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雯轻轻摇摇头,用食指在盆中的药水里沾了沾,“温度还好,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我女乃女乃说太烫太凉药效都不会最好。”倩雯抬头看看徐若琪,接着笑了笑说:“我也是听女乃女乃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因为女乃女乃给我洗的时候,总是不烫也不凉正合适。”倩雯一边说,一只手攥着徐若琪的脚腰,一只手沾了盆中那紫红色的药水轻轻地在徐若琪脚脖上用自己的指肚儿来回摩擦。
“你很爱你女乃女乃,是吗?她现在还好吗?”徐若琪听霍倩雯句句离不开女乃女乃两个字,又好奇地问。
“她死了,已经去世好多年。有一天,女乃女乃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看着门外说,雯雯,雯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人是做不了主儿的,女乃女乃要走了,不能再照顾你。然后就低下头去。我以为她想睡觉,就过去推她,她身体一歪倒下去。我怕她从太师椅上摔下来噌破脸、摔折骨头,急忙用身子顶住她,她伏在我耳边说,女乃女乃会很想、很想你的。她的最后一口气就吹在我的耳朵上。直到现在,我还能感到女乃女乃呼出的那股气息,她说过的,她会很想很想我。”倩雯似有所思地说着,手迟缓下来。
徐若琪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脚上那片皮肤痒酥酥的,她忍不住微微动了动腿,希望身体的活动能驱散悄然从足下弥漫上来的恐惧。
倩雯感觉到了,抬头看了看徐若琪说:“没吓着你吧?我不说了,很快就好的。”说着伏,鼓起好看的小嘴在几乎要挨着徐若琪的脚脖子的上方,用力吹了又吹。一股清凉的气息吹进徐若琪的肌肤,刹那间崴后的困痛竟神奇地消失了。
倩雯放下徐若琪的脚说:“好了,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
徐若琪说:“辛苦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别客气,在这个地方我们能相遇也是缘纷。其实我住在这里挺寂寞的,遇到了你,我们好说一说话儿,我很久没这样说话、这样开心了。”倩雯说。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不,我爸爸出远门了,也###天就会回来。”
“噢,原来是这样。”徐若琪穿上袜子,穿上运动靴。重新站起身,感到左脚脖儿从没有过的轻松与惬意。“真的完全好了,你太棒了,谢谢你。”徐若琪说着像朋友一样随意地走到梳妆台前:“你的梳妆台好漂亮,心形的玻璃镜,非常温馨。我从小就很喜欢这样的镜子。
“是吗?我们女孩都希望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漂亮的梳妆台,一个称心如意的镜子。这个镜子也是女乃女乃送给我的。瞧,我又提到我女乃女乃了,我说过不再提***。真该打!”倩雯浅笑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