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花允烈的赈灾马队已经浩浩荡荡地开出了京城,向着饥馁深重的雷泽灾区行进而去。
一夜的纵欲,并没给他带来什么影响,至少他看上去精神很好,在神骏的良驹乌云盖雪上显得分外意气风。
只是在出京那刻,他回望了一下王府的方向,面上有一丝复杂的表情。他,居然碰了女人。一个纠结再纠结的大矛盾,居然在昨夜的酒后打破了。她,还好么?
他也不愿意就此不告而别的,蹑手蹑脚起来后,还拿了纸笔想跟她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道歉,请求谅解?还是告诉她,在昨夜他其实也是动心了的,在那肌肤紧密结合的时刻,他没有想起柳没有想起阿汉,只想着要她,要她。
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揉皱了纸团,扔了出去,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默默在心里说:保重吧,晴儿,愿来日见时,一切都会很好。
仿佛是有什么感应似的,花允烈回望默祷的一瞬,方浅晴醒了。
疼痛酸麻再次清晰地袭来,她不禁申吟了一下,而那嗓子也是干涩无比。
宿醉的感觉还在,醉红尘的后劲真是厉害啊,她觉得她头痛欲裂。
的不适感告诉她,她昨夜经历了穿越后的初夜,她放纵了,沉沦了,和一个性向与众不同的人。她不是讨厌的吗,怎么昨夜的她竟然接受了他,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孤独?
披散的秀滑落到身前,带来一丝凉意,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衫是如何羞人的不整。^^君子堂^^胸膛半果着,鲜艳的樱桃傲然挺立,几乎要跳跃而出。而在雪白地身躯上。满是旖旎后的痕迹,青青紫紫。大小不一。
后来地时髦叫法,叫做种草莓。可是,这个野蛮的男人在她身上种下的,简直是一座果园。什么青梅草莓樱桃葡萄,品种出奇地多。
她试着撑起来,手脚腰肢无不疲累得在抗议她哪怕最轻微的举动,一动就像要散架一样。她想她大概需要休息一百天。
妈的,这么不济的身体。
方浅晴在穿前也是那经过人事的了,不济地不是她本人,而是属于原来方浅晴的那个脆弱身子,如此不堪蹂躏。
不过,那个禽兽也太厉害了吧,居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把她折腾成这个样子。
稍微移开一点。她垂目看到榻上洁净的床衣上,留下了她初夜的血迹,象征着女子纯洁的玫瑰色。正在无声绽放。
她苦笑,证明给谁看呢?那个人,已经在她熟睡的时候,落荒而逃了吧?昨夜对他来说,或是一次出轨,一次酒后的偏离。以后地他会怎样。谁知道呢?一下依旧回复到当初。他只会喜欢他的同性。
忽然就有些恼恨了,为什么昨夜那么不能自抑。任他予取予求了,还引导他,自己送上了甘甜与他品尝。
虽然,她不可否认,她也有着渴求,也有着想疯狂地**。=君子堂=她是被魔鬼召唤了,所以失去了理智。
那,她现在的怨恨又来自何处呢?为什么,心底存着不满和怨怼,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吗?
他们本来就不是同路,因为偶然而聚合离散,此后再回到各自地轨道,各自喜怒哀乐。
“小姐!”
吟风的叫声打破了她的纷乱思绪,她不由得红了脸。一夜未归,竟让吟风找寻到了烈鹰宫里,真够叫人抬不起头的了。
吟风站在榻前,暖阁里了无寒意,她的小姐虽然衣衫不整,却也不会着凉。只是,小姐的样子太让人不敢多看了,慵懒无力地身躯和玉肤上地点点痕迹,都昭示着昨夜生的一切。
吟风虽然未经人事,可毕竟也是大姑娘了,岂会丝毫不懂。她以比方浅晴更甚地羞涩,来面对方浅晴的尴尬境地,以至于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方浅晴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是王爷吩咐管家一早来叫我,让我在烈鹰宫伺候小姐起床。我来了很久了,刚听到小姐有响动,这才进来看看。”
“哦,,那王爷走了么?”
“王爷一早就走了,去雷泽赈灾了。”
还是那家伙贼精,省得两人见面尴尬,甚至都没叫醒她告个别就溜了。倒是自己,被丫头看了个光光,挺不好意思的。
虽则,她和烈是皇帝赐婚的夫妻,她是正牌王妃。可毕竟谁都知道,这个王爷是喜欢男人的啊,在柳飞不在的时候,他又接受了女人,很是戏剧性,不是吗?
“吟风,准备大浴房,我要洗澡!”
王府里只有主子才用的偌大浴池,引来温泉之水,源源不绝从鸟嘴状的喷口汩汩而出。池子以汉白玉砌成,里面暖气氤氲,恍若仙境。池水中撒下了香气四溢的花瓣,也加入了疗伤的草药,方浅晴把自己的身子深深埋进了水中。
昨夜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中,她心情负杂地胡思乱想着,淤积着一股子火气。
她狠狠擦洗着自己,仿佛觉得自己被弄脏了。
哇,好疼。实在是太用力了,那本来就伤痕遍布的肌肤受不了那么虐待,每一处都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颓然仰躺在水上,让自己漂浮了起来,那温泉水在有力地托举着她,她觉得自己像在云端里。在舒适的感觉里,她依稀想起了“温泉水滑洗凝脂”的诗句,而且,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还正是在“新承恩泽”后的第二天。
心里有点后悔,她喜欢炽,也喜欢玄子,却独独没有对这个花允烈有过爱意。可是,来了那么久,却偏偏把她的第一次给了烈。造化弄人啊,方浅晴,你真够混的。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又过了很多天,方浅晴仿佛陷入了冬眠状态,哪里也不想去,只是休养生息。
好在现在的方浅晴毕竟不是以前病弱的那个方浅晴了,在吟风尽心地调养下,她很快恢复了体力。身上的伤痕,也渐渐消退了,方浅晴偶尔看时,会茫然觉得那一夜是一个梦境,一旦醒来,便什么都没留下。
终于有一日,蛰伏的人苏醒了。太无聊了,太安静了。
花蕊走了,柳飞走了,花允烈走了,洛玄和师父也走了。
“天地间,难道只剩下我了吗?”
她想大吼,想跳脚,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不那么孤独。
吟风看着她抓狂的样子,有点害怕。自从小姐和王爷有了那什么之后,变得神神叨叨的,不那么正常。
时而心情郁闷,不愿见人,时而又怒气冲冲,责怪花允烈趁着酒醉做了些不道德的事情。
其实吟风是一直希望小姐能和王爷像普通夫妻一样幸福的,她总觉得王爷如果永远不改变自己的习性,那么小姐将是多么可怜啊。
“小姐如果觉得在王府中烦闷,那么我们去相府住些日子吧?”
“相府里,除了爹娘没什么亮点,不好玩。”
吟风不懂亮点是什么,不过也知道小姐不想去。
“那,要不去看公主啊?”
“公主?”
这下方浅晴眼前一亮,对啊,和花蕊也很多时间没见到了,她在景华过得可好呢?和小驸马两人可恩爱?
吟风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主意算是出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