翔用钥匙打开门后,像进自己家一样昂然而入地走了进来。
林翔开始注意仪表了。一头乌梳得一丝不苟,一套裁剪得体的米白色西装。胸前一条黑色斜纹真丝领带,皮鞋雪亮,腕上的雷达表闪闪光。
他进屋后一**坐在床上,一边解鞋带,一边说:“秋兰,这么长时间瞎忙,没过来看你,请你原谅”
秋兰给林翔递上拖鞋,似乎是在开玩笑:“林总,我当是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呢!秋兰,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林翔看到了秋兰睡衣里若隐若现的内衣血液循环有些加。他揽过秋兰的腰,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两片热唇吻向秋兰。
在林翔的臂弯里,在那双灼人的向她逼近的眼睛里,秋兰酥软了。她张开双臂和林翔长吻在一起。
女人是痴情的,她爱林翔,爱的死去活来。除了财产上的某种原因之外,林翔身上那种磁石般的力量是她无法抗拒的。可林翔把机智是深深地埋进心里,他总是从秋兰的身上获取最大的满足,总是留一点遗憾给她,她也总是把希望寄托在下次,这就是两个人的不同。
可这次不是这样,林翔缓缓地一次一次地控制自己。直到秋兰彻底地扭动起来,他才全部放松自己。两人完全虚月兑了,软软地扭在一起。林翔拉起毛巾被遮住秋兰的双肩,自然地将她揽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林翔站了起来慢慢地走近窗前。这时天虽已全黑,但四处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有如白昼,天海就似个浓妆艳抹的贵夫人,愈夜愈美丽。
他转过身来,脸上似乎有些不安:“秋兰,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回去了,你也休息吧。”
林翔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秋兰走到阳台上望着林翔的汽车远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孤独。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走进了浴室。
莲蓬水龙头下,她的表情有些悲伤。热水在她雪白的身上流了下去,冲洗着她的肌肤,大部分水被弹了回来只留下了少许的水珠。微凉的夜风从窗缝探进头来,拂过了她的脸颊……
啪!的一声,灯熄灭了。她愣了一下,停电了吗?她奇怪的想着。眼睛瞳孔尚未适应黑暗,只好静静地等待视力的适应。
突然,一支手臂伸了进来搂住了她的脖子。她吓了一跳,正要喊叫时,另一支手臂又将她的嘴捂住。随即一个身体贴在了她的后背,她感到自己被抱离了地面,正在被拖拽着。
秋兰惊恐地挣扎,双手胡乱扑腾,拼命去掰捂着她嘴巴的手,那个人力气大极了,她的一切挣扎显得那么柔弱无力……
秋兰被拖进了卧室,又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凶残地把她的双手强行反剪到身,反绑她的双手。秋兰奋力地挣扎着身体,拼命地想将双手挣月兑出来,可她此刻竭力的反抗也不过是被反扭到背后的双臂微微哆嗦了两下,一点用处也没有。
紧接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象有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她万般无奈,不自觉地闭上双目,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恐惧的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
两片厚厚的唇瓣贴在了她粉女敕柔滑的脸上,然后又是一根湿滑的舌头滑过了脸颊。她的皮肤瞬间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身子一抖她从惊吓中缓过来,开始拼命挣扎。
虽然双臂被反捆了起来,嘴巴被那个男人捂住了,但身体还能动。秋兰不停的扭动着,踢打着,嘴巴不时的挣月兑出来才喊了一个字,就又被捂上了。
秋兰害怕极了,感到身子软软的。嘴上手突然放开了,她正要叫喊,马上感到脖子被一个冰凉锐器顶住了。
一个男声恶狠狠响起:“不许叫,敢叫我就一刀捅死你!”。
秋兰感到男人的声音很熟,但她已经顾不上判断了,她颤抖地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放了我,我有钱,你都拿走吧。”她心里残存着一丝希望。
男人嘿嘿奸笑了一声,“我对钱不感兴趣,只对你这个大美女感兴趣。”说着,他的手开始在秋兰身上粗暴地揉模起来。
“不,不要……”秋兰急了,双手推搡着男人。但他自顾自地动做着,秋兰的推搡根本不起作用。窗户透进的微弱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勾画出一个蒙面男人剪影。
男人扯着秋兰的浴巾,但秋兰死死不让。男人恼了,拿起手里的刀子插进浴巾,往上一挑,“嗤”地一声浴巾被割裂开了。男人双手拉着裂开的两边,“哗啦”一下将浴巾撕成了两半。
雪白的身体完全暴露了,秋兰惊呆了。这样的事她以前连想都没想过,没料到今天却生在她身上了。她双手死死护住胸部,惊恐地看着男人手里的刀。
男人迟疑了一下,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鼻子,气息的紊乱使得她惊慌得大口大口的喘着。一股液体闯入她的嘴中,随着她的喘息进入了喉咙。她不再挣扎了。
黑暗中男人身影略微的颤抖,游丝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窗外枝影摇曳,雨越下越大。半个小时之后,一个身影溜出了别墅,消失在一片苍茫夜幕之中……
夜里,秋兰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疼,迷迷糊糊中用手揉了揉。不管用,使反而更疼了。她在疼痛中醒来,她感到头沉,浑身像面条一样软,虚弱使得她迷迷糊糊。她想要挣扎起来,然而办不到。身体的臊热由逐步向全身漫延,那像潮水一样的热浪一浪浪涌来,似要把人淹没了。
朦胧中秋兰现自己赤身**地躺在床上,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松开,床上一片狼藉,室内漆黑一团,浴室里传出了流水声。
她顺手抓里一件衣服盖住身体,想坐起来开灯。不料,头重眼花有栽倒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撑住床边使劲坐了起来。打开壁灯明白了一切:她被**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愤怒的拿起了电话拨了两个号码,突然把电话挂了,不禁怅然泪下。房门的钥匙除了自己有,林翔也有。显然,他是被林翔出卖了。既然林翔为了利益能舍弃他,报警还有什么意义?就是把对方抓起来,自己也无法更改这个事实,反而还要闹得满城风雨。
她又走进了浴室,疯狂地洗刷着身上的肮脏。她知道此人是谁,他就是一直想占有她,又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并被自己算计了的李宇。真是冤家路窄,他今晚报复来了。
夜凉如水,月亮慢慢的隐去露出了锅底似的黑色。弥漫在空气里像死一般的静寂,天穹似一张大网将秋兰裹得紧紧的,使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孤独。她感到,在这个权欲、利欲、肉欲交织的环境中,人类开始退化。原本讲廉耻,有道德的高级动物群已经淘汰了彼此的信任,退化成了相互出卖,相互背叛,见钱就抢,见利益就上的新型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