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市郊的农家小院。\.陈姬被反绑在屋里,门上了锁。浑浊的眼泪簌簌地涌出,她模糊的眼睛望着墙壁贴着的大红双喜字。心象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她要死。
这就是我的家吗?房子很旧也很小,长年的烟熏火燎把木件、墙壁和顶棚都染成了黑色;不知道因为主人懒惰还是农活太忙,窗台、门棱、桌面都积满灰尘,房顶、墙角、门眉挂着蛛网;几双从未刷洗过的脏鞋塞在床下,一堆失去本色的脏衣服迭挂在床尾,呛人的酸臭味从脏鞋和脏衣服源源不断地散出来,弥漫在整个空间。她为自己惋惜,多少年来她盼望有个丈夫,那应该是高浩那样英俊潇洒才华出众的白马王子,而不是这样恶心人的丑八怪。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她想起了凯旋大酒店,想起自己总经理有职有权的工作,想起纵横商海的辉煌业绩,想起自己安全局副局长无可限量的前途……然而,谁料到她会沦落到穷山恶水的边远村寨,做了老农夫的媳妇。不,我绝对不从,我要想办法逃出去……
陈姬闭上眼睛暗暗的思索着对策,猛然间高喊要喝水。男人进门后将一碗水递到陈姬的嘴边。陈姬让那个男人把绳子解开喝水,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举着那碗水。
就在陈姬低头喝水之际,男人一阵大笑后开始动手扒陈姬的衣服。由于陈姬的双手绑在背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很快她的衣服就被扒光了。陈姬成熟柔软的**有一次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望着肌肤洁白如玉美若天仙般的女人他兴奋了,正要继续施暴时,由远而近响起了的警笛声。
陈姬拼全力喊叫:“救命呵!救命呵!”
男人扯了块毛巾捂她的嘴,再爬起来堵门,但已经晚了。
“啪!”门被打开,闯进了几名警察。
一个警察厉声喝问:“郭老黑!你在干什么?”
郭老黑回头一看,立即目瞪口呆,浑身筛糠似的哆嗦。几名警察目光聚集在陈姬身上,她感到无地自容,连滚带爬钻到床下。
为的警察叫王启明,是管界派出所所长,四十多岁,方脸大眼,身材略胖。
郭老黑拉着王启明的手:“王所长,你们别管行不行,我这是用血汗钱买的,一辈子的血汗钱呵!”
王启明怒喝着:“买的?她不是牛马,是个大活人,知道不知道你这是犯法!”
一名女警转过身命令郭老黑:“快穿衣服!”。
郭老黑心里不服气边穿衣服边嘟囔:“花钱娶媳妇犯什么法。你们是专为这事来的?”
王启明嘲笑似的说:“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郭老黑买个俊媳妇。村里没有人不知道。人贩子带人一进村,就引来全村人看新鲜。尽管你没敢操办,还是有人还是向乡派出所报了案。”
陈姬蜷伏在床下,捞块衣服碎片遮住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启明命令着:“郭老黑,找身衣服给她,跟我们一起走。”
陈姬穿上老黑扔给她的破衣服后,从床下钻出来流着眼泪上了警车,郭老黑在警车后喊着、追着……
派出所里,王启明和一女警在询问陈姬:“你是哪的人?叫什么?到这干什么来了?谁拐骗的你?”
陈姬平静多了:“我叫于华,河北人,到这找人,拐骗我的是一名出租司机。”
王启明继续询问着:“到哪找人?找谁?”
陈姬拿出地址给王启明看,他看了一眼说:“这个地方离这倒是不远,你还继续找吗?”
陈姬有些为难:“我是受人之托,找不到我回去的路费都没有。”
王启明思考了一会:“那好,我给你联系一下。”
王启明拿起电话;“董桥派出所吗?李所长听电话……老李吗,我是西口派出所老王,你给我查一下董桥乡于村中路六十六号的住户……对……什么?不是住户,是县交运所。好,谢谢!”
王启明放下电话后,抬起头对陈姬说:“于华,你提供的地址不对。董桥乡于村中路六十六号不是住户,是县交运所。我看你就不要找了,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不方便,也不安全。这样吧,我们大家给你凑凑路费,你还是回去吧。”
陈姬从心理非常感谢这些热心的警察,再说她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只是对劫持她的人还耿耿于怀,她要查清这些人的来历。
陈姬想借机接触一下郭老黑,了解有关情况:“王所长,谢谢你们。把您的地址给我,回去后也好把路费个给你们寄回来。还有,我的身份证可能在那个郭老黑家,我能回去找找吗?”
王启明似乎看出了陈姬的用意,但他并没有阻拦:“可以,不过我们要派人和你一起去,以确保你的安全。”说完同陈姬一起除了办公室,上了那辆警车。
警车呼啸着上了公路……
从郭老黑的家回到派出所时,太阳完全落山了。经过在车上一个多小时的考虑,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对危险的担忧。陈姬婉言谢绝了王启明的好意,没有让他送自己,而是乘出租车来到了火车站。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放了。
由于地形不熟她转了几圈才找到了银行,取款后走进了一家大商场,买了从里到外各种衣服、皮鞋,又买了一个手机,然后从商场出来走进了一家洗浴中心。
陈姬从洗浴中心出来,已经变成了一个时髦女郎。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薄薄的套装勾画出胸前凸现的两座山峰。黑色的长压着大大的弯披散在肩头,裙下一对丰润的长腿穿着一双肉色的透明丝袜,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
陈姬走出洗浴中心,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生音:“小姐用车吗?”
她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出租汽车司机站在了她的眼前。猛一看他觉得的这个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陈姬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我不用车,但我想打听个人,这一百元归你了。”
司机接过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钱肯定是我的了,这一带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不信,您说说看!”
陈姬觉得这个人太自信了,似乎有些吹牛。她开始描绘着:“我想打听一个人,他在火车站开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三十岁左右。人比较瘦,左眼眉上有一块疤。”
司机满脸得意的样子:“怎么样,我说这一带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小姐,这个人我认识,不知小姐找他干什么?”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陈姬心里暗暗高兴,她看了看四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司机点点头,领着陈姬来到一辆出租汽车前拉开车门:“小姐,请上车。”
陈姬上车后,出租汽车驶出了火车站在一个饭店门前停下了,二人下车进了饭店。
包间的桌子上很快就摆上了酒菜,司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打量着已经是耳目一新的陈姬。
司机放下了啤酒杯:“小姐,你说的这个人叫赖四海,外号叫斗鸡眼。”
陈姬眼前一亮,他急切地问道:“能找到他吗?”
司机犹豫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能,可是……”
陈姬会意了,她拿出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介绍费,后边还有大生意。”
司机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陈姬:“小姐,能跟我说说什么生意吗?”
陈姬的眼中凶光一闪,随后露骨地说:“有些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好好的活着。如果他不存在了,别人的生存环境就好多了。问题是谁有这个胆量和勇气改变这个环境,你敢吗?”
司机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小姐,我能问一下具体的原因吗?”
陈姬收回桌上的钱,站起身欲走:“看来你不是个懂规矩的人,再见。”
司机也站了起来,他拦住了陈姬的去路:“留步,陈姬小姐。”
陈姬一楞,心里高度紧张:“你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想干什么?”
司机笑了笑:“别误会,陈小姐。请坐,让我慢慢跟你说”
陈姬满脸疑惑:“你是?……”
司机摘下眼镜、去掉胡子,原来是王启明。
王启明点上了一支烟:“我昨天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让我协助你。”
陈姬感到了事情的复杂:“你和他……不,不可能!”
王启明有些不耐烦:“信不信由你,有些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陈姬试探地说:“通过疤眼,模清绑架的背景。”
王启明分析着:“你要找的地址不是住户,这里边就有问题。”
陈姬点点头:“我就是要解决的这个问题。”
王启明果断地说:“你先找个旅店住下,这件事情由我来做。”
陈姬确实感到累了,特别是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她让王启明将她送到一家宾馆后,就让他回去了。陈姬在办理完住宿手续,刚走进房间就感到一阵眩晕。连日来的惊吓和连续几天的紧张使得她很疲惫,放松下来后感到身上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泡在宾馆的浴盆里她一边流泪,一边擦洗着身体,尽管身上有许多处已经红肿,但她带还是忍着痛用力的擦洗着。她不但要擦干净身子,还要擦干净心态。
陈姬的父亲是名教员,七年前因小脑萎缩卧床不起。因生活不能自理,一直就没离不开母亲的护理。当时妹妹陈荣读高中,弟弟陈龙读初中。那年陈姬十八岁,为了父亲高额的药费,她退学打工。
两年后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父亲离开了人世。陈姬坐在土屋临时改建的灵堂前,望着父亲的遗像。四周的挽联与花圈,将她们母子四人围在中间。母亲躺在床上留着眼泪,妹妹正在给母亲喂药。望着这个弥漫着沉闷气氛的家,陈姬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给母亲治病,为了让弟弟妹妹继续读书,她决定除门打工。
父亲的告别仪式中陈姬从头至尾都没有哭,甚至连哀痛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跪在那里,听别人说什么她就照着做。
办完父亲的丧事,二十岁的陈姬离开了家,踏上了外出打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