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我能这样叫你吗?其实,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哥哥,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感觉你不陌生,当我在荥阳楼遇见坏人时,我心里就想着你能为我出头,后来你真的来救我了,而且到了你家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我没有哥哥,也许现在老天可怜文芳,把你送来了。”孔文芳突然很真挚地对徐世绩说道。
“太好了,世绩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妹妹真是太高兴了,那你以后就把世绩当成你的亲哥哥,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你愿意叫我‘徐大哥’、‘绩哥’都成,我也管你叫‘芳妹’,这样听着亲切。”徐世绩高兴道。
“嗯,文芳拜见徐大哥……绩哥,还是叫绩哥特别亲切一些,文芳以后就称呼哥哥为绩哥哥了。”孔文芳说着躬身向徐世绩行拜礼。
“好,好妹妹,快免礼!”徐世绩赶紧起身把文芳扶起来,只感觉从文芳身上迎面扑来一阵幽香,是徐世绩以前从未闻过的,非常迷人,教人心醉。文芳身上的香与秀宁身上的香是不一样的,文芳身上的香迷人而令人心醉,秀宁身上的香则直接是醉人的。
两人相视都是甜甜的一笑,然后各自回位坐好。
“看的出来,你和伯父父女情深,以致于让你如此义无反顾。”
“想办法为父亲治病,这也许换了谁都能做到的吧。”
“嗯,伯父对你家教很严吧,所以把你教得如此出众。”这是徐世绩对孔文芳的一句由衷且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赞美。
“也许是因为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所以父亲对我还是很随意的,他从不克意要求我去学什么琴棋书画,绣红女工,也不反对我偶而地去翻翻书,背背辞,不过为了讨他老人家欢心,我都会刻意做到最好。只是他对治学一向是非常严厉的,不惜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孔文芳说到这儿不禁又是微微一笑。
但凡子女都是喜欢把父母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引以为傲,可以理解,但徐世绩确实现先前隐藏在孔文芳眉间的阴霾不见了,这让她显得更加明艳照人。于是,徐世绩便和着她道:“那伯父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了。”
“我父亲以前在朝廷当过官,不过他对当今皇上很失望,所以后来就弃官不做了。”孔文芳说着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的表情。
“能够理会,但凡有血性的人在这样的朝廷下面当官又怎么会得志呢。”徐世绩对此深表同情。
“不过,父亲喜好读书,从来不肯闲着,一天到晚除了我,大多时间还是和他的经书为伴,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写两幅字画出去卖卖,我没事就给他弹奏一曲,为他消减消减疲劳。其实,这样的日子我们一直过的很开心,直到最近父亲病了,病的很厉害……”说到这,孔文芳又显得有些担心起来。
“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可以把伯父接进城来好好养病,很快他就又会痊愈如初了。”徐世绩安慰道。
不经意间,马车已经出了荥阳城,来在郊外的一片竹林。
“前面竹林就到了!”孔文芳叫道。
从车里向外望去,前面是一片竹林,竹林很茂密,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见一间茅草屋。下了车,沿着一条清晰的林间小道缓缓走去,就到了一间别致的茅草屋前,临近茅草屋前的那一段小路是主人特意用各种形状的小石头铺成的,走起来感觉很舒适。茅草屋的两端全部是用一人高的竹篱笆连接起来,圈成一个方形,除了两根门柱、一根横梁、一个三角形的门房和上面一块题为“达芳雅筑”的小方匾是由杉木促成的外,包括那经常开阖的两扇门也是用竹子编排而成的。推门进去,左边是两块小园地,外头一块种菜,里头一块养花,菜是时令小菜,花有牡丹、芍药、月季、雏菊等,门的右边竹篱笆墙上挂有一个斗笠和一件蓑衣,前面是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房屋分主间和厨房两间,屋顶盖着几层厚厚的茅草。厨房在主间的右边,摆设比较简单,在房前院中都可以看到,入眼的只有一口灶,一架竹编的厨柜,还有几件零星的锅碗瓢盆,所有的竹篱笆和竹具都是上过漆的,不容易腐烂。
徐世绩让家仆先在达芳雅筑外等候,然后随孔文芳和郎中推门进入房里。
走进房中,印入眼帘的是三张竹屏,三张竹屏呈“卜”字形状将整个屋子分开三大块,横着的是最大最长的一块竹屏,横屏上挂有四幅励志省世的字画,应该都是出自主人的手笔,分开客厅和文芳父亲的卧房,竖着的两张竹屏,左边是文芳的闺房,右上是父亲的书房,右下是客厅,连接两张竹屏的是一挂草席做的纱帘,帘上编有二女刺绣图,形象惟妙惟肖。屋内共开四个窗户,北窗开在文芳父亲的书房,下面摆设一张方桌,桌上有文房四宝,几本经书和一叠稿纸,桌前放一张带靠背的竹椅,旁边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都是藏书和书画,剩下就是一张竹床还有床边的一口宝剑;西面窗户装有朴素的方格花布帘子,窗台下又是一张方桌,便是文芳的梳妆台,台上只摆放着一面铜镜,一把梳子和一把剪刀,下边有一口竹箱,权作是文芳的衣柜,旁边靠竹屏放文芳的小竹床,床前也有一张带靠背的竹椅;南边的窗台对着竹院大门,推窗就可以看到外边的花花草草,吸取外边的清新空气,窗台下也放着一张方桌,上面摆有一个香炉,瑶琴被文芳**来了;东边窗户透着橱房,食物可以透过窗子直接送到里面的四方桌,显然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打扰,因为四方桌下边只有两张竹凳。所有的窗户都穿着一根麻绳,还有两根支竹,窗户可推可拉。
“好精致的住处啊。”郎中不禁叹道。
“别惊叹了,你是来看病人的,快去给孔老爷子号号脉吧。”徐世绩吩咐郎中道。
“爹爹,我带郎中回来了!”文芳叫喊着急入父亲的卧房。郎中和徐世绩也随之跟进。
“爹!爹!人呢?!”文芳突然惊叫着冲出父亲的卧房,又急掀自己卧房的帘子,左右探脑,脸色苍白。
“芳妹,先不要紧张,或许伯父只是起来走动走动呢,咱们先四处找找。”徐世绩安慰道。
“不行,肯定是我爹现我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出去找我去了!他还带着那么重的病呢!”孔文芳急得直拉扯徐世绩道:“我在他书桌上给留了字的。”
半天下来,孔文芳对徐世绩已经再不拘泥了。
三人再入孔文芳父亲的卧室,现孔文芳的留书赫然还压在砚台之下,上面书写:爹爹,女儿去城里给您请郎中,很快回来,切勿挂怀,粥温在锅里。
“爹爹肯定是没有看到我给留的信!”
“就算是看到了,他见你一夜未归,还能不出去找你去吗?现在急也没用,我们赶紧出去找找吧。”徐世绩说着与郎中和孔文芳走出门外。
“你,你们几个赶紧帮着四下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孔老爷子,他带病出来了。”徐世绩吩咐家仆道。
“是,少爷!”徐府众家仆答应着四下里散开寻找。
“快,快,快!应该是这里了。”竹林小道上突然来了四个人,一个少年公子在前面带路,后面是两个壮汉,一个持刀,一个拿剑,拿刀的那个人身后还背着一个人,拿剑的那个人在后面扶持着,背上的人已经晕过去了,说话的是少年公子,正往达芳雅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