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闹分裂了——在一九一三的上半年闹分裂了。
南北之所以闹分裂,是因为同盟会领导人宋教仁被刺杀身亡了。
宋教仁之所以被刺杀身亡,是因为他把同盟会改为国民党,准备北上进京,重新组织一个只有国民党的内阁,并且,他自己任内总理。
宋教仁之所以要组织内阁,是因为袁世凯在这半年之内,拼命的削减革命军,毫不留情地削减革命军。而面对袁世凯的拼命削减革命军,孙中山和黄兴等革命代表们,心疼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却又沉声不言。
孙中山和黄兴等人之所以面对袁世凯的削减革命军而沉声无言,是因为袁世凯自邀请孙中山和黄兴进京之后,表了一个八项宣言。其中,而这八项宣言中的第二项,就是“暂时收束武备,先储海6军人才”。而袁世凯表的这八项宣言的落款,是袁世凯、孙中山、黄兴和副总统黎元洪四人的署名。而袁世凯表了这八项宣言,尽管事先没与孙中山和黄兴等人提前商议,但孙中山和黄兴在当时都没有表示异议,因为他们当时觉得袁世凯的这八项纲领并没有不妥之处。
可是,当袁世凯真的执行八项宣言的第二项时,大力削减革命军的武装时,孙中山和黄兴等人,才意识到了什么,可已经晚了!因为由他们二人署名的八项纲领,在当时表的时候,他们已经默认了。而默认,就等于同意;而既然同意,那袁世凯削减革命军的时候,他们便无话可讲。
面对袁世凯大力削减革命军,同盟会领导人宋教仁,便立即改同盟会为国民党,大力拉拢其它势力中的人加入国民党,并重新组织内阁。并且,这内阁还是清一色的国民党。
面对宋教仁的重新组织内阁,早已惹怒了现任内阁总理——也就是由袁世凯提名的赵秉钧。赵秉钧之所以被激怒,是因为宋教仁重新组织内阁,是准备由他自己出任内阁总理的。所以,赵秉钧怕自己的内阁总理被宋教仁给组织掉,于是,他便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秘密派人在暗中买通杀手(也由传言说是由袁世凯授意赵秉钧地)月2o日晚上,把宋教仁暗杀在上海火车站。
赵秉钧之所以如此胆大,可能是效仿袁世凯杀害张振武之前列吧!因为去年,袁世凯将张振武等人杀害之后,参议院的参议员们弹劾过来,弹劾过去,追究过来,追究过去,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什么事也没有。而张振武可是武汉义的革命元老,这杀死武汉义的革命元老都没什么事,这杀死一个宋教仁,又能有什么事呢!再说了,又是暗杀。
可赵秉钧只知道袁世凯杀死张振武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可他却不知道张振武身后没有巨大的组织为依靠,没有强硬的团体做后盾,并且,还是副总统黎元洪授意袁世凯杀张振武的。而宋教仁就不同了,他身后有孙中山先生、黄兴、陈其美等强硬的同盟会,也就是宋教仁改组之后地国民党。
其实。杀害宋教仁地凶手。并未击中宋教仁地要害。可是。恶毒地凶手在子弹上浸了致命和毒药。所以。宋教仁中弹之后。因枪救无效。在3月22日凌晨四点。也就是寅初。与世长辞在沪宁铁路医院地病床上。
黄兴、陈其美等国民党代表。在将宋教仁遇刺身亡地消息通电北京政府、参议院和全国各省地同时。又致函上海总巡捕房。悬赏巨额。扣拿凶手。可是。当凶手被抓住以后。从凶手地家里搜出地电文中。顺藤模瓜。寻根覓迹。最后竟然追查到了国务院总理赵秉钧身上。
而赵秉钧。是袁世凯地亲信。又是袁世凯提名他为内阁总理地。所以。宋教仁地遇害身亡。黄兴、陈其美等国民党代表。已不是怀幕后主凶是袁世凯。而是确信幕后主凶是袁世凯。
宋教仁遇害之时。孙中山先生正在日本。与日本政府谈借款修铁路之事。接到宋教仁遇害之事。立即回国。召开紧急国民党会议。情绪激动而悲痛地说:“袁世凯今已背判共和。丧失民心。我党不能断送这个倒袁地机会……”
其实。早在袁世凯大力削减革命军队时。孙中山就对袁世凯失去了信心。现在。面对宋教仁地被害。他地倒袁之心异常坚决。可是。尽管孙中山地倒袁之心空前坚决。因为意见分岐。最终未能达到武力讨伐袁世凯地决定。于是。以孙中山和黄兴为地国民党。立即将袁世凯指示赵秉钧杀害宋教仁地丑陋劣行。通电全国。并利用报刊。呼吁全国民众。群起而讨袁。
而袁世凯呢!在接到宋教仁遇害身亡地禀报时。是目瞪口呆、大惊失色:“真有此事?”
待袁世凯接过电报,看过之后,才确信无,立即悲愤地下令,陷期捉拿凶手:“民国初建,人才至难,该凶犯胆敢于众目昭彰之地阻击勋良,该管巡警并示当场缉拿,致被逃逸。方今国基未固,亟赖群策群力,相与扶持。况暗杀之风,尤乖人道,似此称雄枪击,藐法横行,匪为国法所不容,变为国民的共充……”
可是,当袁世凯得知杀害宋教仁地凶手被捉拿归案,而巡警房顺着从凶手家时搜索到的证据和电文,一番顺藤模瓜、寻迹觅踪,幕后策划者竟然是自己的亲信赵秉钧,并且,还牵涉到了自己,立时感到不知所措。
而在袁世凯和赵秉钧惶惶不知所措之时,南方的上海,已将宋案大白天下,并在全国掀起了翻天覆地的讨袁大潮。
素有宽厚胸怀的袁世凯,此时此刻,胸怀也不宽厚了。对孙中山和黄兴的如此行为,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这些南蛮子,怎么如此不好相交,一个宋教仁的死,又不是我袁世凯之行为,怎么全归罪于我袁世凯,怎么全不念我袁世凯以往对你们的交情,哪怕我袁世凯在一百个方面都对得住你们,而只有一方面欠缺
就翻脸不认人。可你们除了会耍嘴皮子,会~惑国反,还会做什知呀!特别是你这个孙蚊子,虽说掀起国人讨伐我袁世凯的大潮,可你们的革命军已被我削减的差不多了,还怕你们孙黄地讨伐不成。
可是,这孙蚊子虽哼哼起来不可惧,可也实在聒焦人,让人讨厌呀……
袁世凯想到这里,也立即利用北方的报刊,为自己辩解,并表反孙、黄的言论。
一时,中国的大江南北,袁世凯的报刊与国民党的报刊,言论斗争日趋激烈。
在这种激烈的言论交战中,安徽、上海和福建,先后宣布独立,声讨袁世凯。
而带兵出身的袁世凯,虽不惧孙中山和黄兴所掀起地滔天讨袁巨浪,却也深知其中厉害,不敢掉以轻心。为了预防不测,他立即派人向英俄、日等数国银行,紧急签定了借款协议,以做动战争之军费。
袁世凯做好一切准备之后,面对数省的独立,立即罢免了孙中山和筹办铁路全权和黄兴地6军上将军衔,并致电全国报馆、孙中山和黄兴,表他带有威胁性的声明:
北京专电:袁总统令传语国民党人,现在我袁世凯已看透孙、黄二人,除了捣乱之外,别无一点本事,左是捣乱,右是捣乱。我袁世凯受四万万人民付托之重,不能以四万万人之财产生命听任捣乱,自信政治、军事经验、外交信用,不下于人,若彼等能力能代我,我亦示尝不愿,然今日诚未敢多让,彼等若另行组织政府,我即举兵代之……
孙中山一看到袁世凯的这份带有威胁性的声明,立即致电全国报馆,表了向袁世凯宣战的声明,并同时致电袁世凯:
宋案生,证据宣布,愕然出诸以外,不料出言与行违,至于如此,即愤且懑。而公更违法借款以作战费,无故调兵以战祸。异尸即去,兵衅仍挑,以致东南民军,荷戈而起,众口一辞,集于公一身。做为公仆,受国民反对,应当引退,况与国民以死相拼!公今日舍辞职外,决无他策。若公必与残民以逞,善言不入,孙文不忍东南人民久困兵灾,必以前反对君主**之决心,反对公之一人,义无反顾……
袁世凯本来就对孙中山和黄兴为地国民党所掀起的讨袁大潮而恼羞成怒,当看到孙中山地这份带有嘲笑和责怪味道的电文,气得拍案而起,立即下令6军、海军各部,猛烈进攻国民党的革命军。
而国民党的革命军,因为已被袁世凯给削减的所剩无几,面对袁世凯的雄厚武力,重新组织已来不及了,再加上袁世凯用重金拉扰和瓦解,不到两个月,孙中山先生动地讨袁革命,便以失败而告终。
在袁世凯的通揖下,孙中山、黄兴、陈其美、胡汉民等大批革命军,纷纷逃往日本。
随着革命军地失败,袁世凯用武力统一了中国;随着袁世凯的武力统一中国,各国官府,纷纷搜查揖捕革命党。
二:
刘宪德自三个女儿都在刘青霞所创办地华英女校读书之后,尽管对青霞的某些所作所为,气愤不过,可因为三个女儿地全免费读书,再加上他姐妹家的几个女孩子也在华英女校里免费读书,再加上他的三姨太给他不停地吹枕边风,再加上他举报大河书社后被柴德贵和张小顺给猛宰了一下——给罚了一千两银,再加上他与青霞交手多年,一直未占过上风,所以,自举报大河书社之后,尽管他心里恨青霞入骨,可常言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正占着人家青霞的便宜,怎么好意思去找也的麻烦呢!基于这些原因,他也没有再~惑族人,去找青霞的麻烦。而刘氏族人,因为家里的女孩子和亲戚家的女孩子,皆在青霞的华英女校里读书,因为心理平衡,也不忍心找青霞的麻烦。
自民国成立,那女子学校一停办,这便宜也不能占了。而青霞呢,虽说不做河南国民捐总理了,可仍然威风凛凛的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今天给那个学校捐款,今天给这个报刊捐资,刘宪德和刘氏族人,个个气得眼红心疼,但又忍气吞声。
刘宪德和刘氏族人之所以面对青霞的捐资而忍气吞声,可是,因为青霞毕竟是革命元老,她做为女姓,仍然在国内享有独一无二的名气,特别是在袁总统下野时,还来拜访过她青霞,有袁总统这个大靠山,如果去找她青霞的麻烦,那不是自找其辱吗!
基于这些原因,在华英女校停办地一段时间里,在刘宪德和刘氏族人不能占青霞的便宜后,尽管他们对青霞的捐款和活跃恨之入骨,可仍然不敢轻易去找青霞的麻烦。
可现在不同了,这革命军与袁总统打起来了。而刘宪德和刘氏族人,面对革命军与袁世凯的猛烈交战,面对革命军的失败,面对官府的大力搜捕革命党,面对官府查收封闭了大河书社,面对官府枪杀一批又一批革命党,是欣喜若狂,准备坐收渔利。
刘宪德和刘氏族人之所以欣喜若狂,之所以准备着坐收渔利,是因为青霞就是革命元老,官府既然在到处抓捕革命党,在大批的枪杀革命党,那照样也抓捕青霞,照样也枪杀青霞。如果青霞被杀了,那青霞所掌管地巨大资产,那不就顺其自然地落到了刘氏族人手里。
可是,在刘宪德和一些刘氏族人的盼望中,青霞却相安无事。
于是,刘宪德和刘氏族人迷惑了,痛苦了,百思不得其解。
刘宪德在经过数过不眠之夜,聪明地他也终于顿悟了:她青霞虽是革命元老,但毕竟这大总统还是袁世凯呀!再说了,听说袁世凯一当总统,便委任青霞的二哥做秘书长,这青霞的二哥一直在袁总统身边当秘书,这官府当然不敢抓捕她青霞了。
尽管刘宪德悟出了开封官府不抓青霞的奥秘,可他仍然忍不住想冒险一试
府举报青霞。因为是冒险一试,所以,他刘宪德不里的任何人知道他地秘密行动,即使与他自己心心相印的三姨太,他也不敢透露一个字。
刘宪德之所以不敢向任何人透露他将要举报青霞地事情,是害怕像以前举报大河书社一样,没治住青霞,反而治了自己,让他和刘少德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又被二嫂在刘氏族里一通大宣传,直今族里人还拿这事当笑柄,在背后嘲笑自己,让他刘宪德丢失了多年足智多谋的好名声。
因为是冒险举报青霞,所以没有把握;因为没有把握,刘宪德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一直不敢付诸于行动。可是,当他得知青霞要把长江以北的所有店铺和固定资产,全部捐出去的事情,差点没有晕厥过去,也好像突然有了冒险的力量,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都督府。
尽管如此,因为没有把握,他刘宪德仍然没有向族里、家里的任何人透露他举报青霞地事情。
因为以前举报大河书社,被巡防营的柴德贵猛宰了一下,所以,因为前车之辙,他这次绕过巡防营,直到奔都督府而去。
之所以奔都督府,是因为他刘宪德从侧面了解到,河南大都督张镇芳,因为青霞任国民捐总理期间,没有捐出承诺地几十万两钱财,而对青霞耿耿于怀。只是因为青霞的特殊身份,不也轻易动青霞而已。
可是,尽管刘兴冲冲地直奔都督府,可他直到走到都督府地大门口,还没有想起来以什么罪名来举报青霞。
三:
河南都督张镇芳,正坐在都督府里,为能搜查到更多的革命党而闭目苦想。可就在他在为思不出抓捕更多地革命党的妙策,而一筹莫展时,门卫突然进来,向他禀报说:“大都督,都督府的大门外,来了一位衣着考究的富贵胖老头,说是要面见于向您,向您举报一位革命党头领!”
“哦?”正一筹莫展的张镇芳,立时惊喜若狂。心想:正愁抓不到革命党,就有人来举报革命党,这不是想什么有什么呀!于是,他立即命令门卫,快请举报人进来。
半盏茶功夫,门卫便带着举报之人,来到张镇芳面前。
张镇芳立即起身,绕过华贵的桌案,热情地迎上举报人,相对落坐之后,以茶水待之。而这位举报之人,便是刘宪德。
刘宪德被都督如此厚待,受宠若惊。他被门卫带从都督的大门,到见到大都督张镇芳的这段短暂的路程之中,因为情绪激动,因为思绪活跃,已经运想好了举报青霞的罪名。所以,他此时此刻,不等张镇芳询问,便急不可待地说:“大都督,我此来面见您,是举报开封城里,大名鼎鼎的刘青霞的!”
张镇芳因为有举报人要举报革命党,本来就惊喜万份,可现在,一听说举报人举报的是青霞,则更加惊喜。
张钟端之所以惊喜有人举报青霞,是因为他对青霞一直恨得牙痒痒。
张镇芳之所以愤恨青霞,是因为河南官府和商会商界要人推举青霞为河南国民捐总理之后,青霞本来承诺捐款几十万,可到最后,她不但一分钱没捐,还辞了国民捐总理一职。而他张镇芳不但没掏出青霞的一分一文,还给起义中的十一名革命党立碑纪念,并且,一次性支付了革命党家属一笔数额不小的慰恤费。可是,更让张镇芳气愤的是,青霞不给河南财政捐钱也就算了,几个月前,他张镇芳竟然收到了孙中山以中国铁路都署的名义,往河南政府的有部青霞将大部分财产捐给了国家建设铁路的公文。张镇芳当时是恼羞成怒,因为青霞还任职中国女子参政同盟会会长了职,他不但不敢对青霞如何,还仍然以礼相待,笑脸相迎。可心里却愤愤不过,便致电袁世凯,禀报了此事。
袁世凯接到张镇芳的电文,立即回电:扣压公文,始终佯装不知此事。
可是,尽管张镇芳一直扣压公文,不让露出半点风声。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公文到河南一事,还是传了出去。青霞闻讯,亲自到他的都督府咨问过几次,可他张镇芳一直都失口否认此事。
自从南北分裂,袁世凯用雄厚的武力,将革命军打败,并统一了中国。张镇芳一直都想以革命党的罪名,将青霞抓捕,以泄胸中积愤。可是,因为青霞的特殊身和威名,他不敢冒然动手,几次清示袁世凯,电文都是有去无回。因为张镇芳太了解袁世凯了,所以,面对袁世凯没有不回电,他心知肚明,更不敢对青霞下手了。
可现在,竟有人举报她刘青霞了,这有人举报,那青霞的罪证就充分了,可以无需请示袁世凯,直接对青霞实施抓捕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张镇芳,听说刘宪德这个举报人要举报青霞,心中喜出望外,做装做大吃一惊,迷惑不解,惊问:“先生要举报刘会长?”
“哦……是的,我……就是要举报她……她刘马氏!”面对张镇芳的疑问,刘宪德立时变得不自信起来,害怕再像以前举报大河书社一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说出的话,已覆水难收,心里后悔的不行,可话既已出口,又不能立即起身离开,再说了,这可是都督府,岂容你刘宪德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那只有接着举报了!
“刘会长为人豁达豪爽,素有乐善好施的名声,且为中国女子参政同盟会会长,她何罪之有。”张镇芳见刘宪德吞吞吐吐的不自信起来,便激将兼诱使地询问。
刘宪德无奈,一时又想不起别的罪名,便只得将刚才想好的罪名,用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语,满面恐慌地说:“刘马氏在为河南国民捐总理时,把河南乡绅和商贾捐的巨额,偷偷的扣留,又偷偷地捐给南方的孙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