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 第136章:辛亥年举事,革命初成功(9)

作者 : 韩咏明

黎明前的寅时,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辰。/若是往日,也正是人们睡眠正香的时辰。但今天,总督府里却灯火通明,兵来将往。被总督瑞澄大人通知的夜审官们,已66续续来到了总督府,在外厅候着,只等他总督大人一声令下了。

总督瑞澄坐在后堂里,烦躁不安地不时看着时辰钟。这些天,因为“八月十五杀鞑子”的传言,就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在制定了一系列的防务措施之后,这好不容易熬过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杀鞑子”的传言也平息了下去,他以为从此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这昨天的八月十八,接二连三生的事情,让他如惊弓之鸟,惶不终日。先是革命党在汉口的俄租界爆炸,接着革命党又在工程营门前扔炸弹。不得已,只能对抓捕到的那名叫刘同的小少年施加酷刑了。那小少年果然忍受不了酷刑,供出了革命党的总部,小朝街85号。真没想到,果然在革命党的老窝里抓住了几名革命党。这几名革命党,肯定都是乱党的老大们。

瑞澄又一次看了看时辰钟,见时辰钟已指向寅时了,立即站了起来。事不迟疑,不能再等了,再等天就亮了。于是,他便迈步走向外厅。

常言说:骑马坐轿,不如黎明前睡觉。

因为每夜的子时,前半个时辰属于阴,后半个时辰属于阳。所以,子时正是阴阳交际的时辰。而子时进入丑时,一天之中的阳气开始云集,准备摆月兑沉重的阴气;而从丑时进入寅时,阳气的力量已经云集的非常强大了,正是彻底摆月兑阴气的时候;而这个时辰,也正是被埋藏在地平线下的太阳,积蓄力量准备拼搏冲出地平面的时候。所以说,一个人,从半夜的子时,睡到到黎明前的寅时,容易恢复元气,解除白天的疲劳。而黎明的寅时,不管是对于天地或个人来说,就像刚刚破壳而出的飞鸟,就像刚刚破茧而出的蚕蝶,都是经过了丑时的阳气云集,终于彻底摆月兑了阴气。因为云集和摆月兑,都是一件很疲累的事情,所以,在黎明前的寅时,天地要突然黑暗一阵,人也睡得更沉重了。

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所以,人在黎明前的寅时睡眠,有益于元气的增长和恢复;所以说,人在寅时睡眠,才最香甜,最沉重。所以,人们常说,黎明前的睡眠是雷打不动的睡眠。

而阴历八月十八(阳历的这一夜,从子时到现在的寅时,因为革命党接二连三给弄出来的爆炸事件,他总督大人连眼都没眨一下,这怎么不让他气急败坏呢!这怎么不让他总督大人对革命党恨之入骨呢!而被他通知的主审官,有的推说身体不适,有的推说自己是军中官职,不适合审案,这怎么不让总督大人把失望的怒气加在革命党身上呢。

瑞澄走进外厅,督练总办铁忠、副提法司双寿,及武昌知府陈树屏等数位官员,已等候在里面。见总督大人进来,立即站起来,给总督大人行过长官之礼后,又在总督大人的示意下,才重新落坐。

尽管瑞洽已经在双寿和陈树屏没到之前,听了督练总办铁忠的汇报。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又让他重新汇报了一遍。此时此刻,瑞澄的心里是即兴奋又恐慌。兴奋的是,终于把革命党的老窝给捣了,并把老窝里的几个革命老大一齐给抓来了,杀以警百,把革命党的老大统统杀光,那革命党可就群龙无,闹腾不起来了。

让他恐慌的是,这次抓了不少人,统制官张彪现在还在按搜查到的名单在军中抓人,这“八月十五杀鞑子”的传言才刚刚平息下来,而大部份革命党又隐藏新军,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这万一激起兵变怎么办?

尽管瑞澄是要大开杀戒地。但他并不直接下令开杀。而是用征询地口气。虚情假意地问:“各位。这把革命党地老巢给捣了。也把革命党地幕后老大给抓了。该如何处置他们呀!”

“当然是杀了!”督练总办铁忠不等其他官员开口。立即说。“这擒贼先擒王。现在擒到王了。还不立即杀掉吗!”

此时此刻。副提法司双寿。见堂堂地提法使马吉樟没有到。而只有他这个副提法司参与进来了。再加上前些天地传言。但有点心虚地说:“按照大清律例。凡是有关问斩地大案。都要进行公审。可现在。我一个副提法司。怎做得了主呀!”

“哪个要你做主。现在是非常时刻。这杀乱党能与杀普通地犯人一样吗……”不等副提法司说完。铁忠便抢白他。

铁忠地话音没落定。又有清兵进来。大声禀报说:“张统制又抓了十几名乱党!”

立时。厅里地他们都大吃一惊:乱党果然猖狂。竟如此地多呀!

武昌知府陈树屏,也禁不住虚弱地说:“外边好像很乱的,这审的时候,碰上亡命的乱党来拼命怎么办?”

“怕什么!”铁忠立即接口说,“从审判到行刑,派卫兵戒严就是了,如有骚乱的苗头,立即扑灭,我看你们与马提法使一样,被乱党的传言吓破胆了,一听说夜审乱党,突然就大病不起了,这抓到几个革命党呀!”

听铁忠如此说,其他几位官员,心里虽说虚弱担心,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等着总督大人的最后决策。

瑞澄已经从几位官员的言之中,知道该如何分配他们的权限了。事不迟疑,立即果断地说:“各位,时辰不早了,开审吧!由铁总办主审,各位做陪审!我暂且回避一时,今晚的夜审乱党,全权交给铁总办和各位了!”

瑞澄说罢,像完成了重大的决策一样,舒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的外厅,回后堂去了。

回到后堂的瑞澄,甚感心满意足,立即命人给朝廷电邀功:面对乱党,瑞澄一直不动声色,以镇定处之。现已捣破乱党老窝,抓捕乱党头领,正按搜到的名册将乱党一网打尽,天亮之前,即将消弭患于初萌,平乱党于俄顷……

二:

铁忠见总督瑞澄离开了,他像一位主持大局的核心人物一样,立刻站起身,伸出胳膊,大手一挥,一声令下地说:“诸位,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走进总督会议室里,铁忠居中,其他官员依次端坐,顶带乌纱鲜明的整齐排列着,官员们也一个个像是突然进入角色的演员一样,紧绷着官脸,怒颜威面,冷目而视。刹那之间,他们

督府的会议大厅的气氛,给制造得如阎罗殿一样恐怖]T威严。

尽管是公审,却没有围观的人群。凄冷的黎明前,可能是上苍预感到了什么,阴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凄凄冷冷、淅淅沥沥的秋雨。总督府会议大厅的尽头,站着一群被宪兵和卫队严加看守的革命党。只见他们个个愤怒异常,骂不绝口,抬手移步之下,脚镣手铐叮当作响。

因为铁忠被瑞澄授予主审,所以,他刚以坐稳,便下令立即提审乱党。

第一个被推出人群的是彭楚藩。

只见彭楚藩身着宪兵队长制服,是横眉冷目,昂挺胸,一身凛然正气。随着他的迈步行走,脚镣呼呼啦啦作响;随着他的双手摆动,手铐叮当声不断;随着他的走近,是骂不绝口:“自鞑虏入关,文字兴狱,蓄罹罪,残暴数百年,使我汉族不共戴开之仇。近年又亲贵用事,卖官鬻爵,失地丧权,断送我大汉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铁忠一看到彭楚藩,大吃一惊:军队里真的有革命党?看起来那些传言并不是空**来风呀!

铁忠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上来就立即大开杀戒。可是,此时此刻,面对昂道挺胸的彭楚藩,面对骂不绝口的彭楚藩,他却犹豫了。

铁忠之所以犹豫,并不是他被彭楚藩的凛然豪气所感动,并不是他因喜楚藩的骂不绝口而清醒了。而是因为,彭楚藩穿的这身宪兵队长的制服;而是因为,宪兵营的管带官是铁忠的妻弟;而是因为,他铁忠平时与第八镇统制官张彪是明争暗斗;而是因为而这次抓捕的革命党是由张彪一人负责的。所以说,铁忠怀疑张彪故意把宪兵营里的队长给抓过来,利用这个机会,找他铁忠的难看。再说了,这宪兵营里出了乱党,那宪兵营的管带是自己的妻弟,不也跟着受牵连吗?妻弟受牵连了,自己不也跟着倒霉吗?

此时此刻,铁忠看见彭楚藩身着宪兵服,立时怀疑是张彪是故意对着他铁总办而来的,是张彪借刀杀人,故意让他铁总办受牵连的。

铁忠想到这里,便决定放彭楚藩一马。但他仍然声色俱厉地喝问:“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你好大的狗脸,老子是华汉之族,岂肯跪你这条满狗!”因为彭楚藩知道,此次被抓,不可能活着出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骂个痛快,即使死,也要骂个痛快。

坐在铁忠旁边的副提法司双寿,见彭楚藩一直骂不绝口,为了维护铁忠的面子,保持审判的威严,立即恶狠狠叫嚷说“哼!你不想跪就不跪了,来了,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几个清兵立即一拥而上,把彭楚藩按倒在地。彭楚藩顺势坐在地上,毅然不跪。

几个清兵正要把彭楚藩扯起来,继续逼他下跪,铁忠冲几个清兵摆摆手,示意他们松开彭楚藩,声音缓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老子叫彭楚藩。”彭楚藩大声回答。

“彭楚藩?”铁忠故意装做大吃一惊地说,“你不就是那个宪兵正目彭楚藩吗!派遣你去抓革命党,你怎么混进人犯里去了?说说吧,这是为何?”铁忠开始为彭楚藩开月兑,并希望他顺着自己的问话来回答,然后,放他离开此地。

彭楚藩一怔,不相信地看着铁忠,知道铁忠在开月兑自己。当他回头望向大厅的另一头的入口处,看着十几名同志正站在凄冷阴暗的角落里。心想,铁忠为自己开月兑,大概是因为宪兵营的管带是他妻弟的缘故,而后面的同志恐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自己干革命,是光明正大的爱国壮举,岂能弃生死与共的同志,借此机会芶且偷生!

彭楚藩想到这里,大声说:“因为我是革命党!”

彭楚藩的回答让审判台上官员们大吃一惊。

铁忠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彭楚藩会不买自己的帐,立时大失所望,只好打起精神,继续问:“你既然是乱党,我来问你,在武汉三镇,你们共有多少革命党?”

“全部是!”彭楚藩从没有听到子时的炮响,就已做好了死的准备。

“全部是?那你们定好是什么时候起义呀!”铁忠耐心地履行审问的过程。

“就是今天呀!只可惜没有杀死你们这些满狗们!哈哈哈!”彭楚藩疯狂地大笑说。

铁忠立时怒不可遏,大怒说:“你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倒是杀了好!”

“杀便杀,何必多费老子的口舌!”

铁忠气得浑身抖,脸色铁青,心想: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既然不怕死,那就去死吧!他一边想,一边拿起笔,快地写好“谋反判逆彭楚藩示众”和标旗,扔到下面。几个清兵立即一拥而上,将彭楚藩绑起拖出。

彭楚藩英勇就义了,可他的头被吹掉之后,身子仍然不倒,吓得行刑的刽子手们大惊失色,并立即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回禀给了铁忠。

铁忠得报,也立时惊恐,再加上这一开始审问乱党,老天便开始秋雨淅沥,下个不停。

铁忠害怕这是老天在预示着什么呢!便立即起身,一路小跑,向总督瑞澄的后堂奔去,请示总督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瑞澄听了铁忠了禀报,立时不悦,拉着脸说:“这些些无父无君的家伙,上天正要借我们的手来惩治他们,只要有些供词,尽可处置了,何必来问我。”

瑞澄的一番言语,虽没有说一个而意思却再明了不过了。铁忠得令,又一次来到会议厅,威严地坐在主审席上,一声令下,让提下一名革命党。

三:

张二个被推上来的是小朝街85号的房东太太。

铁忠一看她是个女流之辈,决定从她身上打开缺口。所以,房东太太一走到审判台前,铁忠立即声色俱厉地问:“你家是开客栈的吗?”

“不是。”房东太太从容地回答。

“既然不是开客栈的,那些革命党怎么住在你家里,想必你丈夫就是革命党吧!”

“不是的,他们租我们家的房子,”房东太太不慌不忙地回答,“我丈夫在三十标当排长,有时回,有时不回,即使回来,也是呆上一个时辰就走,怎么会是革命党呢!,再说了,在武昌,几家合租房子,互不来往干扰,这是很正常的事呀。”

“哦?”铁忠见房东太太的回答是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知道她决不是一个普通的

只得耐住性子,继续审问:“既然你丈夫不经常回家不是革命党了,但你经常在家呆着,他们平时做些什么,都与什么人来往,你肯定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住在楼上,我们家住在楼下,我丈夫又经常不在家,这男女授受不亲,我又不上楼,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做什么、与什么人来往呢!”房东太太的回答,有条有理,从容不迫,好像是早已想好了似的。

失去耐心的铁忠,终于忍无可忍了,“啪”的一声,一拍桌案,气急败坏地骂道:“好你一个大胆泼妇,不用苦刑,谅你不招,来人!行仗刑!乱棍四十!”

几个清兵又立即一拥而上,其中一个清兵一棍将房东太太打倒在地。其他清兵便纷纷高举棍仗,对房东太太大打出手。

会议厅尽头的角落里,刘复基一看要对房东太太使苦刑,立即挥舞着被炸掉手的胳膊,冲审判台上大喊大骂:“狗官们,快来问我吧,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打一个妇女算是什么本事……”

铁忠见状,立即命令清兵们住手,把房东太太拖下去,开始提审刘复基。

刘复基见房东太太被拖了下去,立即松了一口气,决定与审判官们打嘴仗,拖延时间,拖到天亮,各标各营里的革命党知道之后,定会立即动起义。

铁忠先问了刘复基的姓名,然后说:“你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士?”

“长官呀!我原来在四十一标三营当兵的,今天二十八岁,仍然光棍一个,前几天,家里来人,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要我回家成亲娶媳妇,好传宗接代,所以,请假离营,准备回家娶媳妇,便住进了这位房东太太家里……”

坐在铁忠旁边的副提法司双寿,早已对于刘复基的回答不耐烦了,冷笑一声,问:“既然如此,就好好地回家娶亲,为何参加乱党?”

“我没有参加乱党呀长官,我刚离营没几天,暂时住在房东家里,那些乱党的事,我一概不知!”

“既然不是乱党,那你的手怎么炸没了?”一直沉默的武昌知府陈树屏,终于有开口的机会了。

“是你们抓我的时候,把我的手给炸掉了。”刘复基继续与审判官们周旋。

铁忠知道,刘复基之所以主动要求审判自己,是因为不让刚才的房东太太免受棍仗之苦。此时此刻,他见刘复基伶牙利齿地与审判官们狡辩周旋来拖延时间,立即灵机一动,又一声令下地说:“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快把刚才的刁妇拖上来,拿她试问!”

刘复基见审官们又要提审房东太太,立即骂道:“狗官们,何必难为一个妇女,老子便是革命党,一人做事一人担,要杀便杀……”

刘复基这一主动承认,几位审判官的脸上立即绽露出会心的笑容。于是,他们讨好似的纷纷冲铁忠伸出拇指,表示对铁忠的敬佩。

铁忠越自恃聪明,面对刘复基,更是声色俱厉地说:“如此狡猾的乱党,留着肯定是大患……”铁忠边说边写杀令,扔到台下。

清兵又一拥而上,把刘复基拖出去。

刘复基边走边回头大骂:“狗官们,我看你们的狗头还能在你们身上多长几天……”

此时此刻,天色已蒙蒙亮,而总督府门外杀人的消息,已经被一些好事悄悄传开,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尽管武汉这个城市还没有苏醒,但好事的市民们,却早已经苏醒,于是,总督府的大门外,早已聚集了好多围观。

刘复基英勇就义的时候,他面对众多的围观,大声高呼:“同胞们,快点苏醒吧!不要让我们的血白白地流淌呀……”

可是,刘复基至死都感到莫大的遗憾:子时的时候,中和门外的起义炮声,为什么没有打响呢!

四:

第三个被押上来的是杨洪盛。

几位审判官一看到杨洪胜,立即心惊肉跳起来。只见杨洪胜的五官和浑身,已被炸弹给炸得皮开肉烂,面目皆非,不像个人样了。他每走一步,身上的烂肉,便颤动着洒下一路的血迹。

铁忠是既惊恐,又愤怒,气哼哼地说:“像你这样的亡命东西,一看这亡命形像,何用浪费我们的口舌,直接杀了算了。”

武昌知府陈树屏阻止说:“总得走一下审的过程吧,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来着呢!”

铁忠已写好了标旗令,正要恶狠狠扔到台下,见陈知府如此说,便强忍住耐心,冷冷地问:“就你这个样子,也想革命,哼!今天我倒要先革了你的命。说!你们的炸弹藏在哪里?还有没有了?”

“你们说有,那就有,你们说藏在哪里,就藏在哪里!”杨洪胜也冷冷地回答。

陈树屏紧接着杨洪胜的回答问:“你们革命党,是部队里多?还是学堂里多?”

“你们说部队里多,那就部队里多,你们说学堂里多,那就学堂里多!我怎么知道!”杨洪胜仍然冷冷地回答。

铁忠见状,立即不耐烦地阻止陈树屏说:“我刚才就说吗,就这样的亡命徒,何必与他多费口舌!”铁忠说着,已将刚才写好的标旗令扔到了台下。

几个清兵又是一拥而上,拖起杨洪胜就走。

杨洪胜的脸上,毫无惧色,他边走边回头骂道:“狗官,你们早晚也有这一天……”

杨洪胜英勇就义了!

这时,天色已大亮,总督府的会议大厅,已经铺满了从门缝窗缝里流时来的阳光。

接下来提审的是龚霞初和牟鸿勋,铁忠没问两句,又要写标旗令把他们杀掉,陈树屏急忙拦住说:“万不可再杀人了,我们已经连杀三人,现在天已大亮,再杀恐怕要激起事端来,再说了,他们多是军人,那些还没有抓到的乱党见他们的党羽落难,铤而走险怎么办?不如暂时关押,晚上再杀也不迟……”

铁忠和各位官员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铁忠立即起身,又一路小跑,面见瑞澄,陈述了己见。瑞澄对革命党恨之入骨,此时此刻的他,因为只有铁忠一人在场,便把恨气暴露无遗,哪肯宽恕革命党,把铁忠一顿臭骂,令他继续加紧审问,并同时下令,按名册加紧抓捕革命党。

铁忠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议事厅,把瑞澄的意思告诉了陪审的官员。众陪审官们无奈,经过商量,决定先把剩余的革命党押到监狱里去,过了午时再继续提审革命党。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遗孀最新章节 | 遗孀全文阅读 | 遗孀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