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徐世绩早起,似乎还对昨晚情境意游未尽,推门只觉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不觉兴起,提剑往昨晚亭子。
这白马寺自古就是名胜,白马驮经的经典就是从这里传出。五百多年前,汉明帝刘庄夜梦金人,遣使西域拜求佛法。历史上第一次有了西天取经的故事。三年后,汉使同印度高僧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返回洛阳,汉明帝亲自迎接。第二年,在这洛阳西门建起了寺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故名白马寺。从此,在东土大地、洛河之滨、天子脚下,便有了中国最早的佛寺,它是佛教在中原大地上赖以荣滋长的第一座菩提道场,历来被佛教界尊称为“释源、祖庭”。白马寺内宝塔高耸,殿阁峥嵘,长林古木,肃然幽静,前后五座大殿错落有致,严谨有序。仅香房就有几十间之多,且东西厢都有男女香房,中间隔开,互不相闻,往来香客之多自不必说。
另一则,白马寺为历代君王所礼拜,无论官府民众对白马寺上下僧众都是分外推崇,平日里极少有人胆敢在白马寺内闹事的,可谓乱世中难求的相对宁静之地。
旧地重游,徐世绩不觉已来至亭前。
“忽刺,忽刺,忽刺刺。”亭中有人在舞剑!剑走游龙,不时出忽刺的声音。
舞剑者是李世民。
“好剑法!”李世绩赞道。
李世民闻言停剑不舞。见徐世绩,忙上前来搭剑见礼。
“徐世兄见笑了,论剑道,世民不过略懂皮毛,怎可与世兄相比。”李世民见徐世绩手中提着剑,料想他也是来晨练的,续道:“正要请徐世兄指教。”
“不敢当!世绩不过是见晨光怡人,一时兴起至此,见二公子妙舞,不禁叫好。”
“徐世兄不必过谦,请!”
“好,那世绩献丑。”
言罢,徐世绩亮剑起舞。练到兴起,徐世绩边舞剑边吟唱:
“炼剑,仁义存五内炼剑,炼剑修真我――
撩剑,快意行江湖撩剑,撩剑除不平――
挥剑,我血荐轩辕挥剑,挥剑斩暴逆――
伏剑,宇内归升平伏剑,伏剑平四海――”
“好!”此种情境怎么不教男儿心动?李世民赞罢亦亮剑共舞。边舞剑边对吟:
“铸剑,看万千风云铸剑,铸剑英雄胆――
仗剑,立万世功业仗剑,仗剑问中原――
化剑,武道止干戈化剑,化剑求盛世――
舞剑,君心同吾心舞剑,舞剑酬知已――”
“好!”虬髯客、李靖、红拂女三人不知何时已观望多时,不禁同时喝彩。
二人闻言双双罢舞,来招乎风尘三侠。
“可惜这里是寺庙重地无酒,要是能再来几镡子好酒,与世绩兄在这里把酒论剑,那才叫真的好呢。”李世民感觉美中不足。自古豪情求烈酒,难怪李世民感觉稍有遗憾,李世民的追求完美之心可见一斑。
“正是,不过来日方长,有机会,二公子不必执著。”徐世绩也是力求完美之人,不过貌似没有李世民执著?
“二公子,这位是我大哥虬髯客。”李靖引介道。
“久闻虬大侠威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有幸,敢请四位移步到世民房中用茶,以慰世民仰慕之意。”
“不瞒二公子,我们正要向二公子讨杯茶,不想在此相遇,敢劳二公子前面带路。”虬髯客说完哈哈大笑。江湖儿女要的就是爽快。
四人欣然来到李世民厢房外。
见仆人,李世民吩咐道:“快请三小姐来见,就说有贵客来访。另外,准备上好的茶来。”仆人应声而去。
这李家毕竟是大家大业,虽在寺庙香房,房中的各种摆设也都显得与其它香客不同,有的是因为李家给的香油钱多寺庙特意安排的,有的肯定是家仆带的。
五人入内自然地分主次坐定,李世民为主坐中间,左边依次是徐世绩,虬髯客,李靖,右边设两位,红拂女向上虚一位,那是为李秀宁准备的。
“其实,世民以为,这白马寺品茶的地方最佳的莫过于两处地方,一则是方丈大师之禅房,另一处就是刚才那个亭子。在方丈大师房中品茶可以聆听大师**,领略真正的禅宗茶道,自然为上上之选;而在亭子,我等往上面一坐,路人见了也会言说亭中有一群风雅之士正在品茶,那我等亦算是品了一回雅士之道;而今,来至李世民房中只怕这茶就变味了,成俗人之道了。”李世民自嘲开场道。
“世民兄言笑了,品茶讲究心境,故而有人干脆将茶道称之为修身养性之道。在当下甚为流行。素闻李家二公子是属大抱负大胸怀的年轻才俊,时逢乱世,世民兄邀我等品茶,难道会是只谈风月?又岂能只是贪一时之海饮,入了俗人之道,再则这么一大清早的,兄弟们也不是非要海饮牛饮方能解决问题的,你们说是也不是。”虬髯客说完逗得大家都是开怀大笑。
“李靖以为,茶道先是道,大凡是道,都需要悟,不同的悟性对茶道的诠释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众人点头。
“茶道讲究和静怡真。古圣人有的为了求个‘静’字,不惜携茶具品茶于山林溪涧间。而茶道之所以经久不衰,世绩以为主要还是在于这个‘和’字。其实,许久许久之前先人就开始饮茶,乃至于后来茶成为贡品,前朝(晋)常据著之《华阳国志.巴志》载,武王姬率诸路诸侯伐纣,凯旋而归。此后,巴蜀之地之所产的茶叶便正式列为朝廷贡品。此事生在西周,讫今该有两千年了。何故经久不衰?缘由是品茶可以制造一种气分,和的气分。几千年来,战乱和纷争总是伴随着人们,所以百姓期盼和平,不再有战乱,近年间,茶道大兴就是表现当下百姓的一种心声,只是茶太贵了,不是什么人都能享用的。这个‘怡’自然哪儿都不会少的了,至于‘真’那就要如李靖兄弟所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就让秀宁亲自为诸位营造一个饮茶的气分吧。”说话间,李秀宁已经领着两个侍女进来。
“秀宁小姐!”众人异呼。
“秀宁见过二哥,见过诸位,请让秀宁为诸位沏茶。”秀宁就是这般大方得体。两个侍女跟着行礼,只是不说话。
对于秀宁的举动可让在座的每一位对这位千金小姐倍加好感,也对李世民附加了不少好感,感觉亲近了许多,李世民则很欣赏妹妹的这一做法,微笑着点头。
一侍女早已取出茶具摆列整齐。另一侍女怀抱琵琶开始演奏,曲声宛转动听。一切都在李秀宁的安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