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之中,时间变成一个模糊的概念。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易天行只是觉得整个人一直都浸泡在温润和暖的液体之中,感受着周围的液体传来阵阵柔和的暖意,舒服得想要一直睡过去不愿意醒来。
自从自己靠近肉身开始,身上的紫烟顺着自己的意思轻松地将灵体与肉身包裹起来。然后自己的灵体只觉得有股吸引力从肉身处传来,要将灵体牵引向肉身。灵体不但一点都不抗拒,似乎还有意配合着吸引力的来势,让自己轻轻松松的就与肉身接触。
紧接着自己就在瞬间坠入了那如同母亲怀抱之中的温暖里沉沉地睡去,不愿醒来。
睡梦之中,自己甚至记不得自己已经睡着了,梦见了什么。只是一味的感觉到回到孕育自己的最初之处,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宁静、祥和。
然后自然而然地,易天行觉得自己应该醒来,于是睁开了双眼。
“小伙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醒过来?我刚刚有睡着吗?易天行敏感地抓住了听到的那句话里用了个“醒”字,只是自己并不记得。好像刚刚被战十方移进丹炉之中,接触了自己的肉身,然后自己就突然睁开了双眼。
感觉很怪异,却又非常自然。
灵体与肉身的融合是被动的,易天行自然不会有记忆,他甚至记不起来在沉睡之中那种仿佛躺在母亲怀抱之中的温暖感觉。当然,沉睡了那么久,身体的疲劳也已经得到了不错的休整,感觉还是比较舒适的。
慢慢地坐起身,他用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自己是在一张卧室的床上躺着,似乎在丹炉之中刚刚接触肉身的瞬间就被人转移了出来?没有了那段时间的记忆,易天行的脑海之中当然有很多疑问。
卧室四周是那种漆黑中带着点点星光的夜景。这个景象倒是非常熟悉,正正是自己机缘巧合现朱果的那处寓所所在。这么说自己应该还是在那处寓所之中。从丹炉之中出来又躺在寓所的床上,自己的灵体应该已经回到肉身之中了吧。
继续转头四望,然后易天行就看见了嘴角边还带着微笑的战十方。
“老前辈,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刚刚生什么事了?”睁开眼睛之后看见的第一个熟人,易天行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问清楚现在的状况。记忆的断层是那么明显,自己肯定是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失去了。战十方可是全程参与了自己灵体与肉身的融合,自己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当然是向他询问最好。
“不要着急,你先躺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我慢慢告诉你。”战十方倒是心情不错,呵呵笑着将易天行按回床上躺着,又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大概你也看出来了,这是在房子里。换句话说你已经从丹炉里出来了。”似乎觉得好像自己说了不少话都没说到点上有些不满意,战十方咂了咂嘴,才接着说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既然现在醒来,还要先说个好消息给你听,恭喜你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居然睡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这短时间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身体已经跟灵体完全融合了?”
听易天行这么一说,战十方脸色有点犹豫,不过还是接下话来说道,“你的身体目前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在融合的过程之中出了一点小意外。”
顺手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过来两杯茶水,一杯给易天行,自己拿了杯喝了一口,接着道,
“因为一时大意,你我都忽视了灵体与肉身的接触还是为时过早。因此当你的灵体与肉身接触之时,你的肉身还没有办法承受灵体上庞大的天地灵气短时间内涌入体内。当时情况比较危急,若是不能及时处理大量涌入你身体的天地灵气,你就会爆体而亡。时间紧迫,我只好想了个权益之法,将那丹炉内的灵力黑洞想法子转移到你的丹田内,帮助吸收过量的灵气。”
“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法,总算还是起了作用,你才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过夜因为有这么灵力黑洞在你的丹田内不断吸收天地灵气,顺带着连你体内的先天真气也没有留下一并吸走了。所以你现在体内已经没有任何功力的存在。”
“在没有移除灵力黑洞之前,你再刻苦练功功力也会被吸走。不过依照你体内庞大的天地灵气总量,大概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保留灵力黑洞在你的体内了。”
“不过你的体质现在已经远远地越了普通人的水准。在你灵体与肉身融合期间,老夫利用丹炉内的三味真火持续为你的身体进行了一点程度的淬炼。可以说你现在的身体已经非常强韧,依老夫看来,起码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的身体素质。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安慰奖吧。”
“小子我原来也不过是山林间长大的一个孩子,这功力高低对我用处也不大,这次多亏老前辈出手才能让我身体恢复正常,这里还要感谢老前辈的大力相助。”说完在床上起身给战十方深深做了个揖。
中间经历了颇多波折,其中还有些是因为战十方的缘故才造成的,易天行这么一说,战十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扶住易天行让他重新躺回床上去。
“说起来,为了小子的事情,可是妨碍了老前辈不少时间,小子心中还真是过意不去。”易天行脸上带着歉意说道。
“哈哈哈哈,不忙不忙,老夫对这个地方突然有些喜爱,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再走。”战十方嘴里打着哈哈,脸上的表情倒甚是怪异。
说是喜欢这个地方要多住几天,这地方就几个房间,周围漆黑一片的天空点缀着些许星光,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大门还被战十方进来的时候打烂了,现在大概还剩下一堆碎石堆在门口,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值得战十方留恋的地方。
“老偷儿,早些时候要你留下你还拼命要走。我这处寓所被你捣乱得破破烂烂的,都快变成不能住人的危楼了。没想到你倒喜欢这个调调,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看来你的品位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说话间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从外走进房间,正是先前与战十方大战的定一道人。