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湿度很大下午,骄阳一如以往般地炽热。\.而张文海家的客厅里却十分凉爽,二匹的立式空调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张文海和韩松对面坐着,分别掌管着楚河汉界,双方杀的昏天黑地。何静站在处于劣势的韩松背后不时地支招。又杀了十几个回合,韩松已经感到回天无力,只好认输了。
何静在一旁说道:“韩松,你就一步棋失误导致全军覆没。再杀一盘,我支持你。”
韩松笑了笑:“不是一步棋的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的棋艺比起张局长来差得太远了。张局长,您为什么这么酷爱象棋。”
张文海想了想:“当今的富有阶层的人们,除了追求物质享受之外,都在追求精神享受。也就是通常人们说的爱好,诸如太极拳、钓鱼、打牌之类的消遣。我不是富有阶层,但却酷爱象棋,也算一种精神享受吧。其实人生就是一盘棋,下好残棋的才是高手。象棋的原理奥妙无穷,用好棋理终身受益。开始下棋完全可以靠自身的能力和个人奋斗来完成。但是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要有高手的指点。否则不是无功而返就是以失败而终。即使个别棋手冲上了台阶也难以长久。小韩,你的开局还可以。但进入中局后车、马用得多,没能挥出炮、卒的威力,残局还欠功力。”
韩松谦虚地说:“张局长的棋论高深莫测,我是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何静插话了:“姨夫最拿手好戏不是棋论,而是韩松最弱的官论。”
韩松不解的问:“官论?什么官论?”
张文海哈哈笑了:“韩松,你别听何静的,她又是在借题挥替你打抱不平。官论是她给起的名,主要是讲做官的理论,这点确实是你的弱项。”
何静想通过张文海的嘴教育韩松:“姨夫,你能说说吗?就算是聊天。”
韩松感到很新鲜:“是啊,您给我补补课。”
张文海缓缓地说:“做官的理论很深奥,所谓官场十条道,九条民不知,主要还是靠自己去悟。不说太远的,就说我们天海。在这块土地上,有的人当官,几乎什么都不需要。就像一出大戏中的某个角色一样,整个剧情早已经编排好了。你只要一幕一幕地演下去,不要出现明显的犯规动作就行。说得更干脆点,你简直就是一具木偶,大幕后面还有一个牵线拉绳的人,保证你每隔一两年总会自动地上一个台阶。但也有的人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千般的小心,真的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都必须小心翼翼,只要有一小步走错,就可能前功尽弃,把过去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变成了一个零。”
何静似乎是在安慰韩松:“韩松,你父亲是工人,没有后面那根线牵着,能够混到现在这个样子了,你已经尽力了。”
韩松笑了笑:“政治就是这样残酷,我已经麻木了。”
张文海的谈兴正浓:“政治嘛,也许就是这么残酷。政治太复杂,而你们都太单纯,还是离远一点儿的好。否则,会把你们自己赔进去的。搞政治就是在搞人,没有人是万万不能的。人和人之间,说到底都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即使是一条狗,只要你给它扔几块骨头,也一定会向你摇尾巴的。幕后没人牵线拉绳,又不舍得投资,你肯定是这个结果……”
韩松听不下去了:“张局长,我现在可以汇报一子案情吗?”
张文海笑了笑:“当然可以,我知道你来这决不是为了陪我下棋,聊天的。”
韩松的心情十分焦急,他没有顾及张文海的情绪:“张局长,目前顺公司还在销售车辆。百姓还在一个又一个跌入陷阱,要想办法向社会揭穿顺公司的骗局、迅控制受骗的范围不再扩大已成当务之急。但揭穿骗局要有有力的证据,否则就要承担败诉的后果,就要面对巨额的国家赔偿。”
张文海下了一跳:“还需要什么证据?你想要我做什么?”
韩松解释着:“证据锁链的最后一个链节就是车辆买卖合同,它是案件的焦点。因为合同能说明买卖关系,也能说明买卖的是出租汽车。看来顺公司的方案很周密,他们不给买车司机车辆买卖合同,让我们得不到证据。我们只能多采集买车司机的书证,用旁证证明顺公司的违法行为,此外,别无他路。”
张文海听懂了:“还是要在寻找合同上努力,旁证毕竟力度小。”
韩松点点头:“找到合同的前提是先找到买车司机,当然是越多越好。但再无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要找到面对面也不相识的证人,谈何容易。一是没有线索。买车人的情况只有顺公司知道,而我们却一无所知,无从下手;二是缺乏手段。法律、法规没授权我们可以向公民下传票、通知之类文书的权利,更不能上门取证;三是由于职权的原因得不到买车司机的信任。即使找到了买车司机,由于我们的职责管不了欺诈行为。所以解决不了买车司机的实际问题,司机们会持持观望态度,不愿意出证。”
张文海点点头:“韩松,我全力支持你,你立即起草一个给市政府的报告。保我们办案的困难汇报给市政府,建议市政府成立由客管局、公安局组成的专案组。”
夜色地笼罩着都市。月亮轮廓清晰,银白的月光洒向大地。漫天的星星似乎张着无数只眼睛,是那么耀眼,那么斑斓。夜风弥漫在空中,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黯淡的星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进凯旋大酒店陈姬的卧室里。
随着门把的扭动,陈姬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她把随身的挎包往床上一扔,又分别抬起双脚先后将两只白色高跟鞋甩出老远,转身进了浴室打开水截门。
连续几天的挣扎与征战,她身上的衣服已凌乱不堪。短裙已经卷到了大腿根,露出了细女敕的大腿。上衣也在撕打中被挣开,里面的衬衣已经从短裙里扯了出来。再加上凌乱的头和微红的脸颊,像是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犯人。
她太累了,两条腿似千斤重几乎迈不开步。她太热了,衣服已经湿透,汗水顺着脸颊滚动。她太脏了,两条腿已挂满了泥土,衣服上一层灰沙。她太恐惧了,先是被人劫持**,后是连杀两人。
躺在宽阔的浴缸里,热水浸泡陈姬每一寸肌肤以及水中的玫瑰花瓣。灯光射在她的身体上,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很快就布满了晶莹的汗珠。看着肌肤上的累累伤痕,她哭了,哭的是那么的委屈。
水温渐退去,她肌肤出现了和花瓣一样的潮红。不一会儿,沐浴液的泡沫溅她紧紧地包围起来。此时她感到,一个女人,无论物质生活有多么丰富,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内心的充实,什么样的物质也无法填满内心的空虚。
陈姬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淡蓝色睡裙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开始拨打手机。
电话通了,陈姬压低了声音:“我刚从华东回来,我问你,我去华东的事你和别人讲过吗?……什么事,我差点死在华东。我再问你,高浩究竟是什么人?我去华东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什么,巧合?我告诉你,华东根本内有周菲这个人。而且有人在当地给配合她,我调查了一下,这个人受雇于交运局的李宇,看来我们的对手很强大……我没受什么伤,我把他们都收拾了,没暴露身份。高浩来了,就这样,我挂了。”
陈姬关上了手机,闭上了眼睛。
高浩推门进来,卧室里亮着台灯,柔和的灯光洒向那宽大而舒的大床。见陈姬躺在床上,她乌黑的长扎成马尾拖在雪白的枕头上,双手弯曲着放在小月复上,胸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身体稍稍侧卧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淡蓝色睡裙的下缘遮盖着大腿,莹泽的小腿露在外面。那光洁的果脚光滑柔女敕,晶莹的足趾令他欲火焚身。
陈姬睁开了眼睛,高浩十分亲切地拥抱着陈姬:“陈姬,你可回来了,我一直点念着你。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陈姬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内心有些慌乱:“还好,总算回来了。怎么样,你好吗?”
高浩把手扶在了她肩上:“我很好,只是担心你,怕你在外边遇到什么事。”,陈姬没有躲闪,也没有回身。她头还有些湿,浑身散出一种淡淡的香气。高浩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然后把头俯下去轻轻地吻着她的脖颈。当他的唇触到她滑润的肌肤时,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高浩停顿了一下,突然用双臂紧紧地拥抱这她……陈姬的脸上顿时一阵痛苦状:“哎,疼死我了,你轻点。”
高浩急忙松手,惊慌地说道:“陈姬,你这是怎么了?来,让我看看。”
陈姬撩起衣裙,她那雪白柔女敕的**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止一处有擦伤。
陈姬委屈地哭了,哭了好一会儿说道:“在华东下了火车后,我遇到了劫匪,抢走了钱物,摔了好几跤。”
高浩松了一口气:“花钱无所谓,人没损失就行,事办的怎么样?”
陈姬慢慢地说:“你给的地址不是住户而是一个机关,当地没有周菲这个人。”
高浩一惊:“看来这个周菲不简单啊。陈姬,我现在陪你到医院看看大夫?”
陈姬推开高浩得手:“不用了,养几天就恢复了。我走的这几天你那进展得怎么样?没让那个小妖精给迷上?”
高浩笑了:“哪能,有你这大美女在我身边,我还能迷上谁?”
陈姬忧心忡忡:“周菲的身份不明,让人担心。”
高浩点点头:“陈姬,韩松已经乐谱了下落?他现在是客管局的稽查科长,正在查这个案子。”
陈姬似乎没有高兴起来:“真有这么巧的事,见面了吗?”
高浩接着说:“我联系了,他在外办案,过两天回来。案件的定性直接关系到我们投资的安全。”
陈姬想了一下:“抓住韩松是确保投资回报的保证。”
高浩看着陈姬的眼睛:“是的,但十年没见面,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陈姬似乎很有信心:“有原来的关系,再投点儿资,不会有问题。”
高浩似乎信心不足:“那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