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徐世绩和王伯当来至彭城郡境内,路过一个山坳,忽然从林中窜出二十几号人来,将二人围在了中间,为的那二人,一人身宽体壮,浓眉大眼,一嘴胡须,使一柄开山大斧,敞胸露月复在前;另一人中等身材,使一柄铁杆银枪,穿着极为讲穷,见到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便取道上前拦截去路说:“此地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地,留下买路财。”
王伯当笑道:“懋公兄,看来这帮兄弟和单大哥他们做的同样买卖啊,不如收了他们一同去投奔瓦岗寨如何。”
徐世绩笑道:“现在占山为王的多半也是杨广那昏君给逼出来的,不防试试引导引导他们看。”
徐世绩策马上前笑问道:“前面是那一路的绿林英雄好汉啊,可否报上姓名?”
那持斧的大汉出来道:“我说两个酸不垃圾的秀才,今天跟大爷攀什么关系都没有用!今日俺们兄弟几十号人,猫在这山窝子里候了大半天了,还就你们两个穷酸秀才送上门来,算你们倒霉,也是我们晦气。啥也不用说,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管留下,扒了衣服,留下马匹,带上你们的什么破书早早滚蛋,否则耽误了大爷的下一单生意,让你们有命来没命回。”
徐世绩笑道:“看你有点意思,书生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你只管把近日买卖得来的全数拿出来,咱们五五分帐,然后书生带你去奔个好前程,如何?”
众人听眼前这个年轻书生这么一说,都以为碰上了痴的,都哈哈大笑。
那持斧的大汉笑着出来上下打量了徐世绩一番笑骂道:“看你个白面书生还真长见识啊,还有行路的问打劫的分脏的啊。”
那铁枪头领把枪往徐世绩一指唬道:“少给我在这里鼻子插大葱――装蒜啊,再不老实,看我一枪结果了你性命。”
“大当家的,杀了他,杀了他!”喽喽们跟着瞎起哄。
“现在杨广小儿横征暴敛,搞得民不聊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嘛,你们就大方点把所有赃钱赃物拿出来,我们平分了,各自走人,两不相欠,不就得了吗?干嘛动气呢。”徐世绩再笑道。
“不提杨广小儿倒也罢,提到那昏君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受死吧。”说着抡起斧头就要砍向徐世绩。
“程大哥且慢,这小白脸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看我先上去教训教训他。”说着一枪便向徐世绩刺来。
徐世绩轻松一闪便躲过铁枪头领手里的枪笑道:“枪法不错,就是准确度还差那么一点,再来!”
那铁枪头领见一刺不中,心中着实有些气恼,忙施展开各路枪法向徐世绩刺来,但都被徐世绩躲过了,最后一枪,铁枪头领干脆刺徐世绩的马,被徐世绩一手接住,往回一送,铁枪头领带人带枪一起跌坐在草地上。
那持斧的大汉看了不禁哇哇大叫起来,抡着大斧就向徐世绩横砍过来,这一斧可非同小可,徐世绩赶紧躲过,那大汉跟着又是斜劈一斧,向马身砍去,徐世绩慌忙跃身下马并拔剑在手叫道:“好斧!”只见那马被生生地砍去一只马脚,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那铁枪头领和众喽兵见了都大声喝彩。
那大汉跟着徐世绩又一斧直劈下去,徐世绩忙用剑格挡,并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只觉对手力大无比,自己持剑那手虎口一阵剧痛,心里好生佩服,那大汉跟着从下往上又是一斧子,徐世绩只管闪躲,再不敢硬接,又往外撤了两步。
那大汉见三招半过后还没有砍倒对手,又依样画葫芦,再来三招半,王伯当在一旁看的仔细笑道:“懋公兄,这好汉虽然斧法精妙,却使来使去就这么三招半,不过能接得住这三招半的天下只怕也屈指可数了。”
过了十数招之后,徐世绩此时已经完全模清眼前这个大汉三招半的路数了,他在闪躲的时候已经可以出手攻大汉一两招了,不料这大汉不但进攻用这三招半,防守也还是这么三招半,不禁大笑止住大汉道:“好汉住手!再打下去你也已经伤不了我了,不如住手吧。”
众喽兵见二头领也不能取胜,便要一起围上来与徐世绩缠打。王伯当适时拉弓引箭,一射三箭分别射在三个喽兵的兵器上,众喽兵面面相觑,都再不敢动。
“程大哥,且住手!”铁枪头领突然叫住持斧大汉对王伯当一施礼道:“请问英雄可是江湖上人称白衣神箭的王伯当王大哥?”
“正是在下!”王伯当上前一施礼道。“不知两位好汉姓名”!
“果然是伯当兄,兄弟们刚才不知道是哥哥,多有冒犯,惭愧,惭愧!在下尤俊达见过两位哥哥!不知这一位哥哥又是那位?”尤俊达说话间十分谦恭。
此时徐世绩和那大汉也早已罢手。那大汉上来直模脑瓜子也施礼道:“在下程咬金,刚才……呵呵,呵呵。”
徐世绩笑道:“程兄的三斧子可是真厉害啊,要不是徐世绩躲的快,只怕要比这匹马惨多了。”众人听了都不住地哈哈大笑。
程咬金也笑道:“徐大哥不要再笑话老程了,老程是个粗人,砍柴是一把好手,别的就都不行了,武功更是一点都不懂,有一次上山砍柴碰到一个老人,见我力气大,说愿意做我师父教我天罡三十六斧,可我怎么学也就会这三招半,结果把老人家气得直跺脚摇头,从此再不见我。”
“哈哈,招不在多,在于精,就凭程兄这一身力气,辅以这三招半式已经足可以跃马疆场了。”徐世绩笑着续问道:“对了,刚才听程兄说,一提到杨广小儿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何故啊,难道程兄与那昏君有仇?”
“别程兄、程兄的叫了,听起来怪别扭的,叫我咬金好了,认识俺的人都是这么叫的,徐大哥也不要例外嘛。”程咬金真诚地说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我就称你咬金兄弟了。”徐世绩满脸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