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的余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韩松的身上,像是姑娘一双白皙的手在轻轻地抚模。\.\它是温热的,柔软得象棉花。马路两旁高大的树木枝杈冲天,在马路中央的上空相交,像是巨大的天棚。树叶挂满枝头微风一吹左右摇曳。
一座座高楼象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巨塔,错落有致地矗立在的夕阳光芒里,看起来真有点大都市的气象。
手机响的铃声响了,那并不陌生的女音低沉响起:“韩松吗,我是何静。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件很重要的事。”
韩松犹豫了一下:“什么重要的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
何静生气了,声音里似乎透露出了狰狞和严厉:“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在电话里说,不管你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到。”
韩松还想说什么,他似乎看到了何静带着渴望和忧郁的眼神,他答应了。
一入夜,主要干道上华灯初上,五彩缤纷的灯箱广告也炫目地闪了起来。把整个市区照得绚丽多姿,几家高档饭店在霓虹探照灯的照耀下,一个个象皇宫一样。但最显眼还是凯旋大酒店,从上到下都有霓虹灯照耀,象个衣着光鲜的新娘。
何静站在酒店门前。如云的秀自然地披散在肩后,只在颈间用一根卡挽在一起,见韩松走来急忙迎了上前去:“我们就在这儿随便吃一点吧。”
韩松摇摇头,默默地向马路对面走的一个餐厅走去。
餐厅的单间里,何静穿着一身半袖淡青色的套装。由于身材的过于凹凸有致,使套装形成了紧身的效果,坐姿使得齐膝套裙的下摆向上收起,露出一节包裹着浅灰色透明丝袜的浑圆大腿和纤细的小腿,黑色高跟鞋外露出鼓鼓女敕女敕的脚背。
她的眼睛幽幽的深深的像一潭水,目不转睛地看着韩松。看得韩松内心紧,似乎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激荡,在体内蒸腾。
韩松单刀直入:“何静,你什么重要事要和我谈?”。
何静看着韩松的眼睛说道:“我要结婚了,想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像有人在敲着一面宽厚的鼓,何静的话似鼓声锤落在韩松的胸口上,怦怦鎊镑与他的心跳一同震动。他突然产生了一丝失望。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大概是因为“结婚”两个字起的作用吧。两个月前,何静还在疯狂的追求他。现在竟是名花有主了。这也难怪,漂亮的女人总是存不住,因为她们身边总是有一帮狂蜂浪蝶,时时想在她们身上采点蜜。
见韩松不语,何静暗暗高兴:“韩松,能给个面子参加我的婚礼吗?”
韩松笑了笑:“理所应当,我们是朋友嘛,应该参加婚礼表示祝贺
何静高兴了:“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韩松莫名其妙地说:“当然,不就是参加你的婚礼吗,这有什么可反悔的。
吃了饭两个人走出了餐厅,并肩慢步在路边的绿茵小道上。何静此时的心情就象美丽的夜景一样清高,被周围的一切融合了,沉寝在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幸福之中。她有些陶醉了,偷偷看了韩松一眼。感到脸上微微烧,她低下了头。她喜欢静静的在小路上散步,品味着这种温馨和浪漫。
韩松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何静,你这么急约我就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
何静满脸羞色:“还别说有事,就是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聊聊吗?韩松,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性。你不知道,这个案子很复杂你斗不过他们的。”
韩松坚决地说:“既然选择了,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而奋斗,我绝不放弃。”
何静似乎说出了重要的事情:“为了我,你也不肯放弃一次?”
韩松疑惑了:“为了你,放弃?”
何静的**在燃烧:“韩松,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但也怕过揪心的日子。你退出案子,我让姨父给你安排个没有风险的岗位,然后我们就结婚。”
韩松愣了:“什么,我们结婚?你不是就要结婚了吗?难道还要结一次婚。你把我搞糊涂了。”
何静满脸通红:“我刚才还说了,你这个人就是太死性,太执着。我结婚,你怎么就不问问新郎是谁?我要嫁给谁?”
韩松似乎听明白了:“我听懂了你的意思。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就是想说让我退出案子,然后和你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让我退出案子不可能,和你结婚从来没想过,也不可能!”
何静着急了:“什么,既然你没想过和我结婚为什么还和我上床?你对我就这么不负责任。”
韩松一脸的怒气:“何静,我什么时候和你上过床?你这么说是什么居心?我问你,你是否也和张局长这说过这件事?”
何静点点头:“是的,说过。”
韩松的脸上顿时严肃起来:“为什么?”
何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为什么。连我姨夫都说现在的年轻人这种事不算什么,他还说负责给我们操办婚事。”
韩松听了觉得好笑:“他负责给我们操办婚事?”
何静认真地说:“姨夫说什么也不用你管,只当他娶儿媳妇。他有很多钱,像现在的结婚水平他能支付十对没问题。”
韩松一惊:“现在什么水平?我都不知道。”
何静想了想说:“房子、车子就要七十万。”
韩松吓了一跳:“这种水平谁受得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何静得意地说:“天方夜谭?我自己的钱就够。”
韩松根本不相信:“瞎说,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何静很是自豪:“我挣的,这次当卖车的形象大使就挣了一百万。”
韩松不以为然的说:“真的吗?你太厉害了。何静,谢谢你对我的诚意,不过我应该向你说实话,我不爱你。我和你上床?我对你不负责任?如果是别人议论,我能谅解。现在是你说出口的,你不觉得着很无聊吗!你是当事人,你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生,你却利用这件事,并把它扩大化,这样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只能增加我对你的反感。那天,酒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有得罪之处,我向你道歉。最后我要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请不要再打扰我。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松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韩松的背影何静一阵感慨,韩松的态度几乎把她的**推向绝望。她心中对这个彻底征服了自己的男人有着一种深深的依赖。她觉得冷酷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她无法相信。一想起韩松那张脸,再想想今晚和他交谈的前前后后,她就烦躁不安。
朝着韩松远去的方向,何静气急败坏的大喊:“我也决不会放弃。我得不到的,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何静的纠缠使韩松有些烦躁,他感到了何静的感情是真实的,但他确实无法接受她的霸道,她的盛气凌人。何静无意中谈到的张文海能支付十次百万元的结婚费用,有可能是真实的也有可能是虚构的,但还是引起了韩松的注意。
连日来的奔波使韩松感到有些乏卷,他走进了一个大众浴室。进门后,对着楼梯是一个长方形的巴台,巴台旁边是一排鞋架,象是商店里的电视墙,巴台里面站着一个约三十多岁的妖艳女人,给人感觉脂粉擦得很厚,象是要掉下来渣子,嘴唇很红,好像沾了鲜血。见有客人来了,马上满面春风地招呼着,嘴里一口白牙特别引人注目。
这家于室的规模不大,大厅里也有二三十个铺位。浴池和桑拿房都在一楼。坐在桑拿房里的韩松好像是在受刑,直觉浑身上下象虫子爬的一样。他大汗淋漓地出去冲了个澡。
洗完了,来到休息室盖着浴巾躺着,朦胧中听到有两个人由近而远的说话声。
“宇哥死的真不是时候,他答应带我到北海的船上开开眼,机票都买好了,他却死了。”
“他在皇都歌舞厅泡的马子叫小霞,听说壮哥死了她哭得跟泪人似的。我以为他真恋壮哥,可眼泪还没干,就往我的怀里钻。一问才知道,原来在壮哥死的前一天答应给她买条金项链,她哭的是那条金项链,这个婊子。”
韩松抬头一看,只见两个背影出了休息室。他赶忙起身追出,不见了人影。
这是一家灯光艳丽,布置新颖的舞厅,舞女的素质不错,音响也过得去,地点在市中心,场子还算宽舒,就是老板的作风不行,成为二流的场所。
今日又和往常一样的清淡,场子里只有四五个客人几个舞女,在音乐的吹奏下婆娑起舞,戏谑的嬉笑声在舞池内迥响着。
一个女人独自坐在靠近墙角边的座位上,正无聊的抽着香烟。她不时向门口看看,希望再出现新的客人。
她叫小霞,是这个舞厅的舞女。她的生意一直很好。主要是因为脸蛋漂亮,和那凸凹分明的身段。不论走路时腰肢扭摆的姿势,还是看人时秋波迎送的风骚都十分妩媚。前几天,她碰到一个小白脸,两人便打得火热天天紧缠在一起,连舞客都不应酬了。于是捧她的客人大都散去,投在别的舞女怀抱。那个子白脸是个吃公饭的在机关里做科长,为了热恋小霞,盗用假证被现。被停职后,再也没到舞厅来,更不敢和小霞见面。
韩松下车走进歌舞厅打听叫小霞,一妈咪似的女人把他领进了单间让他稍等,然后出门。
过了一会儿小霞进了屋,她面貌姣好,生得肌肤雪白。进门时浑圆的臀部左右摇摆,这妖媚倩影不知迷惑了多少男人有色的目光。她穿了件低领口的浅黄套衫及鲜白色的短裙,鲜红唇膏下的薄薄樱唇红白分明。薄施脂粉的脸下半露着圆润柔软饱满的**,挤出一道诱人的。
她满脸堆笑一副职业神态,雪白浑圆手臂伸向韩松:“先生,跳个舞好吗?”
韩松直奔主题:“我不是来跳舞的,我想你打听个人,你认识李宇吗?”
小霞惊奇的看了看韩松:“李宇!你认识李宇?”
韩松冷静的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认识李宇吗?”
小霞点点头:“我认识李宇。”
韩松开始核实情况:“小霞,早就听李宇说你们处得不错,在他出事的前一天,他还跟我说要送你一条金项链。”
小霞想了想:“出事的前一天的晚上,就在这屋他说送我一条金项链,还说三天后带我到广西旅游。没想到转天就死了。”
韩松像是自言自语:“听说他是自杀的,他为什么自杀呢?”
小霞连连摇头:“自杀?不可能!那天晚上他玩的挺开心,十点三十分左右接了一个电话,是约他转天去打靶的。他怎么会自杀呢?这绝对不可能!”
韩松点点头,拿出二百元放在沙上:“好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