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姨娘一边责骂王禁,一边“呜呜”地哭着。
等等,什么?阿多,王家的丫头?哈哈,看来她是不知道了。这下就好办了。
“哈哈,太有意思了。你……你说我……你说我什么呢?王家的丫头?你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吧?就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但是你也要相信我的品味啊。”王禁得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后,哈哈大笑几声后缓缓地说道。
八姨娘被王禁笑得一愣一愣的。她一边甩开王禁为她擦眼泪的手,一边说:“不是王家的丫头,那怎么会在你这里找到我的金钗?”
王禁看了看,这确实是女人的东西,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呢?不过看上去很眼熟,莫不是……
“你逗我呢?这不是你的金钗还有谁的?”王禁笑着说,“连这种小儿科的伎俩你也用?想看看我是否对你一心一意也不至于这样吧?”
见王禁看上去真的无辜,而且对金钗的事情一无所知,于是八姨娘就把下午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禁。
王禁听候怒道:“这死丫头,反了天了,竟敢这样目无尊长?”
不等八姨娘说话,王禁就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阿兰:“阿兰,去叫几个丫环婆子们把阿君和她房里的丫头们叫来,我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无法无天的狗东西。”
王禁毕竟是王禁,他怕单独叫阿多来会给八姨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大张旗鼓地把其他人也叫来。
丫环们走后,王禁笑着蹭到八姨娘的身边,在她脸上摩挲着道:“宝贝,这下你高兴了吧!”
“去去。漱漱口。一天到晚臭烘烘地。”八姨娘一边假意推着王禁。一边说着。
“老爷。夫人。不好了!”正在王禁和八姨娘**高涨地时候。一个丫环不适时机地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王禁见好事被坏。不耐烦地说道:“干嘛呢?你赶着投胎啊?”
丫环一路小跑连气都没喘一口。本来苍白地脸色听王禁一顿抢白后更白了。
“这么慌慌张张地。到底生什么事情了?”八姨娘眉毛往上扬了扬慢慢地问道。
丫环见八姨娘问话。才慢慢开口说:“死人了。死……”
“死人了!”
“有人投湖自尽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阿多死了!”
不等那丫环把话说完,从外面跑回来的丫环们纷纷嚷道。
“什么,阿多死了,怎么死的?”八姨娘猛地坐直了身子问道。
说话间,阿兰已经一连凝重地进来了。
“死个丫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像死了你亲爹似的。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脸,吓死几个人似的。”见阿兰来脸色不好,看上去一脸死灰,八姨娘有点不高兴地说。
阿兰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八姨娘的身边。
见阿兰这个鬼样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八姨娘有点怕了。
不过她依然镇定地说:“阿兰,你给我站在那里,你想干什么?”
阿兰疯了,她上去就掐着八姨娘的脖子说:“你这个妖妇,都是你害了她,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死的。”
王禁何曾见过这等事情,见八姨娘被掐的直翻白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吓得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嘛?救人啊?”就在众人惊愕的时候,一个进门的老婆子看见了这一幕,大声吼道。
刚才还在惊愕的人们突然醒了过来,一棍子把阿兰打晕后就七手八脚地把她拖出去关起来了。
惊魂未定的八姨娘也不去关心到底是谁了,自己在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瞎都吓怕了。
虽然八姨娘不相让王禁去湖边处理事情,但是他是一家之主,终于还是让他去了。
安顿好八姨娘之后,王禁就和几个下人们匆匆往湖边赶去。
王禁来到天心湖边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地上放着一具尸体,已经用白布盖住了面孔。看上去肚皮微微鼓着,肯定是喝了不少水被呛死了。
见这个对自己没有一丝父爱的父亲来了,一直蹲在阿多身边流泪的阿君仰起脸说:“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做的事,这就是生在魔窟一般的王家大院里的事情。看看吧,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吧。今天死的虽然是一个丫头,但这是也一条人命啊。也许,明天死的就是你的儿子、女儿。她就这么容不下人吗?阿多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下人。一个护主心切的下人。难道没有如她所愿栽赃陷害金钗是我的偷的,就要杀鸡儆猴吗?”
阿君难过、生气,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都快要窒息了,遂一口气泄了一通。
本来王禁是要斥责阿君几句的,但是看到阿君眼里流露出的难过的泪水,而且也知道金钗的事情是八姨娘做得不对,便紧闭双唇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众人怒视自己的眼光,王禁最后无力地说了一句:“给她选一口上好的棺木厚葬吧,至于她的家人多给点钱打吧。”
王禁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又引来阿君一顿臭骂。
阿君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长辈,她眼里只有屈死的阿多。虽然阿多平时不言语,不如阿念那么要好,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瞬间就没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阿君知道阿多的死肯定和自己有关,肯定和八姨娘要搜的东西有关,这怎叫阿君不难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
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王禁见阿君不顾及自己王家家长和长辈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怒骂自己,扬手就要打阿君。
阿君丝毫也不怕,她把脸凑上去说:“打吧,打吧,打死了一了百了。”
还没等手碰到阿君,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君侠再也看不下去了。虽然她对下人们的态度不像阿君这般,但是遇到不公的事情她也会据理力争的,何况这次是有人要陷害阿君,置阿君于死地。
“还不如把阿君推下去淹死算了,这样你们才称心如意了!”君侠掷地有声地说。
王禁对这个泼辣的女儿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不仅仅因为她行事泼辣、不计后果,更因为她不久将嫁作他人妇,而且是提督家的儿媳妇。
尽管有些害怕,他还是正视了君侠一眼后教训道:“去,这里没你的事,瞎掺合什么。看看你一天到晚的这副德行,不收敛一点,嫁到提督家看你怎么挨婆家收拾?”
“哈哈,哈哈!”君侠长笑几声后说,“德行?难道你不懂上梁不正下梁歪吗?言传身教、现身说法这是最潜移默化的影响。谁叫我身在这样的家庭,而不是身在提督家呢?他们家上至提督、提督夫人,下止看门的奴婢个个都有教养,至少不会像咱们家,看看,看看都是什么人搞得乌烟瘴气……”
“你……你……”见大女儿也这样说自己,王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禁一扭头看见二姨娘正带着丫环往天心湖赶来,便生气地吼道:“看看你教育的什么女儿?”
说罢,王禁甩甩袖子走了,留下错愕的众人。
子不教父之过!
王禁自己都这样怎么能把子女教好,幸亏阿君和君侠有不错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