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了咖啡店的大门。远远地就看见前面的马路上已经被汽车堵塞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人正围在那些汽车中间。
我的心顿时加地跳动了起来,同时感觉到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我朝那里跑过去,但是当我刚跑了不几步,就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东方,你别去看了。我那模样好丑!”
我转身朝那熟悉的声音看去。是华姐!
不!准确地讲应该是华姐的魂魄!我看到了她,但是却现她的裤管下面没有脚!
“怎么会这样?!”我大声地对她叫道。
“我死了!我真的得死了!我看见了我的尸体正躺在那里!”她朝着我哭了。
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上流下的“眼泪”,我的双眼模糊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拿出电话朝清云拨了过去:“清云大哥,华姐出车祸了,你快来啊!”
“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我可以听出来他声音里面的震惊。
这时候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动听的急救车特有的声音。
“我一定想办法救你!“我看着
“东方弟弟,我试过了,已经不行了。我几次都没回去得了。”她流着眼泪说。
我看见急救车疾驰而来、人群同时被驱散了开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用担架抬着一个人上了车。我知道,那个人就是华姐的身体。但是她的灵魂却在我的身边。
“快去跟着你的身体!”我大声地对“她”说了声,然后朝马路边跑去。
我很快地就上了出租车。“跟着前面那辆救护车。”我朝出租车司机叫道。
“东方,你在什么地方呢?我到了这里怎么没看见你人呢?”刚到医院清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把医院的名称告诉了他。同时看见华姐还跟在我的身边。
“你跟着我干什么?快到你的身体旁边去啊!”我大声对她说。
“没用的、没用的!”她凄楚地对我说。
我看着她、认真地对她说:“清云道长马上就到了。他会想办法的。”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随即悠然而逝。
我也朝急救室跑去。但是却被一个护士拦在了急救室的门口:“闲杂人等离这里远点!”护士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被她的话激怒了。
护士轻蔑地看着我,说:“你以为你是谁?急救专家?”
我站在那里,瞠目结舌。
清云跑了过来,还有樊华。“我们要进去。”樊华拿出了他的工作证。
护士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把工作证交还给了他,仍然冷冷地说:“这里不是机关单位!”
樊华大怒,“你!”
护士却不理会他,继续道:“这里是医院!你们如果想让你们的朋友或者亲属尽快得到救治的话就在外面耐心的等待吧。”
樊华随即离开,嘴里却咕噜道:“我跟你说不清楚,我找你们领导去!”
我知道护士的做法是对的,在医学上是对的。
不一会儿樊华就返回了,他跟在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的身后。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那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把我们带了进去。
我看见华姐的身体上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她的身体被医生们无情地着、与动物没有区别。
我知道这种情况在医院很正常。医生们往往会说这是治疗的需要,而我却知道这是他们见惯了死亡和各种病患后对病“人”已经冷漠的表现。
“情况怎么样?”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问那几个正在忙碌的医生。
“看了希望不大。”一个医生回答说。
我看了看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只见上面的心电图几乎没有了活动的迹象。
华姐的魂魄漂浮在她身体的上边。
“快啊。快进去啊。不然问题就大了!”我着急地对她叫道。当然,我使用的是一种心灵的交流。
她却哭着对我说:“可是我进不去啊。”
我大吃一惊:“怎么?里面有另外的魂魄?”
“不是。我就是进不去。”她看着我,满眼都是哀痛。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时候我听到那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对我们说。
我大惊。急忙朝心电监护仪看去。
那上面的图像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旁边的护士开始在拔华姐身上的那些管子。我知道,这具美丽的身体即将会被送到火葬场、然后很快地就会变成一小堆骨灰。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现实和无情。
我看了樊华一眼,眼神里面带着哀求。
樊华把那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拉到了一边,说了几句。
那人拿出电话……
“院长。我是急救科主任陈欢。我这里有个特殊情况要向您汇报……”我这才知道樊华找来的仅仅是这个科室的主任。
“我看了他的证件了。没问题。”我听到他对着电话继续在说。
樊华把手伸到了急救科主任的面前。
他把电话递给了繁华。
“院长同志,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希望使用你们的这间急救室几个小时。不要问为什么……,你真的这件事情就可以了。对,只能是我们的人在里面……”他说完后把电话又递交给了急救科主任。
“好,我知道了。”急救科主任接完了电话,“你们使用这里吧。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快一点。因为我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需要急救的病人。”
樊华朝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急救科主任朝里面的那几位医生和护士说了声:“我们都出去吧。这间急救室暂时任何人都不可进来。”
那几位医生护士差异地看了我们一眼但是却什么也没有问就默默地离开了。
急救室每天遇到的都是千奇百怪的病人、各种各样的社会人物,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奇怪的事情。
“开始吧。”那些人出去后樊华对我们说,“我到门口去看着。”
我知道他的意思,因为我们将要做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了。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常人知道这里即将会要生的一切。
“清云大哥,这还得麻烦你。”樊华出去后我对清云说。
清云点了点头。他从身上拿出来了一张纸符,然后在上面虚画了几下对着急救床上的躯体拍了过去。
我看见华姐的魂魄慢慢地在进入她的身体,像太阳落山时候的样子、缓缓地在朝她的身体里面下沉。但是让我担心不已的是,我看见她的魂魄在她的身体上跳跃着。
仿佛她的身体里面有一只弹簧,她的魂魄猛然间又漂浮了起来。
“怎么回事请?”我现在可以开口直接对着她的身体处说话了。
“我进不去。”她的魂魄对我说。
清云再次拿出来了一张符。在经过同样的程序过后却仍然没有能够让她的魂魄进入到她的躯体里面去。
“没办法了。”清云转过头来对我说。
华姐凄楚地看着我,说:“谢谢你们了。看来时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对着清云大叫道:“你快想办法啊。”
“除非是小惠用她的内丹。”樊华看着我说。
“小惠,你快出来啊。”我急忙取下如意坠、对着它叫道。
“我动不了。”我听到小惠弱弱地对我说。
猛然间,我冲动了起来。我把那如意坠放到了华姐那着的上身的左边的心脏处放了下去。那里是她美丽的**。
当我把如意坠放下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对华姐是如此的偏重、对小惠是多么的冷漠。我感觉到了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把小惠当成一个同类。就好像我们对待其他的动物一样。
当人类在研究各种疾病、细菌、病毒的时候,我们总是无情地把某些动物作为实验对象一样,我现在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些动物为我们提供了它们的躯体、我们把它们身上的肉作为美味供我们享用,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感恩过它们。在我们人类的思想中,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自然。
它们可是都有生命的啊。
我顿时后悔起来、急忙去把那如意坠拿了起来。
“我好痛啊。”忽然,我听到了急救床上传来了一声痛苦的申吟。我顿时欣喜不已。
“太好了。她活过来了。”我惊喜地对清云说。
“我没想到你这个东西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清云也高兴地说。
“那不是我!”忽然,我看见了华姐的魂魄仍然漂浮在空中对我说。
我再次大惊。
“我要走了。有人在那边等我。”华姐的魂魄指着窗外对我说。
我朝窗外看去,但是那里除了一片明亮以外却什么也没有。
她的魂魄向窗外漂浮了出去。
“华姐!”我对着那缕向外漂浮而去的魂魄叫道。
但是我的叫声却没能阻止住那缕魂魄向窗外而去的现实。它仿佛像一层薄薄的水蒸气一样的、猛然间在我的面前被慢慢地被蒸掉了。
“我好痛……”我忽然听到急救床上的“华姐”再次传来了微弱的申吟声。
那是小惠!她在我的那个决定下占有了华姐的身体!
“我要去找一个合适的身体,我要为你生孩子!”我忽然想起了小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具合适的身体居然会是华姐。
猛然间,我有些反感起自己现在面前的这具躯体来。不,不是这具躯体、是这具躯体里面的那个魂魄。
在我现在的心中、仿佛就是她谋杀了华姐一般。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这种情感对小惠极不公平,但是我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内心。
“快去叫医生吧。”清云却没有看见华姐远去的那缕灵魂。
我上前将她的衣服拢了拢、叹了口气、黯然地拉着清云出了急救室。现在需要的确实是只有医生了。
急诊室主任和刚才的那几位医生护士闻讯后惊讶地涌进了急救室。可是当他们进入道了急救室以后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我也被惊呆了——
华姐,不,小惠已经把她身上的衣服完全穿戴好了、正神采奕奕地看着大家。她身上完全没有了任何的伤痕。
我猛然间想到了她是一个有着内丹的狐狸精、一个妖怪。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啊!”急救室主任失神地叫了起来。
樊华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充满敬意地看着我。我却感觉悲痛不已。
我犹豫着朝面前的这个女人走了过去。“别乱说话、赶快离开!”我悄悄地对她说。然后转身出了急救室。
“你们怎么做到的?我可以请教一下吗?”我生后传来了急救室主任充满崇拜的声音。
“这是机密、国家机密!”我又听到樊华这样对他解释说。因为我并没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