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洗耳恭听。”张局长忙向清云施礼道。
“管好自己的家人。特别是你的夫人。若能如此,你必将鹏程万里、位居显赫。”清云看着他,严肃地说。
“受教了。”看来聪明人真是一点就醒啊。
“张局长,什么是‘僰人’啊?”张苏忽然问。
本来这个问题是我想问的,但是我却不好出口。谁让我是清云的“师傅”呢?
看来张苏又读到了我的思想。因为我看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僰人是先秦时期就在中国西南居住的一个古老民族。据研究,僰人就是越人。唐朝前以俚獠著称,宋朝开始就以壮族为名。所以,僰人就是现在广西壮族人的先祖。据说,历史上的僰人是个历史悠久、英勇善战的民族。从西周到明朝万历元年长达两千五百余年的时间里,他们生存、繁衍在我国西南这片神奇古老的土地上。他们曾参加过周武王伐纣的牧野之战,建立了战功,被封为‘僰侯’,并在今天四川宜宾一带建立了‘僰侯国’。这在秦汉以后的史料中多有记述。《珙县志》上说:‘珙本古西南夷服地,秦灭开明氏,僰人居此,号曰僰国。”他随口道来。
“那悬棺就是僰人特有的丧葬方式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呢?”我看着半山腰那个缓缓而行的人,实在忍不住地问道。
听到我问他,他急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目前的研究表明,悬棺葬是僰人特有的丧葬方式。至于他们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学术界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是为了离天空近便于死后升天;有人说是因为西南地区气候潮湿,这样有利于保持尸体的干燥;也有人说是为了尸体免遭破坏,因为棺材放那么高一般人是上不去的;还有人说是因为那些人患了可怕的传染病,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把疾病传染给活着的人……但是,有一种说法确实有记载的。这种说法一说出来可就没有什么趣味了。呵呵!”
“什么说法?”我问。
“《云南志略》云:‘人死则棺木盛之,置之千仞巅崖,以先堕者为吉。’也就是说人们不遗余力地把那些棺材放上去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它堕下来、尽快地堕下来。”他呵呵笑着说。
“这种说法不对吧?”清云说。“没有道理啊?”
“现在对于那些悬棺是如何放上去的以及究竟为什么要采取那样的丧葬方式都还是一个谜啊。”张局长说。
“对了,你们一直看着那半山腰干什呢?”他好奇地问。
“有时候好奇也是会害死人的。特别是你生在官场。”清云淡淡地说。
张龙不再说话了。
船进入到了铁棺峡。
我看见了右侧的那个黑色的悬棺。可是那人是在左侧的啊?
我感觉清云前面的说法不大对。
“他人在左侧,而悬棺却在右侧。这是怎么回事?”我悄悄问清云。
“是啊?怎么回事呢?”他也迷惑了。
“你看!”张苏叫了起来。
我看见了!
那个人这时候正在我们的上空往对岸飘。
似乎又不是在飘。
“好像在两岸之间有条绳索一样,他是在绳索上滑动。”我说。
“原来是这样。”清云拍了拍自己的头。
“什么?”我问。
“原来那悬棺是从对岸用绳索滑过去的。”他说。“他是沿着他死亡以后的道路在行走。”
“可是,他有脚啊。”我不解。因为在我固有的观念中,鬼魂是没有脚的。
“这也许是悬棺葬的功效吧。”他说。“我上午进来的时候就现,这些悬棺的位置很特殊。似乎它们都是处在山上的一个特殊的位置。而且,刚才这个张局长说,有悬棺的地方都是在江河旁边的山上。你看,此山似虎,而水为龙。这种龙虎之势说不一定就造就了他们鬼魂的特殊性呢。”
“既然是鬼魂,那么就应该没有脚啊?”我说。
清云想了想,说:“既然鬼有多种,那么就不应该所有的鬼魂都没有脚吧?或许,通过悬棺葬的方式可以保持人的元神不亡呢。”
“元神?元神不是你们道家的说法吗?那你们道家的人死后为什么不用悬棺葬呢?”我不明白。
“就是啊。按道理说我们道家应该研究过这样的东西啊。如果这样的方式可以保持元神的话我们道家是肯定会用的。”他说。
这时候我看见半空中的那人已经滑到了那具黑色的悬棺处。
在他刚到那地方的那一瞬间,消失了。
既然以前有人从山崖上取出过悬棺并在里面现了人的骨头,那就说明悬棺里面的人确实已经死亡并且**已经不能再在这个世界上活动。那么,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呢?答案很明显。
“只能是鬼魂。”我对清云说。“有脚的鬼魂。”
“你这样认为?”他看着我。
“他看不见我们,他沿着他那个时候的道路行走,他按照他死亡后的路线回到自己的棺材里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与我们在不同的空间里面。按照传统的说法以及我们已经证实过的那样,人死了是会转世的。可是他为什么会一直在他们的那个空间里面呢?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明天中午同一个时间,我还可以在街道上看见他,还可以看见他沿着这条路往他的棺材里面走。”我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设想。
“你的意思是说,他每天都在沿着这条路行走?”清云问。
“是的。”我点头说。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悬棺葬其实就是一种禁锢灵魂的殡葬方式?”清云被我的这个设想吓了一跳。
“就是这样,”我说,“如果明天中午我还可以再那个地方看见他。那就证明我的设想没有错。”
张龙离我们不远。他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说话。我看见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悬棺静静地悬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